第十章 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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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當天還是一片漆黑,林濤就聽到父母起床的聲音。父親林永剛在收拾工具,母親沈晚晴生火做飯。
得知父親要去獵殺冥翅豹,林濤一個晚上都沒睡著,一直在尋思著怎樣暗中跟過去。看到父親這麽早就要出發,一邊假裝打著呼嚕,一邊心中想著對策。
過了一會兒,林濤聽到父親在和母親在小聲說話。
“小晴,不用這麽匆忙的。為了照顧幾個住的較遠的兄弟,我們約好在黑石溝集合,七點才出發!”
“哦。永剛,你們什麽時候能回來?”
“看情況吧。順利的話,天黑之前就能回來。”
然後,就是母親的叮囑,和父親一個勁吃麵條發出的呼哧聲……
林濤借著門縫裏透進來的爐灶火光,看了一眼桌上的蓮花漏壺,魚針指在五點的位置。
“五點半天便亮了,父親的隊伍七點才從黑石溝出發,我遲一點從家裏找借口離開,應該能夠趕上!”
黑石溝離臥虎埡村並不遠,五年來,林濤對周邊環境是相當熟悉的,他的心中安穩下來。
五點二十分,東方出現一絲魚肚白,林永剛準備出發,臨行前回到林濤的房間,發現林濤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睡得正香。
兒子每天的起床時間是六點半,從小到大已經養成了習慣。
林永剛微笑著走到兒子身旁,俯下身想摸摸兒子的臉蛋,手伸到一半,卻又是無比細心的收了回去。他生怕自己這個舉動驚醒了兒子,打擾了他的美夢。
轉身掩上門,林永剛和妻子告別,大步走出了門。
父親走後,林濤默默的在床上等了一個小時,起床時間到,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叫了一聲娘,出門在後院的泉水下青鹽刷牙,洗臉,然後又用冷水衝澡,讓沉睡的身體一下子緊張起來,身子骨立刻勁鼓鼓的,充滿了活力!
穿上衣服回到屋裏,沈晚晴已經擺好了一碗雞蛋麵條,幾碟自家做的酸菜。
“林濤,今天火急火燎的幹什麽?”
林濤一笑,很坦然的說道:“娘,昨天我在楓林山發現了一個紫貂的洞穴,今天要早點去蹲守,爭取能抓到。”
“紫貂?”沈晚晴眼中一亮,笑道,“你能抓到嗎?速度那麽快,連你爹就沒辦法呢!”
“所以啊。”林濤一本正經的道,“我追不到,在洞門口等還不行嗎?出來我就放箭,運氣好肯定能抓到!”
“嗬嗬。”沈晚晴笑著,很快打消了顧慮。
一張紫貂皮,可是值上千晶幣,兒子這麽興奮倒也不足為奇,而且,沈晚晴倒是真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得手。
林濤一邊吃著麵條,一邊暗中打量著母親的神色,知道自己八成能夠跑出去了。
吃完,林濤回到自己的房間背上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皮囊,風一般的速度出了家門。
“娘,我可能中午不會來吃飯啦。您也別叫我,萬一嚇跑了紫貂就不好了!”
跑出去很遠,林濤還不忘發出一個迷魂陣。
“這孩子!”沈晚晴看著跑遠的兒子,笑著搖搖頭。兒子長這麽大從沒給家中添什麽麻煩,所以她倒是不怎麽擔心。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由他去吧。
山間小路上,林濤朝著父親說的集結地黑石溝進發。
他背後背著硬木弓和若幹羽箭,穿著一套母親改裝後的陳舊獵人皮裝。皮革上渾身塗滿了綠色和灰色的芶草汁,除了隱藏身體,這種芶草的氣味還能一定程度上蒙蔽獵狗的鼻子。為了方便在林間穿行,獵人裝一般還帶有頭套,隻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麵。
林濤的這身裝束,即便是自己的父親對麵碰上,也很難第一眼就認出來是自己的兒子。
山間的道路有很多條,林濤盡量走小路。
一棵大樹上,林濤眺望著幾條主要的進山通道,那裏不時會有一些人影閃動,清一色獵人裝。
“懸賞據說是十萬晶幣,肯定會吸引附近的很多獵人,看來父親的壓力還是很大。”
那些晃動的人影,不言而喻,都是進山獵殺冥翅豹的獵人隊伍。畢竟在這片窮山惡水的落霞城,具備品級的野獸是極其稀少的,這樣懸賞的機會並不多。很多人即便知道自己實力不濟,也會因為錢頭腦發熱,而冒險進山。
身形幾個跳躍,林濤迅速向黑石溝的集結地趕去……
黑石溝。
一棵大樹下,林永剛和幾名獵人圍坐在一起。不遠處的一塊岩石背後,林濤小心翼翼的探出半個頭。
“潮生叔,我粗略的觀察了下,和我們一起進山的至少有五支隊伍,能否先一步找到冥翅豹是這次懸賞任務的關鍵,這個擔子就您老人家來挑了!”林永剛尊敬的對著一名老人笑道。
“大剛你放心,我周潮生雖然年紀大,內勁差,但是禦獸之道卻是浸淫了三十年,隻要冥翅豹的確在這山中,肯定會最先找到!”
叫“周潮生”的老人身形有點佝僂,一身補丁的灰色獵人裝,在他的懷裏,摟著一條渾身皮毛烏黑發亮的獵犬。
“老人竟然是禦獸師?難怪父親信心滿滿。”
躲在岩石背後的林濤眼中一亮。
禦獸師,一種利用內勁掌控動物、為動物提升實力的職業。雖然在以武者為主流的大陸十分小眾,但是正因為是稀有職業,又是十分精貴的。可以想象,一旦成為高級的禦獸師,甚至能夠調教瑞獸麒麟、流火鳳凰乃至於龍族,地位又該是如何顯赫。
當然,高級禦師也不是隨便就能成就的,從某種角度來說,他比成為一名武者更需要天賦。
“父親的隊伍中現在有了一名禦獸的獵人,從他懷裏那條獵犬來看,應該是專精於犬類的禦獸師。雖然他的禦獸級別不會很高,但在這些整體水平同樣不高的山村獵人當中來看,擁有禦獸師提升過後的獵犬,能否最先找到冥翅豹的優勢就很明顯了!”
林濤再度注視著老人懷裏的獵犬,這條獵犬乍一看和普通的獵犬沒有什麽區別,那雙眼睛卻異常犀利,給人一種森然的感覺。
經過調教的獵犬各方麵的實力都得到提升,甚至還能和人類一樣,在體內形成內勁,攻擊力更加恐怖。
“人都齊了,出發!”
當最後一名獵人風塵仆仆的趕到時,林永剛大手一揮,帶著一共九人的隊伍出發。
當然,林永剛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五歲的兒子,卻是這支隊伍的“第十人”!
嚓嚓。
就在林永剛的隊伍和林濤離開不久,一支同樣十人組成的隊伍魚貫而入,帶著幾分神秘色彩走進黑石溝。
獵人裝將他們包裹的嚴嚴實實,看不到本來麵目。從衣服的皮革材質和身上的武器來看,這是一支裝備極其精良的隊伍。
“大家不要跟得太近,小心老東西那條六層內勁的獵犬!”
在林永剛剛才坐過的地方轉了一圈,一個為首的胖子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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