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十一、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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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十一、戰士
“鏘！”盡管兩件武器的體積不成比例，但初次互擊的結果卻是平分秋色，兩個人誰都沒有後退一步，隻是發出了一聲刺耳的金屬鳴響。
片刻的靜默之後，兩個人的身形瞬間被兩團異色的光芒籠罩，“鏘——”無數次的兵刃交鳴匯集成一聲連綿不絕的長音，劇烈的風暴以我們為中心擴散開來，一下子就將周圍的一切都吹飛——包括想要加入戰團的五和。
五和一臉絕望地跪倒在地，看著風暴的中心，她隻能看著，因為連加入進去的資格都沒有。明明說了是那個人的保鏢，但真正戰鬥發生的時候卻什麽都做不了……
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抓著地麵，鮮血橫流，但是，五和卻一點也沒有感覺到痛，因為，更痛的是她那顆脆弱的少女心……
好強！這是此時的我心中最真實的想法，盡管已經有了預料，但後方之水的強大還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完完全全的暴力戰法，簡單卻又有效——“矢量控製”？隨手一擊都有神裂“唯閃”的速度，根本還不等能力發動已經給你致命一擊了。何況，以後方之水的力量，我很懷疑自己的計算量夠不夠將之改變方向。“空間移動”？當初對神裂的時候就奈何不了“唯閃”，更何況是速度更在其之上的後方之水。“世界”的力量？聖人的力量來自於神，雖然無法製造出屬於自己的“世界”，但也不會被不完整的“世界”束縛，神裂與一方通行的一戰已經證明了這一點。“心理掌握”？對於擁有鋼鐵般意誌的男人，最多能起到一點騷擾的作用就不錯了。至於其他各種各樣的超能力，除非用出全力，否則都會被巨大的金屬棍棒一擊破開，可用上全力的話什麽力量不一樣？所以，麵對這樣的對手，我能夠選擇的隻有一樣的——暴力戰法。
同樣的感慨也出現在後方之水的心中，身經百戰的他遇到過各種各樣的對手，即使是同為聖人的強者也不乏其中（從原著中水叔的話中可以推測他三年以前曾經跟其他聖人交過手），但在他的暴力戰法之下無不在短時間內飲恨收場。但是，麵前這個據說才十四歲的少年打破了這一慣例，毫不遜色自己甚至猶有過之的速度、力量與技巧，若不是百戰餘生的豐富經驗，說不定自己已經落在下風甚至一敗塗地了。更可怕的是麵前少年的成長速度，出現過一次的破綻絕不會出現第二次，招式間的銜接越來越天衣無縫，戰鬥的技巧越來越嫻熟……在與自己的戰鬥中，少年飛快地成熟著，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吸收著自己的一切，技巧、經驗、戰鬥的方式……隱約之間，後方之水已經可以從對方的戰法中看出自己的影子了……
“轟！！！”在兩人之間不斷匯聚壓縮的力量終於爆發了出來，一瞬間，方圓百米之內盡成荒漠，光禿禿的地麵上，僅有三個凸起——我、後方之水以及已經失去了意識的五和。
將特大的金屬棍棒扛在肩頭，後方之水看了一旁的五和一眼，道：“在戰鬥之中你竟然還有心思去關心別人嗎？”能夠在那樣的巨爆之中保住性命，並不是五和的實力夠強，也無關什麽運氣，隻是因為，在最後一刻，我分出一部分力量保護了她。
我聳了聳肩，道：“你沒有用上全力，我也沒有，既然還有餘裕，那就盡量不要讓無辜的人受到傷害。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無辜？既然已經走上了戰場，就不存在無辜。”金屬棍棒指向了我，後方之水道，“接下來，你可就沒有那種餘裕了。”
“我知道，所以……”我打了一個響指，頓時，五和的身形消失在了原地。後方之水隻是淡然地看著我，沒有阻止。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無所顧忌地打了。”
回應我的是當頭的一棒，沒有招呼，沒有給我任何的準備時間，挾帶著萬鈞之力的一棒就這麽砸了下來。
“好沒有風度。”我身形一側，躲過了這一棒，手中長劍以突刺的姿態向著後方之水的心髒直插了過去。
“風度？那種東西不是一個戰場上的戰士需要的。打倒對手，就是一個戰士需要做到的一切。”後方之水的身形開始了移動，與其說是跑，不如說是在滑行，在鞋底和地麵之間製造一層薄薄的水膜，用肉眼幾乎看不見的速度繞著我飛快移動，同時，特大的金屬棍棒連連揮出，一時間，我有如處身在金屬的疾風暴雨之中。
“這話可不像是剛剛放走能夠挾製我的籌碼的人說出來的。”長劍在我身周舞成了一片光幕，無論風雨有多麽的猛烈，卻始終無法越雷池一步。
“你似乎誤會了。”不知何時，我們兩個人的周圍已經被一團水幕包裹，漫天的水箭隨著金屬棍棒的揮舞向著我落了下來，“我是一個戰士，而不是一個禽獸，雖然戰鬥的方法不限，但並不代表連身為人的尊嚴也要拋棄。”
“真是有力的說法。”我的臉上露出了微笑，道，“你所謂的戰鬥方法不限，是不是也包括將對手往坑裏帶？”刹那間，光幕消失不見，無視漫天的水箭，所有的動作集中為一記突刺向著後方之水擊去。
“鏘！！！”一聲，震耳欲聾，後方之水直直向後退出了二十多米方才停下了身形，地上留下了一條深深的印痕，而作為對手的我卻是傲然而立，腳下紋絲不動。
“你的成長真的好快。”後方之水感歎著。的確，他剛才故意使用了水的術式，其目的並不是騷擾我，而是希望我學著他使用其他能力——可以打死人一擊的力量分成了兩擊，也許連讓人重創都辦不到，同樣的道理，使用了術式之後，必然會把近身戰的一部分戰力分走，一心兩用的結果很可能是兩頭都不討好。而我一下子就看出了這一點，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後方之水我的回答……
“這要多謝你的指教了。”我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笑容，勝利的天平已經開始向我傾斜了，隨著戰鬥的繼續，“學習”能力將讓後方之水的勝算越來越低（最近“學習”能力似乎越來越不起眼了，其實這才是星夜最強大的地方——隻要不能在戰鬥一開始贏過他，之後就沒有贏過他的機會了）。
顯然，後方之水也明白了這一點，深吸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就讓我在還有一部分勝算的時候結束這一場戰鬥吧。”
“一擊決勝負？”我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沒錯。”話音落下，後方之水的從我的眼中消失不見。
我猛地抬起了頭，隻見後方之水跳到了上空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常人是不可能做到的，就像是火箭發射般的跳躍力，在空中化為一個點的後方之水，背對著的，是象征著“神之力”的衛星——月亮。
嚴格來說的話，並不是這樣。那隻是映射在夜空中，由星象儀投射出來的影子而已。後方之水在接近天花板的地方半轉了身體，踩在了人造的天花板上。
“那就——一擊決勝負！”瞬間，我的雙眼猛然睜開，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了手中之劍上，人與劍似乎融為了一體，這是當初對戰“神之力”時我最終沒有完全釋放的最後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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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母的慈悲將化解一切嚴懲”呼應著後方之水的低聲細語，在他背後的月亮發出了爆發般的光芒，不對，星象儀的屏幕因為超負荷正在崩壞中，到處出現了火花，就像是什麽不知正體的倒計時一樣炸裂了開來。
明明真正的月光照耀不到這裏，但卻接收到了來自真正的月亮的加護。
普通的魔術師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但是後方之水通過聖母崇拜的術式強行做到了這點。被藍白色的光芒包圍著的棍棒，裏麵蘊含著龐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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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敘述著神之真理的這個力量，就讓你在慈悲之中升上天堂吧！！”怒號的同時後方之水踢踏了天花板，整個人極速下降了下來。原本就已經受了不少傷害的虛假的天空，這次的一擊使得其被完全的破壞了，藍色的靜謐重新回到了漆黑的黑暗中。
一直線的落下。
揮過來的巨大的棍棒。
從裏麵放出來的，不是斬擊、刺突、射出、爆破、破裂、分斷、粉碎。
隻是普通的重壓。
從上而下的突進所產生能夠壓毀一切的強大的破壞力，給人的感覺這威力甚至淩駕於小行星撞擊到地球時的力量。
這一刻，世界上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連世界破裂的聲音，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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