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折翼的天使?出類拔萃的遺孤》(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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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十三人小組的來曆,帝都上層階級都心知肚明,他們明裏是豪頓家族的護衛,暗裏的身份確非常恐怖——帝國辦公廳第八處。
它的構建者正是艾森鮑威爾公爵,三十年前他受上任皇帝陛下之命,親手組建了這個鐵血情報組織。一律藍色鬥篷、白手套、黑色坐騎,鬥篷上懸掛著猙獰的狼頭,仰天長嘯,他們是皇帝陛下最隱秘的一隻鐵拳,砸向一切皇室顛覆者。這個組織是在絕對秘密的情況下成立的,除了任構建人艾森鮑威爾公爵之外,他的繼任者的名字至今仍是個迷。
八處的成員來源很廣泛,既有被收押即將被處死的死囚,也有在家族中鬱鬱不得誌的年輕貴族,也有那些膽敢嘲笑教廷的無信仰主義者,還有一部分軍隊抽調的跟蹤、攻擊、防禦、鬥氣以及占星類的高手。
毫無疑問,這個小組的派遣背後或多或少有著構建人艾森鮑威爾公爵的影響。
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即使這群以耐心著稱的帝國獵犬們,亦變得散漫起來,況且他們內心從來就不認可這樣的私活。
此時,就在美林大街的某個拐角處,有個店鋪不大生意清淡的亞麻布店,不足十平方的門店擺放著一卷卷亞麻布,一個年輕的女人打著嗬欠扇著扇子,後麵的辦公室更是熱得悶,光線也不好,一個商人打扮的中年人正無聊地盯著敞開的後窗,盡管一股股火辣的風陣陣向他襲來,但他的額頭仍然光滑幹淨,不見半絲汗水。
正在這時,一輛馬車徐徐從他的盯守處經過,駕車人隨便穿了件寬鬆的亞麻短袍,但仍然遮掩不住微聳的駝背。他的目光隻是隨隨便便的掃了駝背人一眼,然後低下頭來,像這樣的路人每天會出現幾百次上千次,他那雙以犀利和明察秋毫著稱的眼睛早已被折磨得黯淡無光。
身為八處盯梢高手的他雖然很快憑直覺又抬起頭來時,駝背人和他駕駛的馬車已經徐徐離開。他低罵了一聲,再度眯起渾渾噩噩的眼睛。
卡西比亞走進這座大門時,克萊斯勒?弗勞剛簽訂一份供貨和約。這份合同由一個公證人起草,最初是草稿,然後被仔細地寫在羊皮紙上,一式三份。每方都有一份,公證人自己留一份存檔。合同因此而取得了帝國法律文件的效力。
這份和約來源於帝國北部地區六座修道院,由弗勞承攬座修道院的所有的剪羊毛的工作。簽約後他拿到一筆對普通人來說一輩子都見不到的預付金,然後在合同的有效期內每年會固定收取一筆金額。
弗勞身材適中,頭微卷,和大部分上位的貴族一樣,無形中流露出倦怠的慵懶,包括他的眼神,看向卡西比亞時沒有任何跳動的色澤。
家族出事前,他恰好在亞裏士多帝國處理啊族內生意,在他的家族,不管是他的哥哥還是弟弟門,都視他為猛虎,因為自從他成年後,他在任何方麵都從不輸給他們。但是讓他真正成熟的確是他在亞裏士多的兩年經曆。這個期間,他遊曆了這個敵對帝國的全境並冒險前往北極藍幫打通商業路線。幾經生死的經曆讓他脫穎而出,不管是意識還是閱曆都徹底脫他的族人,也使得他後來做出痛苦但正確的決定。
他凝視著走進的年輕修士,道:“特倫魯斯?卡西比亞。”
卡西比亞罕見地沒有答話,而是緊盯著克萊斯勒?弗勞,暗中咋舌。在看見他的刹那,他終於知道,為什麽這個男人得以存活。有些人的麵相注定不會橫死,顯然弗勞就長著這樣的麵相。如果某人殺了這種不該橫死的人,盡管表麵上消了災,但大禍即將降臨。反過來,如果殺的人天生就是橫死之像,則是順天意,這樣就不會對自己有任何不利。
克萊斯勒?弗勞似乎不需要他的回答,他是一個習慣於洞察他人內心並善於搜集資料的人,早在卡西比亞派人前來聯絡他後,他的桌子上便堆滿了有關卡西比亞的一切公開資料。
“如果閣下前來是為了豪頓家族,那麽無需廢話。如果前來談酒談女人談生意,我表示歡迎!
“談酒談女人?弗勞先生是行家?”卡西比亞表示出疑問。
“笑話,整個帝都誰不知道克萊斯勒?弗勞對酒和女人的鑒賞力?”克萊斯勒?弗勞看著眼前的年輕修士,挑起了柔和的眉。
聽到這句話,原本就沒有表情的卡西比亞陷入沉默,好半晌才歎息道:“弗勞先生,你其實並不好女色,而且你無比討厭喝酒。”
卡西比亞對著他豎起一根手指,在空中搖了搖,然後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你的身體屬性根本不能喝酒,你之所以拚命嗜酒,是因為你要鍛煉自己的意誌,麻醉自己或他人。”
“無稽之談。”克萊斯勒?弗勞不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卻隻覺得很不舒服,他站起身,朝著陽光舉起手指,送客的手勢剛做了一半,卡西比亞微笑著道:“你的眉毛疏密有致、清秀潤朗,天生排斥淫色和嗜酒,是天生做藝術的相,我猜不到你的愛好,但是我敢肯定,你的愛好和酒和女人不沾邊。”
克萊斯勒?弗勞沒有反駁,他緩緩落座,安靜地望著卡西比亞,竟竟道:“從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有很長的路要走,謹慎者沿著中間路線走,隻有經過長期周密的考慮之後,他們才會采取行動,主動躲避危險總比臨難時匆忙克服困難要容易。”
卡西比亞臉上流露出失望之色,“危險的處境下我們的任何判斷都毫無保障,所以安全的方法是徹底地擺脫它們。一個危險往往導致更大的危險,最後總使我們處於災難邊緣。弗勞先生!行動不是莽撞,清醒不代表審時度勢。”
“卡西比亞先生,我知道你是新一代仲裁者,教廷有兩位大人物教父,除此之外呢?你什麽都沒有,勇氣絕不是開玩笑,請你別再來找我。”克萊斯勒?弗勞冷起臉,抬手指向窗外,“我的對門,有人長期守候,有些東西還是別相互影響的好,你做你該做想做的事情。我做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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