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望情漠燼】一層又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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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粼低著頭,額前的碎發擋住了他眼前的陰霾。他靜靜地聽著海恩的訴說,心情十分複雜,既然如此說明母親與紮繆那時的感情還是不錯的,可為什麽後麵會發生一係列這麽慘痛的代價?
寒朔一手摩挲著下巴,眼神犀利了起來,“你與紮繆,不是從小玩伴嗎?你怎麽會不知道他究竟是幹什麽的?”
海恩笑笑,“咳咳,小夥子洞察力還真是零點芝麻都不放過,看來你生活得應該挺累的。”
寒朔沒說什麽話,隻是眼光幽幽。
海恩解釋道:“玩伴,叔叔與孩子之間,當然也可以稱謂玩伴的。那孩子,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他從小身世複雜,父母都換了好幾代了。”
淩絡琦心生惡寒,父母換過好幾代了?
養父養母,繼父後母?
總之還真的非常磕慘。
“環境可以鑄就一個人性格的改變,也正因為如此,他從很小開始經曆了事變,性格也變得扭曲極端。我努力將他拉回來,但也隻是勉強。自我將阿粼救了出去,他就與我為敵,自後任何人都不再相信。”
“你救阿粼?我哥哥嗎?”淩絡琦走進了一步,對他問道。
她心裏狠狠地一沉,所以哥哥才會這麽熟悉這裏,因為他曾被囚禁在這裏很多年,看他們兩個之間的互動,還有剛才哥哥各種欲言又止的樣子,她就感覺到了。
宮粼默默看了淩絡琦一眼,聰明如她,又是什麽可以瞞過她的呢?
“就算我願意說,阿粼也不想提。我想,他所受過的苦痛,最不想讓人知道的人,就是你吧。”
淩絡琦心髒被狠狠抓了一把,痛得難以言喻。
“好了,我會不好意思的。”宮粼將頭微微一瞥,變扭地提了一句。
淩絡琦也不再多問,但她心中可以感覺得到。
“key組織,是一個非常厲害的間諜團體,紮繆擔任刺客,寒厲擔任黑客,淩珖擔任智囊。”
宮粼聽後有些汗顏,他媽咪能當智囊嗎?難怪組織要崩。
海恩自然瞟見了宮粼那無語又嫌棄的表情,忍俊不禁笑了,“淩珖的頭腦十分靈活,除了有時會鬧出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來,其他能力可都是拔尖的。那個小丫頭,其實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角色,越是表麵看起來親近開朗的人,越是深藏不露。否則,九大勢力怎麽可能被一個少女所合並,並且成為創世組呢?”
“我畢竟不是他們團體的,那小子長大後也不與我那麽親近了,我更加不可能每天參與他對淩珖的日常中去。但是我明眼人看得出來,紮繆對淩珖丫頭存在特殊感情,對於淩珖而言應該把他當成一個可靠的大叔吧。加上寒厲,那可是個刁滑奸詐,深謀遠慮,極其厲害的角色,他怎麽可能會看不出來了這其中的關係。也不知是挑撥離間,還是什麽手段,那個組織也就莫名其妙的散了。”
宮粼暗暗道:“我不相信他們是那種以兒女情長為主,就輕易搞垮大業的人物。”
“我想,那隻是導火線吧。”淩絡琦一語點醒。
“你們問我,我也隻知道一些淺顯的。以前紮繆對淩珖有多少包容,後麵就有多少恨意。至於寒厲,貌似也是為了淩珖而自盡的。”
這句話,讓眾人不由想到了紅顏禍水。
但隻有知道一些內情的宮粼知道,自己母親不是喜歡摻和在複雜的感情裏不清不楚的人。
紮繆性格本就扭曲極端,寒厲也生性涼薄,而她心裏本就有了深愛的人,再遭遇巨大的感情傷痛後,自然不會去牽扯什麽。三個性格完全不同,價值觀不同,有著各自想法,以自己為中心,又是各方稱霸的主力,這三個人湊在一起,怎麽想,都不可能成立一個長久的組織。
短暫形成,交易結束。亦或者,觀點不同,想法不同,解散也是合理的。外加上感情糾紛,各種誤會背叛,有外人煽風點火,這樣因素都有可能鬧出巨大矛盾來。
還有一點,那三人並沒有深厚的感情基礎,反目再正常不過了。
而淩珖被長年遭遇非人對待,又失去了關鍵記憶,這其中,隻有等她自己恢複記憶,她本人最清楚了。
寒厲已死,紮繆已經非人非魔,淩珖記憶殘缺。
第一次體會到了這種讓人抓狂的無力感。
想必,在組織key分崩離析後,後麵她的情形,想必又是進入了另一個絕境。
在眾人裏麵,宮粼是看得最為透徹的。
但是最犀利的,卻是淩絡琦。
“紮繆早在幾年前已經死了,可現在卻又活生生的隱藏在暗中,建立了lilith界。那麽,他當年究竟是個怎樣的‘死’法?”
淩絡琦被紮繆狠狠傷害過,所以才會對一些有關他的事跡記得特別清楚。
“世間可以到處造謠,而自身,也可以任意捏造各種死法。死,何其簡單,不過是閉眼間的事情罷了。”海恩留下了高深莫測的一句話。
“他墜海,別人可以以為他死了。他葬身火海,別人也可以以為他死了。或者,他想要來個金蟬脫殼,置之死地而後生。還有最後一種,那就是心死。你想說的,就是這些意思吧。這些不過是最清晰的提示,而你自身,其實並不知道他為何而‘死’?”
海恩無力地閉眼躺在床上,幽幽道:“小夥子通透人。我又不是紮繆那小子肚子裏的蛔蟲,隨時隨地都跟在他身邊。”
但是宮粼心裏麵已經清楚了,目前隻有等到淩珖的殘缺記憶恢複,才可以解開所有謎題。而她自己本就對自己也有所隱瞞過去,看來,以前整件事情最大的關鍵,還是在於淩珖了。
“他,如果要比喻的話,那就是一團黑影。”
......
眾人腦補了他的樣子,整天黑鬥篷,黑頭紗遮住臉,還真是跟團黑影沒區別,太貼切了。
“越是急於追求答案,答案離你越遠;你越是離真相進一步,反之你卻會覺得越來越遠。世人總是不容易得到滿足,弄到最後自身陷入其中卻不得而知。最終,落得個害人害己的下場......”
反諷他們嗎?
一陣沉默中,老者也再無聲響。
宮粼上前,將杯子蓋過他的頭頂,許久沒有說話。
雖然他臨終前的最後一句話像是告誡,但反過來想,又好像暗藏深意。
這,究竟是在說他們這群人,還是在說紮繆與淩珖他們以往的情況?
答案,是每個人所追求的。
他們是,以往的淩珖他們也是。
“事情落幕了,等紮繆回來,應該會幫海恩伯伯處理後事吧。”宮粼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像是陰天。
淩絡琦知道,其實最想幫海恩辦理後事的人是他才對,可他無法帶他出去。
海恩是個很幽默,而且無比通透的人,經曆了歲月沉澱的滄桑,在死後也通曉了一切。
“紮繆等人什麽時候會回來?”寒朔微眯了下眼。
“我什麽時候說過他會回來,再說,他的藏身之所又不是在這裏。”宮粼雙手負在腦後,靠在牆邊幽幽道。
淩絡琦在這個時候感覺頭有點昏沉,腳步有點虛的時候,被寒朔給扶住了,他輕聲說道:“病情還在恢複期,早知道我不應該把你帶出來,讓你那麽勉強。”
淩絡琦搖搖頭,“沒有的事。”
她知道,隻有寒朔了解她的心中鬱結,才會將她帶出來轉移注意力,讓她忘卻痛苦,又可以不浪費時間,一舉兩得。
他總是那麽周到,讓人安心。
好的,讓人頭疼。
淩絡琦苦笑下,離開了他的攙扶。
靠在牆邊的宮粼,微微睜開了一隻眼睛,瞄了淩絡琦一眼,“喲吼,小丫頭還挺堅強,一下子又站得穩了?”
“你倒是淡定,你最敬重的海恩伯伯去世了。”
“難道我應該狼哭鬼嚎地跪在地上,叫著上天大地?”
淩絡琦笑笑,“這樣還真怕把外麵的人給叫進來了。”
“哼,小丫頭不算太笨。”
其實淩絡琦至今還在暗暗揣摩海恩最後的話,越想越能衍生出不同的道理出來。其實,他們已經離謎底很近很近了,就差臨門一腳。
隻要不被迷惑,過不久,很快就能理清了。
“我們還要繼續待在這裏多久?”寒朔雙手交疊,這個宮粼沒事混進來幹什麽,害得他難得的單獨與絡絡相處的時間都沒有了。
“現在就走,去探探葇綠那娘們到底搞得什麽鬼。”
寒朔微微眯眼,他連這個都知道。
宮粼帶頭出去,經過寒朔的耳邊,還特意加了句:“皇甫炎漨也來了......”
他暗暗斜了他一眼,像是在說:你什麽意思?
宮粼暗笑:就是意思這兩個字。
等他們出去的時候,就是這樣,莫名其妙很無厘頭地跟著宮粼亂竄,他就像是猴子山大王的頭頭的既視感。
宮殿仿若迷宮般,自然也有各種工作人員經過,這時候三人已經特意化妝過,有宮粼那樣的人物在,這些事情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宮粼帶著淩絡琦和寒朔,來到了一個偏僻陰暗的空間,這個地方,像是儲藏著各種大型暗件機關的地方。
宮粼跨過水窪,打開了一個管道的圓形剛口。
“這個地方是唯一沒有監控,也不會有人查找的地方。大型管道常年沒有用過了,不會有什麽危險,跟著他爬,可以延伸到這座古堡最中心的地方。直通屋頂,最方便偷聽了,老子當年就是多虧了這個管道,才得以重見天日的。”
宮粼一手擦了擦鼻子上的灰,結果越擦越髒,然而他也不管了,對著他們傻笑了起來。
淩絡琦和寒朔同時無語。
就這樣,三人還真順著大型管道往上攀爬,爬到了一定地點的時候,就來到了閣樓上。
閣樓四周通透無比,下麵是隔空網狀鋼板組成,旁邊銜接這各種電線。
“這座古堡並不是關人的地方,也沒有藏著高級機密,現在就是有幾個暗組織長老在養老謀劃而已。所以,防備係統,並沒有那麽危險。不過,兄弟,看不出你也是老本行啊。”
宮粼誇讚著,兄弟指的就是寒朔。
寒朔一臉無語地前進,有點不想理會宮粼這個話癆。同樣龍鳳胎,性格反差居然如此之大。
淩絡琦汗顏微笑,這些必備技能對寒朔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三人各處摸索,一路前行,終於來到了古堡的中心內部室。
“喂喂喂,停停停,再前進一步我們會被發現的。”宮粼輕聲警告,然後把他們兩人給硬是拉了回來。
大驚一場,前麵是玻璃麵,中心室的天花板居然是透明玻璃組成的。
三人隻好潛藏在別人看不到的死角裏,然後透過一些玻璃縫隙,才可以看到裏麵的場景。
“哇,我看到了,果然那女人在這裏,穿得跟觀音菩薩似的,就是她。”宮粼激動地,卻又壓抑著聲音說道。
淩絡琦強忍著笑,這個哥哥怎麽如此可愛。
但是接下來,就不是該開玩笑的時刻了。
很有可能,這次‘暗訪’,就可以摸出葇綠的底細目的來。
然後,他們就好像聽到了葇綠在對著什麽人像熒屏說話。
人像熒屏?
寒朔的眼睛暗了又暗,人像熒屏,是有人將生前的信息作為智能係統放在這裏嗎?
總之,他們看到了葇綠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
讓人心生害怕。
“籌劃了那麽多年,他有沒有起疑?”
“不但沒有,反而已經順著我的意願在走。”
“哦?”
“首先,當年皇甫炎漨與我的那場事變,已經被我天衣無縫地掩蓋過去了。剩下來的,再過不久,局麵皆數會由我掌控。”
“那就好。”
當淩絡琦聽到葇綠那句話的時候,心中狠狠地咯噔了一下,果然與她之前預料得不錯。
當年之間,害得皇甫炎漨失去部分記憶,讓他如此痛苦了十幾年的真正原因,肯定有蹊蹺。
她究竟在與誰籌劃些什麽?
“這女人,或許,會反咬紮繆一口,也說不定。”宮粼笑著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