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望情漠燼】夢續斷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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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那男子始終沒有回答他,隻是周邊散發著令人寒顫的氣息。

    淩珖瑟瑟發抖,什麽嘛,這人好冷,而且還跟個機器人似的不說話。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哎喲,還終於說話了。

    淩珖內心微囧,稍稍看了他一眼說道:“難道我應該認識你嗎?可我剛才也說了啊,我這人比較臉盲,特別是帥哥,看得多了就視覺疲勞了。看過一眼的人,絕對是過一天不記得的。”當然,這世上隻有一人除外。

    那男人孤傲地站在原地,也頓時在風中淩亂了。

    還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子。

    居然不記得他了。

    ......

    淩珖暗暗看了自己懷中的東西一眼,抿了抿唇,然後又看了他一眼,似乎像是做了什麽決定,對他說道:“既然我們是老交情,那我就不把你列入敵人行列了。看你態度還可以,那麽,這東西就給咯,看得出這玩意對你很重要嘛。”

    反正她目的也已經達成了,找一個躺槍不錯,那人體格那麽健碩,應該可以跟那群‘強盜’拚個你死我活,那麽她也可以順便避免一場災難了。

    想到這裏,內心腹黑地笑了。

    隻是他的瞳眸越來越暗,眼看著那個女孩子朝他走來。

    當他不經意地伸出雙手時,手中居然多了一樣東西,他眼眸低斂,看著那個東西,是那個宴會上的交易物品!

    “你要把他給我?”他稍稍驚訝了一下。

    淩珖一改剛才在宴會上高貴優雅的姿態,此刻竟然像個小痞子似的對他嘚瑟笑:“我拿這個東西幹什麽,還要被人追殺搶,不讓你躺槍,不過憑借你的身手,我想應該沒問題,那麽後會有期咯!”

    說著,淩珖已經準備離開了。

    “等等,我送你回去吧。”

    淩珖腳步稍頓,然後失笑地回頭看著他,“我獨自走夜路慣了,而且也沒人能傷得了我,就不勞煩你了。”

    但是淩珖忽視了,這裏的所有人沒有一個是正人君子,全是洪水猛獸,全是不可忤逆的主,每個人所下達的命令都像是皇帝一樣。

    隻拚誰更強。

    他黑眸一眯,“我這人不喜歡欠別人人情,你把我想要的東西給了我,現在我安全護送你回去,此事由不得你拒絕。否則,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要麽跟我走,要麽你死。”

    淩珖聽了之後,黯然失笑,“你這人還真是霸道呢,這麽喜歡命令別人的嗎?”

    淩珖想,自己本來就有身孕,風險很大,不可劇烈運動,現在身邊都是危機四起,防不勝防,找個人來當臨時保鏢也不壞。

    隻是,他剛才說話的口氣,好像特別熟悉,有點像......

    像誰來著?

    靠,忘記了。

    囧。

    淩珖直接被他摟著肩膀帶進了車裏,她瞬間有種送羊入虎口的感覺,加上又是黑夜,顯得氣氛更加的凝沉。

    “怎麽,現在知道害怕了?”

    淩珖不說話。

    過了半晌,淩珖卻是故意對他說道:“如果換做別人這麽威脅我,我是不是也要順從呢?”

    “直接殺了他。”

    淩珖壞笑,“那你現在在開車,我是不是可以趁此機會殺了你呢?”

    “那你就試試。”

    淩珖罷手,“真當我傻嗎?你分心開車的話,估計我也要跟著倒黴。”

    他嗤笑,“嗬,這麽不相信我技術的嗎?”

    “我......唉你。”

    下一秒,男人就開始賣弄起他的飆車技術了。

    淩珖向來喜歡刺激,可她顧忌自己懷著身孕,大驚失色地朝他勸喊:“別,不要——”

    本來他還想再嚇唬下她,可是看她臉上的神情那麽恐慌害怕,便收手了。

    她這個恐慌,還夾雜著別的因素。

    他暗斂了眼色。

    “現在已經出了這個區域,你家在哪兒?”

    “......你停下吧。”

    “什麽?”

    淩珖有點難以啟口,她總不能說自己四海為家,住處都沒有吧。

    組織現在已經狼狽不堪,如今去處都是個問題。

    做事都沒有她那麽失敗的,一想到這個心裏就黯然失色。

    “我,我自己回去。”

    “嗬,不是我不信你,我怕你會迷路。”

    淩珖怒,“怎麽會?”

    “婆婆媽媽的,我又不會把你殺了。”

    “......”

    “你該不會是連自己住哪兒都不知道吧,還是,你根本沒有住的地方?”一想到這個猜測,男人的眉間整個蹙起,這麽寒酸的嗎?

    淩珖其實很單純,情緒都寫在臉上,迷糊的時候還真是傻到家了,所以一看她這個麵部表情,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江湖中人,四海為家嘛。”

    男人眼眸微微一暗,居然還給他瀟灑起來了。

    突然,淩珖感覺身子一輕,整個人居然被他像是小雞一樣的拎起,直接帶進了車裏。

    車門‘啪’地一聲關上了,淩珖急著打開車門,沒想到這廝居然還鎖了,她一臉惱意地看著他,“你到底幾個意思嘛?”“你可以先去我家,然後我給你安排住處。”

    淩珖汗顏,誰要你安排住處啊!

    但淩珖也是個有眼色的人,自然知道這個人極其不好惹。

    過了二十分鍾後,車子來到了酒店跟前。

    淩珖是見過不少世麵的,即便現在落魄了,眼界卻沒變,她知道這裏是首屈一指的豪華酒店,隻是這樣她更想吐槽了,“你所謂的住處,就是酒店,搞什麽名堂?”

    通過後視鏡看到她那鄙視的小表情,他不自覺的笑了,“我是有家不能回,有房不能住。”

    “咦?你居然跟我一樣耶!”淩珖驚喜道。

    但她這句無心的話,卻讓他的心猛地一顫。

    她說,她也是跟他一樣的嗎?

    ......

    上了酒店最頂層的總統套房,全程淩珖並沒有表現出什麽驚喜的神色,隻是有些恍然。

    男人暗中觀測著她的每一個神情,就知道這個女孩子絕對是不簡單的,或許身世遭遇與自己相仿。

    過不久,淩珖洗了個澡,將自己的禮服換了,換了件休閑衣,總算是有點領家女孩範了。

    走入客廳的時候,看到悠閑坐在沙發上正品著咖啡的男子,忽然晃神,現在好像感覺這個人更熟悉了。

    現在的房間夠明亮,她可以明確辨析這個人的樣貌。

    是個冷峻不可多得的男子,眉宇間及瞳眼之中都帶著股隱隱的肅殺之氣。無論從體格還是身形來判斷,此人都是個名副其實的練家子。

    淩珖是從遠處觀測的,判斷的都是他的氣質。待她走進的時候,發現他的麵部生得很是立體,如果麵無表情的話,甚至會被人誤作是雕像。很完美深邃的五官,仔細看來,他的眼睛並不是那種純正的黑,而是偏向淺色係的暗藍色。暗暗的煙藍色瞳眸,更讓人好像身臨在夜中的下雪天。

    不由想起了另一個冰冷如雪的男子,心中微微一痛。

    “看夠了嗎?想起我是誰了嗎?”

    男子悠閑地抿了口咖啡,忽然問道。

    淩珖回過神來,記憶好像也倒退回幾個月前。

    這個聲音,這個腔調......

    對了,那個人!

    “啊,我知道了,你是隔壁老王嘛。”

    “......”男子微抽搐。

    淩珖哈哈大笑,“你是將我帶出森林的那個醜八怪,對不對?”

    當‘醜八怪’這三個字說出來的時候,他周邊的氣息立刻變得危險了起來,他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讓她身體不受控製,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湊近她,低聲說道:“我給你仔細看我的機會,我是醜八怪嗎?”

    “不是不是。”淩珖才不傻,這時候除了奉承還能幹什麽呢?

    看他還沒有放開她的樣子,淩珖又道:“你很好看,是我眼瞎!”

    隻是不料他又意味深長地來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很像個小兔子,很像讓人摸上一把。”

    淩珖被這句話嚇得汗毛都豎起來了,她不悅地死命推開他,“你開什麽國際玩笑?”

    她就不該心血來潮救了個變態。

    後悔——

    不過果然,大多數人,當臉上的傷疤褪去,都會露出驚豔的一麵來,麵前的這個人就是個例子。

    “現在一回生二回熟,你可不要把我再忘記了。”他開始威脅道。

    淩珖扭頭,“記得你會有什麽好處?又憑什麽不允許讓我忘?”

    但還是不免心中微微鈍痛,若是可以的話,她何嚐不想忘了那個人,寧願從來沒有遇見過。但這個想法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如果沒有他陪在身邊,陪自己度過了一個昏暗的歲月,恐怕自己早就是一尊沒有靈魂的軀殼罷了。

    是他讓她知道了什麽叫做喜歡,偷偷喜歡一個人,將他視為自己的明月光,也不錯的。

    不過是一廂情願,折磨自己罷了,怨不得他。

    “你又在傷心什麽,你這是想到了什麽人嗎?”

    “誰想他。”

    “那就是想了。”

    淩珖汗,跟精明的人待在一起就是累,分分鍾懟得你啞口無言。

    “能說給我聽聽嗎?”

    “那你倒是報上名來啊!我連你名字都不知道。”

    他嘴角微微一勾,“你可以叫我雨繆(mou)。”

    “你沒有姓氏的嗎?”淩珖好奇問道。

    見他神情有些黯然,淩珖也不再追問,隻是笑著斟酌著這個名字:“未雨綢繆,你的名字好美。”

    “美嗎?”

    “當然,雨聲未歇,太有詩意了。”

    男子眼中難得帶笑,這個名字是他為自己取的,也正是她口中未雨綢繆的意思。在道上,他本名以‘紮繆’二字,隻手遮天。但誰知,其實他一點都不喜歡這個戾氣很重的名字。

    如今,他更是不想回到那個支離破碎的家了。

    他從來都沒有對外人說過這個名字,卻唯獨告訴了他。自己也真是的,究竟是孤單到了何種境地,竟然蠻不講理地將一個女孩子拐到自己身邊來。

    淩珖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寂寞,她的眼色也漸漸放柔,“沒事的。”

    “嗯?”

    他並沒有明白過來,她所謂那個‘沒事的’是幾層意思。

    “活躍在這片區域的人,哪個人不是披荊斬棘,沒有故事的?你說你有家不能回,有房不能住,我跟你也身同感受。”

    “嗬嗬,能夠把一個組織弄得那麽落魄的,你也是個人才。”

    聽他這麽數落,淩珖也不生氣,隻是雙手撐起自己的下巴,慢慢道:“你說的是啊!我自以為沒有人有我這樣的破例,有我那麽豪情壯誌。但事實證明,需要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好不容易建立起來,也要隨時麵臨坍塌的危險。”

    “可我不明白,依照五大勢力的形勢看來,未來絕對是個所向披靡的趨勢,怎麽會......我聽說,五大勢力好像是在一夕之間,為了幫助一個人,而活活慘遭毀滅的。”

    “那個人,就是總是能夠讓你失神,讓你傷心的人吧。”他問的話越來越犀利,直戳人心。

    淩珖也是失笑了,懶洋洋地睨了他一眼,“做人哪有你那麽機智的?什麽都逃不過你的判斷,逃不過你的法眼,真不知道我認識你是福是禍,指不定哪天把我給賣了,我還為你燒香呢!”

    “嗬,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哼,嘴巴也毒,不就罵我傻嗎?我就是傻又怎麽了?”

    “我可沒說你傻,你這是在向哪個人撒氣呢!”

    “哼”淩珖扭頭不語。

    “宮迎颯嗎?”他略帶深意地問了句。

    簡單的三個字,一下子讓淩珖失了態。她猛地轉過頭問他,“這你怎麽知道的?”

    太可怕了,怎麽什麽都可以推測出來?

    頓時,淩珖覺得自己真是弱爆了,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你的手法,我在宴會上都暗暗觀測過,看似什麽都沒做,卻都避開了,這個手法,除了傳說中那個第一殺手‘cold’再無他人,除非是與他有交集的人。而我正好與他有過幾次交易,也查過他,他本姓為宮。”

    他繼續補充道,“如今,第一殺手‘cold’一夕之間,退隱紛爭,再無音訊,也變成了傳說。這個時間點,正好與五大勢力麵臨崩潰的時間吻合。”

    “你真是個可怕的人。”淩珖失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