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望情漠燼】禁室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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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宮粼跟隨淩絡琦逃出了地牢,途中他也是心中萬般感歎,真的是敗給這個丫頭了,本以為自己凶多吉少,沒想到她還真跟老鼠似的找來了。
隻是,他又在暗中偷瞄了眼她那帶著猙獰傷疤的臉一眼,心中盡是揪心的痛,怎麽會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如果就此留下一條疤,那已經不是毀形象的問題,而是,這個疤會成為她一生的結。
他實在不希望看著她那過去的苦痛回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能別在看我的傷疤了嗎?有那麽好看嗎?”淩絡琦早已注意到了他的餘光視線,不滿地抱怨了一句。
宮粼略帶嫌棄地損了句:“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不疼嗎?還好看,醜死了,橫看豎看都不爽。”
淩絡琦微笑,“醜醜更健康。”
宮粼實在拿她沒辦法,平時看著挺乖巧的,任性起來跟那些出身豪門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有什麽區別?他無奈歎了口氣,鄭重對她說道:“回去後我會盡快想辦法治療你的傷,溪然一定有辦法。”
“被冰刃所傷的疤痕是不會好的。”淩絡琦淡淡說道。
宮粼不解了,“什麽歪理?一把破刀還能反了天不成?”
“你不懂......”
淩絡琦低著頭,許是在思量什麽。
“切,我不懂什麽啊!”宮粼負手抱頭,事實上這丫頭恐怕還不知道,製造冰刃的材料,大多還是他在暗中提供的呢。
“那你懂什麽呀!”淩絡琦突然停住腳步,一臉高傲的樣子,像是鐵了心要與他辯論。
“你不就是想說,冰刃認主,且是有靈性的?拜托,它沾了主人的血又不是它本意,我相信冰刃如果知道它原來要傷害的對象是你,一定會留餘地的。再說,它主人又不是做了什麽罪不可恕的事情。”
淩絡琦也是氣笑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歪理?”
......
忽然間,當光穿過胸膛,淩絡琦與宮粼等人不知不覺中又走進了一個偌大的房間。
正納悶這光是從哪兒傳來的,抬頭的時候,便看到有一座天窗正敞開著。隻是那座天窗極高,恐怕至少有十米。
“別說爬上去了,就算是爬上去了,下麵也有千丈高度,下去也會摔個粉碎。可惜我的滑翔翼已經沒有了,不然倒是可以借此機會飛走。”
宮粼一邊嘀咕著,卻發現到淩絡琦有點心不在焉的。
“你沒在聽嗎?”宮粼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又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了一麵牆壁上巨大的壁畫,那個是,瞳孔皺縮。
“下麵寫著key。是我母親,和另外兩個人的合照。”淩絡琦頓時心潮澎湃了起來,她居然見到自己媽媽的畫像了,她伸出一雙白嫩的小手,輕輕撫摸著畫像上的母親,嘴邊漸漸揚起呆呆天真的笑。
宮粼一臉溫和地觀望著她的笑,也看向了畫像上的母親,那時候的她不知什麽時候,及腰的長發被剪短了好多,幹練的中長發隻及肩膀,反倒顯得更加精神了。
如果這三人當初可以一直合作下去的話,恐怕現在已經是無可抵擋了。隻是,那三人的觀點,所屬立場終究是無法融合的,既然如此組織的解散也是遲早的事情。
不過他隻是好奇,到底是什麽深仇大恨?讓她對過去閉口不提,紮繆對她恨之入骨,寒厲死因果不明。
在他暗暗揣測的時候,淩絡琦忽然嘀咕了句,“咦?你看畫像的那個小噴泉那裏,居然還站著一個男人耶,是誰呢?”
看著看著,淩絡琦越覺得十分眼熟,這個人,隱隱感覺跟某個人十分相像。
宮粼一臉漠然地朝淩絡琦所指的地方看去,隻是那個噴泉都跟消失點差不多小了,虧淩絡琦還可以注意到那個地方。本有些不屑,可在一下子注意到噴泉旁邊的人時,心突然震了下。
“炎......炎刑?”
他被囚禁的時候,曾聽那些人提起過這個名字,也在無意間混入密室,親眼目睹了一些記錄史冊,那時對炎刑這個人頗有印象。實在英俊得不似凡人,那眉宇間的天生王者風範是他不曾見過的。
有些人身上的威嚴是在經曆不同的劫難一點點積累而成,而他卻感覺是渾然天成。
太不可思議了。
對於這個人,他行蹤極為隱秘,從不留下任何線索和信息給別人知道。自析家隕落,析家千金無端去世,他就再無消息。
唉,當年那些一個個哪裏是個人嘛,分明都是神。
對比之下,他還真是屬於渣渣中的灰了。
淩絡琦感覺那個人好像在夢中見過,夢中的皇甫炎漨似乎容貌有所變化,英俊得非比尋常,比那神抵還要攝人心魂。這兩張臉,何其相似。頓時,她反映了過來,莫非,這個人該不會是皇甫炎漨的親生父親?
看上去,他待在噴泉旁邊不是偷窺,隻是不屑與這群人為伍罷了。
到底存在什麽聯係呢?
“有腳步聲,快躲起來。”宮粼耳朵尖,聽到走廊裏有聲音,立刻捂上淩絡琦的嘴躲進了一個櫃子裏。
櫃子中有條門縫,可以方便他們看清點東西。
櫃子中,宮粼的手指放在了淩絡琦的鼻子上,在隱隱提醒她,控製好自己的呼吸頻率。淩絡琦輕輕點頭表示明白。
“你們在外麵等我。”
“是。”
沉重的步伐,仿佛錘子有規律地在敲動著那櫃子裏兩人的心髒。
忐忑不安,汗流浹背。
沒想到此人竟是紮繆。
淩絡琦每當看見這個人,自己的心髒就會在片刻停止,那晚的陰影給她帶來了無法想象的創傷。
房門也被他關上了,此刻,房間內隻有紮繆一人如同鬼影般佇立在中央。
搞得櫃子裏的二人也人心惶惶。
“嗬,十幾年的恩怨至今還未了解,如今連你的子女也絞入這趟渾水。哦,不是絞入,而是我推波助瀾,引導他們一步步走下深淵。”接著,房內傳來了一陣冷笑聲。
“淩珖啊淩珖,你百般隱藏秘密,最後還不是暴露了身份?自你被救走起,劫難就開始了。你說,我幫你放在容器裏好好保護你不要,非要帶著一個記憶不全的腦子出來行事?”
“這是你自取滅亡,我等著看你自焚。”
可紮繆的話一點點流入了淩絡琦的耳中,她的瞳孔一點點放大,他剛才說什麽?他說母親被救走了?難道說,母親真的活著!
淩絡琦心中已經斷定了這個想法,對其抱著很大的希望。
但宮粼所聽的卻是更深一層的信息量,紮繆話中有話,什麽叫做被關在容器裏保護?又什麽叫做被救走後,才是劫難的開始?自焚......
宮粼心中隱隱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總有種即將失去什麽的劇痛襲來。
看著畫像中笑得英姿颯爽的淩珖,紮繆越是覺得無比刺眼,暗暗呢喃道:“我還真是可笑,守著這幅畫像還是好幾年。”
話音剛落,他那尖銳狹長的指甲一點點刻入了畫像中,隻聽‘吱啦’一聲,淩珖就被一切為二了。
他笑得如同麵臨垂死邊緣的魔鬼,悲涼而如死水。
“你什麽都不明白,你憑什麽命令我?還有你,寒厲——”當他再次看到寒厲的時候,眼底卻是猩紅一片,大手抓著畫像的頁麵,大力撕去,頓時,一副龐大的畫像已經變得麵目全非。
他慘然地後退了兩步,然後目光森冷地盯著這幅畫像,“馬上就要結束了呢。”
但是顯然他並沒有對噴泉旁的炎刑有什麽感覺,就好像完全不知道他在哪兒一樣。
他的視線轉向了旁邊的一個試衣鏡,冷笑一聲,看著自己被黑麵罩遮得緊密嚴實的自己,心中一點點冷卻了下來,仿佛堅固的冰塊被陸續敲碎,有不斷的冰渣子落入雪地。
“我現在又到底是誰呢?一個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成的怪物。哈哈哈哈。”他轟然大笑,負手離去,乍聽之下,不知道的人以為他是遇到了什麽天大的喜事。
其實,那笑容明明如此牽強,顫動的頻率中帶有餘息,隻有蔓延的悲涼......
淩絡琦準備打開櫃子的時候,卻被宮粼攔住,他示意自己不要出去,紮繆就在附近。
淩絡琦表示明白,也在櫃子裏待了好長一段時間。
由於室內沒人,他們才稍稍用氣音交流了幾句。
“這裏是古堡的禁室,我們順利進來,絕非幸運。萬一他察覺到什麽,等我們出去的時候無非自投羅網。”
“我知道了。”淩絡琦明白哥哥的警惕心不無道理,隻是,櫃子裏氧氣稀薄,她漸漸感覺到哥哥的狀態很不好,呼吸的頻率也加重。
淩絡琦伸手覆上了他的額頭,感覺到了手掌心遍布的細汗,她頓時心中一沉,擔憂道:“哪裏不舒服嗎?”
“......我沒事。”
淩絡琦見他捂著胸口,她也微微伸手朝著他胸口探去,手掌心一下子觸到了衣衫的濕儒,已經曆經風霜雨雪的她,自然第一時間察覺到那是血......
他傷得應該很嚴重,遇上紮繆那樣的人,留著半條命都是痛不欲生了,那人的狠絕她可是領教過的,可是她居然沒注意到。偏偏哥哥很喜歡穿一身黑衣,害得她一時根本察覺不到血的痕跡。
淩絡琦心口泛酸,悲傷地望著他,哽咽道:“哥......”
“不要我的命,就不是什麽大傷,不過我肋骨目測已經斷了幾根,能支撐到現在我都佩服我自己。”宮粼咬咬牙道。
淩絡琦無聲無息地淚如雨下。
宮粼暗笑,“想不到我也會見到你心疼我的樣子,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放心丫頭,比起你的墮脈劈,我這傷算小的了。”
淩絡琦眼睛徒然一亮,一臉嚴肅地望著他,“你怎麽知道我中了墮脈劈?”
“你可以瞞著天下人,但唯獨瞞不住我的,傻丫頭。”
......
他果然,時時刻刻,比任何人都在意自己的動向。
“我本來是打算留在這裏打聽情報,然後再計劃逃走,那年我如此慘烈都可以逃得出來,這次又怎麽可能困得住我。”
淩絡琦簡直要笑哭了,一手輕輕地摸著他的腦袋,說道:“待在這裏也隻是活受罪罷了,那個魔鬼又怎可能對你手下留情。動都動不了,談什麽逃出去,到時候別探取了一堆情報,最後還死在這裏。”“死丫頭你咒我死呢!”
淩絡琦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就每天作死吧。”
“嗬嗬。”宮粼難得傻笑一聲。
“這個時機,我們可以出來了嗎?”時間已經過去大概九分鍾了,也不見外麵有什麽動靜。
宮粼還是懷著一顆警惕心對她說道,“我以前吃過這種虧,我不過藏了五分鍾,就藏不住準備出來了,沒想到出去正好自投羅網。你難道沒注意到,外麵沒有那種離開的腳步聲嗎?我怕外麵還有埋伏,就算出去空無一人,指不定也有人在外麵藏好了。我逃出的消息雖說還沒有敗露,但是皇甫炎漨等人仍然在此。這裏又是禁室,他不加重防心才怪呢。”
“你千萬不要告訴我,紮繆知道有人在裏麵。”
宮粼目光凝重,“有這種可能,但是他沒有搜查說明他沒有疑心太大,隻不過,我還是隱隱有些擔心,紮繆對於人的氣息相當敏感,有誰藏在什麽地方,他立馬就能感知到,不可小看。”
淩絡琦眉目擔憂。
“靜觀其變,正好,我也可以稍微調息一下自己。”
淩絡琦表示明白。
二十分鍾過去了,宮粼起先打開櫃子,悄悄地走入門口,此刻他身上早被掏空沒有任何道具了,隻能憑借自己的耳朵來評析敵情。
外麵仍然一點聲音也沒有,門縫又緊密,完全看不到外麵任何情況。
可不知為何,他就是有著絕對不能出去的直覺。
“情況怎麽樣?”淩絡琦一手扶著櫃子門,一邊悄悄問道。
宮粼對她搖了搖手,然後一步步走過去,示意她繼續留在這裏為好。
直到走進的時候,他對她小聲說道:“我多年的直覺不會錯的,外麵越是安靜,越有埋伏。這裏既然是禁室,一定還有別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