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阻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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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目送那三個人登上一輛黑色轎車揚長而去。蘇玉幾乎已經傻了,眼眶裏竟然一瞬間沁滿了淚水,不由自主朝開遠的轎車追了過去,我趕緊一把拉住她,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那……那是七爺爺……”蘇玉回頭可憐兮兮的望著我說。
盡管我心裏也是驚訝到了極點,但馬上就恢複了理智。我得承認,金七爺很有本事,如果他不死,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不過在小陽山的時候,我親眼看見他被炸的絲氣皆無,然後燒成灰帶回陽川下葬。所以說,我們隻是遇到了一個和金七爺極象的人。
但這個人和金七爺實在是太像了,不但年紀看上去相仿,而且相貌身材簡直可以以假亂真。
以蘇玉的心智,不可能想不出來我們隻是認錯了人,但她從小由金七爺撫養,爺孫兩個感情極深,所以,當一個酷似金七爺的人猛然出現之後,蘇玉一時間就亂了心神。
“那是不是七爺爺?”直到汽車已經開的沒了蹤影,蘇玉還是淚眼婆娑的問了我一句。
對於這個問題,我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好在她生性機靈,怔怔在路旁站了幾分鍾之後逐漸平息下來,抹抹眼角的淚水,哀哀的說:“咱們回去吧。”
她這樣子讓我心裏非常難受。
一路上鐵柱和鬆爺不住的咬耳朵說悄悄話,估計他們還在討論剛才那個酷似金七爺的老頭,蘇玉呆呆的望著車窗外,我有心安慰,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回到馬棒子的獨院以後,蘇玉鑽進自己的房間,我跟在後麵使勁擠出一副笑臉,對她說:“別想那麽多,時過境遷……”
蘇玉抬頭看看我,平時眼神中的活潑頑皮柔情暖意消失的幹幹淨淨,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際的悲傷。好像人都是這樣,假如一個自己極為眷戀的人幹脆一走無蹤影,時間長了,心底的牽掛和依戀就逐漸淡然,但如果猛然間又見到他或者得到一絲他的消息,深埋的情感肯定會不可抑製的爆發。
哄了她好半天,我才轉身下樓,鐵柱正和龐老二他們低聲交談,等我坐下點上煙之後,鐵柱眼睛朝上撇了撇,問:“睡了?”
“估計現在也睡不著,我勸了半天了,還是那樣子。”
“小陳啊,我剛才還跟二哥一起琢磨呢,你說,今天咱們遇見的那個老頭兒簡直就是金老七啊,世界上還真有一摸一樣的人?”
“可能吧。”
“還有,你說這老頭會不會和金老七有什麽關係?”
“應該不會,金七爺上頭幾個哥哥都死光了,他下麵的小輩就算湊巧了和他長的相像,也絕對沒有這把年紀。”
“哦。”鐵柱點點頭,“二哥也是這麽說的,我心裏這就踏實了,咱們現在處處不順利,要是金老七再還魂跟咱們搗蛋,嘿嘿……”
“嘴上積點德吧。”我摁滅煙頭說:“都死過的人了,還擠兌他幹什麽。”
“我真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善心人。”
盡管過去在金七爺手裏吃過很大苦頭,但此一時彼一時,再加上蘇玉的原因,我心裏倒也不覺得金老七有多可惡了。
“善不善的反正比你心眼少點,少廢話啦,睡覺。”
除了蘇玉之外,其他人過了兩天就把山寨版的金七爺給忘了個幹幹淨淨。
算算日子,不知不覺間我們從紅石山回城已經二十多天了,中間往返跑了七八趟,但每次過去,河道旁總守著四個紅石村的人。說實話,不光最心急的衛攀,就連龐老二都有點坐不安穩了,畢竟還有很多要緊事等著我們去做,如果一直因為河道的事往後拖延時間,肯定讓人心裏焦躁。
天氣越來越冷,再拖幾天就該過元旦了,我們一直攪擾馬棒子,心裏有點過意不去,不過馬棒子是個爽快人,告訴我們安心住,最好是大家一起過個年熱鬧熱鬧。衛攀麵子上道謝,心裏都流淚了。
最後大家實在忍耐不住了,龐老二琢磨出一個主意,地洞入口位於河道的北邊,而地洞恰好是南北走向,我們可以避開看守入口的紅石村人,到河道南岸一個隱蔽的地方直接挖洞進入地洞內部。
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但實際情況卻有點不盡人意。河道附近全都是平坦的曠野,而且現在正處於冬季,寸草不生,我們偷偷摸摸的作業,連個有效的遮擋物都沒有。被紅石村的人發現倒不要緊,二十多個人都放倒了,這四個更對我們構不成任何威脅,不過這樣一來肯定又要打草驚蛇,讓村子裏的人看守入口的時間繼續延長,相比之下,得不償失。
不過龐老二通過觀察,發現河道南岸有一小片地方地勢較低,如果我們在光線較暗的夜間行動,有很大希望避開看守人的耳目。隻不過這片地勢較低的地方距離地洞的實際位置最少有二十米,從這裏下手,工程量倍增。
經過大家討論研究,所有人達成共識,幹!多掏點力氣也比幹坐著著急上火強的多。
行動計劃製定好,大家分頭準備,到市裏購買亂七八糟的必備物資。
當天晚上馬棒子回來之後,衛攀對他這段日子的盛情款待表示感謝,然後說我們有事在身,明天就要離開蘭州。
馬棒子估計在外麵奔波了一天,神情有點疲憊,聽我們明天就要走,強打精神挽留,這也隻是江湖朋友之間的場麵話,衛攀推辭了兩句,馬棒子果然也就沒多說什麽。
誰知道第二天馬棒子沒出門,我們早上要告辭的時候他帶著歉意說:“這些天兄弟們在我這兒住,我一**事,每天忙的不可開交,也沒能好好招呼,實在是過意不去,各位有事,我就不多留了,不過好歹得陪兄弟們再喝杯酒,隻當送行。”
看著馬棒子一臉誠摯,衛攀和龐老二都不好拒絕,反正已經耽誤了將近一個月,差也不差這一頓飯的時間,所以衛攀點頭答應。馬棒子陪著我們在客廳天南海北的閑聊,午飯的時候擺了滿滿一桌子菜,馬棒子殷勤勸酒,大家本來心裏有事,誰都不願放開了喝,但經不住一直勸,鬆爺先破了戒,和馬棒子酒到杯幹,喝的暈暈乎乎,其他人多少也都喝了點。飯後睡覺,一睜眼已經下午四五點,看樣子今天是無論如何也動不了身了。
第二天一大早,馬棒子找了輛麵包車,送我們到紅石山去。
原以為馬棒子為人風風火火,開起車來一定也是風馳電掣,沒想到丫握著方向盤竟然象個大姑娘一樣,把車開的比自行車都快不了多少。衛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笑著說:“這車速,開到紅石山就該吃晚飯了,使勁開,別怕嚇著我們,大夥誰都沒心髒病。”
馬棒子也笑了笑,說:“前幾年開車出了點事,在醫院住了倆月,從那以後就養成開慢車的習慣了。”
“要不你歇著,我來開。”
“這點小事還勞衛老板動手啊,兄弟們坐穩,這就提速了。”
車速一提上來,很快就開出蘭州市區,衛攀也不再多說話,好讓馬棒子專心開車。從蘭州到紅石山我們來回跑了幾趟,依稀記得是條寬敞的公路,但麵包車遠離市區之後,衛攀發現現在所走的路好像和前幾次有異,並不是同一條路。
“棒子,是不是開錯道了?”
“沒有,這就是去紅石山的路。”
“我記得好像不是吧。”
“嗨,衛老兄,你還是對這兒生。”馬棒子大大咧咧的說:“這是條小路,和大路一樣能到紅石山,但路程可近了不少,抄個近路,不是也給我省點油錢?”
“哈哈,有道理有道理。棒子,我看好你,勤儉持家能致富嘛。”
“現在賺錢難。”馬棒子轉頭看了看衛攀,說:“不象老兄你啊,家底子厚,還經常做點大**。”
這條馬棒子所說的近道路況很差,不是正規的公路,而且特別荒,一路都沒見別的車。直到開出去十幾公裏後,才看見一輛走在我們前麵的車。
馬棒子一換擋,頭也不回的說:“坐穩,我超他。”
小路很窄,而且我們前麵那輛車車速很慢,超他是必須的。
馬棒子象突然打了雞血一樣,把車開的快飛上天了,眨眼間的功夫就追上了前麵的車。本來開的很慢的那輛車估計發現我們在後麵準備超車,不知道司機怎麽想的,幹脆熄火停車擋住我們的去路。
這樣一來,我們也不得不在他**後麵停下。衛攀從車窗探出腦袋吆喝兩聲,讓前麵的車讓讓路。
突然,這輛車上呼啦啦下來七八條大漢,人手一槍,五秒鍾不到就把我們前後圍住,七八個黑洞洞的槍口從車窗外對準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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