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節 不可思議的獲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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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老二看了看劉胖子說:“劉意合,你們還是想要墨玉和人麵?”
劉胖子還沒答話,梁毅皮笑肉不笑的插嘴說:“龐二,你是頭一天出來混?還是腦子短路了?我們一路跟的這麽緊,不為墨玉難倒為了套交情?你們來這兒找東西,身上最少帶著一塊墨玉,去給我仔細搜搜。”
我們幾個人一聽梁毅的話都是心頭一緊,剛剛從地洞找回來的玉鼻就在龐老二身上,如果真被搜走,聖師寶藏就等於失脫了一個重要環節,前麵做的所有準備工作全部白費。無奈我們都被人用槍指著,鬆爺和蘇玉還在對方手裏,完全是案板上的一塊肉,別人想怎麽切就怎麽切。
兩個狗腿子重新把龐老二上上下下搜了一遍,從他貼身處搜到了墨玉和玉鼻,拿到玉鼻的時候梁毅還有點驚訝,轉身遞給他老爹,劉胖子在旁邊解釋說:“五爺,您老人家看看,這就是玉鼻,沒想到還真讓他們給找到了,玉鼻到手,這塊墨玉也就沒什麽用了。”
“龐三指的兒子還算有點本事。”梁從信斜眼看了看龐老二:“說實話,咱們在這兒找地洞找了好幾天,還是給你搶了先。”
梁毅不屑的說:“阿爹,他們手上有墨玉,那還不是一找一個準?”說完又轉頭對自己手下說:“你們這群飯桶,剛才讓你們去搜槍,都***死心眼,槍一搜出來就不管了,以後都給我長點心。”
一直沒怎麽說話的梁從信把梁毅叫到身邊咬耳朵嘀咕了幾句,等他們嘀咕完,梁毅轉身對龐老二說:“還有件事,你得交交底,上次在舊廠房的那幫人是什麽來曆?”
“不認識。”
“不認識?不認識就把你們給放了,把老子扣了,這也***太巧了吧。這些人都是活雷鋒?每天憋著到處做好事?”
“不認識。”
梁毅還要再問下去,劉胖子攔住他說:“你不了解二爺,他和一般人不一樣,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絕對不會打馬虎眼,現在再說那些事也沒用。”
劉胖子這麽一說,梁毅就沒繼續問。其實他心裏也很沒底,在舊廠房被黑夾克插了一腳,來河道後又遭遇一夥來曆不明的人,他手下雖然人多,但都是些搬不上台麵的小嘍囉,遇見高手都得拉稀。
龐老二看看被綁的結結實實的鬆爺和蘇玉,對梁毅說:“先把我們的人放了吧,我們跑不了。”
“放了放了,龐二爺既然發了話,咱們也不能不給麵子。”梁毅一臉壞笑的說:“要不是你們這個傻大個,我們還真不好摸到這兒呢。”
聽他話的意思,似乎又是鬆爺犯了什麽低級錯誤才把他們引到這兒來,我看著被綁的象麻花一樣的鬆爺不由的又氣又無奈,真他娘的是交友不慎啊。
我們幾個人擠在一起,周圍都是梁家狗腿子,直到這時候我才找到機會關心一下蘇玉,問她有事沒有。
蘇玉搖搖頭說:“沒事,繩子綁著有什麽要緊,當初你不是也綁過我嗎?”
“哎呀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提那事幹什麽。”
“哎!”蘇玉輕輕歎了口氣:“我就說了,你們這幫人早晚要毀在豬頭鬆手上。他不把人都連累死肯定心裏不痛快。”
鬆爺跟犯了錯的小孩一樣可憐巴巴蹲在地上,滿臉羞愧的說:“我也不是有意的……”
“你他娘的又幹嘛了?”
鬆爺一解釋我們才知道,當時他趴著抽煙,趴的累了站起來伸懶腰,順手把煙頭從山背的斷麵給扔了下去,可能恰好有幾個梁家的偷偷摸摸在附近遊弋,一下子發現了山上有人,隨後就集中力量摸上來把他和蘇玉都給俘虜了。
我恨的牙根癢癢,真想一腳把鬆爺給踹到山下去,但現在再埋怨還有什麽用,都怪當時大夥想法太簡單,覺得來紅石山找玉鼻很輕鬆,才把鬆爺給一塊帶來。
天色已經泛明,梁毅吩咐一個狗腿子下山,大概二十分鍾後,三輛車開到了小山腳下,我們又被上了背綁,一個挨一個從小路下山,大夥硬讓塞進車裏之前,劉胖子一本正經的對龐老二說:“二爺,這一回要叫你幾個兄弟都老實點,如果再不老實,做哥哥的可替你們說不上話了。”
“滾你媽的!”鐵柱惡狠狠衝劉胖子爆了句粗口。
“沒文化……”劉胖子嘟嘟囔囔上了第一輛車。
梁毅手下的人太多,加上我們七個,三輛車不夠用,所以留下幾個人讓他們去公路上攔客車回城。車子一上路,我們的緩兵之計基本也就破滅了,梁家人肯定會用我們做人質去勒索墨玉和黃金人麵。此時此刻,我們所擔心的已經不是墨玉是否能保住的問題,而是自己的生命安全,梁從信無疑是條老狐狸,他既然親自參與到這件事裏來,就會把前前後後可能發生的事情全都預想一遍。他知道,就算他們如願以償拿到墨玉,隻要我們幾個人安然無恙,以後絕對要反擊報複,以梁家的口碑,我們十有**沒什麽好下場,聖師寶藏的價值是在太大,大到能泯滅一個正常人的理智,何況是臭名昭著的梁家。
車子飛快的奔馳在公路上,離蘭州越來越近,我和鐵柱衛攀被押在第二輛車上,一路聽正副駕駛位上兩個狗腿子閑聊我們才斷斷續續知道了一些情況,梁毅在黑夾克手裏栽了個大跟頭以後向梁從信求援,老家夥擔心小兒子再吃虧,親自帶了二十個人從潮江連夜趕來增援,這批人加上梁毅帶來的一共將近三十個,其中大部分都去了紅石山,另一部分留守在城裏做機動部隊。
聽兩個狗腿子的意思,他們是要把我們押回陽川去換墨玉,從蘭州到陽川不算近,開車的話就算一刻不停的全速行駛也需要三十多個小時,這三十多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隻不過我們都被分開看管在風馳電掣的汽車上,想伺機逃脫幾乎沒有一丁點可能。
或許真是命該如此。
紅石山和蘭州離的不遠,上午十點不到,我們已經接近市區,三輛車放慢速度又行駛了一會,依次停在安寧區一個偏僻的居民小區附近。梁從信所帶來的“機動部隊”全都藏匿在這個小區旁邊的私人旅店裏。梁毅帶著一個人下車,到梁從信身邊耳語幾句,然後匆匆朝小區走去。
這可能是我們在蘭州停留的最後一點時間了,我大腦飛速運轉,試圖在停車的短暫空隙裏想出一個合理的脫身之計,但跳車是不可能的,我們都被擠在座位的中間,一邊有一個梁家人,向路人求救也不可行,雖然街上來來往往的車輛不少,不過現在天氣冷,每輛車的車窗都關著,我就算在車裏喊破喉嚨,外麵的人根本聽不見。我的腦容量不大,暫時也想不到其它有創意的辦法,隻好深深歎了口氣。
鐵柱突然愁眉苦臉的對旁邊的人說:“我想撒尿。”
那人二大爺似的瞟了鐵柱一眼說:“忍著。”
“這能忍住嗎?你們***有沒有人性啊,人有三急,犯了法的罪犯也不能不讓他撒尿。”
我知道鐵柱又想撒潑耍賴製造點麻煩,但這次他的算盤可真是打錯了,耍賴對付一般人還行,但梁家這些人本身就是大號的無賴,跟他們耍賴沒一點用。
“閉嘴!看你那個排骨樣兒,上次把老子的鞋給扒了,那麽冷的天讓老子光腳走了十幾裏,**還想撒尿?”
“我要撒尿。”
“忍住!忍不住就尿褲子裏,還他媽反了你了。”
這次鐵柱也沒轍了,無可奈何的看了我一眼。蘭州這裏想不出什麽辦法,隻好等到了陽川再做打算,衛攀在陽川勢力大,說不準會有轉機,不過梁毅明知道陽川是衛攀的地頭還有恃無恐,肯定是做了周密的安排。
梁毅去了二十分鍾還沒回來,車裏的人等的很無聊,鐵柱估計仍舊不死心,剛安靜了一會又哼哼唧唧說肚子餓,問他們車裏有吃的沒,對方硬邦邦甩了句沒有,鐵柱黃河泛濫一般冒出來一串莫名其妙的話,搞的對方煩不勝煩,後來幹脆都閉上嘴巴裝作聽不見。鐵柱再次無可奈何的看了看我,意思是說他已經盡力了。
就在這時,從小區那邊冒出一輛黑色的桑塔納,橫穿馬路朝我們開了過來,最後停在第一輛車旁邊,三輛車上的梁家人緊張了,手都揣進兜裏去摸武器。
桑塔納的車門一開,從車裏下來一個人,盡管隔著車窗,但我看的非常清楚,竟然又是黑夾克!
黑夾克閑庭信步般敲開第一輛車的車窗,不知道遞進去一件什麽東西,不到一分鍾,梁從信麵色鐵青的從車上下來,看樣子是和黑夾克交談什麽,但我們這輛車的車窗關著,聽不到他們之間的交談,不過梁從信的情緒似乎有點激動,指手畫腳跟黑夾克來回比劃。
黑夾克仍然保持著上一次見到他時那種酷酷的表情,梁從信不住氣的說了一大堆,他才淡淡的動了動嘴皮子,我們車上的司機也搖下車窗,想聽聽倆人到底說了些什麽,不過他們的談話好像已經結束,梁從信憤憤鑽進車子,隨即,劉胖子跑過來傳達梁老鬼的命令:放我們走。
事情發生這樣的變化簡直太出乎人的意料,不知道黑夾克和梁從信之間達成了什麽協議。我們七個人被放下車後聚到一起,一時間都不知所措,黑夾克遞給龐老二一個背包,麵無表情的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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