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囹圄之困晴好和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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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唐洛書的承諾,並不在裴寧意料之中。她知道唐洛書這些日子的“另眼相看”大多是因為她的提議而不是當真有多麽情誼在。不過她自己對唐洛書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好惡之感。因此聽到唐洛書竟說要給她“本錢”,當真是有些意外的。

    唐家在福建的生意集中在木材上,唐洛書到這裏也是為了木料行的原料。裴寧跟著她走了小半個福建,木料看了不少,供應商人也見了很多,才知道比起唐洛書來,她的確是個“外行”。

    “小姐,小姐...家裏有家書來...”

    “哦?”唐洛書放下手中的算盤,伸手接過來:“有說什麽事麽?”

    “沒,沒有...不過......”

    “不過什麽?”唐洛書聽送信人遲疑,心氣就不打一處來:“你啞了?不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吞吞吐吐?”

    那送信人滿頭滿臉都是風塵,顯是趕路趕得很急,裴寧還在打量,唐洛書已經不耐煩地展開了信。

    “混賬!老爺病了為什麽到現在才來送信?”

    唐洛書猛然拍了下桌子,把方才在手上把玩的扇子砸在了那人頭上。那人嚇了一跳,忙跪下去道:“今年揚州天氣怪得緊,都出了正月還下了場鵝毛大雪,老爺不小心跌了一跤,大夫說老爺這些年走動得少,所以體力太差,家裏養精氣神的好參好藥又一時找不到了,這個,病去如抽絲...”

    “算了算了,一天不在家就要出亂子,裴寧,趕緊收拾收拾東西,明天、不,晚上就起程回去。”唐洛書一迭聲地吩咐,走到門邊又不解氣地在送信那人身上踹了一腳:“趕緊給我滾起來,吩咐人去套車。”

    雖然已經把福建的事關照過留在這邊的管事,但一時半刻就說要走,必然是好一場兵荒馬亂,連催帶趕地上了車,也已經是太陽下山時分了。

    對裴寧來說,連夜趕路的事在前世其實也不少見,經常是為了事務所的某件工程飛來飛去,在各類航班上耗費了許多夜晚,隻是日夜坐在馬車中倒還是頭一回。

    說是“坐車”,其實遠不如走路舒服,路上不平整,來時緩緩而行尚不覺得有什麽,此時快馬加鞭,顛簸起來能叫人昏沉得想吐。裴寧無奈地揉了揉額角,見唐洛書還是安之若素的模樣,幾乎是有點佩服了。

    一月的行程生生壓成十幾日,裴寧下車的時候已經是臉色慘白,勉強支撐了跟著唐洛書進門,趕緊告了饒往自己屋子裏去。

    原想著好好睡一覺,卻被立在門口的少年嚇得愣了一下,她以為自己的臉色夠難看的了,那人麵上卻比她還要白上一分。定了神去看才認出是小凡,小凡也看到了她,忙不迭地撞上來。

    “裴姐,快點,快點跟我來...”

    “怎麽了?”見他腳步搖晃,裴寧下意識地扶了一把,疑道:“去哪裏?出什麽事了麽?”

    總不見得是唐洛書的父親已經故去了吧?就算是那樣,也該派人在門前候著小姐,跟她這個下人沒有什麽相關啊。

    她一頭霧水,小凡卻是心急如焚,連平常謹守的男子本分也顧不得,伸手就要拉她。裴寧有意退後了一步,定聲道:“小凡,你到底有什麽事,不說清楚我也幫不上忙啊...”

    一來一去,少年總算是比剛才冷靜了些,縮回手哽咽道:“不是我,是阿景...”

    裴寧心頭一跳,一時竟有點說不出的緊張,是舒景悅...他會出什麽事?

    小凡也沒有給她揣測的時間,見她還站在原地,忙靠上前來:“他們說阿景偷拿了熬藥的百年參,要把他送官,裴姐,小姐看重你,你去求求小姐吧...”

    “偷人參?送官?”裴寧無意識地低聲重複了一遍,忽然想起報信人說起家中補身藥物不見了的事,看向小凡問道:“是給老爺治病的藥?”

    小凡連連點頭,眼眶已經紅了,左右瞧了下,見四下沒有旁人,才悄聲說話:“阿景家老爹也病得厲害,在廚房放著的藥連著熬好的參湯一眨眼就不見了,他們都說是阿景拿了,把他關起來,隻等小姐回來就要送官了。我找不到人幫忙,隻有裴姐...裴姐,你知道阿景凶歸凶,心是好的,你幫幫他...”

    “嗯,我知道了,”裴寧勉強笑了笑安慰眼淚直掉的少年,一邊把自己的東西放進屋裏,轉身出來道:“我去小姐那裏看看,你先回去吧。”

    送走方寸大亂的少年,才覺出手心裏竟是出了汗,而她甚至想不起什麽時候攥緊了手的。裴寧歎了口氣,因為正午的日頭而眯了眯眼,恍惚想起她被“施舍”的那個下午似乎也是大好的晴天。

    小凡畢竟隻能呆在後院,弄不清現下的狀況。裴寧定了定神往前院去,盤算著若是先遇上相熟的下人,好先打聽一下具體的情況。

    最好是能先遇上魏紫,她知道魏紫跟舒景悅的關係算是很好的,再者魏紫畢竟是唐洛書多年的,對唐老爺的情況說不定也知道幾分。

    “裴姐...”

    看著拐角處出現的一抹淡紫,裴寧暗道一聲“巧了”,迎上前道:“魏紫,聽說老爺病了,不知現在...”

    “嗯,是...老爺病了有些日子,小姐剛去了老爺院裏,”魏紫點點頭,舉了舉手上的東西:“我正要給老爺送東西去呢,裴姐你有事找小姐麽?...”

    裴寧視線從他臉上掃過,很快轉到了邊上,仿佛是在看園中新開的海棠,隻搖了搖頭,不經心地笑了笑:“沒有,我聽說藥在廚房被阿景拿走了,來看看小姐有沒有什麽吩咐罷了。”

    魏紫莫名地瑟縮了一下,不知為何竟覺得裴寧在生氣,然而抬了眼去看,對麵的人卻又分明還是一張溫和的笑麵,有禮道:“不耽誤你時間了,快去吧。”

    “哦,那好吧...”

    回廊曲曲折折,魏紫的身影隨著他遲疑不定的步子而很快消失,裴寧仰起臉來,想起他剛才帶了點畏懼的眼神,不由皺緊了眉。

    她刻意提到了失竊的事,魏紫卻全然沒有替舒景悅辯駁的意思。看來他跟舒景悅相識多年的情分反倒比不上小凡。

    她知道趨利避害總是本性,懂得“知恩圖報”的卻實在不多,這一點她比誰都清楚,甚至,來到這個世界後,她也一直是這樣做的。可是想起那時無意聽到魏紫哭求舒景悅幫忙的情形,心裏竟然就控製不住地騰起了怒氣。

    自從唐洛書讓她跟在身邊後,府裏下人甚至管事,對她都禮讓幾分,裴寧自然也不會做那得勢不饒人的樣子,因此她好聲好氣向後院總管事問起舒景悅時,那高高壯壯的女子也就很利落地朝柴房的方向指了指:“哦,前些天查出來是他,就在那屋裏關著,等小姐回來落呢。”

    唐洛書朝她拱了拱手:“多謝總管,我過去瞧瞧。”

    她話說得模糊,那管事也弄不清是唐洛書讓她來問話,還是她自己要去,由於唐老爺並沒有下令不許人去看他,也就樂得做個好人,大方道:“哎,行。我找個小子給你點個光。”

    “啊?柴房...”

    裴寧一愣,連腳下亂子步子也沒注意道。那管事見她疑惑,就招手叫了個十三四歲的孩子過來,一邊和氣地跟她說:“不是在柴房,是再往邊上,底下那個舊窖子裏,一個不留神可就摔著了。”

    跟她說完,管事又朝那孩子吩咐了幾句,大手一揮便把這事拋到了腦後。裴寧見在前麵帶路的孩子從聽到管事的吩咐就開始畏畏縮縮的,不免猜測起那地窖到底是怎生光景,怎麽讓他怕成這樣。

    “喏...到了...”少年停下步子,等她靠近了才又向前走了一步,把燭台點起來:“燈...”

    裴寧以為他是怕黑,也就伸手接過燭台,安慰道:“沒事,我自己去,你回去吧...”

    少年卻咬著唇搖頭:“不行,管事叫我來的...你、你走前麵成麽?”

    “行。”

    她一答應,少年便大大鬆了口氣,伸手把門推開便火縮到她身後。裴寧好笑地搖頭,用燭台照著看了下台階,數著步子下去。

    說是地窖,其實也沒多深,幾階石階下去就是所在了。身邊的少年卻秉著呼吸,一副大氣不敢出的樣子,裴寧左右環顧了下,把燭台放在最後一階的青石上,稍一閉眼,才開始打量這個臨時的“牢房”。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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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明明我拚命想寫到對手戲的。。。怎麽眼看著到了到了。。還是沒到啊。。。

    碎碎念ing。。。。

    事實再次證明,我就是一話嘮~~算了,咱、咱慢慢嘮。。

    周末俺保證會日更。。可是。。周一到五,總是,啊那啥。。不一定嘛。。不過5天裏至少也會有三更。。咳咳。。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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