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仁德之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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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似血,塵漫虛空!
“得、得、得……”
平坦而清冷的官方大道上,一千多鐵騎鐵蹄翻飛,蹄聲回蕩,塵土飛揚。
“啪啦啪啦……”
“咕嚕嚕……”
鐵騎之後,二十四輛由三匹駿馬拉著的平板車在駕手馬鞭揮舞間緊緊跟隨,排出數百米遠,一米多長的皮鞭甩在戰馬上,啪啦啪啦作響,粗大的鋼鐵轆轤飛快轉動,六七平方的平板車上,糧草堆積兩米多高,外部用隔水皮革覆蓋,粗繩緊綁!
眼看天際將黑,這支拖著大量物資的軍隊卻絲毫沒減慢行軍,尋地休息的跡象,全軍雖然帶著明顯風塵仆仆之色,卻是全體靜默,埋頭趕路。
隔著數百米遠,血色天際的地平線上,無數黑點躁動著。
此時,這支軍隊的度方才減緩許多,先是前方鐵騎放緩度,猶如水流般分向官道兩側,等待二十四輛平板馬車度不減駛入後,方才護在馬車兩側繼續前進。
“燕雲大師!燕雲大師!”
隔著數百米遠,便可看到那些躁動黑點,皆是衣衫襤褸,身材瘦弱的平民,一陣欣喜而自內心愛戴的高喊聲蓋過鐵蹄翻飛聲,遠遠傳至。
“大家別亂!不要亂!此次還剩餘不少糧食,人人有份。大師仁德,能力之下,必不會薄待大家!”
數十騎率先到達的鐵騎,手中折射著血色夕陽光芒的百煉厚背刀揮舞著,不停高聲喝道。雖然人數不多,卻很好地壓製住了躁動的數萬人群,雖然喊聲依舊,卻也沒之前的躁動。
“大家排好隊,人人有分,每人三升(一升設定為1.2斤,十升一鬥,十鬥一石,古代計重單位難以統一,以設定為準),切勿妄動貪欲!”
很快的,二十四輛平板馬車在兩旁聚集人群的官道上停下,車上跳下三人,動作熟練迅捷地解綁,翻開皮革,扯下米袋,開袋以磨大木勺淘米分。每個木勺所盛白米,不多不少,大約三升。
而之前提前到達的鐵騎,則換了個台詞,繼續高聲喊道。聚集千米平方的密集人群,則分成四十八隊,分別前往每輛平板馬車接過白米,或是布袋、或是布帛、或是小缸等等。
“大人!前方便是並州壽陽,以我軍目前度,大約半個月時間,便可到達幽州北部邊境!不出意外,時間上差不多!”
馬車放糧,鐵騎警戒。一個眉清目秀,麵容俊朗的青年走到一個騎乘血色狂獅,背背重刀的年輕人麵前匯報道。
“嗯!”騎乘血色狂獅的年輕人點了點頭,身軀不動看向分米場麵,隨後眼睛一閉,隨口應道。
這支軍隊,自然是燕雲所率的燕雲大隊。
一個月來,燕雲大隊全力趕路,走出天府疆域,進入並州疆域,並已接近幽、並邊境。雖然沿路不停放糧草,度上卻與其餘大隊差不多,因為其餘大隊晝行夜休,盡力保持最佳戰鬥狀態,用以應付隨時可能爆的戰鬥。而燕雲大隊基本是日夜兼程,隻有停軍放糧,方有休息時間,同時每三天,才有大約四個時辰的睡眠時間。
這個俊朗青年人,便是燕雲大隊十二百夫長之一的天雲封,不過此時天雲封已非之前瘦弱單薄的體型,風塵仆仆風霜下顯得成熟很多,身軀也健碩雄壯許多!
至於騎乘血色狂獅的年輕人,自然便是燕雲,趕路中的某一日,看到每次屬下匯報情況,都得距離數米,燕雲抱怨了下“風火”雙翼太大,誰知轉眼風火就收起了展開十幾米的雙翼,化為純粹的狂獅之狀,隻是身軀是血色的。
要知道能改變自身身軀部位的魔獸,除卻極其稀少的特殊體係魔獸,便隻有妖獸級別才能做到。顯然風火接受了燕雲無意識賦予的“魂血”之後,不但成為了第一個接受魂血洗禮的生物,還生了某種神秘變異。隻是風火已經踏入七階之境,又是魔獸之身,所以進階相對邪族等人極為緩慢。
“大人!屬下估計,隻是在不出意外的情況下才能在規定時間內到達。在天府和並州境界還好,但如今幽州混亂至極,獸族橫行,萬一生點意外,恐怕很難按時到達。”天雲封遲疑了下,看向閉目靜默的燕雲,硬著頭皮奉勸道。
話音一落,燕雲雙目猛然睜開,逼人眼神直視天雲封,不悅喝道:“別忘了你的實力從何而來,飲水思源,得到了實力,也不能忘卻賦予之人!”
天雲封臉色微變,遲疑片刻,再次硬著頭皮接道:“大人所說,屬下自然知曉。但是我方如今財政已經不多,也沒穩定而有效的金錢收入。實在很難繼續之前的行動。而且我方也得保證足夠的後勤,否則後果堪憂!”
成為巫族近兩個月,跟隨燕雲也做了不少好事,雖然大頭被燕雲拿了,但好處也得到不少。即使對體內力量的增長方式了解沒燕雲多,也多少知道些大概,身為燕雲大隊十二統領之一,天雲封自然知道更多!
可是,燕雲本來就隻有約二十五萬金的財產,在天都基本就花光了。後來以申請藥物醫治的名義,得到了後勤部的大批藥物,其實並未用在燕雲大隊上,而是被燕雲轉手賣給了蓬萊商鋪,用以換取糧食和金錢,但經過一個月來沿路的善事,也花得差不多了!
值得一提的是,一個月來,借著沿路放糧,燕雲已經突破到四階中期了(第四條主脈代脈隻有三個主穴,帶脈、五樞、維道。代脈主穴已經凝聚出精血!),而且也獲得了第三條主脈“衝脈”的特殊能力……天心(功德突破)!
天心,顧名思義,天地之心。指的是一種心境,當遁入天心之境時,燕雲便會拋棄人類的所有人性困擾,保持絕對的冷靜,沒有憐憫、沒有仇恨、沒有顧忌、沒有人性。
有的隻是,值不值做!
就像機器人般,隻有簡單的得失衡量,其餘因素全部無視,隻要對自己有利,就是全世界都死光,也不會顧忌。
“天心、天心!太上無情,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就是天心嗎?”
當初獲得“天心”時,燕雲非但沒有驚喜,反而迷茫了……
“嗯!你的建議不錯!經過下個城鎮時,讓士卒每人攜帶五天的糧食,而後把多餘的戰馬以及馬車都賣了換取糧食,進行最後一次的救濟,而後全力趕路!”
燕雲微笑點了點頭,不嗇讚賞說道。其實這些情況,燕雲早有想過,但是燕雲大隊原本就一千多人,卻帶著龐大後勤物資,顯然很不合適,所以在想著有何辦法謀取財富之時,也在想著應對之策。
而且燕雲在燕雲大隊雖然是絕對的權威,沒人會反對,但燕雲也不希望沒人勇敢進言。畢竟一人計窮,燕雲自認不是什麽智慧通天的人物,自然無法麵麵俱到,這就需要屬下的不時提點了!出身富貴,見識相對較廣的天雲封,卻是充當第一個如此角色。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千落雪的氣質和悲天憐人心性,一路上的放糧濟民,基本都是由她主持,所以千落雪是除卻燕雲之外,收獲最多,實力最高的領,所率小隊也是十二小隊中最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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