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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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板田的心情正好相反,李鐵和二狗大隊長的心裏是一片高興。二狗大隊長直接把這些錢放在了山洞基地裏,說什麽時候用什麽時候來取,讓李鐵給看著點,結果李鐵沒事就在那裏數啊數,到底也沒數明白這幾箱子有多少銀元——數不上一會,手就抽筋了——累的。就休息一下,結果就忘了數到哪裏了,隻好再從頭數。

    嘿嘿,這就是數錢數到手抽筋的感覺吧,嘿嘿嘿嘿!!!爽,有錢的感覺真爽啊,雖然暫時不能買來什麽東西,但這是錢啊。嘿嘿嘿嘿!!!從鬼子手裏弄來的錢啊。哈哈哈哈!!!

    天一天比一天涼了,山裏的樹葉已經基本上落光了葉子,隻剩下一些枯黃的葉子還掛在樹梢上。山坡上的草也成了枯黃色,有的成了暗紅色,就是沒有多少綠色了。

    部隊的迷彩服已經不太適用於現在這個季節了,一隊戰士行進在山間,遠遠的看去,很明顯的一道墨綠色的身影在土黃的山坡上行進;而且,大部分戰士的衣服都有破損了,畢竟就一身衣服,壞的還是比較快的。

    這個時候的做衣服的主要原料是棉布,這種棉布雖然穿著比較舒適,但太容易壞,平時洗不上幾水的就壞了,鬼子的軍裝倒是有的確良的,但數量太少,而且不易染色,大家並不不怎麽喜歡,還是自己的棉布好。為了對付這種情況,李鐵讓大家把一些棉布染成綠色,一些染成深綠色,一些染成黃綠色,裁成布塊給大家作補丁,於是,原來就色彩斑斕的迷彩服就更加色彩斑斕了。衣服壞了,找塊差不多的布縫上,根本就不找完全一樣的,甚至還在膝蓋、屁股、胳臂肘等容易壞的地方事先縫上一塊,這樣等壞了的時候也沒什麽大礙。就這樣,一樣衣服從夏天穿到秋天,再到秋末,單衣就成了夾衣,已經可以擋一些輕微的寒氣了。但這們樣子顯然是不能過冬的,過冬必須有棉衣。這個真得有,得真有。

    有必要給部隊換一下裝了。倉庫裏雖然還有一些鬼子的夏季的黃軍衣,但由於這些東西的色彩不太好弄,而且,鬼子的黃軍裝也不是土黃色,而是黃綠色,在山坡上同樣比較顯眼,因此,李鐵根本就沒考慮使用。最好的情況就是弄點棉布,再弄點棉花,然後找人做一些棉衣,這是比較理想的棉衣,實在弄不到的話,那就弄一套鬼子的棉衣,然後再在外麵套一件迷彩服。如果這幾種情況都不成的話,那就有點麻煩了。

    至於怎麽弄棉花和棉布,以二狗大隊長的想法,就是托人去敵占區買一些。

    這個問題一開始就被李鐵給否決了——那些錢他還沒數過癮呢。

    他的想法是出去弄一些。

    二狗進一步問不用錢怎麽弄的時候,可把李鐵給氣壞了。怎麽弄?不用錢,能搶便搶,能坑便坑唄,實在是搶不過,坑不著,那隻有去偷了。

    即然小李子提出來“搶、坑、偷”的三字方針,鑒於部隊的普通連隊都不太擅長幹這些事,主要是對這個“三字方針”領會的不如獨立連深刻,再一個這“三字方針”是由李鐵提出的,所以大家一致提議由獨立連主要負責此事,其它連隊輔助性的行動一下,例如出個勞力幫忙運輸之類的。

    向在坐的各位連長大大們伸了伸中指(中指是藏在袖子裏的,沒敢露出來),李鐵離開了會議室,回到自己的小窩,一邊數錢一邊想辦法。

    你還別說,一邊想事一邊數錢,還真不累了,直到一箱子錢全數完了,手都還沒抽筋,但還有一個小小的問題——沒記著數了多少!

    在數了半天的錢後,李鐵終於有了一點想法,那就是先出去轉一圈,然後再確定目標。用土匪的說法,那就是得先踩點,確定了目標,然後再想法去弄。

    一有了想法,李鐵一聲喊,門外早就等了半天的獨立連戰士全都來了。

    獨立連就這點好,人少,一有什麽事,集合賊快。別的連隊需要三分鍾五分鍾,獨立連連一分鍾都不用,一般情況下也就是幾十秒的時間就全部集合完畢了。

    大家已經從隨著李鐵回來的戰士口中得知了自己要有任務的消息,所以就全部呆在了李鐵的門外,他們已經習慣了李鐵有了主意就招呼大家情況行動的情況。

    同樣地,李鐵也習慣了大家一叫就走的速度。

    獨立連全部圍了過來,李鐵向大家介紹了這次任務的情況。然後讓大家先說說有什麽好主意。

    聽到這個為部隊弄棉衣的任務後,大家就開始了討論。

    有的說,鬼子的火車上應該有棉衣,最好是搶鬼子的火車。

    有的說,鬼子的洋行裏可能有棉布,最好是搶鬼子的洋行。

    有的說,鬼子的據點裏一定有棉衣,最好是打下幾個據點,那就什麽都有了。

    ……

    二十多人,二十多張嘴,出來了近二十個主意,雖然都有不同,但中心思想都對了,那就是棉衣從鬼子那裏出,至於花不花錢的問題,大家對此也比較一致——能不花就不花,對李鐵的“三字方針”領會的比較深刻。

    最後,李鐵拍板,由獨立連派出精幹的偵察員,對方圓二百裏的鬼子洋行、車站、據點進行詳細的偵察,確定鬼子的棉花棉布棉衣的具體位置,然後,獨立連的戰鬥部隊去想辦法“弄”點來。

    獨立連的編製裏,除去這二十來人的戰鬥部隊外,還有偵察部隊,這些人不參加軍事訓練,不穿軍裝,平時就是有的穿著破衫爛衣,扛著糞叉子背著糞筐,渾身臭烘烘的到處亂轉。一邊拾糞,一邊偵察敵情;有的確是穿著綢衫戴著禮帽,手裏還拿著一個鳥籠之類的道具,整天的無所事事的樣子,到處出入各種飯店俱樂部等場所;還有的扮成黃包車夫,有的扮成酒店夥計等等反正是三教九流,到處都是。

    這些人如果偵察到敵人有什麽變化,馬上就會通過特殊的渠道,把情報送到李鐵的手中。除此之外,這些人一般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尋找鬼子們的財產,如果那裏有鬼子或者漢奸的財產,別說是金銀珠寶這些值錢的玩意兒,還是房屋店鋪等這些不動產,雖說平時並不動他們,可在時機適當的時候,這些就會成為八路軍的首要消滅的對象。這樣一來,即削弱鬼子漢奸的財產,也充實了八路軍的錢袋,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呢?再加上李鐵在後麵有較充足的經費(李鐵的大部分從敵人那裏尋到的錢和在戰場上繳獲的錢都投到這方麵去了,極少的部分買了吃食),所以大家幹的還是很帶勁的。

    李鐵把為部隊尋找棉衣的命令發布了下去之後,一張無形的大網撒開了。

    自從接到連長為部隊尋找棉衣的命令後,在車站上幹裝卸工的王二楞就留意上了鬼子的火車。

    柳鎮車站並不大,並不是所有的火車都在這裏停靠,總有一些悶罐車從這裏經過,車上到處是鬼子,到了車站,連停都不停。為了進一步弄清這些悶罐車裝的東西,經過請示李鐵,王二楞到了比柳鎮火車站更大的沂縣火車站。

    王二楞長的五大三粗,典型的北方大漢。幹起活來從來不疼力氣,而且看上去,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比較憨,所以很快就在車站混到了一個裝卸工的位置。

    由於剛來這裏,對車站的一切不熟,而且沂縣火車站又是這一帶最大的一個車站,幾乎所有的火車都要在這裏停靠,有的加水,有的加煤,有的裝卸:這是鬼子一個重要的物資轉運站。同樣,鬼子在這裏的防守也是十分嚴密的,要想在這車站裏搶,無異於虎口撥牙,甚至比這更危險。

    這些悶罐車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麽東西呢?但是鬼子從來不讓他們這些當苦力的裝卸工靠近悶罐車,即使是逼不得已的情況,也是在嚴密的監視下,讓他們一裝完東西就離開,片刻也不準多呆。

    而且自從王二楞到了這個車站後,鬼子們還一次也沒有讓苦力靠近過悶罐車呢。倒是悶罐車從車站上開過了不少。

    終於,機會來了。

    今天下午有一輛鬼子的悶罐火車要在車站停靠,鬼子要裝卸工人們把兩節悶罐車廂移到偏線上,等一輛火車到來後掛在後麵拉走,而這兩節悶罐車廂裏什麽也沒有,顯然要裝上一些東西的。

    中午的時候,一批裝卸工被要求把一些用木箱包裝好的東西裝到火車上。由於王二楞長的一看就是幹活的材料,而且經過這麽長時間的表現,大家也已經認定這是一個能出力,會幹活的好小夥,因此火車站上的把頭一眼就看中了他,把他也叫上了。

    一邊裝著貨物,王二楞一邊打量著這些箱子,箱子裏用厚厚的鬆木板釘成,透過鬆木板的縫隙,露出裏麵防潮用的油紙,再往裏就什麽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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