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青海掌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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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山中有三仙二老一子七真的說法,其中這“一子”玩劃潁凡青海派掌教藏靈子,然而他雖然也是一代宗師,又是一派掌教,實際上青海派弟子還真不多,能拿的出手的就師文恭和熊血兒兩個人。

    主要是因為藏靈子向來專一精修,深居簡出,後來幹脆離了柴達木河畔藏靈山,跑到雲南孔雀河去隱居,一住就是許多年,隻用兩個門人用作衣缽傳人,用心傳授之外,很少過問外事。這次因為大弟子師文恭被人不明不白地殺死,而且還丟了鎮山之寶紅欲袋,他算出仇人和其弟子回來東海釣鼇礬,便飛快趕來。

    那熊血兒正是前文姑婆嶺施龍姑的丈夫,自從當年金針聖母轉劫,金銘鈞為施龍姑用九陽種魔**連成一枚晶貝之後,施龍姑便被熊血兒開始疏遠。隻因熊血兒雖然也迷戀施龍姑。隻是不敢違背師父教誨。每年隻兩月時間回去與妻子相會,施龍姑常年獨守空房,又沒有清淨修真的耐心,不免抱怨萬分。

    後來她每天都跟珠貝中的丈夫對話相伴,又費盡心力,將其培養凝煉。每日都有兩個時辰可以從珠貝上走下來與自己相依相偎,久而久之,反而把熊血兒這個小真正的丈夫給淡忘了。熊血兒每年回姑婆嶺。見妻子對自己冷淡,問及原因,又閃爍其詞,便心疑妻子背著自己紅杏出牆。

    這熊血兒常年隨時在藏靈子身邊,雖然法術未必及得上師文恭,但是根基打得極牢,一次偷偷提前回山,正看到自己妻子和一個男人滾在床上,不禁怒發衝冠。一道神雷便將那珠貝上走下來的“熊血兒”擊死。他本想將情敵肉身毀去,擒了元神,好生祭煉折磨一番。

    去不知道這九陽種魔**孕育出來的人。不過是借著本體九點陽氣,以魔識成相,似真似假,介乎於真假之間,信其為真,他便為真,願其為假,他變虛假,熊血兒正是其本體根源,一念便能將其殺氣,更何況又是加了一道神雷,當場將其炸散成一點血氣,熊血兒吃了一驚。冷不防將其吸入。

    那假象每日跟施龍姑互相性命雙修,陰陽相吸,情識所生,欲念而化,況且本來便是熊血兒九滴心血所化,這時一被熊血兒吸入進去,立即與他本身氣血相互融合,難分彼此,偏生其中還帶著施龍姑平日與其相互采補雙修所化生的種種陰陽和合之氣。

    熊血兒當場欲火焚身,迷了心智,撲入銷金帳中,一番**之後。方才醒悟徹底失了苦修多年的真陽之氣,隻因他平時與妻子共度夫妻生活時候,並不沉迷,時刻清醒小不往師父戒令,雖然不複純陽之體,但仍舊保留真陽之氣,如今一遭全失,頓時又悔又恨,覺得自己愧對師父厚望,便帶了施龍姑要去雲南孔雀河見師父,在師父座前先殺了施龍姑這個賤人,然後再自刻兵解。轉世重修。

    他帶著施龍姑離開姑婆嶺不久,就遇到一個小和尚攔路,便是智澄,身後還跟著兩大弟子,熊血兒雖然不認識智澄和滌塵老尼,卻是認識毒龍尊者,不知他為何出家。正要發問,智澄便告訴他:他泄了真陽之氣,使得施龍姑如今已經是有孕在身,決不能帶回孔雀河一屍兩命。

    熊血兒哪裏肯聽,當場動起手來,結果被滌塵老尼困在六塵世界之中七天七夜,外麵雖然隻是七天,他在裏麵卻是過了整整四十九年,經曆許多歡喜、恐怖、憂愁、惱怒的事情。心中有所明悟,修行大進,似乎就要突破一層瓶頸,六塵世界卻全部消失,再看自己仍然呆在原地入定打坐,其他人包括妻子都已不見。

    回到孔雀河之後跟藏靈子藏靈子告訴他,那孩子將來還是他們師徒二人的救星,為其免卻好些劫難,也算是禍中有福,隻是此事皆因金銘鈞所起,他又算出師文恭是死在金銘鈞手上,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定要尋人報仇,這次算出金銘鈞會在東海出現,是以帶了弟子,萬裏迢迢從雲南趕來。

    熊血兒更是對金銘鈞恨極。是以一上來便大喊讓其出來受死。

    金銘鈞並不懼怕藏靈子,他的目光始終都放在那個比他更厲害的敵人身上,是以雖然熊血兒喊得難聽,他仍然隱在罡風雷雲之上,並不應聲,反而是下方王庚翼不幹了小與純陽仙劍神劍合一,飛入罡風之中。不敢往上走,而是貼著海島地麵一直飛出數百米之外,於風力減弱之處立定,大聲喊道:“你是何人,竟然直呼我師父名號?”

    熊血兒冷笑道:“我便是青海派掌教真人座下弟子熊血兒!你便是那金銘鈞的徒弟麽?正好,你師父躲起來不敢出來,他欠下的債,便由你償還好了!”揚手飛出四十九道閃紅劍光,漫天飛射。

    王庚翼大聲道:“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向我師父討債!”純陽仙劍化成一條金色蛟龍,雖然敵人勢大,卻是絲毫不懼,矯矯而起,向上相迎,熊血兒那套仙劍頗為奇異,雙方劍芒輕輕一擦,立即抱起蒙蒙紅雨。

    王庚翼見對方劍多”是尺長紅草,自隻獨劍難支,便神劍合。使出天迎。趴,飛劍時隱時現,前一刻還被四十九柄飛劍組成陣勢,圍困中央,倏地消失不見,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了熊血兒身後。

    二人鬥劍不過十幾分鍾,熊血兒就被他打了個手忙腳亂,正要取出幾件寶物來,那藏靈子忽然在近處現身,伸手將純陽仙劍的劍尖捏在手裏,任憑王庚翼如何催動,劍身狂扭,也是無法撼動分毫。

    藏靈子向王庚翼,和旁邊看見熊血兒拿出寶物,生怕師兄吃虧,就要發射玄女針的申若蘭說道:“我這次來是要尋你們師父算賬,可不是看著你們這些小娃娃過家家。你們兩個退下去,把那金銘鈞叫出來,我跟他說話!”

    王庚翼看他空手抓住自己的純陽仙劍,驚駭不已,方知這位青海派教主實力深不可測,後麵申若蘭一身黑衣,左手指縫中夾著九枚玄女針。右手拇指、中指和無名指上各套著一枚金環,掐著一個仙訣,跟王庚翼並肩而立。

    藏靈子一眼就認出申若蘭手指上那三才火雲環,微微吃驚:“竟然是紅花姥姥的鎮山寶物,你就是她當年的那位女弟子申若蘭麽?”

    申若蘭躬身施禮:“晚輩正是申若蘭。”

    藏靈子微微點頭,正要說話。忽然頭頂上雲層,仿佛兩片幕布一般向兩邊打開,裏麵飛出一片片的旗幟,俱都環繞五彩煙嵐,成對飛出。向兩邊打開,仿佛二龍出水一般,正中央,放出無限光芒,正中央有一片極閃亮的五彩光幢,裏麵隱隱約約有一個白色身影,正盤膝坐在一片七彩光圈之中,向這邊輕聲說道:“藏靈子,你是要來找我麽?”

    藏靈子一看見仇人。立即棄了王慶翼,向上飛去,在如潮湧一般的五彩精芒前麵止步:“你就是金銘鈞?我來問你,我弟子師文恭,可是你所殺?”

    金銘鈞點頭道:“乏。”

    藏靈子原本推演天機,感覺還有些滯澀不明,此刻被金銘鈞承認,頓時怒道:“那邊錯不了了!今天我便是來尋你為我弟子報仇!”雙手一搓,便有一片紅霞向金銘鈞飛去,此時他所煉離合神光,厲害無比,本擬敵人不管如何。也要出手抵擋,哪知金銘鈞仍舊坐在那裏,而自己所發神光照進去之後,被五色光氣一卷,便立即入泥牛入海,消失不見,頓時吃了一驚。

    金銘鈞在天上輕聲笑道:“藏靈子,我現在還有事要辦,不如約在三年之後,再解決咱們之間的恩怨如何?”

    藏靈子冷笑道:“你今日災星照命,能否活到三年之後還未可知,也跟我立這種約定!不過是想要?延殘喘罷了!殺徒之仇焉能不報?今日必要你死在我的手上!”

    金銘鈞聲音也冷了下來:“既然如此。我下去不方便,你就上來納命吧!”

    藏靈子冷聲道:“你不過仗著這乙休耶子的伏魔旗門,在那裏胡吹大氣,自以為有恃無恐,還想埋暗算於我。那旗門陣法不過糊弄糊弄一些旁門外道罷了,焉能製我?”說完身體已經化成一道金光向金銘鈞飛去,同時放出九十九口白鐵精英煉成的天辛劍,化成漫天銀芒劍光,環身飛繞,破開重重五彩光氣。向前疾飛。

    金銘鈞坐在五色光幢之中,看似距離不遠,轉眼即到,但他飛去,竟似在十萬八千裏,周圍五色光氣不斷翻湧浮動,左右旗門變化,煙嵐紛飛,他心下裏微微吃驚,一邊繼續飛行。一邊放出兩道離合神光向兩片旗門照去,本擬能夠觸動陣勢。看出變化。

    哪知道離合神光剛一落下。周圍五色煙雲立即飛湧四起,兩片離合神光落在裏麵,猶如先前那邊。泥牛入海,再無聲息,而且旗門變幻,先前種種景象全都轉變,連那道路和金銘鈞全都不見,他知道已經入了對方埋伏,正仔細查看推演破陣之法,忽然前麵無限煙雲中一聲雷響。憑空顯出一人。

    藏靈子見那人身材高大,穿著藍布衣衫。駐背佝僂,一雙手仿佛精英白玉。認得是神陀乙休,頓時怒道:“我早知道你這駐子跟峨眉派不清不楚。今天天狐渡劫,你勢必不能袖手旁觀,隻是你想來自詡獨來獨往,正直剛強,俺地雖然跟峨眉派有些齷齪。必不好撇下老臉,光明正大地來捧臭腳,隻把伏魔旗門借出來,卻沒想到你竟然真個跑來!”

    乙休大笑道:“你這矮子在青海修煉,越是矮小心胸越窄,如今又長了一個白日做夢,信口胡說的本事!此次天狐渡劫,一來寶相是我友諸葛警我的恩人,二來前來幫助渡劫的還有我好友的弟子,駐子正好無事過來照看一番,跟峨眉派有什麽關係?到是藏矮子你,眼看著四九重劫將至,還不思如何渡劫,修成正果小反而專一任性胡為!

    你那弟子,自交匪類不說。本領又是不濟,被赤身教的魔女製住元神。讓人撿了便宜。你這做師父的,更是差勁。連被人倒轉陰陽。遮蔽天機也不知道,一心認定金道友是仇人,還腆著老臉從雲南跑不二雲淺人報仇,你可尋到真正仇人了麽。我勸你快快回你珊化河去。好好修持正道,等算出殺你弟子的真凶再出來叫囂。莫要在這裏繼續丟人現眼!”

    乙休這番話雖然說得藏靈子惱怒萬分,但是聽他說金銘鈞並非真個。仇人。不禁心中大起驚疑,隻因他先前推算之時便覺有異,現在聽乙休也這麽算,便信了七八分,隻因為他知道乙休道法性情,絕不至於拿謊話誑他。隻是心中還不服氣:“既然此事並非那金銘鈞所為,剛才問時,他為何一口承認?。

    乙休笑道:“金道友如此回答,不過是應智澄禪師所托而已。當日在青螺峪,智澄禪師慈悲為懷,為了防止兩個真正殺死你徒弟的人被你尋仇而死,便托金道友應下此事。天矮子,須知一飲一啄。皆有定數。你今日若要為弟子報仇,是定然不可能了,金道友現在還有要事,你若要在尋他,駐子便奉陪你到底!”藏靈子雖然恨乙休說話不留情麵,但自思今日難以報仇,更何況金銘鈞也並非真的殺死他徒弟的真凶,正要說話,猛然間周圍海水狂漲,無數閃亮雷電。化成密密麻麻的光柱,從四麵八方狂湧而來,乙休見了一皺眉頭。

    藏靈子看出他們又來了敵人,不禁笑道:”我早算出那金銘鈞今日災星照命,那天狐是天劫臨頭,他自己卻是**還身,還自作高人地跑來這裏幫人渡劫!乙駐子。我向來不屑於乘人之危,況且也覺此事其中蹊蹺,等我回去詳加推演天機,尋找我殺死我徒弟的真凶,如果確實與那金銘鈞無關你的麵上,此事便算作罷,隻是需要將紅欲袋還我,況且”

    話未說完,天地之間又是一聲巨震,而同時外麵熊血兒一聲慘叫,藏靈子頓時吃了一驚,猛然間眼前光氣一閃,伏魔旗門連同乙休都已不見,自己已然處於滾滾雷雲的邊緣地帶”惶惶天威,震人心神。

    坎血兒此時已經被一團火焰困住。原來。他因施龍姑的事情,恨極了金銘鈞,又見師父飛入五彩煙雲之中便沒了動靜,料定以師父神通,定能殺死對手,自己無法親手報仇,心裏憋屈,便要拿王庚翼二人出氣瀉火。

    熊血兒追隨藏靈子修行多年,身上又有兩件師傳法寶,王庚翼鬥不過他,申若蘭過來相助,師兄妹兩個人終於扳回上風,熊血兒使出法寶。申若蘭也祭出一身寶物,結果電火雷雲之中,熊血兒右胸挨了一枚玄女針,隨後又被五火赤氛旗困住,勉強用一件寶物護身。

    藏靈子大怒,發出離合神光小往下一刷。便將火氣壓住,救出自己的徒兒。隨後又放出離合神光將王庚翼和申若蘭罩住,申若蘭有五火乾坤羅和三才火雲環兩件紅花姥姥當年的鎮山至寶護身,將神光紅霞撐住。始終浮在身前一米之外,隻是上下左右,四麵八方都仿佛被銅鐵澆鑄,連一絲一毫也移動不得。

    這時周圍再次大震,一陣山崩海嘯,海浪之中,四麵八方各飛來一道劍光。其中兩男兩女,尤其屬東邊飛來的那個女子最為奇特,雙手雙腳,俱都不一般長短,左右並不對稱,身上穿著華美,臉上滿是高傲戾氣:“金銘鈞和他的弟子何在?還不快快出來領死!”

    諸落警我飛上前去,正要說話,這女子冷聲道:“你是金銘鈞的弟子麽?。

    諸葛警我剛說出來個。不是。這女子便道:“既然跟金銘鈞無關。便找個旮旯躲起來,以免

    話音未落,便聽見天海之間響起一個晴朗洪亮的聲音:“三湘貧女於湘竹!我道原來是誰來找我的麻煩,原來是冷雲仙子一家!隻是那餘娼為什麽不來,卻派你們四個小輩出來?。

    這冷雲仙子餘奶是東海小蓬萊溟島隱居的世外高人,法力神通深不可測,便是幾個小徒弟,縱橫天下之間,也罕逢敵手。金銘鈞當年因為采藥。跟餘妨門下一個。弟子結仇,當時自己並未真個傷了對方 還把采來的藥分給對方一半,卻沒想到這餘娼竟然還記著仇恨,時隔多年。在今天這個。節骨眼上找來。更可氣的是自己並不親至,隻派了幾個。弟子過來,金銘鈞今天連遇仇敵上門,一直隱忍,現在驟然知道這第三個大對頭是餘妨,心中也不禁有氣。

    那於湘竹冷冷道:“金銘鈞,你原本不過是南海中的一條蛟魚。冷血畜生。僥幸得了造化,修成一些左道小法。便興風作浪,將我師妹手上奪去仙藥,致使師妹一直耿耿於懷,念著被你禁製擒住之恥,五十年前走火入魔,將多年苦功成了畫餅,若依我意,早就要尋你報仇。

    她話未說完,猛然之間心中警覺,暗道一聲不好,急忙使法寶護身之際,看到同門陸成已經被一朵白色火焰包圍,連寶物飛劍都未發出來。就被燒成飛灰,元神被強行壓縮成了一個寸長小人,困在一朵燈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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