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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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夫長!”眾多將士大驚失色,沒想到萬夫長居然這麽爽快直接,向柳首輔承認了。
這不是自投羅網麽?
還有人以為鄭邸是準備對柳川等人動手了,一把拔出寒光閃閃的刀,喝道:“還不進來動手?”
從門外一擁而入,上千大夏將士,刀槍如林,寒光閃耀,殺氣騰騰逼近柳川、許興運等人。
許興運臉色又變,多虧他長得一張黑人臉,也不至於被人看出來。
狄亞傑等人,急忙抽出武器,準備護衛大人們,但敵眾我寡,實在懸殊,即使是狄亞傑也露出苦色。
他能高來高去走,但大人們都要留下了。
柳川依舊雙眸清澈,看著鄭邸。
誰也沒想到,此時突然發生異變。
鄭邸看向不待命令,就衝進來兵變的軍士,猛然喝道:“沒有命令,誰敢進入中軍營帳?滾出去!”
鄭邸在這軍隊中,威信可謂崇高無比,那些大夏將士一個個眼含熱淚,卻依舊聽命地向後退去,徐徐退出了房間。
鄭邸向柳川躬身道:“下麵不懂規矩,驚了柳首輔,還請恕罪。我隻有一句話,問柳首輔一個問題,柳首輔隻要給我滿意的答複,我這就跟著柳首輔你們回去投案自首,決不讓朝廷為難,不讓柳首輔替我背鍋。”
柳川似乎早已料到這鄭邸會如此一說,淡淡道:“隻管問!”
鄭邸環視屬下一群將校,慘然笑道:“柳首輔,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山穀的事,是我被人挑唆設計,釀成的大錯。我的這些下屬將士,都是奉我命行事,與此事無關。我一人之命,可否換這些將士無罪?”
那些下屬們一個個虎目含淚,向前大聲道:“萬夫長!此事我們也都參與了,明明是大家一起做下的。你怎麽能一個人扛?柳首輔,我們都殺了草原突厥國人,你要抓就一起抓吧!”
柳川與許興運對視一眼。
即使是柳川,也為這些將士的袍澤之情,深深感動。
這就是大夏的漢子,這就是大夏的軍人!
那鄭邸猛然一拍桌子,厲聲吼道:“滾!我的命令你們也不聽了麽?你們要是都跟我一起認罪,一起砍頭,誰來阻擋可汗?不懂事是不是?誰敢再冒認罪過,就是與我鄭邸有仇!我鄭邸做鬼也不會原諒你!”
這群大夏的漢子,寧可在草原突厥國人的鐵騎之下,以血肉之軀硬抗也絕不流淚的漢子們,此時一個個哭得像個孩子,泣不成聲。
“萬夫長!”
“我們不能沒有你啊。”
“真的別啊!”
眼看這中軍營帳中,一群大老爺們哭得稀裏嘩啦。
鄭邸怒罵道:“滾!一個個沒出息,在柳首輔麵前哭成這樣?都他媽是娘們?滾!都滾!”
他直視柳首輔:“隻要柳首輔你許諾,殺我一人,放我下屬,我鄭邸這就跪下受縛,任你處置!如此一來,草原突厥國之危可解,朝廷體麵可存,柳首輔你罪名可除,誰都不會吃虧!怎麽樣?”
他頓了頓,眼中又凶光大盛道:“如果柳首輔你堅持不肯放過我的兄弟,那就沒的說了,我們這就殺官造反,弄死你們,或者劫持,逼著朝廷給我的兄弟們一條活路才是!”
這鄭邸給了柳川兩條路。
要麽,抓他一人,赦免其他,要麽,大家一起完蛋。
許興運看向柳川,臉上閃過一絲擔憂。
似乎無論怎麽選,都讓人為難。
這鄭邸,雖然自行其是做下了這等惡事,但他對下屬真是一百一的好,不然這些大夏將士怎麽會寧可一起砍頭也要跟著他?
·········
這才是萬夫長啊!
柳川會怎麽選呢?
但柳川的回答,讓所有人出乎意料。
“我拒絕隻抓你一個!”
“什麽?”鄭邸難以置信,凶光畢***近柳川:“你說什麽?不肯放過我的兄弟,大家一起完蛋!”
他的下屬也紛紛抽出武器,逼宮。
氣氛,再次緊張起來。
柳川淡淡一笑:“本首輔說的意思,是你是被人挑唆蒙蔽才做下此事的,要說犯罪,首先是挑唆犯陰謀家,需要抓起來,你頂多算是個糊塗蛋!罪不至死!如果你這樣的萬夫長,本首輔都要抓,我這個首輔是否太糊塗了?”
....................
鄭邸愣了!
全體人們,都驚呆了!
柳川,這是什麽意思?
柳川又看了一眼悲喜交加的將士們,淡淡道:“至於你的這些將士屬下,更是奉命行事,連你這個下令動手的都罪不至死,這些將士更是不會有事!本首輔以首輔之名,向你們保證!”
許興運驚呆了。
半晌,他斷然搖頭道:“柳首輔!你豈可輕輕說這些兵變之人無罪?他們可是殺了那麽多草原突厥國人!”
“殺草原突厥國人,本來就是他們的職責。”柳川一臉平靜:“他們奉命行事,有什麽不對麽?那些草原突厥國人,避開大路,在我大夏境內安營紮寨,又無視本首輔讓他們限期離開大夏的命令,分明是別有圖謀!這樣的陰謀,被我將士將士發現,予以剿滅,有什麽錯誤?此事頂多算是一次誤會。”
聽著柳川,嚴重偏袒這些將士,許興運一臉理解不能。
“可,可草原突厥國人那邊?”
“草原突厥國人?”柳川冷哼一聲,不屑道:“就憑他們,也想讓我們大夏自毀長城,交出自己的子民?做夢吧!要打就打,不用廢話!”
聽著大夏首輔柳川,素有奸賊之名的柳川,如此慷慨激昂、鐵血熱血的話,鄭邸驚呆了。
將士們一個個目瞪口呆,一股暖流湧動。
不過,也感覺有點怪異,跟其他文人完全不一樣啊。
“我去!俺怎麽覺得,這首輔比俺們對草原突厥國人還狠?”
“聽說柳首輔,在工業基地狠宰那些小王朝的人,先囚禁起來,再逼著一個個簽賣國條約!”
鄭邸百感交集,血感覺都開始滾燙一般,突然撩起戰袍,給柳川跪拜了下去!
他一跪,將士都跟著跪了。
柳川一臉茫然:“你們這是做什麽?”
鄭邸聲淚俱下道:“柳首輔,我鄭邸被人蒙蔽,闖下這等潑天大禍,我自認死不足惜,隻是可惜這一千多兄弟,都是大夏血性好男兒!也要跟著我挨軍法上刑場。如果換了一般上司,早已將我們出賣,柳首輔卻肯為我們扛下這天,我鄭邸的命,從此就賣給柳首輔了!”
將士們異口同聲道:“我等的命,都賣給柳首輔了。”
許興運色變。
柳川笑眯眯,一擺手道:“錯!大錯特錯!”
鄭邸和將士:“???”
柳川厲聲道:“你們是大夏將士,負責保護大夏,抵抗草原突厥國。你們效忠的對象,隻有大夏,隻有女帝,沒有柳川!這個要搞清楚。”
你妹這支軍隊當著許興運的麵,說忠於我柳川個人,是怕我死的不夠快麽?
聽到柳川如此聲色俱厲的嗬斥,鄭邸和將士才重新發誓:“我等勢必忠於大夏!馬革裹屍!”
柳川滿意點點頭,看向許興運。
許興運的臉色,才恢複了正常。
軍隊隻能效忠女帝,效忠任何其他人,都是絕對的大忌。
雙方重新分賓主落座,但氣氛就大不相同了。
鄭邸和將士,對柳川別提多親熱了。
柳川正色道:“咱們說正事。那神秘人是怎麽到你們這裏,又怎麽蠱惑你們對草原突厥國商隊動手的?”
鄭邸頹然道:“都是我不謹慎。此人自稱一個邊境的商人,經常往來於草原突厥國和大夏,消息靈通。他每次來,都要趕著大群牛羊,給兄弟們打牙祭。首輔也知道,我安這裏苦寒,將士又窮,連軍餉都不能按時發放。這肉就更稀罕了。”
柳川點點頭。
此時,大夏將士確實是最苦的一群人,以後要想辦法改善他們生活才是。
鄭邸繼續道:“此人很是能言善辯,懂得察言觀色,士兵們有什麽缺醫少藥,家庭困難,他事無巨細,都要幫助。按照他話說,他是個愛國商人,看到將士日子如此艱難,動了激憤,不遺餘力也要幫我們。”
“唉。天上掉餡餅啊。”許興運搖著頭道。
“後來,他跟士兵的關係,就打得火熱。隻要他一來,士兵們就圍攏上去,聽他的消息和宣講,漸漸的將士們也跟著下了水,與他關係好的很。”鄭邸頹然道:“我一開始還管束,後來也被他迷惑,整天聽他宣揚。”
“他宣揚什麽?”許興運眼神銳利道。顯然這個人才是草原突厥國商隊被殺的幕後主事。
“其實他宣揚的,都是我大夏百姓,如何被草原突厥國鐵騎蹂躪。今天這個邊界村被屠,明天那個城被打草穀。”鄭邸無奈苦笑道:“他說得很符合我們將士的口味,特別是此人宣揚對草原突厥國人不客氣,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以屠殺報複草原突厥國打草穀,讓我們這些愣頭青聽得熱血沸騰。”
柳川和許興運對視一眼。
此人,不簡單。
利用將士的狂熱愛國情緒,挑動對草原突厥國人的屠殺,進而製造大戰,四兩撥千斤,好計策啊。
“那,這次山穀的事情,也是此人挑唆?”許興運斷案感覺來了。
“對!”鄭邸一五一十,將那天此人一臉悲憤,帶著牛羊到了軍營中,將大夏即將向草原突厥國稱臣納貢的消息,告訴了眾人......
“稱臣納貢?”柳川眨眨眼:“哪有這種事?”
鄭邸驚呆了,吃吃道:“此人還說,是柳首輔你背地賣國,與草原突厥國人簽訂了這不平等條約,我等才無比憤怒。”
許興運歎息道:“此人,完全是利用將士遠在邊境,十分閉塞,消息傳遞不來,欺騙你們!柳首輔剛剛在工業基地,整治地草原突厥國人死去活來,還將他們驅逐出境,大大揚了我國威,怎麽會讓大夏稱臣納貢?”
鄭邸慘然苦笑道:“若我早點知道事情真相,一定不會帶人去屠了草原突厥國商隊。我這幾天已經意識到不對,但大錯鑄成,為時已晚。”
“此人在哪裏?”
“再也沒來。”鄭邸苦笑道:“平素都是他主動趕著牛羊找我們,我並不知道他的住處。隻怕他的身份也是假的。”
“嗯。”許興運點點頭:“此事,不好辦啊。”
柳川和許興運交換一下眼神。
事情嚴重,案情複雜。
有陰謀家,利用大夏將士盲目愛國,製造兩國衝突,試圖渾水摸魚。
“線索到這裏就斷了。山窮水盡,我是沒什麽辦法了。”許興運皺眉苦笑道:“此人來無影去無蹤,天下之大,到哪裏去找他?”
“我有個辦法。”柳川微微一笑道:“包管此人自投羅網!”
“啊?自投羅網?”眾人吃驚不已。
許興運一臉不信:“柳首輔,您這是大話吹牛了。那人既然已經挑唆得手,隻怕會早早逃遁,怎麽會自投羅網?”
“不!”柳川笑眯眯道:“隻要知道此人的身份,再加以反推,就知道他肯定還在不遠處,並且還在盯著這裏的動靜!時機成熟了,他還會回來的。”
柳川淡然一笑,對鄭邸道:“我要你配合我,演一場好戲!隻是許興運,你要受點委屈啦。”
許興運點頭,慷慨激昂:“隻要能抓住這個人,興運受再大的委屈也心甘情願!”
軍營十裏之外,一處山上。
那個神秘人,正悠然自得,翹著二郎腿,在一棵大樹陰涼之下,看著軍營方向的動靜。
那柳川和許興運,已經帶人進入了半晌,一直沒有出來。
“嗬嗬!”神秘人嘴角微微翹起,冷笑起來:“運氣來了,老天擋不住!想不到,這次居然給我一個如此釣大魚的機會!內閣首輔柳川,還有官員許興運,哈哈,都要落入我的手心了。”
那神秘人自認為,對將士的心理,摸得十分透徹。
他孟智宸正是大軍師宗正卿,派來執行任務的。本來他也是一個商人,但違法向草原突厥國走私鐵器被大夏將士抓住,弄得家破人亡,對大夏恨之入骨,便逃出大夏投靠了宗正卿。
宗正卿給孟智宸的任務,是潛伏在大夏和草原突厥國邊境,伺機而動。
孟智宸也沒有讓宗正卿失望,他偽裝成商人,與不少軍營的將士打得火熱。那些苦哈哈的將士,頭腦簡單,被他“大夏義商”的牛羊銀子恩惠打動,對他無比信任。
這次宗正卿要挑動兩國開戰,就選中了孟智宸,執行最終的任務。孟智宸十分漂亮地挑唆了這裏的將士出擊,殺死了草原突厥國商隊,製造了這場兩國戰爭危機。
按說,事情辦到這裏,孟智宸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但孟智宸是個天生的賭徒,他敏銳地感覺到還有利益可挖!
那就是鄭邸帶領的這兩千名精銳大夏將士!
他們如今貿然行動,釀成大禍,下一步怎麽辦?
大夏肯定饒不了他們,沒看到斷案如神的許興運,已經帶著狄亞傑,一路追了過來?
這些犯下大罪的將士,要麽束手就擒,統統被處斬,要麽走投無路,狗急跳牆!
那樣,他孟智宸就可以趁機再次現身,告訴鄭邸他是大夏賣國賊的身份,給他指一條明路。
殺官造反,投奔草原突厥國。
要知道,邊境聚集的漢人雖然有二十多萬,但軍隊卻不成啊。
都是烏合之眾,根本禁不住大夏軍隊討伐。
一旦大夏認識到邊境的威脅,派軍隊進攻邊境城市,邊境城市擋不住。
而這鄭邸帶的2000將士,卻是一等一的大夏精銳,血與火淬煉過的虎賁之師。
這隻軍隊走投無路,投奔邊境城市,對大軍師宗正卿的實力,大有裨益。
孟智宸打著如意算盤,十分高明。
他悠然看著軍營,笑容更燦爛。
“柳川啊柳川,大軍師一直說你是他最大的勁敵。想不到你如此孟浪大意,居然隻帶著許興運就進入了軍營。嘿嘿,那群丘八急了眼,首輔又如何?”
孟智宸盤算著,自己是不是應該主動進入軍營,再挑唆一下鄭邸兵變?
要是自己能將柳川、許興運一起抓起來,獻給宗正卿大軍師,自己是否能一步登天,登上邊境城市拜月教副教主之位?
邊境城市,是****的地方,拜月教教主是宗正卿,副教主就相當於二當家了。
孟智宸想到這個美夢,簡直要笑出來了。
不過他也是個謹慎、隱忍之人,不然也不能在邊境,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做下如此大事。
“等一等吧。”孟智宸正在想著:“萬一事情不好,我就走了。”
沒想到,他真是福星高照,想什麽來什麽。
隻聽得軍營中,突然一陣大亂。
大夏將士,突然拔出了刀劍,怒吼著衝了下去。
裏麵傳出了一陣陣廝殺聲,還有緊急的隨身號炮,飛射天空,綻放焰火。
“這是?”孟智宸大喜過望,眉飛色舞。
這號炮是大夏高級將士才能有的緊急信號,軍營是沒有這種號炮的。
柳川、許興運和隨行的將士,倒是很有可能有!
這說明什麽?
說明柳川許興運遇險!
此時,孟智宸遠遠看到一個身穿緋紅色四品侍衛服之人,一飛衝天,如同靈貓般,在人群中淩空虛渡,一躍上了軍營城牆,又輕輕一躍,跳了下來。
隨即,此人展開輕功,足不點地,草上飛般直射城外。
狄亞傑!
這狄亞傑滿臉悲憤,手中拿著示警號炮,不斷發射升空,向周圍的大夏將士告急。
孟智宸眼睛一亮。
隨後,軍營的城門,徐徐打開。
鄭邸親自帶著一千多騎兵,衝殺了出來,撲向狄亞傑。
雙方力量極度不平衡,但毫無疑問,鄭邸在追殺漏網之魚、狄亞傑。
鄭邸的部隊,清一色騎兵,速度很快,更有弓矢之力,不斷以密集箭雨,射向狄亞傑,毫不留情,大有將他置於死地的狠辣勁頭。
孟智宸喜出望外,以他的眼光,當然看得出,鄭邸根本沒有任何留手。
那些弓箭又快又密,絕對是要狄亞傑性命的。
狄亞傑卻更讓孟智宸驚歎。
這一身本事,可不是憑空得來!他隻靠著雙腿飛奔,速度卻比鄭邸的騎兵還快!
雙方的距離,在一點點拉遠。
孟智宸有些遺憾,歎息了一聲:“不愧是當年邊境戰場上保護薑麗的狄亞傑啊。看起來,鄭邸是追不上了。”
他隨即又興奮起來:“不過這沒關係。走了一個狄亞傑,反而更有利於我的計劃。狄亞傑肯定會迅速帶軍隊回來,解救許興運柳川。如此一來,鄭邸的壓力更大了,嘿嘿焦頭爛額,還不聽我的。”
以孟智宸的聰明,很容易腦補出剛才軍營發生了什麽。
按照他的想象,柳川和許興運一路追蹤痕跡而來,終於查到了軍營。但柳川對自己首輔身份過於自信,沒有帶大軍護衛,就深入虎穴,進入了軍營。而許興運也成功地掌握了鄭邸殺人的鐵證,終於徹底讓鄭邸走投無路,狗急跳牆了。於是,鄭邸發動了兵變,抓了柳川和許興運,卻沒想到狄亞傑輕功獨步天下,從重圍中殺了出來,並向其他軍隊求救。
孟智宸嘿嘿奸笑。
這真是人在家中座,福從天上來。這效果,比自己想象的還好。
下一幕,更加證實了他的腦補。
鄭邸追不上狄亞傑,隻能氣急敗壞帶著軍隊回軍營。
一會兒,軍營上就喧嘩起來。
孟智宸看的清清楚楚。
柳川、許興運等大夏官員,都被五花大綁,捆地嚴嚴實實,推上了軍營城牆。
鄭邸帶著刀斧手,操著明晃晃的砍刀,一個個站在了大夏官員的背後,看起來一言不合,就要將這些官員的頭顱都砍下來。或者,有大夏軍隊進攻軍營,將這些大官作為人質肉盾,讓軍隊不敢攻城。
孟智宸笑得嘴都合不了。
城牆之下,兩千軍營將士,情緒激動,高聲振臂齊呼。
“殺狗官!”
“狗日的,不讓我們活,我們先弄死你!”
“當官的,沒有好東西!我們為大夏流血流汗,你們還要逼死我們?”
“別說啦,都弄死算了!”
那鄭邸大聲質問:“大奸臣柳川!我最後問你一句,你到底肯不肯赦免我這些兄弟?我們走投無路,隻能殺官造反!”
那大奸臣柳川似乎很害怕,但依舊苦著臉,倒是那許興運義正辭嚴,破口大罵道:“鄭邸!你擅自行動,截殺草原突厥國商隊,引起兩國交兵,罪行敗露,罪不可赦!還想活命?我勸你速速迷途知返,放下武器,或者可以赦免你這些兄弟的命。”
鄭邸猶豫一下,厲聲道:“我不信你們這些當官的,兩麵三刀,回頭就變臉!你給我寫下字據!”
此時柳川卻站出來,苦口婆心勸道:“鄭邸,你就算要造反,也得想想家人吧?你沒有家人?那你得想想這些部下的家人吧?朝廷可不會放過他們的。”
鄭邸猶豫起來。
看到柳川三寸不爛之舌,居然說動了鄭邸,不再喊打喊殺,孟智宸著急了!
這柳川口才了得啊,差點比的上我孟智宸了。
鄭邸這個沒腦子的笨蛋武夫,要是被柳川這麽忽悠下去,沒準真的會動搖。
不行!
眼看引誘軍營兩千大夏將士叛變+活捉大夏首輔柳川許興運,兩個大功勞,就要不翼而飛,孟智宸坐不住了。
他的眼中閃動著糾結的光芒。
要不要下去?
真的?假的?
他回頭一看,遠處的天邊,滾滾煙塵。
孟智宸色變。
那是大隊軍馬調動,正在向此地開動的跡象。
雖然他很樂意看到大夏內訌,柳川被殺,但比起活捉柳川,獻給宗正卿,絕逼是後者功勞大啊。
他可以肯定,一旦抓住柳川,帶著軍營叛軍投降邊境城市,狂喜的宗正卿肯定會讓自己當副教主。
綜合權衡利弊之下,時間緊迫之中,孟智宸終於動了。
……
鄭邸正在烈日炎炎之下,與柳川討價還價,卻突然聽到一聲冷笑。
他猛然一轉身,卻發現那神秘先生,居然不知何時,不知怎麽地,出現在了城牆之上!
鄭邸臉色大變,惡狠狠道:“你丫的挑唆我闖下大禍,還有臉回來?給我抓住!”
幾十個軍營將士,似乎對抓神秘先生有些猶豫,沒有執行命令,反而紛紛建議道:“萬夫長,我等山窮水盡,不妨聽聽先生之言。”
看到部下居然不聽命令,鄭邸‘憤怒’。
孟智宸仰天哈哈大笑:“我在這軍營,也算苦心經營,你的下屬我買通了不少呢。不然我怎麽能知道密道位置,走上城牆?”
他淡淡一揮手道:“實話告訴你,這軍營,我的掌控力不比你差呢。”
看到鄭邸橫眉怒目,孟智宸急忙口風一轉道:“不過,今日我來,是給你和兄弟們指出一條活路。”
鄭邸悲憤道:“我們走到今天,還不是你害的?”
“過去的,都過去了。”孟智宸冷笑道:“就算你怎麽懊惱,那些草原突厥國商隊也複活不了了,大夏也不會放過你。你何必糾結?”
一名百戶急切問道:“先生,你說我們還有什麽活路?”
“當然有!”孟智宸哈哈大笑道:“不怕告訴你們,我就是邊境城市宗正卿座下,拜月教壇主孟智宸!並不是什麽大夏義商!”
“你!”鄭邸一瞪眼:“你原來是賣國賊?”
“哼!大夏對我不仁,我當然對大夏不義!”孟智宸冷笑道:“廢話少說。眼下你抓了首輔柳川,大夏其他軍隊正在急速趕來。你們的末日就要到了。為今之計,唯有跟著我,帶上柳川許興運,馬上離開軍營,去投靠邊境城市!”
“你要我做賣國賊?”鄭邸怒道:“我等誓死報效大夏!”
“哦?”孟智宸冷笑道:“大夏可不這麽想啊。”
鄭邸不說話了。
孟智宸倒也不著急,走到柳川的麵前,冷笑著看著柳川,淡淡一笑道:“柳首輔,想不到吧?龍遊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你這大夏首輔也要淪為我邊境城市大軍師宗正卿的階下囚了。”
“我呸!”柳川冷笑道:“就憑你一個,怎麽能將我們這麽多人接引回邊境城市?”
“哈哈哈!”孟智宸大笑起來:“我當然有內應、內奸、探子!都出來吧!”
他一聲令下,從軍營人群中,走出不下一百個探子內奸,城外山林中,更有1500多邊境城市騎兵軍隊,徐徐走出陣勢很大。
“怎麽樣?我的人也不少吧?”孟智宸冷笑看著鄭邸。
鄭邸看了一眼那些叛徒,突然笑了。
“哈哈哈~~我確實想不到,這些兄弟都變成了賣國賊。”
然後猛地變臉,冷聲下令:“給我拿下!”
隨著鄭邸一聲令下,一群將士洶湧而出,將那些賣國賊大夏將士一腳踹翻在地,刀劍加脖。
“你!”孟智宸氣得怒目而視:“鄭邸,你不想活了?”
“不想活的是你!”柳川徐徐站起,輕輕一抖,那捆地嚴嚴實實的繩索,就如同死蛇般斷成了無數段,紛紛落下。
這一手極其高明的功夫,看的鄭邸孟智宸都驚呆了。
深藏不露啊,柳首輔!
柳川一揮手,放出一個號炮。
隻聽得那些邊境城市叛軍的背後,樹林之中,殺出了一支強大的大夏將士騎兵!
領頭的,居然是剛剛“逃出去”的狄亞傑?
“殺!!”
聲音震天!氣勢如浪!
這隻大夏將士騎兵,居高臨下,突襲邊境城市叛軍騎兵,殺得猝不及防的後者,人仰馬翻,丟盔卸甲,想跑都來不及,紛紛被殲滅。
孟智宸眼睜睜看自己辛辛苦苦培養的人馬被大夏將士全殲,整個人懵在那裏。
隨即,他瘋狂地衝到城邊,心痛如絞大叫道:“不要啊!”
但那支由狄亞傑率領的大夏將士,毫不留情,將這些邊境城市的叛軍,一一斬殺。
這些人本來都是大夏子民,卻投入了草原突厥國人的懷抱,為虎作倀,這些將士最痛恨不過,殺他們毫無憐憫。
狄亞傑衝殺在前,將敵人一一擊落馬下,就地活捉。
孟智宸看得目瞪欲裂,更讓他意想不到心痛如絞的是,柳川拍拍鄭邸的肩膀,嘿嘿笑道:“演技不錯!”
鄭邸一臉憨厚,搓著手笑道:“都是首輔奇思妙計,設計劇本,才讓我們活捉了這神秘先生,還橫掃了他的部隊,戴罪立功。”
孟智宸身體一震,他終於明白,自己被柳川算計了!
“你們,你們都在演戲!都是騙我的?!”
孟智宸怒目圓睜,怒吼著要衝向柳川,卻被鄭邸一巴掌抽的原地陀螺般打了個轉,捂著臉暈頭轉向倒下了,牙齒掉了好幾顆。
鄭邸一腳踩在孟智宸的身上,冷笑道:“孟智宸,嘿嘿,果然是天生的狗賣國賊,你媽逼起名就沒打算讓你當好人。這一切都是你和宗正卿那個賣國賊頭目,在背後搞得!”
孟智宸充滿怨毒地看著鄭邸,豁口牙漏氣瘋狂大笑著:“那又怎麽樣?鄭邸,你已經做下了這潑天大禍,以為大夏會放過你麽?這柳川不過是在騙你!”
“錯!”柳川整好以暇,淡淡道:“被人蒙蔽,情有可原,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本首輔已經保證,會赦免他們的罪行,最起碼不是死罪。”
“什麽?”孟智宸眼睛睜大,失神地看著柳川:“這麽大的罪過,你怎麽可能?哈哈,你分明是大包大攬,然後打算過河拆橋!對不對?”
鄭邸等也有些惴惴不安。
他們也怕柳川說了不算,或者壓力太大,隻能放棄他們。
柳川平靜道:“你自己無義,也以為別人都這德行?本首輔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說了保住他們,就不會讓他們背負重罪。罪在首惡,脅從不問,是吧,許大人?”
許興運心說這事情好像不是這樣的,但此時此地,在柳川的目光下,他也隻好不說話,微微點頭,算是認可。
鄭邸和將士們看到許興運點頭了,一個個喜極而泣,歡呼雀躍!
在他們心中,剛正不阿許興運,就代表大夏律法,代表正義。
孟智宸目瞪口呆,他至今不敢相信,自己被柳川“放長線釣大魚”,演了一出戲,就這麽被抓了。
他後悔地腸子都青了。
我怎麽這麽傻?我功成身退,作壁上觀,坐在上麵看好戲就好了啊。為何我要如此貪婪,一定要抓住柳川?拐走叛軍?
柳川走到孟智宸麵前,淡淡道:“我這就把你抓回去,許大人自然會好好審問,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孟智宸惡狠狠道:“我不會說的!哈哈,我死也不會承認!你們沒有人證,沒有物證,就空口白牙指控是我和宗正卿做下的,你們朝中的敵人是不會承認的。也難以對草原突厥國交代!草原突厥國人依舊要入侵,戰火難免!”
“你!”鄭邸恨不得掐死這個壞蛋。
柳川淡淡道:“沒有人證,我們可以找,總之你是完了!”
他一揮手,狄亞傑過來,點了孟智宸穴道,將他帶走,嚴密看管。
孟智宸的部下,也紛紛被抓,串成一長串,帶向了京城。
柳川看著那長長的俘虜隊伍,對鄭邸笑道:“你別擔心,就憑這次大勝,也能罪減一等。”
鄭邸感激涕零道:“柳首輔,如果真的扛不住,我願意伏法。隻要我的兄弟們有條活路就好。”
柳川拍拍鄭邸。在這個漢子身上,他感受到了不同於戚繼光那種世家武將子弟的另一種氣質。
柳川深信,這個鄭邸,日後會成為大夏另一個名將,一把對付草原突厥國的利器。
………
………
第二天,柳川帶著一眾叛軍罪犯返回了京城。
路上,柳川與許興運商議案情。
許興運歎息一聲:“柳首輔,雖然你神機妙算,利用敵人的貪功心切,將敵人抓了過來,但如果沒有人證物證,他抵死不承認,此案也難以辦成鐵案。還有可汗能不能認賬,也是問題。”
柳川淡淡道:“可汗那邊,我自有辦法,眼下關鍵是要審問孟智宸這個人,從他嘴中撬出我們需要的東西,這個靠許大人了。”
許興運點點頭:“此事包在下官身上。”
狄亞傑笑道:“犯人落在許大人手上,就算是塊石頭,都有辦法讓它開口。”
一行人,滿載而歸。
當這隊長長的俘虜,被押運到京城,整個京城轟動了。
老百姓們議論紛紛。
“聽說了麽?柳首輔和許大人去北部查辦案件,居然打了個大勝仗回來。邊境城市那邊叛逃之人,被殺了上千人,還抓回來好幾百!”
“我也聽說了,還抓了什麽邪教拜月教的一個壇主,據說是陰謀製造草原突厥國商隊消失的背後陰謀家!”
“快去看看!我們這可有救了。”
“能不打仗,太好了。”
幾萬百姓,紛紛湧到了北城,去看柳川帶著邊境城市的俘虜們入城。
京城的老百姓,對製造這次草原突厥國危機的幕後黑手,切齒痛恨,紛紛投擲臭雞蛋、爛菜葉,砸的那些人灰頭土臉。
孟智宸被拉著走在前麵,更是臉上內牛滿麵。
妹的,要不要這麽臭啊?
還是狄亞傑生怕這關鍵人證孟智宸被憤怒老百姓砸死了,命令將士們將他弄進囚車中,才免去了孟智宸被憤怒老百姓打死的悲慘命運。
“什麽,柳愛卿帶著幕後黑手回來了?”女帝聽到這消息,大喜過望。
隻要能找到證據,證明此次草原突厥國商隊失蹤,並非大夏故意所為,她就很滿意了!
沒想到柳川和許興運的進展,比她想象的成果還要好,他們居然找到了關鍵證據,抓住了幕後黑手,證明了是草原突厥國的附庸邊境城市拜月教,一手製造了這次草原突厥國商隊慘案。
這麽一來,大夏的責任就很輕了!
你讓我大夏給說法?好啊!
我告訴你草原突厥國,是你的大軍師,背後挑唆籌劃此事,我大夏還要找你算賬呢!
她派出愁壞了的官員們,趕快去迎接柳川。
看到柳川、許興運真的將幕後黑手抓出來,帶回京城,司禮監掌印宮女算是鬆了一口氣。
她迎上來,一笑道:“果然不愧是許大人啊。此案肯定是你破的吧?人,也必然是你抓得吧?”
所有人都相信,許興運斷案入神,此案能有這個結果,必然是許興運所為。
許興運這個臉色啊,尷尬的一陣青一陣白的。
這,這是打臉麽?
司禮監掌印宮女,卻一時沒有察覺許興運的尷尬,還在使勁誇著:“要說許興運許大人,那真是我大夏一等一的好官!沒有你這次我大夏就要遭殃了。聽說你還是深入了軍營?那些兵痞子們,沒有為難你吧?!”
許興運實在受不了這尷尬了,黑著臉道:“不!這案子是柳首輔破的。人也是他抓得。”
一陣風吹過,司禮監掌印宮女臉色笑容凝固了。
本以為許興運是謙虛,但看著許興運越尷尬的臉色,司禮監掌印宮女幹笑兩聲,又找到氣定神閑的柳川,滿眼小星星道:“原來柳首輔還有這個本事,哈哈,怎麽不早說。”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柳川揮手道:“好了,趕緊說正事,雖然抓到人了,但事情還不容樂觀。”
“是啊。”司禮監掌印宮女苦笑道:“草原突厥國人的使者,氣勢洶洶,每天都在鬧事,威脅我大夏,明天午時如果還不能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複。他們就要返回邊境,草原突厥國大軍南下,難以避免。”
柳川淡淡道:“明日午時?這算是最後通牒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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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去見見女帝吧。”司禮監掌印宮女也苦笑道:“這些日子女帝沒日沒夜,操持朝政,都累的不行了。您這個首輔一回來,她也能輕鬆一點。”
這倒不是恭維。
柳川這個首輔不在,朝堂的官員們一個個都懵逼了。
柳川在的時候,他們還有時候打小算盤,盤算什麽時候懟柳川兩下。但如今柳川一旦走開,讓他們自己扛,他們還有點小興奮,然後就發現……
首輔這個位置,看著光鮮亮麗,實際上窮家難當,大夏現在千瘡百孔,到處漏氣,什麽地方都伸手要錢,但國庫的銀子雖然不少,但根本經不起花啊!
“您走的時候,國庫雖然留了不少銀子,但大夏到處都需要銀子……”
柳川詫異:“需要銀子怎麽了?我抄那麽多人的家足已撐上十來年了吧?難道還不夠?”
在場的官員對視苦笑。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以後您就明白了……”
柳川和許興進了宮,聯手遞牌子請見。
見到了女帝,柳川發現自己的女朋友,貌似清瘦了不少。
看來,雖然嘴上強硬,但草原突厥國人的入侵,讓女帝也心有餘悸,有點怕怕啊。
她看到氣定神閑、笑容可掬的柳川,突然感到找到了主心骨。之前這段時間,滿朝文武加起來,也沒給女帝這種踏實可靠感。
“看來,還得是柳愛卿,才能挑起我大夏的大梁啊。”女帝心中想道:“這次彌天大禍,全靠我的柳愛卿,才能安然度過。”
“臣柳川、許興運,幸不辱命,查清了草原突厥國商隊慘案真相,抓住了幕後主使之人孟智宸等500餘人,特來複命。”
柳川許興運稟告。
女帝站起來道:“兩位愛卿,勞苦功高,快快平身,賜座。”
許興運連聲道:“愧不敢當。這次多虧了柳首輔主持大局,才能僥幸破案。”
女帝詳細詢問了許興運和柳川此次案情的經過,一邊聽,一邊咬牙切齒,鳳眸冷厲。
“邊境城市,邊境城市,哼!這些叛國之人,朕一直念在他們都是漢人,又是走投無路,才到草原突厥國避難,因此不忍派兵。誰知人無傷虎心,虎有害人意。那宗正卿算什麽東西?一個秋風鈍秀才!也敢如此操縱世局,算計我大夏,是可忍孰不可忍!”
柳川點頭道:“女帝說的是,這宗正卿可不容輕視......此人雖然隻是一個秀才,但熟知我大夏的情況,他投靠草原突厥國做賣國賊,還掌握了一個漢人城市,危害比十萬草原突厥國鐵騎還大。這次事情,都是他一手操縱。”
女帝興奮道:“兩位愛卿,查清了事實,朕倒要看看,草原突厥國人還有何說?”
她話音未落,隻聽得外麵一陣吵鬧聲傳來。
柳川一臉茫然。
這是誰啊?在禦書房大吵大鬧?
女帝麵沉如水,冷笑道:“說曹操,曹操到!這幾天,朕已經被他們煩透了!”
司禮監掌印宮女在一旁,煽風點火道:“就是!柳首輔你可不知道,這些都是草原突厥國使者慶和而泰,帶著人在外麵吵鬧。這幾天,慶和而泰可是天天來,吵得女帝整日不得安生。”
柳川正要說話,外麵草原突厥國人的聲音越來越大,說的也越來越難聽。
“我要見女帝!滾開!”
“女帝可不是你想見就見的。”禦林軍阻擋。
“哼!我草原突厥國陳兵十萬,大兵壓境,你家皇帝還敢不見?滾開!出了事,你擔不起責任!”
柳川看到女帝氣得微微發抖,臉上殺氣彌漫,顯然這位已經忍耐到了極點。
“啪!”女帝猛然一拍桌子,怒喝道:“他們來的正好!司禮監掌印宮女!讓他們進來!朕正要找他們算賬!”
此時,長公主卻一溜煙跑了進來,後麵還跟著禮部尚書孫德全,兩人都是一臉驚慌。
“女帝啊!女帝!”孫德全看到柳川愣了一下,隨即眼神露出詭異冷笑,跪在地上,大聲道:“女帝,距離草原突厥國人給我們的最後期限,馬上就要到了,草原突厥國使者慶和而泰,一定要見您啊,我作為大夏禮部尚書···”
他還沒說完,女帝已經冷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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