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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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知識沒文化,被柳川坑死也是活該。
偏偏草原突厥國人又迷信,一旦攻城遇到這種挫折,敵人一個人沒死,甚至沒見到,自己卻死了幾千人,讓他們再上,他們寧死不肯。
什麽?搶不到物資回去就要餓死?
餓死也比被神仙殺死好!至少靈魂還能上長生天!
可汗對此也無能為力。
他隻是草原突厥國的一個部落聯盟首領,還不是所有草原突厥國人的可汗。除了直屬的部落,沒法對其他部落下死令,讓他們去拚死攻城。
何況,邊境城如此詭異,讓可汗吃了個大虧,他也不敢輕易再攻城。
可汗隻能惡狠狠吐了一口吐沫,眼睜睜看著邊境城城牆有條不紊,繼續加高加固,卻沒法可想。
“哈哈哈!痛快!”此時在邊境城,軍帳內,正在召開一場小型歡慶宴會。
薑黃世子舉杯向柳川敬酒:“柳首輔,有你撫琴一首,彈指一揮間,妙計敗可汗,本世子佩服啊。”
柳川還沒喝酒,薑麗已經興致勃勃上來,追問道:“柳川,你這是什麽神器?以後大夏再遇到入侵威脅,真需要這種防守神器。”
柳川淡淡一笑:“雕蟲小技,何足掛齒?”
柳川話題一轉道:“雖然首戰告捷,讓可汗受到小挫,但大家不可掉以輕心。草原突厥國人明日,最遲後天,一定會發動雷霆一擊。不會坐視我們的火器和大炮全部從大夏運到邊境城。那樣他們一點希望都沒了。”
許興運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對!北京新城,就讓可汗吃足苦頭,他是無論如何不敢坐視我們拿到全部武器的。”
“雖然柳首輔你首戰告捷,給我們爭取了兩天時間”薑黃世子又愁眉苦臉起來:“但還是不夠擊退草原突厥國人啊。”
“而且,就算後天我們故伎重演,草原突厥國人也不會輕易上當了。”左宣武衛指揮使插話道:“今日他們是不知道我們滑輪組的厲害,才被打得那麽慘。下次他們必然配置大批弓弩手在下麵,壓製城牆,我們頂不住的。”
柳川凝望北方,淡淡一笑道:“三天之後,誰知道呢?”
日子真的就這麽過去了三天。
草原突厥國人一直在挖掘壕溝,探聽情報,訓練對付邊境城那奇怪的滑輪組對策,沒有發動攻擊。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片刻平靜。
草原突厥國人一旦發動雷霆一擊,勢必將前所未有。
在邊境城城中,百姓們也流傳著各種風言風語。
一處茶坊之中,一群人正在熱議。
“你們說,這可汗什麽時候發動總攻?咱們邊境城能守住麽?”一個黃臉漢子愁眉苦臉道。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當然能守住!”一個掌櫃不愛聽了:“柳首輔坐鎮我邊境城,前日剛剛談笑風生,大敗可汗,滅了幾千草原突厥國兵!可汗再來,還會被柳首輔殺得屁滾尿流!”
“可柳首輔那是利用草原突厥國人不懂科學,不知道滑輪組厲害,下次就沒那麽容易了。”另一個胖子也畏懼不已。
“管他呢!反正我知道,草原突厥國人損兵折將,什麽都沒撈著!”一個商人滿不在乎道。
邊境城老百姓對柳川的信任,實在太高了。前日柳川親自在城頭上,撫琴退敵,更是讓老百姓對他深信不疑。
……
今天,可汗可是憋足了勁,畢竟打仗全靠士氣,一鼓作氣最好,再而衰,三而竭,可就麻煩了。
於是,草原突厥國人一口氣出動了三十萬大軍,猛攻邊境城西門和北門,試圖一舉拿下!
在出征之前,可汗還派了上千個巫師,在草原突厥國人陣前大大跳了一圈驅邪巫師舞蹈,給草原突厥國人驅邪壯膽。當然,為了防備柳川故伎重演,以滑輪組再抓取攻城器械,可汗還特意命令草原突厥國人訓練躲避抓取,堅決不能再掉進柳川的坑裏。
看著十幾萬草原突厥國大軍,兵臨城下,再次搭起雲梯,井欄和衝車,開始攻城,邊境城的氣氛再次緊張起來。
邊境城的軍民們,看著城下黑黝黝如螞蟻攀爬的草原突厥國人,心中說不發毛是不可能的。
邊境城軍隊,早已上了北門和西門,準備迎擊草原突厥國人。
但也有例外。
柳川還是那副風輕雲淡、不慌不忙的樣子,坐在城頭,繼續彈著琴。
“這些該死的草原突厥國人!隻攻擊北門和西門,有本事打邊境城東門啊?!”許興運義憤填膺,憤憤不平。
“那怎麽可能?草原突厥國人又不是傻子,憑啥要進攻我們防禦最嚴密之處?”柳川不以為然。
“你還替他們說話?”許興運更氣了:“上次靠科技碾壓草原突厥國,這次你打算怎麽辦?”
說完,許興運充滿期待看著柳川。
雖然柳川有點壞,但懟敵人還挺解氣的。
“還沒想好。”柳川一句話,卻讓許興運氣得差點心髒病犯了。
“沒想好?敵人兵臨城下,都沒想好?”許興運大叫道:“我們這次還不完蛋?”
兵力沒有人家多,許興運感覺這仗沒法打了。
柳川卻依舊那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從容不迫道:“嘛,稍安勿躁麽。說不定有什麽轉機呢。”
“什麽轉機?”許興運氣得叫道:“你還指望京城的援軍?女帝旨意再明白不過了,沒有援軍!京城不敢發兵增援!我們隻能靠自己。”
柳川淡淡道:“總之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
這次,可汗態度超認真,派出大軍不說,還親臨一線,生怕一個不慎,又中了柳川的套路。
但這次看起來一切正常。柳川除了一開始依靠科學家的優勢,狠狠懟了一次可汗之後,對這種蠻力破巧的攻城手段,也毫無辦法,隻能以常規辦法應對。
邊境城衛的將士,在城頭上防守奮戰,斬殺爬上了的草原突厥國人。
大炮,依舊堅固,衝車什麽都沒用,可汗也看到了這一點,幹脆放棄了衝開城牆的企圖,以人海戰術,玩命衝鋒大夏的炮火,妄圖強力壓製大夏抵抗,衝破城牆。
······
大夏的火炮持續開火,城頭的火槍隊也在持續不斷三段齊射,但無奈邊境城的兵力太少了,大炮的射程大大受到限製。一旦草原突厥國人衝破了千米距離,衝到城牆之下,大夏火炮就失去效果,隻能與敵人短兵相接。
肉搏戰,是草原突厥國人的長項。
在形勢最危急之時,可汗親率草原突厥國人最精銳的射雕親衛,一舉殺到了城牆之上,將防守的明軍紛紛砍殺,硬生生占據了一段長達數百米的城牆!
...............
眼看邊境城就要被攻破!
柳川組織薑麗和狄亞傑等高手,帶著上百位將士高手,突入了城牆,硬生生以高手和預備隊的力量,將草原突厥國人的射雕親衛趕了下去!
雙方在城牆上,展開了險惡的貼身肉搏戰!
就連邊境城的工人們也組織了起來,手持武器,衝上了城牆,與草原突厥國人大戰。
話說可汗帶的親衛,看到這些頭戴安全帽、手持兵器的“老炮們”,衝上城牆,以古惑仔的勁頭,一通亂砍亂打,草原突厥國人一臉懵逼啊!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這些民工怎麽一個個也如此彪悍?
柳川對一臉緊張的許興運道:“別緊張。你還不知道手下工人階級,這麽厲害吧?”
“他們怎麽厲害了?”許興運還真沒聽說過,這些工人的厲害之處。
“沒聽說那句話麽?”柳川淡淡道:“咱們工人有力量!”
許興運:“…………”
柳川哈哈一笑:“騙你的,其實是我早已讓胥美將那些參與修建築工業基地的五千草原突厥國人組織起來了。”
許興運眼睛一下亮起來了。
“首輔高明啊!可汗做夢也想不到,我邊境城還有這麽一股強大實力,讓他們自己人打自己人!”
許興運的話一點沒錯。
這些人,雖然此時棄暗投明、紛紛從良了,但之前在草原上生活的作風,,卻是現成的!
至於個人戰鬥力,沒錯,草原突厥國人身經百戰殺人無數,確實比普通草原突厥國徒厲害,但是棄暗投明的那些人,在狹窄的城頭相遇,草原突厥國人真的未必占上風!
奮不顧身的一個人,一旦打紅了眼,甚至一把抱著草原突厥國人,徑直栽下城牆去!
要死,一起死!
麵對這樣瘋狂的瘋子,草原突厥國人能不膽寒?
所謂軟的怕硬的,硬得怕不要命的!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隻要不要命了,什麽人都不用怕了!老子連死都不怕,還怕個毛?
………………
………………
可汗看的都手心出汗,眼神充滿了絕望。
“他柳川從哪裏,搞來了我們草原突厥國的叛徒?”可汗發火了,對宗正卿怒吼道:“他柳川不是大夏首輔麽?為何會養這麽多人?他要謀反麽?本汗要找他的女帝薑嵐,告柳川圖謀不軌,蓄意謀反!”
宗正卿一臉無奈啊。
你問我,我問WHO啊?
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絕望啊!
柳川堂堂一個首輔,卻在邊境城養了五千多草原突厥國的叛徒?
這讓宗正卿,都徹底無語了。
胥美此時站在柳川的身邊,吃吃嬌笑道:“柳首輔,人家這次幫了你這麽大一個忙,你該如何感謝人家?”
柳川淡淡道:“我給了你們那麽多好處,讓你們在這裏紮根發財,邊境城要是攻破了,你們的安樂窩也沒了。大家同仇敵愾,隻是目標相同吧?”
胥美氣得狠狠扭了一把柳川的胳膊,狠狠翻了個嬌媚的白眼道:“就你最狡詐!明明占了人家大便宜,還要得了便宜賣乖!看人家下次還肯不肯幫你?”
柳川笑眯眯看了一眼美貌如仙的胥美,道:“此戰過後,少不得本首輔要報告女帝,給你戴罪立功。說不定還有好處等你們!”
胥美柔聲道:“這還差不多!”
草原突厥國人,對投靠大夏的草原突厥國叛徒,這可算是草原突厥國的內戰了。
經常可以看到,十幾個大夏草原突厥國叛徒披頭散發,揮舞鋼管菜刀,惡狠狠追著上百個真正草原突厥國將士,瘋狂追殺。
後者,完全沒有反抗能力啊。
可汗更憤怒了:“都是草原突厥國人,怎麽差距那麽大?”
宗正卿一頭黑線,無言以對......
即使如此,經過一天的激戰,草原突厥國人的攻勢才被打下去了。
城頭上,到處都是草原突厥國人、大夏軍民的屍體。
血流成河,屍積如山,已經不足以形容此時邊境城的戰況慘烈。
由於雙方都出動了十幾萬人參戰,在城頭絞殺,邊境城北門屍體已經堆積到了兩丈高,草原突厥國軍隊甚至不需要雲梯,光是踩著屍體便可攻到城牆上。
一天激戰下來,草原突厥國人傷亡四萬多,邊境城軍民也傷亡兩萬多。
但草原突厥國人被阻止了!
攻城,再次失敗!
“笨蛋!”在後麵觀察一整天的可汗,惡狠狠錘了一下桌子:“廢物!都是廢物!”
他可是期盼打到大夏京城呢!
可如今呢?
一天又一天過去了,雙方開戰都好幾天了,草原突厥國人還沒有攻破邊境城。
雖然邊境城的傷亡也很大,但可汗看出來了,傷亡的多半都是草原突厥國徒和工人,邊境城防禦的核心,兩支精銳主力,都沒有傷筋動骨。
照這麽耗下去,率先被耗光的···貌似是草原突厥國人?
大夏工人和民夫,可有的是啊!
大夏最不缺的就是人!
草原突厥國就這麽多人,死一個少一個。草原突厥國人死一個,大夏人死兩個,草原突厥國都耗不起!
何況,可汗看到草原突厥國人剛剛退去,邊境城的工匠民夫,又將草原突厥國人屍體丟下城頭去,就又開始了往上運炮彈!
火把連天,徹夜不斷,整整運了一夜!
………………
………………
最讓草原突厥國人和可汗泄氣的是:
隻要攻不下來,第二天就眼睜睜看著邊境城城牆上的大炮越來越多,搞得好像大炮越來越多,前幾日的消耗根本不算什麽似的!
這種“隻要打不死,就會越來越強”的感覺,實在讓人崩潰啊。
可汗怒其不爭站起來,罵了可汗一句:“廢物!”
事實上,可汗確實不愧是草原突厥國梟雄。
他聽取了狗漢奸宗正卿的奸計,利用白天進攻邊境城的檔口,派出了漢奸,混入了大夏百姓中,蠱惑邊境城的大夏人棄暗投明。
正常來說,邊境城的大夏人可能被他們策反,但宗正卿實在太奸詐了。
自從他將目標鎖定大夏,他已經派出不少奸細,潛入邊境城,利用那嚇人身份掩護,在邊境城潛伏下來。
到了這關鍵時刻,這些提前埋下的棋子,開始發揮巨大的破壞作用。
他們在邊境城利用宗正卿給予的重金,收買了不少下層的大夏人。這些人平素並不聯係,但到了這節骨眼上,宗正卿利用潛伏大夏棋子,驟然搞起來破壞!
北門的腳手架,轟然坍塌,不少大夏人被掩埋在廢墟之下。
可汗也沒浪費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派出了一支勁旅,趁著夜色猛然突襲。
夜色之下,戰爭再次爆發。
上萬草原突厥國騎兵,趁著夜色和混亂,掩殺而至,眼看就要威脅邊境城的城牆。
邊境城一片混亂,形勢十分危急。
薑黃世子衝到了柳川的房門前,大叫道:“柳首輔,大事不好!部分大夏人造反,邊境城又危急了!”
柳川慢悠悠開門,看了一眼一片混亂的城門,嘀咕一聲道:“草原突厥國人還真是預謀已久,連我邊境城也被他們潛伏了不少棋子啊。”
“現在不是佩服他們的時候!”薑黃世子被柳川的慢吞吞給急壞了,焦躁道:“敵人正在趁亂,攻打北門和西門,該如何是好?”
柳川淡淡說道:“既然可汗出招了,那麽本首輔也就掀起一張底牌吧。”
他拿起一個焰火,驟然放出。
一道焰火衝天而起,在半空中炸裂,綻放出璀璨奪目的煙花。
“這是什麽東西?”薑黃世子、許興運本來都熱鍋上螞蟻,焦急地團團轉,卻看到柳川還有心情放焰火,都是一臉迷茫。
“嗯,我也是剛剛收到的消息。本來還想等明天再給可汗一個驚喜。既然他等不及了,翻出一張底牌,那本首輔也出牌吧。”柳川一臉風輕雲淡道,好像他跟可汗此時不是生死決戰,而是在打牌。
許興運、薑黃世子看向遠處,隻見邊境城的夜色之中,遠處升起一道同樣顏色的焰火,在天空中炸裂。
此時,可汗和宗正卿,正在誌得意滿,看著邊境城城下的一片混亂戰況。
“恭喜可汗!”宗正卿笑眯眯道:“我軍提前埋伏在邊境城的內奸已經全麵發動,柳川做夢也想不到,成也蕭何敗蕭何,他頗為依仗的大夏百姓,居然也會造亂。”
“還是大軍師深謀遠慮,英明睿智!”可汗大喜過望:“這次攻陷了邊境城,你是首功!”
“不敢不敢!”宗正卿陰沉沉一笑道:“我們還是先攻陷邊境城要緊!”
就在此時,宗正卿突然聽到背後一陣山崩地裂般的聲響。
“這是什麽?”宗正卿驚詫地回頭看去:“好像有一隻騎兵在接近?”
“你多慮了!肯定是某個部落的兒郎們正在調動。”可汗不以為然道:“大夏西部戰場上,除了我們大草原突厥國,還有那支騎兵能有這等氣勢?”
宗正卿仔細一想,可汗說的也沒錯。
草原突厥國對大夏最大的優勢,在於騎兵。草原突厥國人生於馬背,死於馬背,一生都在馬上度過。
大夏的騎兵也有,但規模很小,且都被分散在各個部隊中,當做斥候和傳令使用。成建製的騎兵少之又少。
這種大規模的騎兵調動,肯定是草原突厥國人。
但可汗和宗正卿做夢也想不到,之前的經驗,這次卻要炸裂了!
他們正在聚精會神看著前麵戰況時,一個驚慌失措的草原突厥國兵騎馬跑了過來,大叫道:“可汗!軍師!大事不好!大夏有一隻騎兵,突然從背後黑夜襲擊我軍!已經殺過來了!”
可汗罵道:“放屁!你白日做夢了吧?大夏怎麽可能有強大的騎兵?”
他話音未落,隻聽得不遠處慘叫聲連連!
大夏的一隻鐵騎,明火執仗,真的從背後殺了過來!
領頭之人,一身明晃晃的明光鎧,正揮舞血淋淋的馬刀,砍下一個阻擋在麵前的草原突厥國百夫長人頭,怒吼道:“大夏騎兵!給我殺!殺!”
他一馬當先,率先衝向了可汗。
可汗嚇得魂飛魄散。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這邊境城怎麽這麽邪乎?今晚到底是怎麽了?
老子不過就是打個邊境城而已,至於這麽玩我麽?
之前吃虧流淚就不說了,好不容易利用大夏人內亂,壓製邊境城城牆,正要一鼓作氣,爆柳川的菊花,卻想不到**不成反被人爆?
“這大夏居然還有成建製的騎兵?千裏奔襲,爆我可汗的菊花?”
可汗一臉悲憤,跳上戰馬,怒吼道:“不許慌!大夏就算有騎兵,也人數不多!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給我殺!”
可汗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對麵,迎頭一刀,如電如露,劃破夜空,劈砍而來!
鄭邸!
這愣頭青將軍,恨透了狡詐的草原突厥國人,看到了草原突厥國可汗可汗喜出望外啊!
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機會啊。
此時不殺可汗,更待何時?
“可汗在此!殺了他!”鄭邸怒吼道:“給戰死的大夏將士複仇!”
“噢噢噢!”他手下的四萬多大夏騎兵,瘋狂怒吼,揮舞馬刀,衝入草原突厥國人陣中,與草原突厥國騎兵對砍!
刀光如雪,人血如泉,人仰馬翻,嘶鳴聲不絕。
鄭邸統帥的四萬多大夏騎兵,在草原突厥國軍營中往來衝殺,逢人便殺,殺得草原突厥國軍隊人頭亂滾,火焰連天,卻越戰越勇,更加彪悍。
即使麵對可汗親自統領的草原突厥國騎兵大隊,也絲毫不落下風!
可汗看到大夏騎兵如此彪悍,都目瞪口呆了。
這是大夏騎兵?
怎麽會有這麽一隻彪悍的大夏騎兵?他之前可從沒見過這種部隊。
鄭邸此時如魚得水,勇猛地一逼,縱橫沙場,殺人無敵,砍殺地人頭亂滾,身上沾滿鮮血,卻猶自大呼痛快,酣暢淋漓。
他考武舉,不就是為了今天報效大夏麽?
在他身後這隻騎兵,五千多人是他自己帶出來的,個個都是大夏好男兒,剩下三萬多騎兵也是從各郡召集而來的。
這隻大夏騎兵出其不意,如同一把牛刀刺入了草原突厥國軍身後,一路強突,馬踏聯營,鐵騎橫掃,殺得可汗居然有些抵抗不住,節節敗退。
“這領兵的人,是什麽人?”可汗憤怒嚎叫道。
“是鄭邸!”宗正卿道:“一個大夏邊境的草民,一步步從軍營中爬起來的家夥!”
“大夏軍中,還有這種家夥?”可汗憤怒驚奇交加,想不出大夏軍中還有這種奇葩。
鄭邸已經打瘋了,帶著四萬多鐵騎,鬼當殺鬼,佛擋殺佛,一路強突,硬生生將可汗的防線擊穿,將草原突厥國軍營打了個對穿,然後在可汗絕望的眼神中,一騎絕塵而去。
理所當然,可汗都被人**了,他派去攻擊邊境城城牆的計劃,自然破產,前線的草原突厥國兵也隻好放棄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掉頭回援主營。
雙方這次夜戰,以宗正卿奸計、可汗偷襲開始,卻以草原突厥國人被瘋狂的鄭邸**,馬踏聯營,打穿營地慘淡告終。
柳川悠然站在城頭上,與眾人一起看著草原突厥國軍營中一片混亂,甚至能看到草原突厥國人軍帳被點燃,聽到草原突厥國人的慘叫,還有可汗歇斯底裏的怒吼。
薑黃世子驚歎道:“這位大夏人,怎麽如此神勇?他到底是誰?”
“知恥而後勇!勇之勇矣!”柳川含笑扔下這麽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就安然返回了研究去了。
“他什麽意思?這人到底是誰啊?”許興運對柳首輔的懶惰,深表不滿。
那大夏將軍殺到了城下,薑黃世子仔細一看,驚呆了。
“居然是,鄭邸?”薑黃世子失聲道。
“誰?”許興運一時沒反應過來。
“是鄭邸!上次被柳首輔庇護、不予處罰的惹禍精!”薑黃世子苦笑道:“想不到,成也蕭何敗蕭何,或者反過來說,這位鄭邸知恥而後勇,居然在戰場上如此悍不畏死,打的可汗屁滾尿流啊。”
許興運都驚訝詫異。
他上次可是一力主張嚴懲鄭邸這個惹是生非的家夥,認為這家夥已經沒救了,是個人渣,是大夏的禍害。
但柳川堅決主張保護這鄭邸,說他這種有血性的漢子,才是明軍的魂。
事實證明,當草原突厥國人悍然入侵時,鄭邸這種愣頭青將軍,才是打得最激烈、戰地最酣暢的大夏猛將!
區區四萬多騎兵,就敢爆可汗的菊!
許興運感慨道:“還是柳首輔有先見之明!保留下來鄭邸,這次讓可汗頭疼不已啊。”
鄭邸帶著大夏鐵騎,衝到了城下,卻並不進城,隻是在馬上站起來,向城樓方向猛然敬了一禮,喝道:“柳首輔恕罪之恩,我等肝腦塗地,誓死難報!兒郎們唯有與草原突厥國人血戰到底,馬革裹屍!”
這隻鐵騎,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許興運和薑黃世子,都被這鄭邸麾下的鐵騎氣勢感動,熱淚盈眶。
許興運慷慨激昂道:“今夜之後,誰敢說我大夏無勇士?”
薑黃世子慷慨悲歌:“月黑雁飛高,單於夜遁逃,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好一個無敵的邊塞萬夫長!好一個大風歌!”
“既然我軍守城人少,鄭邸帶了四萬多多騎兵來,正好守城,為何要繞城而過,潛入黑暗?”許興運又不明白了,急急忙忙去追柳川。
柳川剛剛到軍帳,就被許興運追上質問,大有“你不說就別想睡覺”的架勢,柳川隻好耐著性子解釋:
“如今邊境城兵少,就算鄭邸的騎兵下馬入城,也不過杯水車薪。倒是讓鄭邸失去了來去如風的優勢,讓可汗少了一份擔心。我偏要將鄭邸放在城外,與邊境城成掎角之勢,讓可汗摸不到我大夏騎兵的蹤跡,便不敢全力以赴,進攻邊境城。如此一來,豈不更好?”
許興運這才明白柳川的深意,豎起大拇指,徹底服氣了。
“說完了快走吧!”柳川下了逐客令:“本首輔還要早點休息呢。今天打了幾仗,我好累啊。”
許興運用力翻了個白眼。
貌似你柳川除了坐在城上看,也沒幹什麽吧?累你妹啊!累的不應該是我們嗎?
……
另一邊,可汗和宗正卿,此時卻在咬牙切齒。
“鄭邸!鄭邸!”可汗仰天怒吼:“本汗還從未吃過這麽大的虧,我要親手殺了你!”
雖然可汗一生也有敗績,但很少在當麵被人打爆,今夜當著所有草原突厥國人的麵,鄭邸單挑可是突破了可汗的防禦,強行將可汗**,可汗恨之入骨。
當然,如果可汗知道,鄭邸日後對他的戰績,有多麽輝煌,就不會如此輕率發下這種誓言了。
這可汗必殺鄭邸的誓言,日後也成為了他一生最大的笑柄之一。
宗正卿無奈歎息了一聲。
他隻能無奈看著邊境城燈火通明,往上運炮彈。
許興運正在頂著熊貓眼,興高采烈地指揮,工人們搬運的聲音再次響徹天際。
草原突厥國人整夜都在搬運炮彈的聲音中輾轉反側,根本睡不著。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
搬運炮彈的聲音還在轟鳴。
憤怒的草原突厥國人實在按捺不住了,紛紛衝出營地,向邊境城投擲石塊怒罵道:“有沒有天理?黑夜幹完白天幹!還讓人睡覺麽?”
在邊境城城頭,民工們卻一臉無辜,大聲道:“昨夜幹活的,不是我們。他們現在都去睡覺了。我們隻幹白班。你要找人算賬,今夜去找他們吧!”
草原突厥國人被弄得崩潰了。
你妹的,大夏人還日夜兩班倒,跟我們玩車輪戰啊。
得,他們仔細一看,邊境城城牆上的大炮,又多了一倍。
草原突厥國人有氣無力地躺倒在地上。
這攻城戰打的,越打人家的大炮越多,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邊境城城頭上,許興運卻得意洋洋,哈哈大笑道:“好叫可汗知道,我們施工隊其實是三班倒,因為城樓位置有限,還有十萬民工沒活幹呢,隨時候命啊。”
草原突厥國人紛紛暈倒。
也許是忌憚鄭邸的騎兵再次奔襲,也許是昨夜的偷襲失敗,讓可汗睡眠不足,今天一整天,草原突厥國人都在製造攻城器械,前線出現了罕見的平靜。
………………
………………
柳川正在歇息,薑黃世子找來了。
事情隻有一個。
就是邊境城的糧食不夠了。
原來,自從可汗入侵,大夏百姓紛紛逃入城中,特別是邊境城,難逃百姓幾十萬,加上原本的百姓和商人,總數超過了百萬。
雖然邊境城存糧不少,但百萬人口,每天糧食消耗是個驚人的數字。薑黃世子估計過,一天差不多要吃掉一整個房間的糧食。
這麽消耗,就算邊境城建設了十個大存糧庫,依舊迅速被消耗掉。
“柳首輔,這可如何是好?”薑黃世子愁眉苦臉。
作為皇室宗親,柳川將後勤組織交給了他,弄得薑黃世子壓力山大。
“我邊境城,還有多少糧食?”柳川淡淡道。
“糧食還有四十多個倉庫,但最多隻夠兩個月。”薑黃世子小心翼翼道。他深知打仗就是打後勤,一旦後勤失誤,導致本來占優的局麵崩潰,滿盤皆輸,這種事例不勝枚舉。
“兩個月,應該足夠了吧?”柳川輕描淡寫道:“不用緊張。”
“以可汗這架勢,圍困邊境城,怕是不會輕易放棄。”薑黃世子緊張道:“兩個月之內,戰爭很難打完。糧食問題,怎麽解決?”
“這倒是個問題。”柳川沉吟起來:“找人買糧食呢?”
“找誰啊?”
“找附近小王朝!”柳川微微一笑:“讓他們將糧食運到這裏,進行計算。不給金銀,折算成他們稀缺的絲綢、茶葉和瓷器,給現貨!”
“這個行麽?”薑黃世子一臉疑惑:“我們現在可是在打仗。那些小王朝的人,隻怕會趁火打劫啊。”
“他們不敢!”柳川微微一笑道:“我大夏的實力擺在那裏,隻要眼不瞎都能看出來,擊敗草原突厥國人隻是時間問題。那些人想要趁火打劫,也得自己掂量一下後果!”
這一刻,薑黃世子隻覺得,柳首輔有一種說不出的霸氣。
“可遠水救不了近火,如果兩個月內,那些小王朝的糧食還沒到呢?”
薑黃世子猶豫道。
“大夏西部各郡,難道就沒有足夠支持的糧食?”柳川詫異道。
“那倒是不是。”薑黃世子作為市舶司副提舉,對邊境城的情況了如指掌:“自從草原突厥國入侵,不少大商人就開始有意囤積居奇,儲存起糧食不賣。糧店的糧食也供應量奇少,每天差不多隻賣一百鬥就關門閉市,說沒有存貨了。”
他說著說著,義憤填膺道:“這些奸商!國家有難,他們不說出工出力也就算了,怎麽還想發國難財?簡直不當人子!邊境城的糧價,一日三漲,從一鬥一兩三,猛漲到了如今一鬥三兩九,漲了三倍!且還有價無市!”
聽到了薑黃世子的報告,一旁辦公的許興運,都被吸引來,憤怒咆哮道:“這些奸商!簡直沒王法!該死!難怪我這幾天總是看到老百姓在排隊買糧食,總抱怨買不到糧食,家裏都要揭不開鍋了。還有糧價飛漲!真是豈有此理!”
許興運最痛恨這種奸商,最同情老百姓,吐沫星子亂飛道:“三倍糧價!這簡直是搶劫!我們在前方,與草原突厥國人殊死搏殺,不就是為了給後方一個穩定?該死的吸血糧商,卻借此機會,大發國難財!怎麽能忍?”
柳川皺著眉頭。
“邊境城的富戶,手中應該囤積了不少糧食吧?”柳川摸著下巴:“讓他們捐出糧食,或者朝廷按照平價購買!”
“這些大戶?”薑黃世子有些為難道:“可各個都是背景深厚、財大氣粗之人。此時草原突厥國入侵,他們手中的糧食奇貨可居,以平價購買或讓他們捐贈?他們隻怕不願意吧?”
柳川冷笑:“不願意?他們怕是忘記我柳川就任大夏首輔以來最擅長什麽?!!要說背景深厚?財大氣粗?誰能有我內閣首輔背景深厚?要說財大氣粗?誰能有朝廷財大氣粗?在大夏這一畝三分地上,除了女帝之外,我柳川就是最大的!給我下令,邊境城所有的商戶,糧食必須以平價賣給朝廷,違者以破壞抗戰論處,直接抄家!”
薑黃世子看著柳川!
可以,這很強勢!
他仔細一想,在大夏除了皇姐薑嵐之外,誰能比柳川更背景雄厚、實力強大?這可是戰時狀態,半個大夏都是柳首輔的地盤!
說句難聽的,柳川眼下就是最大的黑惡勢力,他想要吞掉這些糧食,就是一句話的事!誰敢說不?
一個“戰事需要,緊急征糧”,就能堵死所有人的嘴!
敢不交?違抗以破壞抗戰罪論處,就能讓你滿門抄斬!
所謂破家的府尊,滅門的令尹!
何況是手握半個大夏戰區指揮權的堂堂首輔?
“好的!”薑黃世子一臉興奮,轉身而去。
這下,他可不用為糧食發愁了。
但事與願違。
薑黃世子剛剛興奮出去沒有半天,就垂頭喪氣回來了。
·············
“柳首輔,事情有點不妙,被我辦砸了。”薑黃世子臉色十分難看,羞愧道:“我按照你的意思,將這條命令傳達到了邊境城各個商戶,誰知他們卻紛紛表示,根本沒有糧食可交。”
“哦?”這個結果,也有點出乎柳川的預料。
以他預料,邊境城應該不會有人膽敢違抗自己的命令,糧食應該很容易聚集起來,幫助朝廷頂過這一波。
戰場上,可汗已經連連受挫,城牆攻防戰證明,草原突厥國人根本打不進來,如果邊境城糧食不發愁,沒有內憂,則邊境城幾乎不會有任何陷落危險。
糧商們紛紛拒絕繳出糧食?
此事有點蹊蹺。
這背後,一定有人在搞事情!
許興運聽到了薑黃世子的話,更加氣憤。
“這些糧商,一個個都瘋了?”許興運氣呼呼道:“我這就帶人,挨家挨戶去收繳糧食,看誰敢不交?”
“慢著,此事需待我去調查一番。”柳川想了想,茲事體大,還是要謹慎從事為好。
他從中嗅出了陰謀的味道。
柳川想了想,覺得還是微服私訪一番為好。
一行幾人,化了妝,打扮成一隊商人,乘坐一輛馬車,悄悄駛入了邊境城街頭的車水馬龍。
在馬車上,柳川看著兩側的商戶。
一般的商戶,還算正常,但糧店卻聚集起一排排長隊。
在一家【富貴糧鋪】前,數以萬計的邊境城百姓一直在排隊,一邊抱怨連天,一邊無奈等著。
柳川命令馬車停下,走了下來。
他此時被狄亞傑易容,要說狄亞傑的易容術,那可是天下一絕。略微變化兩下,就讓柳川完全變成了一個五十多歲的富商老頭。
柳川走到【富貴糧鋪】門口,聽到民眾的抗議怒罵聲,一浪高過一浪。
“昨天隻賣了一百鬥糧食,就收攤了!今天才賣五十鬥?這點糧食夠誰吃得?”
“你們價格還漲到了六兩?太氣了!誰吃得起啊?”
“還讓不讓人活?我家裏還有產婦和嬰兒呢!”
“王掌櫃你給我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富貴糧鋪的幾十個夥計,橫眉冷對,一個山羊胡子的王掌櫃站出來冷笑道:
“我家東家說了,我們存貨不多,就六兩一鬥,你們愛買不買。再說,每天供應五十鬥,已經算是良心了!愛要不要!排不上隊的,明天再來!今天我們關門了。”
王掌櫃哈哈一笑,命令糧店關閉。
聽著他們的怒吼,柳川不說話,身後的薑黃世子和許興運,卻憤怒了。
許興運衝到那糧店掌櫃麵前,怒喝道:“我們大夏與草原突厥國人城牆激戰,你們囤積居奇,哄抬糧價,良心不會痛麽?”
那王掌櫃被許興運當眾罵地狗血淋頭臉上掛不住,冷笑一聲道:“賣不賣,多少錢,都是我糧鋪自己的事!你是誰啊?你就敢在這裏多管閑事!”
許興運慷慨激昂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隻是個普通人。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毀了他。”
周圍圍觀的百姓,紛紛熱烈叫好。
“好!看看人家,都有這等心!”
“王掌櫃你們的良心都讓狗吃了!”
那王掌櫃被萬夫所指,卻臉皮極厚,不為所動,懶洋洋冷笑道:
“別說你們這些草民,不能把我們怎麽樣,就算是柳首輔又如何?他下的命令,讓邊境城的糧商平價交出糧食,我們就是不交,他又能怎麽樣?還能出動軍隊,明搶不成?”
“啊?”許興運厲聲道:“你們奸商囤積居奇,朝廷憑什麽不能出動軍隊,強力鎮壓?”
那王掌櫃翻了個白眼,冷笑道:“我們是奸商不假。但我們這些大糧商的身後,各個都有深厚的背景。就算是柳川,也得掂量掂量,強征了我們的糧食,事後怎麽辦?”
他冷笑著,命令店員將許興運推了出來,將店門關閉。
望著轟然關閉的店門,買不到糧食的百姓們,唉聲歎氣。
“這可怎麽辦?”
“家裏已經揭不開鍋了。”
“沒了糧食,我們吃什麽啊?”
就在此時,那門縫後麵,傳來了王掌櫃陰陽怪氣的聲音。
“不怕告訴你們,我們糧店也是體諒各位父老鄉親要吃飯。後門還有糧食賣!不過是十兩銀子一鬥。誰要就趕快從速購買!量少售完為止!”
這一下,民眾又炸鍋了。
“什麽?十兩銀子一鬥?”
“這價格,還要漲?”
“我們都是升鬥小民,誰吃得起這麽貴的糧食?”
“朝廷不是不讓漲價麽?怎麽又偷偷漲價了?”
那王掌櫃隔著門縫冷笑道:“愛買不買!明天還漲!”
他奸笑而去,任由老百姓去罵。
聚集在糧店門口的老百姓,左右為難。
不買吧?家裏要吃飯。
買?
十兩銀子?一鬥?
怎麽買得起?
那糧店中又傳出王掌櫃的冷笑聲:“忘了說一聲,我們家隔壁,就是拍賣行......都是一個老板開的。你們沒錢,可以去隔壁把家裏值錢的玩意兒賣掉,再來吃糧。怎麽樣?我們想的周到吧?”
百姓們這才明白這些奸商的套路。
一方麵,囤積居奇,哄抬糧價,逼著老百姓用數倍價格購糧。
另一方麵,以拍賣行的身份、掠奪老百姓的民財。
“殺千刀的!”
“老天怎麽不打雷劈死你們!?”
“我們要報官!”
“隨便!”王掌櫃甩手而去:“我去後門賣糧食啦。你們買不起,有的是人買得起!”
隻留下悲憤交加的百姓們。
許興運氣得不行,擼起袖子就要抓人審問。
柳川一把拉住他。
“不要著急。”柳川麵色冷峻道:“這些奸商,明明知道我不會善罷甘休,卻還敢這麽幹。肯定還有內幕,我們去後門看看。”
他走到了後門,看到那王掌櫃正在得意洋洋,向幾個猶豫不決之人賣糧。
一個麵色淒苦的女子,拿出了一個手鐲:“王掌櫃,我這個手鐲,隔壁你家拍賣行隻給十兩銀子啊。這可是我男人花了五十兩買來的。”
3.8王掌櫃冷笑一聲:“盛世古董,亂世黃金。玉石這東西,到了亂世就是塊石頭。你還不賣了換一鬥糧食?”
女人萬分不舍,但一想家裏挨餓的孩子,還是將玉石給了王掌櫃,換了一鬥糧食走了。
一個老者心疼地用祖傳的一塊狗頭金,換了一鬥半糧食。
這些百姓走投無路,隻能忍痛挨宰。
許興運氣得吹胡子瞪眼:“我宰了這些狗奸商!”
柳川攔著他,慢慢悠悠,走到了那王掌櫃麵前,淡淡一笑道:“好買賣啊!”
王掌櫃翹起一雙三角眼,陰陽怪氣道:“你又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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