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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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棲鳳宮出來的封如海對早上生的一切感到很詭異,太後根本就沒有提到關於案子的事情,而是問了他一些私人問題,這讓他更困惑了,或者是皇上和太後在打太極,而他也隻是一顆棋子罷了。

    “封大人,請留步”剛出宮門口,就被人叫住了,封如海回頭一看,原來是洪尚書,也就是司馬卿的嶽父,大夫人的父親。

    “洪大人”封如海拱手行禮,從容不迫的看著走近的洪尚書。

    “封大人,在下慚愧,在下能否去看看那不孝女?”洪尚書眉宇之間有著愁雲,鬢角的華,簡短而深沉的詢問,讓封如海體會到了什麽是父母?

    “洪大人,因為司馬家一案關係重大,乃皇上親自關注,所以大人還是向皇上請示以後來探望的好”封如海沒有拒絕,但是也沒答應,隻是給了一個合理的程序,不卑不亢的態度,讓洪尚書無言。

    “謝封大人提醒”洪尚,幹涸的雙眼卻有著讓人淚濕的視覺,那無力的話語讓人感歎。

    “在下先行告退”封如海隻能在內心歎息,可是同情並不能解決問題,要怪隻能怪他的女兒自己不爭氣,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來,苦了老還害了小,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出來了,走吧”封如嫣柔和的說道,封如海沒有想到駕車的人會是她,封家的二小姐。

    “有勞了”封如海上了馬車,真誠的道謝,封如嫣如此屈尊降貴,可不是隻為了他的安全那麽簡單,他可沒忘,封如嫣對這個案子可是無比的關注。

    “應該的”封如嫣淡淡的回應,馬車承載著封家的兩個傑出子女往封家別院駛去。

    “案子不是有結果了嗎?怎麽還沒有宣判?”封如嫣對此是不明白了,按理說,皇上對笑笑也挺關注的,怎麽會讓這個案子一拖再拖呢,不是該問的問了,該審的審了,兩個女人也承認了,怎麽就是不宣判呢?

    “案情未明”封如海淡淡的話語就把封如嫣的疑問給解答了,案情未明,那麽也就是說即使是那兩個女人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也不能定罪了?

    “什麽意思?”封如嫣拉住了韁繩,奮力奔跑的馬匹因這突來的刹車,而出了激烈的狂嘶。

    “案子才剛開頭”封如海對封如嫣的舉動皺了皺眉,雙手拉住了小窗才保持住了平衡。

    “司馬笑笑已經沒有在皇宮了”封如海突然的話語讓封如嫣閃了神,笑笑去哪兒了?怎麽又不在皇宮了?

    “她會是回司馬府了嗎?”封如嫣疑惑的問道,對此她可真的沒有把握了,那種地方,是她的話,她一天也呆不下去。

    “沒有”封如海肯定的給出了答複,對司馬府的一舉一動,他可是了如指掌。

    “封大人什麽時候關心起司馬家的三小姐來了?”封如嫣語調一變,反問封如海,質問他對笑笑的關注。

    “在封家二小姐關心的時候”封如海的回答讓封如嫣無言以對,他竟然看出來了,也是,自己當初那麽衝動,這隻狐狸又怎麽會看不出來呢?

    “封大人真是細心啊,為何又查不出真相呢?”封如嫣明嘲暗諷的說道,取笑他心思用錯了地方,他的細心該用在案子上,那才是大家都希望的。

    “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隻不過是在適當的時候”封如海的話語百轉千折,封如嫣能理會其中的含義,但也正因為能理解,她才更鬱悶。

    “那麽隻好我自己動手了”封如嫣重新驅動了馬車,冷冷的給了一句話。

    “別輕舉妄動,事情不像你想的那麽簡單”封如海幽幽一歎,這朝堂間的事,要是那麽好解決,也就好辦了。

    “你要是再囉嗦,我把你扔出去”封如嫣算是點中封如海的死穴了,封如海就算有絕頂的腦子,可是百無一用是書生,如果封如嫣真的要把他扔出去,他還真沒有還手之力。

    按照法律來吧,他回答的是含糊不清,反正就是暫時不會處理;放開法律,按照自己的方式來,他還要加以幹涉,難怪封如嫣要火了。

    “二小姐,在下到封家的時候,你還有印象嗎?”封如海問道,這沒了一截記憶的人生也很茫然。

    “一個滿腦子算計的小孩子”封如嫣回憶起初見封如海時的場景,那時的封如海有多大了?八九歲的年齡,好像聽說高燒把腦子燒壞了,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可是那總是一臉從容的樣子還真是讓人不舒服。

    明明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了,還落落大方的和他們見禮,明明是一個落魄的少年,可是那襤褸的衣服卻掩飾不住他那自然的光華,正因為他這突出的表現,封家老爺子才收養了他,而他也沒有辜負封家的期望,勤奮苦學,不止拿下了狀元的頭銜,還官拜侍郎,這是多少官員為之奮鬥的目標,他卻一步登天了。

    “你說不記得以前的事情是好還是壞呢?”封如海問著從未問過的問題,他也不明白怎麽對封如嫣他就能問出口了。

    “怎麽,突然想知道以前的事情嗎?”封如嫣清冷的問道,這個問題沒有人會覺得好回答的,因人而異,有些人或許覺得忘記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比如笑笑,如果她能忘記往事,或許她能過的輕鬆許多。

    “你說那個司馬三小姐,前一天還傷得好重,二天就無聲無息的走了,還真是奇怪”封如海雖然是表述一件事情,可是他卻是在試探,他想知道封如嫣對笑笑理解多少,還有她們究竟是什麽關係。

    “你怎麽不去問問皇上,或許他能告訴你答案”封如嫣不是笨蛋,再說還清楚自己麵對的是一個心思縝密的男人。

    “封大人,都沒有受到威脅嗎?”封如嫣對此很好奇,要不是怕他被人威脅恐嚇,她才不會來給他當馬夫呢。

    “沒有啊,怎麽會有人威脅我呢?我做的事都是皇上吩咐的,主動權不在我手上”封如海的話語算是把狐狸的本質表現得淋漓盡致了。

    言下之意也就是,即使有威脅,有壓力,那也是皇上的問題,如果比喻成劍和劍者的話,那麽他也就是那把劍者手中的劍,雖鋒利但是卻沒有方向,而皇上就是那握劍的人,他掌握著劍的去向。

    “這麽說來,以後我也就用不著來做車夫了”封如嫣嫻熟的趕著車回到了封府別院門口,跳下車子,人已經先行進了府門,隨後的封如海隻能苦笑,他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先後走進的兩人,並沒有現一個儒醫正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們。

    清瘦的臉龐,無欲的眼神,讓人會忽視了他的容貌—劍眉星目,完美的五官組合,給人一種讓人輕鬆自在的感覺,在他的眼裏,看不到富貴貧窮,看不到高管百姓之間的區別,無論你是誰,都隻是他的病人。

    鍾楚凡看出了前麵的女子不正是雪老的女弟子嗎?怎麽會住在這裏,這裏好象是官府人家。

    但是在看了一眼後跟上的封如海,鍾楚凡的眉頭更皺了,他在那男子的身上看到了茫然,一種對過去無法掌握的茫然。

    看了看那朱紅色的大門,鍾楚凡默默的離開了,手邊快沒有藥材了,又得去買藥材了,不管是普通的還是特殊的,他都是直接去醫館配,因為他沒有時間去上山去尋找。

    一路找尋,走進了一家看似大型的醫館,鍾楚凡把自己所需要的藥材清單交給了站在櫃台後的年輕男子。

    “公子您所需要的藥材太多,我們需要時間整理,能否一個時間,我們好整理好了以後,會通知公子來取,或者公子把地址告訴我們,我們親自把藥材給公子送去”站在櫃台後的男子,在看清了清單上的藥材後,給出了答複,他們一時半會是拿不出所有的藥材的。

    “好的,勞煩你們了,我叫鍾楚凡,住在清風軒”鍾楚凡向往常一樣報上了自己的姓名和地址,並沒有想到他的名字會帶給他意外。

    “好的,鍾公子,我們盡快把公子所需的藥材準備好,就給公子送去”年輕男子客客氣氣的說道,不管是出自生意人的圓滑還是對醫者的尊重,這醫館給人的感覺很是舒服,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平民百姓,一律平等。

    “那有勞了”鍾楚凡轉身離開了醫館,卻沒有看到年輕男子突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麽。

    “鍾,鍾楚凡,公子請稍等”年輕男子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覺得這個名字那麽耳熟了,這不正是穀主欲尋不著的鍾楚凡嗎?

    “快稟報小姐,鍾公子找到了,就在醫館”年輕男子對一個跑堂的吩咐,人已經閃出醫館追人去了。

    “是”一個跑堂的那腳力也不容小窺,一會就沒了人影,總算找到了。

    “還有什麽事嗎”鍾楚凡停下了腳步,淡然的問道,看著可以說是飄到了跟前的年輕男子。

    真是不簡單啊,一個平凡的醫館,竟然有著如此高手,就不知道他要叫住自己所為何事?

    “公子,請回醫館一趟,我們有一味藥不清楚”年輕男子和善的開口要求,隻希望這淡然的男子能夠轉回醫館。

    “好”雖然不相信年輕男子的話,但是鍾楚凡還是決定跟他回去看看,是什麽讓他們為了叫住他,而暴露自己的武功。

    “麻煩公子了”年輕男子尷尬的撓了撓頭,卻為鍾楚凡的掉頭而高興,總算是讓他逮到一個機會,為穀主出力了。

    跟隨著年輕男子回到醫館的鍾楚凡,立刻感到了氣氛的不同,剛才並沒有見著的醫館的其他人員,他懷疑都集中到了醫館門口,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那一雙雙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有打量,有巡視,有觀望,更多的是好奇,仿佛他是一個什麽寶貝似的。

    “公子,請坐”

    “公子,請喝茶”

    “公子,請用扇”

    “公子,請……”

    “有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一回事?”鍾楚凡看著手中有點離譜的扇子,他們這殷勤的未免太過頭了吧。

    “嗬嗬,公子看看這茶喜不喜歡,不喜歡的話,我再去泡”端來茶的人隻是盯著鍾楚凡手邊的茶,好似他的喜好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最好的肯定。

    “公子,這椅子舒服不舒服?要是不舒服的話,我馬上為公子換”送上凳子的人如是說道。

    “公子,你看這扇子順不順手,如果不順手的話,我馬上去買”最離譜的依舊沒有現自己的東西最誇張的,現在雖然不是寒冬臘月,但是也是秋風徐徐,這扇子不覺得是一種負擔嗎?

    “有什麽話直接說吧”鍾楚凡看著一臉關注的他們,每當他看向他們的時候,真的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他們此時的表情,那就是怪異,可以看出他們並不是擅長阿諛奉承的人,可為何對自己這樣呢?

    “小姐來了”去通風報信的跑堂的氣喘籲籲的衝進了醫館,還好,在小姐到來之前,趕到了,雖然這讓他使出了平生的力氣。

    原本聚集一起的人群霎時分開,整齊站好,那表情肅穆中帶著期待,仿佛來的人就是他們最尊敬最崇拜的人。

    四個素衣女子先出現在了大家的麵前,大家都認識,就是穀主身前的四個雨組成員,她們同時出現,那麽穀主十之八九是到了。

    “鍾大哥,好久不見了”笑笑看著那和記憶中想重疊的,但是多了幾分成熟的男子,原本的鍾楚凡就讓人感到安心,現在的鍾楚凡更穩健了。

    “笑笑,原來是你啊”看著眼前已經是少女的笑笑,鍾楚凡唯一記得的是那抹燦爛的笑顏,雖然笑笑已經由一個孩子長成了一個少女,但是那嘴角邊燦爛的笑容,卻成了她的標誌,一朵蘊含了世間所有情感的笑容。

    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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