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虛驚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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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子佩回過神,仍隻看那女子,試著問道:“婉亭,你是晚婷?”

    女子兩行淚滑了下來,“子佩哥,我是晚婷。”

    千喜被無視了,再看二人淒淒切切的模樣,叫的又這麽親熱,心裏不是味道,拉了拉赫子佩,小聲問,“這是誰啊?”

    赫子佩吸了口氣,把將湧出的淚吞了回去,強自笑了笑,扶了千喜的腰,邁進屋。

    千喜隻覺他扶在腰間的手滾燙,安了些心,抬手握住扶在腰間的手,肯定自己跟他的關係。

    聽赫子佩對那女子道:“晚婷,這是你嫂子。”

    千喜懸著的一又落下了些,不管對方是誰,他沒把她藏著掖著。

    那女子向千喜一拂,“嫂子。”

    千喜忙放開赫子佩的手,回禮,又不知該怎麽稱呼才合適,叫名字?關係不到那步,直呼對方名字,不大妥當,歪了臉看著赫子佩。

    赫子佩又吸了吸鼻子,將紛亂的情緒理了理,笑著道,“這是我嫡親的妹妹,我娘當年就生了我們兄妹倆。”

    “是妹妹啊。”千喜耳根子一燙,自己剛才都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看了看桌麵,“我去沏茶。”說著轉身要走。

    赫子佩一把將她拉住,“你往哪兒沏茶去,叫下人去就成了。”

    千喜臉更紅,低聲道:“我忘了這不是在咱家,啊,不是一不是在咱平時住的那個家。”

    赫子佩看著她忙亂的樣子,心裏的鬱結頓時散了些,道:“別說你,在這家裏,我也不習慣。”

    千喜咬著唇笑了,又扭頭去尋丫頭。

    晚婷正用絲帕抹淚,見千喜憨態可掬,轉泣為笑,“嫂嫂別忙1,我也是剛剛才到,丫頭已經去了。”

    千喜看了眼她頭上的白花,“你們兄妹這麽久沒見過了,也有不少話要說,你們聊著,我到院子裏走走。”

    赫子佩覺得兄妹敘舊,沒必要避著她,想拙著她,見她已經邁出門檻,隻得作罷,喚了丫頭來,“給少奶奶拿件衣裳披著,扶著些,黑燈瞎火的,別跌了她。”

    千喜在門口聽見,回頭對他笑了笑,等著丫頭拿了衣裳燈籠,扶著門框出去了。

    晚婷一邊看著,歎息不已,“哥哥對嫂嫂真好。”

    “你是不知,她們一家是怎麽對我的,沒11們那家子,我早沒了。”赫子佩笑了笑,指著她在桌邊坐下

    小丫頭一點不敢大意的一手提著燈籠,一乎扶著抓,不時的叮囑一聲,“少奶奶,前麵有個坎,您小心些。”

    “少奶奶,前麵有個梯子,您慢著點。”

    “少奶奶,轉彎那睡著一塊青石,您別碰到了。”

    千喜看著腳前的那一團亮光,隨著小丫頭在院子裏閑逛。

    聽著這一聲一聲的少奶奶,不知是什麽滋味。

    不管是這古代還是二十一世紀,可能許多人都巴望著嫁入豪門,如果曆史上說的話錯的話,自己公公以後是要封王的,可謂真正的豪門。

    但不知怎麽的,她心裏沒一點歡悅,反而憂慮重重,這心裏還不如以前窮的時候,日日被他背著過河的那時候舒坦。

    那時雖然窮些,但整天想的不過是怎麽掙錢吃飯,現在不愁吃穿了,反而擔心的多了,怕他在薛家和太平公主之間左右為難。

    如今得罪了太平公主,不用等以後公公封王,他已經先掉了腦袋。

    如果為太平公主做太多的事,以後李家當政,絕對沒好下場。

    千喜想到這些,愁得眉頭都展不開,但這些事,這些話又不能說,萬一現在情況與記載的曆史有出入呢?說了,隻怕還引來殺生之禍。

    府裏的小丫頭很懂規矩,見她想事,也不打擾她,隻是默默的跟著,逛了好一會兒,才指著旁邊一處石凳道:“少奶奶,走累了麽?累了,過那兒坐坐。”

    千喜被她這麽一說,才現,腳上是有些酸軟,望了望耒路,怕子佩他們還沒聊完,如果這時回去,倒象是催著晚婷離開,便依了她,“坐坐吧。”

    小丫頭放開扶著她的手,將一個軟墊鋪在石凳上,“少奶奶,您坐。”

    千喜這才現,她居然還挾了個墊子在腋下,暗讚這丫頭好細的心,在那墊子上坐了,“誰要你拿的這墊子?”

    “沒誰,隻是我們晚上時常在外麵坐著聊天,這凳子怪涼的,剛剛少爺叫奴婢拿衣裳,奴婢就想著少奶奶懷著孩子,多半怕涼。”

    “好細致的心思,你叫什麽名字?”千喜仔細看,也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窮人家的孩子就是早當家。

    “我叫勺紅。”小丫頭口齒伶俐。

    千喜打心眼喜歡這個小丫頭,拍拍身邊凳子,“坐下吧。”

    “奴婢不敢。”千喜是主,她是仆,哪敢隨便跟主子平坐。

    “不用怕,我也是窮人家出來的,沒這麽多規矩,我坐著,你站著,我仰著脖子說話,也累得慌。”

    勺紅這才挨著一邊石凳坐下,“少奶奶真是和藹可親。”

    千喜笑了笑,很想問他家別的奶奶們是不是也和藹可親,想了想,萬一這話專了出去,偏遇上心眼多的,少不得對她有所看法,也就不問了,反正赫子佩也說了,並不在這府裏長住,她們可不可親又有什麽關係。

    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勺紅閑聊。

    這丫頭見千喜沒有架子,也十分健談,東拉西扯的竟讓千喜知道了些以前一直不知道的,關於赫子佩的事。

    原耒赫子佩是薛崇簡妻所生,助年喪母,薛崇簡後來才另立正妻。

    所以後來薛家事,薛崇簡才怕自己自身難保,顧及不上赫子佩,而他又無生母照顧,另一方麵為了保這條根,才交給太傅流落民間。

    後來事情過了,四處查訪赫子佩的太傅,結果太傅已暴病身亡,而赫子佩不知所蹤。

    薛崇簡雖然也想過赫子佩可能死在了外麵,但終不甘心,這些年來沒間斷的尋找。

    不料得到他的消息時,卻是在大牢之中。

    勺紅所知道的也不過是下人們私下嚼的嘴根子,也說不完整,但大約也就這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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