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牛B的蔣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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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私下裏隻通知了李影壽、黃塵中、李朝宗等幾個工作上有特殊關係的人。

    當天晚上我回到郎燕家時,郎燕和劉姨都歡喜無限。郎一平也早早回到家裏,一家人商量了一下最後還有那些問題必須立即辦理的。

    吃飯時,郎一平問:“6川,早點把個人問題解決了好,無後顧之憂,古人都說:成家立業,可見,自古以來咱們中國人都是先成家後立業。楊柳鎮的問題還很多,你一定要沉住了氣,一步一個腳印來,利用這些天休息,好好思考一下‘4.27事件’的得失,縣委常委會希望你們能拿出一份有價值的檢查報告…….”

    “還不消停?6川剛剛鬆一口氣你又安排這樣那樣,真是的。”劉姨抱怨。

    郎燕接著道:“就是,工作狂。”

    郎一平對我無奈一笑,說道:“遲早被兩個女人寵壞。”說完,大家都笑了。

    第二天我才到新房去看了一次,一切都是嶄新的,郎燕有孫麗麗幫忙,後來又加上孫楚的老婆朱琳,自然辦得妥妥當當的,我當這個新郎官一點心思也沒*。

    到了五月二十八號這天,郎燕從家裏就一輛別克(還是煤管局的那輛)接到了新家,皇城大酒樓隻安排了十桌酒席,我的一些朋友加上郎燕的朋友同事,還有郎一平請的四大班子的領導,加上一些親戚,剛好十桌。

    由於有領導在場,大家放不開,婚禮司儀把程序主持完,到場的客人都規規矩矩吃飯,顯得特別文明,雖然氣氛不熱烈,不過這樣也好,少了許多麻煩,至少少喝許多白酒。

    沒有把父親接來,主要考慮到父親的性格,結婚亂糟糟的,我又照顧不到,他一個鄉下老人,孤僻寡言,和郎一平很難交流,來了反而受罪,所以,在我反複衡量之下,沒有通知他,郎一平和劉姨聽後,也沒說什麽。

    晚上鬧新房,黎小兵、孫楚、孫克明,還有郎燕單位的一些同事都很克製,大家在一起吹了一會牛,不到十點就66續續離開了,隻剩下我和郎燕時,她看著滿地的紙屑,想動手收拾,我抱住她說:“老婆,急什麽,今天是新婚大喜的日子,不宜勞動。”

    郎燕穿著婚紗,行走都極不方便,任我抱著靜靜的等待,我覺她肌肉有些緊張,說道:“今天累了,去洗個澡,早點休息。”

    郎燕點點頭,進臥室把婚紗脫了,半天才出來,出來時身上隻有一層乳罩和短褲,看來她這樣穿著也是經過一番思想鬥爭的。

    “郎燕心魔未去,這麽辦呢?”我坐在沙上思考著,很想上網和黃依依交談,向她請教,但這隻是一個短暫的念頭而已,抬眼看郎燕已經擰開了水龍頭,浴室的門沒像往常一樣關得嚴嚴的,而是隨意的開著。

    這是一場遭遇戰,我從沒遇到過的新情況,稍不留意,也許就會給她留下一輩子也揮之不去的陰影。

    我冷靜思考了一會,覺得應該表現主動一點,消除她心中的緊張和疑慮。於是站起來脫去外衣,站在浴室門口對郎燕說道:“我幫你吧。”

    郎燕“嗯”了一聲,我進去,將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揉洗了,邊洗邊和她交流白天婚禮中的一些細節,目的是轉移她的注意力,消除緊張情緒。

    她內心很害怕這一天的到來!說不定這種害怕從她知曉人事的那天開始就存在了。

    我故作輕鬆和饒有興致的完成這項工作,然後用嶄新柔和的毛巾把全身揩幹了,起身把她抱進臥室,輕輕放在床上,“6川……”

    “叫我老公。”

    “老公…..”郎燕有些羞澀,“你介意嗎?”

    我搖頭,“傻瓜,想什麽呢?你現在是我老婆了,我會一輩子好好保護你,愛護你的。”

    “可是…….我聽說男人都很在意這個。”她幾乎是耳語,越說聲音越低。

    “那是老封建,再說你也是受害者,和其他人情況不同,你放心吧,老公我怎麽說也是大學畢業,受過現代最先進文化的教育和熏陶,我不但不會在意這件事,反而會讓我更愛你,更加珍惜你…….”

    她還想說什麽,我立即用嘴將她堵住,郎燕遲疑了一會,慢慢的也主動回吻。柔和的燈光下,郎燕一身雪一樣嬌美、潔淨的肌膚,*驕傲的挺著……在楊柳鎮幹渴了十來天,心裏已經十分渴望,早已忍禁不住,那話兒比平時竟感覺到更加的雄壯和*。

    我一麵親吻,一麵仔細看她,隻見她今日新格外興奮,一張清麗的臉兒洋溢著無邊幸福的光澤,兩隻含羞帶喜的眼睛在燭光裏燦若星辰,那雪白瓜子形的臉蛋,越比從前好看,此時低頭含羞,更令人覺得不勝憐愛。

    我試著進入,郎燕竟然緊閉雙眼,全身微微顫抖,皺眉咬齒,微微呻吟呼痛,累得出了一身大汗。我情知不能著急,停下來輕輕撫摸了一會,對她說道:“今天累了,我們睡吧。”說畢擰滅床頭的小燈。

    屋子裏突然變得十分的靜,心頭十分掃興,新婚之夜是如此結局,是我始料未及的,正想閉眼睡去,卻聽得郎燕在一邊輕輕哭泣。

    “燕子,你怎麽了?”我不得不起來安慰她,一手繞過她後肩,一手在她腰上輕輕的撫摸。

    郎燕靠在我懷裏,擔心道:“6川,我是不是完了?”

    “怎麽會呢?”我幫她分析道,“今天從早忙到晚,太累了,心情一緊張就不容易放鬆,放心吧,過一兩天就好了。”

    “嗯。”她心裏無助,似乎相信了我的話,而我卻感覺心情很沉重,郎燕的問題不是一天兩天的問題,心裏積壓太久,恐怕短時間內很難恢複,需要極大的耐性,讓她慢慢走出陰影,獲得足夠的信心。

    果然,連續三天我們都無法正常進行,郎燕焦慮、頹喪,情緒極度低落,連劉姨也看出來了。

    “6川,燕子怎麽了?”

    我哪裏好意思說出原因呢,安慰道:“沒事,她前幾天太興奮了,進入情緒低穀期,過幾天就好了。”

    “要不,你們出去旅遊吧?老呆在屋裏氣悶。”

    一言提醒夢中人,我立即給郎燕說了,還有七天時間,完全可以到國內的旅遊景點逛一次。

    郎燕興趣不高,但又不拒絕,淡淡說道,“我聽你的。”

    我立即著手準備出行,也不找旅遊公司,搞自助遊,逛一逛都北京。一切都由我說了算,她隻管跟著我到處玩、到處看,利用三天時間,我們遊長城、故宮、頤和園、景山公園……累得人夠嗆,到了最後,郎燕直呼“累死人,不想走了。”

    “不行,好不容易來一趟,還要逛北京的胡同。”我把她從床上拉起來。

    郎燕嘴裏嘟噥“暴君”,腳下卻跟著我出了酒店。

    身體的勞累可以緩解心裏的壓力,郎燕從北京回來,精神狀態明顯好了許多,雖然問題還沒有得到根本解決,但對我的信心明顯增強了。

    利用最後一天假,我仔細思考如何寫好檢查,說是檢查,其實是總結“4.27事件”的得失,反思生這件事的深刻的背後原因,提出防範和處理類似事件的對策和措施。

    我上網查了一些資料,國內其他地方也有許多類似事件,一些專家也專門表了看法,結合楊柳鎮的情況,我大致草擬了一個提綱,做到心中有數。

    郎燕在外間忙拖地打掃清潔,我想起黃依依,於是把qq掛上。

    她不在線上,卻有給我留下的祝福,我看得內心十分溫暖,回到:“謝謝,郎燕的問題比想象的複雜,具體不好說,下次見麵時詳細告訴你,總之,很麻煩,感覺很鬱悶。”

    回到楊柳鎮上班,心情突然輕鬆了許多,感覺像是搬掉了心裏的一塊大石,麵對郎燕,說話做事時刻都得小心翼翼,女人在這個時候是最敏感的,稍不注意,她就會一根筋到底,造成誤會,傷害自己也傷害他人。

    十幾天不見,感覺很親切,人人見麵都來一句祝福,幾乎讓我忘記這是官場了,還以為是老外過聖誕節。

    走之前安排的事,尤其是賈春花姐妹的困難補助問題一直在我心裏惦記著,見到江家濤我問道:“小江,賈春花的補助辦了嗎?”

    江家濤氣憤道:“6書記,我正打算給你匯報這件事。”

    “嗯。”我預感還沒有落實。

    “我找過社會辦的趙主任,趙主任推蔣所長,我找到蔣所長,蔣所長回答說沒這筆開支,今年農村困難戶指標早已經落實到人頭了,一個釘子一個眼,撤下哪個都擺不平,要解決找社會辦拿指標來。

    “有這回事?”老子的話居然屁不值一個,當成皮球踢來踢去,“你把趙昆陽和蔣水生通知過來。”

    不到十分鍾,二人先後進辦公室來了。

    趙昆陽怯生生叫聲“6書記”,蔣水生倒好,很隨意往沙上一坐,一副滿不在乎的味道。

    我假裝看文件,隔了一兩分鍾才抬起說:“來了,你坐。”見趙昆陽還恭恭敬敬的站著,招呼他坐下說話,江家濤給二人接了杯開水出去了。

    “趙主任,賈春花的困難補助了嗎?”

    趙昆陽尷尬了半天,低聲道:“6書記,還沒辦。”

    “為什麽?是不符合補助政策或是你們不願意辦?”我語氣帶著一絲嚴厲。

    “不,不是,時間太倉促了,今年的指標也安排完了。”

    “什麽指標?是不是縣裏的指標?楊柳鎮自己的財政怎麽安排的,難道也安排完了嗎?咹!”

    趙昆陽囁嚅道:“這要問蔣所長。”

    “怎麽回事?”我嚴肅的將二人看了看。

    蔣水生道:“6,楊柳鎮家大業大,開支也大,目前的鎮財政僅僅隻能保人頭工資和一些必要的工作經費,低保、撫恤、困難救助一般沒在本級財政作安排……”

    他接著劈裏啪啦給我匯報一年的各項開支,像一隻蒼蠅在耳邊不停的“嗡嗡嗡”,聽得人心裏火氣越來越大,我忍無可忍:“好了,你先停一停,你們財政所的工作我抽時間專程聽匯報,今天我們研究賈春花困難補助問題。”

    蔣水生脖子一梗,說道:“現在財政調不過來,沒法解決。”

    我靠,這老烏龜吃秤砣了,是不是見老子年輕,經驗不足,可以欺負啊?我把心裏的怒火壓了壓,問趙昆陽:“按政策,二人夠條件享受了困難補助嗎?”

    趙昆陽老老實實答道:“按申請材料看,完全夠了。”他大概想推卸責任,補充了一句,“皇妃村去年報的花名冊裏沒有賈春花,所以……沒弄上。”

    “按政策解決需要多少錢?”

    “如果是一次性補助,按省上的政策,最高可以拿到5ooo元,如果按農村低保,每月可以拿到35o元。”

    “也就是說,她們兩姐妹一年最高支出一萬元?”

    “是。”

    我把眼睛看著蔣水生,問道:“蔣所長,你們財政所去年一年辦公經費支出是多少?”

    蔣水生眼睛躲閃,不敢正視,默然了半天,見我盯住不鬆,低聲回答道:“五十六萬。”

    “這個數字不包括人頭工資吧?”我見他點頭,繼續問:“財政所有多少人?”

    “五人。”

    “是不是還包括一名大學生村官?”

    “包括。”

    “你給我做一道簡單的除法,財政所一年人平業務經費是多少?咹,”我見他慢慢低下頭,繼續說道,“我已經給你算好了,除去那名大學生村官,人平14萬!14萬哪,要養活28個賈春花!你不覺得財政所的日子太好過了嗎?有沒有想過山上的老百姓還吃不飽飯?這56萬你敢拿黨性保證每一分錢都是用在工作上的嗎?啊!”我越說越氣憤,越說聲音越高,最後可以說是聲色俱厲。

    黃塵中已經給我分析了,這蔣水生是苟大全安打招呼安在楊柳鎮財政所的,和李影壽一唱一和,在所有中層幹部中最牛b,連鎮黨委政府的所有副職都沒有放在眼裏,王文剛想了若幹辦法撤他,最終也沒有搞成,久而久之,越助漲了他的囂張氣焰。

    黃塵中建議撤他的職務,我考慮到自己才來楊柳鎮,情況不熟悉,和幹部關係不深,不想在短時間內動幹部,怕影響工作,現在看來,不動也不行了。但是,要動財政所所長,不能魯莽行事,要講策略才行。

    我看他氣焰漸漸下去,拿出不用質疑的口氣說道:“既然本級財政沒有安排,賈春花姐妹的困難補助問題是政治問題,關係到鎮黨委、政府對群眾的慎重承諾,今年的這一萬元補助金就由財政所的業務經費解決。如果蔣所長覺得有困難,我們開一個黨委擴大會,專題研究財政資金預算使用問題。怎麽樣?有困難嗎?”

    蔣水生垂頭喪氣,低聲答道:“沒有。”

    他哪裏敢說有困難?如果真把老子惹毛了,組織一個黨委擴大會,將全鎮的財政資金的使用情況陽光一下,李影壽和他吃不完兜著走,而且趁機可以將二人的財權削下來,找人來監督使用。

    我思慮著先把今天的問題解決了,下一步的問題慢慢來做。

    “趙主任,你將今年楊柳鎮困難救濟戶、城鎮、農村低保戶的情況準備一下,下一次黨委會要聽具體匯報。”

    趙昆陽點頭答應,我對二人道:“明天就通知劉玉坤來辦理手續,辦不好,你們自己把辭職報告寫好。”

    問題雖然解決了,我心裏卻十分氣悶,自己親自安排的事居然可以拖十天半月不辦,一般老百姓來辦事,那又是個什麽情況?這問題看來存在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了,不解決,一切雄心壯誌都是空談!我現在才深刻領會薛秋陽當初為什麽在即將離開秀水鎮時,還要大搞作風整頓,那不僅僅是出經驗出成績、露臉的事,而是機關裏實實在在存在的陋習,現在已經到了非解決不可的地步了。

    第二天,江家濤對我說:“6書記,皇妃村劉書記來了。”

    “快請。”

    劉玉坤進門就說:“6書記,我代表賈春花謝謝你啊。”

    “老劉你坐,喝杯熱水,慢慢說。”

    “說實話,賈春花早該解決了,是……”他欲言又止。

    “老劉,你搞什麽?在我這裏還吞吞吐吐的?”

    “6,賈春花身子骨單薄,育晚,看起來好像隻有十三四歲,其實已經十六歲了,人長得不賴,由於妹妹賈春蘭智力有問題,一直不能出去打工,胡元滾對她有企圖,賈春花雖然窮,可是這女子很有骨氣,所以困難補助問題一直得不到解決。這一次,6書記做了大好人了。”

    “原來是這樣?我一直還懷疑,這麽明顯的問題為什麽社會事業辦一直沒有解決呢?胡元滾如今在幹什麽?”

    “進城裏打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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