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我是個暴力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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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我是個暴力犯(各位親親!從今天起恢複日更三章!隻要您把月票投給俺,俺就加更!嘎嘎!)
報數完畢後組長趙啟報告:“報告警官,三號監組應到十二人,實到十二人,報告完畢請警官指示!”趙啟說得很快很大聲,以至於我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他很快地在說著什麽。
這時警官才開始點名,警官手裏拿著點名冊,點名冊上麵的順序和我們站列的順序是一致的,先從趙啟點起,警官叫道名字,被叫到名字者要響亮地答“到!”同時接著報出自己的番號。
“何生!”點到我了。我馬上答:“到!379o7!”
點到左側那排的八號那小子的時候,他由於緊張,竟然忘記了自己的番號,第一天剛剛進來,記不住番號也是正常的,那點名的警官也沒說什麽,告訴了一遍他的番號也就過去了。
等到十二人點名全部結束,警官說道:“好,休息!”
這時監組長趙啟喊道:“謝謝警官!”我們全體跟喊:“謝謝警官!”警官便結束了對我們監房的點名,開始點下一個監房,夜值班犯人過來從外麵將我們的監房門關好,鎖上。
從那一天起,“謝謝警官”這四個字,每天最少早晚點名時喊兩遍,遇到神經病隊長當班,他高興什麽時候進來點一遍名,我們就得多喊一遍“謝謝警官!”
就覺得真是很變態!有***什麽好謝的啊?在裏麵變態的事情還多著呐,比如每次警官談話結束的時候都要立正說:“謝謝警官教育!”走到警官麵前要蹲下等等。
晚點名結束後我們並不可以馬上上床睡覺,新收犯要每天十一點睡覺,九點到十一點這兩個小時要練習打內務包,就是疊被子,和背誦行為規範。
趙啟等點名的警官過去了,走到條桌前麵,我們依然保持著麵向門口的立正站列姿勢。
趙啟背著手,小聲但是嚴厲地說道:“剛剛哪個戇比樣子把番號忘記它了?”
忘記番號的小子叫李剛,是個安徽人,三十歲左右的年紀。他有些膽怯地說道:“是我……”
“你!叫什麽名字?哪裏人?”趙啟用手一指道。
“我叫李剛,安徽六安人。”那安徽人說道。
“李剛!好,你第一次點名就給我臉上摸黑!你自己說,該怎麽辦吧!”趙啟站在前麵盯著他問道。
“您,您說吧,組長,您說怎麽罰就怎麽罰!”李剛說道。
“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走,到後麵去,把頭頂到那個窗台的邊上,手背到後麵!其他人可以坐下了!”趙啟看著我們說道。
我心裏想,又是頂頭,還以為有什麽新花頭呐!那李剛也沒言語自己走到後麵去了,趙啟卻在前麵笑了起來,我們回頭一看,才明白,那窗台隻到李剛的胯骨那麽高,他的頭要去夠那個窗台,屁股就得高高撅起,腿根本無法挺直,他用手扶了半天還是不行。
趙啟叫我們右邊這排往條桌靠靠,他擠到後麵去,幫著李剛擺好了姿勢,把他的雙手背在身後,我一看就知道,這個太厲害了,等於全身的重量大部分都壓在了額頭上,這比在看守所頂牆可厲害多了!
這時,門外的夜值班犯在鐵門上麵的小鐵窗那裏露出臉來,說道:“趙啟,今晚把新收犯的基本情況統計上來,過來一個把這個表給你們組長。”
夜值班從鐵窗伸進來一個表格,靠近門口的十二號起來把那張紙接了過來。趙啟又回到前麵,自己搬了自己的小木凳在條桌前麵堵頭處坐下,拿起那張表,說道:“你們把自己的判決書都拿出來給我就行了。”
我們便將判決書從自己的內務箱中找了出來,交給了趙啟,他逐個登記著我們的罪名、刑期、年齡、籍貫等基本情況。
趙啟說道:“現在你們繼續練習打內務包,不許說話!有事叫報告!”
我舉手道:“報告組長,上廁所!”
“好的,去吧,別忘了衝水!”趙啟看了我一眼說道。
我說:“組長,這裏麵小便還要不要蹲下?”
他笑了道:“不必了,站著對準點就行了。”
我說:“唉!終於可以站著撒尿了!晚上睡覺關燈不?”
“靠!你話多了,快去撒尿,撒完尿上去打內務包!”趙啟有些不耐煩了。
常力說道:“報告組長,俺也小便!”
“懶驢上磨屎尿多!還有誰要上廁所,動作快點!排隊按順序!”趙啟索性讓我們都先解決一下個人問題。
我練習了一個晚上,終於可以把那床不聽話的被子弄成個樣子了,盡管還不盡熟練,但是已經得了一些要領。到了十一點,趙啟看了看我們打的被子,幫幾個實在不像樣子的弄了弄,就說道:“好了,按連號順序,三連號一組到後麵洗漱,洗漱完畢就可以睡覺了!後麵那個李剛也起來吧,記住,以後誰要是再出錯,就給我象李剛這樣去頂窗台!”
緊張的監獄第一天結束了,終於可以上床睡覺了。我將被子折成三折壓在身下,和衣躺在上麵,一年了,第一次躺在床上,感覺很不適應。在看守所的時候就盼著自己什麽時候可以睡到床上,可是當真的睡到了床上的時候,卻覺得還是看守所睡在地板上舒服啊!
也許大多人不會這樣想,因為我是排頭,可以睡得很寬的地方,下麵墊的又厚,所以舒服。現在,身下就一條單薄的褥子和一條床單,下麵就是硬硬的床板了。我把被子壓在身低下,才感到有了些厚實的感覺。
第二天一早,五點鍾,夜值班犯人就來敲打鐵門了,喊道:“新犯人起床了!整理內務,快!”
我們極不情願地爬起來,我迷迷糊糊地將我壓了一夜的被子打起來,突然覺得比昨天晚上要好打多了,很快將被子打好,枕頭豎放在被子內側,再將床單拉平,下床,等在小木凳上,再將床單拉拉好,將被子外側的棱角弄挺括,看看很滿意了,就下來到後麵上廁所、洗漱。
這時趙啟還躺在床上,他嘟囔了一句,都把內務包打好點,等下我起來檢查,你們都輕點,我再睡會!”說完翻身轉向裏麵又接著睡了。
我洗漱好了,便拿起抹布擦監房的門窗,這是昨天趙啟分配給我的勞役,每個人都有活幹,從分飯菜、洗飯板到擦桌子擦地,洗便池等等都有詳細的分工,常力負責擺毛巾和牙具、臉盆,後麵的洗漱池子歸他清理。
我都弄好了,便看著還在手忙腳亂打著被子的同犯們(在上海的監獄,犯人之間相互稱“同犯”,這和廣東那邊不同,那邊稱“同改”,各地叫法不一樣)。
劉風明小聲對我說:“操!你弄得那麽好,來幫俺整整呀!”
我拿了一個小板凳墊著,夠到他的鋪位,幫他簡單拉了幾下,馬上他的內務包就顯出形狀來了。他笑著點點頭,衝我伸出了大拇指。
這時,趙啟起來了,我走去看他打內務包,他可是一直把被子蓋在身上睡覺的,隻見他迅將被子拉平,疊成等分的三折,用膝蓋壓住一頭,再拉直另一頭,轉過來重複一遍,然後深吸一口氣,雙手平攤,將被子使勁一搓,左右折疊,再用手前臂在被子四分之一的部位使勁一砸,兩邊合攏,翻轉,整理四角,不到兩分鍾,剛才散亂的被子變成了一個方方正正的“豆腐塊”,整個動作一氣嗬成,熟練到了極致。
我忍不住說道:“哇!帥呆了!”
“你哇個屁!我來看看你的!”趙啟說完站直了身子向上鋪看去,我就在他的上鋪,他有些不相信地看了看我的被子,說道:“這是你自己打的?”
我笑了笑說道:“報告組長,我自己打的!”
他伸手摸了摸昨天被我打青的眼眶,說道:“何生,我看了你的判決書,你是大學生?”
我說:“是的,我是大學本科畢業。”
他說:“看不出來,你一個大學生還是個暴力犯!持槍入室搶劫,難怪昨天上來就敢打組長!我告訴你,在新收期間,你敢動手吃虧的就是你,相信你昨天有了教訓了,你給我夾起尾巴,忍上一個月!一個月之後你們都將被分配到其他監獄去,那才是你立棍的地方!懂嗎?”
聽他這樣說,我覺得這個組長還不錯,就說道:“對不起組長,剛來不懂事,您多擔待。”
趙啟不再理我,穿好囚服挨個看看,說道:“你們這幫廢物!都不合格!今天警官開始入監談話教育,我們就專門練習一天內務!等過幾天開始隊列訓練了,就沒有時間練這個了!”
我看看其他人的被子的確打得不像樣子,暗中對比一下,現還是我的接近標準。
六點鍾,隊部準時打鈴,警官進來早點名,跟晚點名一樣,我們立正麵相鐵門站好,警官從第一個監房開始點名,很快點到了我們三號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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