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同往七刹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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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府廂房內,聖君雙手負於後,平淡無波地看著窗外,兩縷白隨風飛舞,似在欣賞外麵的美景。
‘叩叩......’幾聲敲門聲響起,聖君雙肩不可察覺地顫了一聲,聲音覺道:“進來。”
‘吱’地一聲,門打開了,聖青笑嘻嘻地走了進來,曖昧地朝站在窗口的聖君擠了下眼,故意揚高聲音道:“門主,淩公子來了。”雖然聖君看著她,但她還是擠眉擠得不亦樂乎。
“那他進來吧!”靜了一下,聖君理了理情緒,淡然道。
他們一住進段府,謹軒就立即要求單獨見他,猶豫了解下,最終答應見,隻是心中忐忑不安,他是否看出了什麽?
“是。”聖青開心地應了一聲,立即讓謹軒進來,而自己看著兩人笑了笑,就退了出去了。
“聖君。”謹軒走進來,便被那淡然疏離的白色身影給吸住了目光,聲音少了冷意,多了點情緒道。一看到聖君,他的心中總是浮現那淡然的目光。
“淩公子,請。”聖君轉過身來,衣袍一揮,淡然道。一句‘聖君’他的心放下了不少,他應該不可能猜到的,畢竟‘她’已是個死人了。她的聲音也故意變得低沉,他就更不可能猜得到的。
“聖君,我們以前是否見過?”謹軒坐了下來,冷然的臉色緩了緩,皺了皺眉道。看不清他的樣子,但那熟悉感從見到他的一眼,便是那麽熟悉。
“沒有。”聖君在謹軒的麵前坐了下來,直接否定道。他來找他,難道就是為了要問他們已經是否見過吧?
“在下這次來,是想跟聖君商量一下,對付七刹樓一事。”謹軒也不再執著於兩人是否見過,直接說明來意道。
他也不明白,現在的他為什麽還有心思去關心這個問題,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鏟除七刹樓是他唯一想做的事,其他任何事都與他無關,他無心關心,隻是這個聖君卻根本讓他忽視不了,尤其是她額前飄著的兩縷白,他莫名地心疼,從他的身姿與神態便知他年紀並不大,是什麽?那他讓少年白呢?
“為何避開所有人,單獨與本座談?”聖君淡淡道,伸手擺弄起桌上的茶具來,眼眸低垂。
“在下曾跟蹤過七刹樓的殺手,想找出七刹樓的所在,但卻差點被困與密林之中,裏麵殺機重重,在下以為人太多,反而會泄露行蹤,讓七刹樓早有準備,到時死傷會更多。”謹軒緊盯著聖君擺茶的手,聲音微沉道,語氣卻半點不起波瀾。
聖君似沒聽到謹軒的話一般,依然低頭,擺弄起茶具來,謹軒也不急,隻是靜靜地看著他擺茶的動作,是那樣的優雅,說不出來的體態風流,仿佛是仙人一般潔白無暇,不受外界所擾,讓謹軒有一瞬間的錯覺,他的凡人之體是否會汙了他的仙體。
半響,廂房裏充滿了陣陣清香,怡人心扉,聖君慢慢地倒了一杯茶,頓時縷縷輕紗般的霧氣散出來,輕輕地縈繞地聖君的周圍,如夢如幻,似乎隨時都會消失般,看得謹軒陣陣心驚,很想上前拉住他,雙拳不自覺地握得緊緊的,直到一雙白嫩完美的手拳著一杯茶到他眼前,才放下不自覺緊崩的心,鬆開了手,接過雲霧縈繞的香茶,聞了一下,隻覺清香撲鼻,尚未喝,便覺得神清氣爽起來了,細細地品嚐起來,一入口,唇齒留香,真者甘香不冽,之淡然,似乎無味,飲過之後,覺有一種太和之氣,彌淪齒頰之間,此無味之味,乃至味......
這分明隻是普通的龍井茶,為何經他之手,卻如此清香,連宮裏的貢茶也難比一二,真真好茶,好手藝,心智一下通明,從未有過的平靜。
聖君也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拿起來細細地聞了一下,眼眸微閉,天地一下子就靜縊下來,唯有細心品茶的兩人,與茶香四溢。
聖君端著茶,並未喝,隻是淡淡地舉於鼻端,便放下了,淡淡道:“那是個陣法?”雖是個問句,但語氣是肯定的。聖橙送來的資料也隻到那個密林,連七刹樓都沒見到,連橙閣都無法窺探的,隻能說明那個詭異的密林是個很厲害的陣法,橙閣中人會五行八卦的不多,更別說精通了,而謹軒到其地,還無功而返,更加肯定了他的想法,否則以謹軒的能力,竟然能得知七刹樓所在,便不可能還需求助於他。
“在下以為是。”謹軒點了點道,雙眸注視著已剩半杯的香茶,以後想喝到如此香氣四溢的龍井茶,怕是無望了吧!
“滅了七刹樓後,淩公子若有空閑,本座再請淩公子喝茶。”聖君似看透了謹軒心中的想法般道。
“到時在下怕是叨擾了。”謹軒又抿了一口茶,邊似回味般,邊道,臉色柔和,語氣也似幽默了起來。
聖君搖了搖頭,起身,看著窗外,隱於麵紗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能為謹軒煮茶,安祥地與他品茶論道,感受他沈穩的心跳,耳聞他滿足的歎喂,他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如果真的是生命的最後一程,能與他每日平靜地煮茶談天,焚琴論道,即使日子淡如水,對他卻也甘如飲,隻是這樣的日子現在對他來說,是夢想,七刹樓不滅,他們一日不得安寧。
“夕陽已下,我們也該出了。”聖君雙手負於身後,繚望天際最後一抹夕陽,淡淡道。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他的生命是否也是近‘黃昏’了?
“嗯。”謹軒看著他的背影,點了點頭,他明白他的意思,沐浴於夕陽下的他,潔白的身影渡上一層金黃,是那麽耀眼,卻給他寂寞的悲涼氣息。
兩道身影一掠,茶香四溢的廂房內便不見了人的蹤跡。
“嘻嘻......門主煮的茶真是香啊!可惜我們不是某人,沒有這種福氣了。”聖橙躺於樹幹之上,狀似惋惜道,臉上帶著局促的笑意,看了一眼一臉笑意的聖青,用手肘頂了頂她道:“奸詐青,你說謹王跟門主單獨外出,‘花前月下’,會不會有什麽事生啊?”
“收起你肮髒的思想。”聖青不屑地白了聖橙一眼道,接著似陷入了什麽好夢般,一臉陶醉道:“門主與謹軒一定會配合默契,將那個萬惡的七刹樓給滅了,在這過程中,謹王就現了事情的真相,然後兩人就......”
“聖青姐姐......”聖青還沒說完,一個帶著古靈精怪的清脆便響了起來,打斷了聖青的話,也打斷了她的無邊幻想。
“誰啊?”聖青生氣地吼了一聲,誰這麽不識象,竟然在她幻想那美妙的畫麵時,出聲打斷她,害謹王跟門主那深情脈脈的畫麵被打破了,看我怎麽收拾你?一轉過頭,看見那一抹黃色的身影,立即收起怒氣,揚起笑臉,笑了笑道:“原來是你啊!小櫻櫻,你怎麽來?”說著飛身而下。
“都跟你說了,別跟師傅一樣叫我小櫻櫻了,我也不過比你小幾歲而已。”黃櫻不滿地嘟起嘴抗議道。
“好好好......櫻妹妹,你怎麽來了?”聖青拍了拍黃櫻的頭,笑衛笑道。對於這個醫術過人的妹妹,她可是喜愛得緊!別看她年紀不大,可是盡得黃老的真傳,是天下聞名的天下一女神醫哦!性格也是盡得黃老的真傳,脾氣古怪得很,不過,自從去了一趟邊境回來後,就整天一個人杲,一會笑一會愁,好久沒看她這麽古怪的樣子了,還真想念。
“師傅讓我來照顧門主,他自己抽不開身。”黃櫻一臉興奮道。對於這個神秘的門主,她可是好奇的很,崇拜得很,隻是不管她如何討好那個老頭,他就是不肯定帶他去見門主,現在她終於能見到門主了,想想就不覺又緊張又興奮。
“你暫時是見不到了,門主有事出去了。”看到黃櫻閃亮閃亮的眼睛,聖青豈會不知她在想什麽,帶著惋惜地笑了笑道。門主的魅力就是大,連沒見過麵的小櫻櫻都這麽崇拜她。看來黃老是在加緊找出解毒之法,怕門主在此期間會毒或有什麽危險,所以派黃櫻來,以防萬一。
“哦,那我什麽時候才能見到門主?”黃櫻失望地垂下頭,喃喃道。
“你總有機會見到的,不過,奸詐青,我們該閃了,有人來找小櫻櫻羅!”被人忽略的聖橙不甘寂寞,剛好看到有個人影正向這邊走過來,飛身下來,暖昧地笑了笑道。小櫻櫻的失常,他可是去查過哦,果然不出他所料,嘻嘻......小櫻櫻長大羅!
“哦!明白,小櫻櫻,我們走羅!”聖青雖沒看到人,但也感受到有一股特屬於男性的氣息向這邊走了過來,再看到聖橙曖昧的樣子,瞬間明白過來了,同樣曖昧地笑了笑道,在黃櫻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便與聖橙飛身離去。
“黃櫻?真的是你?”一書生樣的魏子齊驚喜中帶著緊張地聲音驀然在黃櫻的身後響起。
“魏子齊?你怎麽也在這裏?”黃櫻聽到這個聲音,驀然轉過身,臉色紅了紅,蠻橫地大吼道,好像來的是她仇人一樣。
“我隨王爺來的。”魏子齊站在離黃櫻幾步遠地地方停了下來,麵露尷尬,輕輕道。
“謹王也來了?”黃櫻似在問魏子齊,亦似在自語道,見不到門主的鬱悶心情在看到魏子齊之後就更加亂了,冷哼一聲,轉身就走了。
魏子齊猶豫了一下,便追了上去......
詭異的密林裏,一白一青的身影雙手負後,狀似隨意漫步,危險的密林對他們似毫無影響。
“子藏癸水。午藏丁火、已土。醜藏已土、癸水、辛金。未藏已土、乙木、丁火。寅藏甲木、丙火、戌土。申藏庚金、壬水、戌土......”聖君深不可測的眼眸細細地觀察著四周,邊走邊道,心中卻不住地吃驚:地支藏幹陣?七刹樓怎麽會這個陣法,地支藏幹陣雖不是聖仙門的不傳之陣,但也是聖仙門自創之陣,曆來除了各閣閣主與門主、護法外,外人一般不可能得到陣圖的擺法,七刹樓竟然擺出了這個陣,難道七刹樓中有聖仙門人?還是......
“聖君,是否想到了什麽?”謹軒見聖君一直喃喃自語,淡淡問道。深邃的眼眸中射出灼熱的光芒,似要穿透那一層薄紗,看到他的真麵目。他的喃喃自語,他沉思的模樣,他對五行八卦的精通,與她竟是如出一轍,他們的身影在他的心中總是重疊起來,是他太想她,還是聖君他是......
“這是地支藏幹陣,是......聖仙門的陣法。”聖君猶豫了一下,眼神一凜,冷漠道。
“看來事情並不是那麽簡單。”謹軒皺了皺眉,沉聲道。七刹樓竟與聖仙門有關,如果連聖仙門內部都有人與七刹樓勾結的話,對付七刹樓怕是要難上加難了,畢竟這次要對付七刹樓,聖仙門是關鍵。
“小心。”聖君突然拉住謹軒的手,聲音略高地提醒道,阻止謹軒欲前進的步伐。
謹軒轉過頭來,緊盯著抓著他的手,聖君的手帶著冰涼,在這燥熱的夏季,握著這樣的手真的很舒服,隻是想不明白,以他如此高強的武功,為什麽在炎夏,雙手還這樣冰冷呢?就如君......一般,如果不是知道這隻手是屬於聖君的,他當真會以為這是君在拉他的手,為什麽?連拉著他的感覺都一樣。
聖君見謹軒一直盯著兩人的手,不知在想什麽,這才意識到自己剛鍘在情急之下,拉住了他的手,立即像是被電到了般,抽回了手,轉守頭,淡淡道:“再走一步,便有危險。”心又猛跳起來了,真沒用,隻不過碰了一下手,你跳什麽跳啊?
“這裏上次我來過,並沒有危險啊!”謹軒見聖君快地抽回手,心中一陣心落,轉過頭,看著那棵上次他劃了一個叉的大樹,疑惑道。上次他們就是退到裏才安全的,這裏並沒有機關,怎麽會危險呢?
“地支藏幹陣最厲害之處,除了它神秘詭異,處處暗藏殺機外,還有一個特點,便是它會隨時辰的不同而不斷轉變,上次你來可能這裏是安全地段,但這次,它就有可能是最危險、最致命之地。”聖君已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轉回頭來,淡淡地解釋道,順著謹軒的目光看過去,便知他上次在此幫了記號,這裏上次並沒有危險。
“那我們該往哪走?”謹軒點了點頭問道。五行八卦果然神鬼莫測,變幻無窮,是一問很高深的學問。
聖君抬頭看了一下已全黑了的天際,又看了四周一下,伸出手,邊掐算邊喃喃道:“卯藏乙木。酉藏辛金。辰藏戌土、乙木、癸水。戌藏戌土、辛金、丁火。已藏丙火、戌土、庚金。亥藏壬水、甲木......”
謹轉失神地看著專注的聖君,他白色的身影與君的身影重疊起來,當初破天幹八卦陣之時,君也是如這般專注,這般眩目,這般自信傲然。
顫抖地伸出手,喃喃喚道:“君......”
“這邊走。”聖君突然猛地抬起頭,急步地越走謹軒,向邊走去,腳步下的慌亂顯示了他的心亂,那一聲喃喃的‘君’如一把利刀一般,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撞擊著他強裝堅強的心。
謹軒也是如夢初醒般地收回了手,暗惱自己怎麽會將君與聖君給弄混了呢?就算再像,他畢竟不是她,她是他心裏獨一無二的君,而聖君隻不過是個有君影子的男子而已,君......仰天歎了一聲,跟上聖君的步伐。
因為有對君在,所以他們一路上雖是左拐右拐,走前又後退的,但並未受到如上次一般的襲擊,隻是一路上,兩人相對無語,氣氛比起密林還要詭異三分。
終於走了差不多三柱香的時間,他們走出了密林,隻是眼前的景象卻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隻見穿過密林之後,不是什麽雄偉壯觀或是詭異陰森的七刹樓,可以說根本連一棟小房子都見不到,隻有漫漫無邊際的荒地,周圍雜草叢生似乎一直漫延到天崖海角。
“聖君,這是否又是陣法?”謹軒轉過頭,看著一臉沉思的聖君問道,看到眼前這一幕,謹軒唯一想到的便是這個可能,他有十分的自信,這裏絕對是七刹樓的所在,否則不會無緣無故出現什麽‘地支藏幹陣’,但出了密林之後,竟是一片荒地,連七刹樓的影子都沒見到。
“不。”聖君抬起頭來,深不可測的眼眸中帶著冷意,肯定道,勾起一抹冷笑:“這裏對七刹樓來說真是最好的天然之地,在動手之前,他們早就做好準備,想好了對策,即使你們能找到聖仙門破了地支藏幹陣,也無法正確地找出他們的位置所在,這裏四野茫茫,即使不會走錯方向,在毫無遮掩的情景下,也會很快被他們現,敵在暗,我在明,算勝幾乎為零,何況四個方位,並不知七刹樓座落於哪方。”七刹樓這一步,防的就是聖仙門,看來七刹對聖仙門很了解,他到底是誰?
“好一個七刹樓。”謹軒恨恨道,隨即勾起一抹冷笑,對著聖君道:“聖君,你也累了吧,不如先休息一下,在下去打幾隻野免,出來多時,也餓了。”
聖君了然地點了點頭,麵紗下浮起淡淡地笑意,點了點頭。好久沒有野外燒烤,今晚涼風徐徐,這裏又多有野生物出沒,正是萬事俱備了。
謹軒一個掠身便消失在聖君的麵前,不一會兒,便提著兩隻野免回來,笑得如孩童一般,拿到聖君的麵前炫耀。
聖君麵紗下的笑意更深了,卻又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根本就不會烤東西,每次都是別人燒好了拿給他吃的,他自己也曾試過一次,結果不是燒焦了,就是燒著燒著,整隻掉到火堆裏,還差點引起大火災,之後沒有人敢再讓他燒烤了。而謹軒堂堂一個王爺,連煮個粥都能差點把廚房給燒了,怎麽能指望他會燒烤呢?真是失策啊!
“聖君,你怎麽啦?”謹軒見聖君一直盯著兩隻野兔呆,不解地問道。
“謹......淩公子,本座並不會弄這個。”聖君回過神來,不好意思道,麵紗下的臉紅了紅,幸好遮著麵紗,又是在黑夜中,並沒有被謹軒看到。
謹軒一瞬間想笑出來,原來是為了這個啊!嗬嗬......這個聖君還真是有趣。
聖君疑惑地看著謹軒提著野兔,走到一邊,熟練地生起了火,架起架子,剝去野兔的皮,用樹叉把兩隻野兔串起來,架在架上,動作一氣嗬成,似乎早做了幾百遍般。
聖君簡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人真的是一個王爺嗎?怎麽感覺更像是一個打獵者,難道說他經常在野外燒烤,所以才會這麽熟練,原來他還有這個愛好啊?
“你很熟練哦?”聖君走到謹軒的身邊坐下,疑惑地問出口道。
“很久沒有在野外自己動手打獵了,有點生疏。”謹軒盯著熊熊燃燒的火焰,淡淡道,之後似陷入了回憶般道:“記得年少時,我的師傅帶著我外出打獵,那是我一次打獵,興奮得一整晚都沒睡,到了打獵場,便現打獵凍如我所想般容易,明明瞄得很準,卻總是射不中,氣得我想放棄,是師傅,手把手地教我,教育我,隻要不放棄,天下間沒有做不成的事,最後,我真的射到了一隻野雞,拿到戰勝品,興奮地拿去給師傅看,師傅讚賞地點了點頭,我高興地簡單無法形容,從小師傅就是我的榜樣,我心目中的英雄,我努力習文練武,便是為了得到他的承認。為了獎勵我,當晚我們並沒有回去,而是在野地裏席地而坐,師傅教我野外生火,將我抓到的野雞架在火上烤起來,不一會兒,那四溢的香味但眾野雞上傳了出來,記得當 時,我像是餓了好幾天一般,對著野雞便狂啃起來,師傅坐在一旁,寵溺地看著我,意味深長道:‘這是求生的技能,真正的強者,在任何的惡劣的條件下都能生存。’那時他臉上洋溢的自信與正氣,一輩子都刻在了我的心裏,他的話對我來說是聖旨,是真理,我從沒懷疑過他說的話。”
謹軒平淡的敘述,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一般,但他向來平靜的眼眸中,此時卻是那樣的堅定和崇拜。聖君的心卻揪了起來,他知道他說的師傅是誰?
謹軒堅定的眼眸突然一黯,閃著苦澀,拿起一根樹枝,有一下沒一下地拔著火堆,燃燒的火焰映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半響才繼續平淡道:“從小仰視的高山,想不到有一天,卻為他的女兒,利用我對他的信任,利用了我對他如父親般的感情,給了我最致命的擊,跟他女兒聯合起來奪去了我最心愛的女人,山倒塌了。”
謹軒悲傷的氣息深深地刺痛了聖君的心,他能感覺到他的苦,他的痛,他的絕望,被親人背叛的感覺,他感同身受,而他卻比他更苦,心中最崇拜的信仰,有一天卻背叛了他,人生的信念一下子沒了。
伸出手,想去安慰他,是最終卻隻能慢慢地垂下,他又該說什麽呢?以何身份說呢?心中同樣苦澀起來了,咫尺天涯的感覺大概說的就是這個吧?
謹軒似意識到今晚他說了太多的話了,對這個隻認識一天的男子,他竟毫無防備地說出了心中一直壓著的傷痛,看來他的警戒性降低了,自嘲地笑了笑道:“我也不知今晚為什麽會跟你講這些,忘了吧!快烤好了,試試看。”說著拿烤好的野兔分了一隻給聖君,或許他會跟他說這些,是因為他給他的感覺跟君很相似吧!不覺地將他當成君在聽他訴說吧!
“謝謝,很香。”聖君接過謹軒遞過去的野兔,聞了一下,真誠說道。他知道謹軒在轉移話題,那他也就順著他的話,不過聞起來真的很香,比他吃過的任何一鎰烤兔還要香,撕了一口,放進嘴中嚼了起來,頓時滿口清香,胃口一下子大開。
“你不也為我煮了茶,咱們扯平了。”謹軒嘴角輕扯道,聽到他讚賞的話,一時竟讓他歡喜起來,看到他滿足的表情,竟有種幸福的感覺。
兩人靜靜地吃著野兔,誰也沒再說一句話,突然兩人同時放下手中的野兔,相視一眼,站了起來。
“真正的獵物出現了。”謹軒深邃的眼眸淩厲地直射著東方的位置,雙手負後,勾起一抹冷笑,淡淡道。
聖君同樣望著那個地方,不置一詞,深不可測的眼眸平靜無波,同樣勾起一抹冷笑。
(未完待續!)
軍師王妃 江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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