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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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冷藍綾除了用膳的時候會看見楚翎風外,其餘的時間都不見他的人影,據丫鬟們說王爺這幾日都在相府出入,好像是有什麽特別的事情要生似的,她本想夜探相府,查個虛實,但礙於此刻還有求楚翎風便作罷了。
而冷藍綾這幾日倒是悠閑自得,除了每天晚上會送些自己調配的膏藥去暗室,其餘的時間基本上都在楚王府的後花園,看魚、喂魚。偶爾伺候的丫鬟奴才會過來看一眼,但多半都都不敢真正接近她,一來除了新婚之夜楚王爺呆過她的沉香菀之後便再沒踏訪,二來陵音也曾多多少少暗示過不要去理會她,所以下人們隻好繞著圈走,能不遇見她便不去遇見她,不過這到給冷藍綾足夠安靜的空間,也方便她夜裏進出沉香菀。
這日,楚翎風很早就到了沉香菀,冷藍綾素來有早起的習慣,他來的時候她已經在庭院內坐著曬太陽了。
“見過爺。”冷藍綾欠身請安,其實她並不喜歡這些禮節。
“不必拘禮了。”楚翎風伸出右手阻止了冷藍綾的動作,“去打扮一下,隨本王見個人去。”
“是……誰?”冷藍綾在腦子裏使勁的思索起來,會是他嗎?
“魏征,禹雉王朝四大將軍之一。”楚翎風回答道,“他負責管轄的是禹雉王朝的邊境,祖上是建立禹雉王朝的功臣之一,所以你……”
“藍綾明白,不會丟了爺的麵子。”冷藍綾打斷楚翎風的話,若不是來人比較重要,怕是他這輩子都不會來她的沉香菀吧,又怎麽會跟她一介女子說這麽多話呢!
“唔……去準備吧,一會兒直接來正殿。”說完楚翎風便要轉身離開,他走到回廊前停留了一會兒,又道:“一會兒本王會命人送些飾過來。”
“謝爺厚愛。”冷藍綾微微俯身做了一個福,便不在多言。
待楚翎風走後,冷藍綾便回身朝沉香菀房內走去,她打開衣櫃,選了一件頗為正式的衣服,又在銅鏡前好生端詳了自己一番,雖然才十四歲卻已經生的如此美麗了,她勾起嘴角對著銅鏡嫣然一笑。
咚咚咚——
房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應該是送飾的丫鬟來了,冷藍綾緩步走到門前,打開門,就見到一個模樣乖巧,年紀和自己相仿的丫鬟站在門前。
“這是王爺命子墨拿給王妃您的。”名叫子墨的丫鬟端著一個漂亮的錦盒站在門前細聲說道。
“進來把東西放在桌上吧。”冷藍綾打量了一會兒她之後吩咐道。
“是,王妃。”子墨端著錦盒在門前站了兩秒,她偷偷的看向這個剛進楚府沒多久的楚王妃,天!竟然生的這麽美麗!
“站在門口幹什麽?”冷藍綾微微皺眉,她知道這個丫鬟定是被她的容貌所迷惑,但是她同樣也厭惡這樣的目光。
子墨急忙邁步朝房內走去,可因為匆忙,她一腳剛伸出去,另一隻腳就被門檻給絆住,整個人硬生生的摔倒在地上,錦盒裏的飾物也全部撒了一地。
“啊——”子墨看著滿地的飾物在心裏暗自罵自己,真麽這麽蠢呢,竟然把手裏的錦盒打翻了,萬一楚王妃怪罪下來,這可怎麽辦?
“對……對不起,子墨不是故……”
“罷了,收拾好東西,放在桌上就好。”沒有等她說完,冷藍綾就打斷她的話,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就好像從前自己沒有完成訓練害怕被懲罰一樣,同樣她也不喜歡別人和她一樣。
子墨急忙站了起來,手忙腳亂的收拾好地上的飾物之後,看了一眼楚王妃,匆匆的離開了沉香菀。
過了許久,冷藍綾終於將自己打扮好,她站在銅鏡麵前仔細端詳了一下自己,很完美,這些飾更襯的她異常光鮮。
冷藍綾對著銅鏡中的自己微微一笑,然後朝正殿走去,沿路上遇見了許多丫鬟和女才,他們個個全部表情驚呆,有的甚至不停的咽著口水,任誰也沒有想到,一個不受寵的王妃竟然是如此美麗!
接近正殿的時候,冷藍綾就聽見了楚翎風的聲音,而和他對話的想必就是魏征,魏大將軍了。
“王爺,好多年沒見沒想到你已經有王妃了,真是可喜可賀啊!”魏征雙手祝賀,臉上洋溢著喜慶。
“魏將軍可別這麽說,我還羨慕你早已子嗣滿堂了呢!”楚翎風說這話的時候臉色稍微有些僵硬,他不是不知道這魏將軍的脾性,他斷然不會隻是為了恭賀他娶了一個王妃而來。
“哈哈!王爺可真會說笑,不過恕我冒昧,我是一介武夫,不懂得什麽轉彎抹角的講話,我就直說了,王妃可生的嬌俏?”魏征的笑的嘴角都要揚過鼻尖似的,那模樣著實有些可笑。
“絕沒有魏將軍的……”
話沒有說完,楚翎風就愣在了原地,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正緩步走進來的可人兒。魏征有些不解,也順著楚翎風的視線看了過去,這一看不打緊,可他偏偏看到了一個絕色佳人!
此女子穿著一件白底綃花的衫子,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張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彎,帶著點兒哀愁的笑意,一雙纖手皓膚如玉,烏黑的頭上挽了個公主髻,髻上簪著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麵垂著流蘇,如此脫俗,簡直不帶一絲一毫人間煙火味!
“見過魏將軍。”冷藍綾細細的聲音直擊魏征。
“厄……”魏征先是一愣,之後才回過神來,“好一個楚王妃!哈哈!”
“魏將軍過獎了。”說罷冷藍綾站到了楚翎風的身邊,微微頷。
楚翎風看了一眼冷藍綾,臉上勾起一抹笑,有些讚許,有些驚訝,他吸了一口氣道:“不知魏將軍今天前來有何事?”
“嗬嗬,還是什麽都逃不過王爺的法眼啊!”魏征搖了搖頭,眼睛彎成月亮。
“魏將軍過獎了。”楚翎風恢複了往常的冷淡。
“不過我不知道這件事當不當說。”說完魏征看了一眼冷藍綾,表示這裏還有一個人,他不知道是否方便道出原委。
“但說無妨,都是內人。”楚翎風毫不避諱,溫柔的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冷藍綾。
“好,既然王爺都這麽說了,那我也直說好了,我這是為了‘泣血’而來。”魏征說的時候慷慨激昂,就好像這件事勢在必得一樣。
“你是說雪月樓的‘泣血’?”楚翎風皺眉,一抹怪異的氣氛彌漫開來。
“正是。”魏征毫不掩飾的回答道。
楚翎風沉默,這‘泣血’可並不是一般物件,而是……
正當楚翎風思考的時候,冷藍綾忽然開口道:“恕小女子冒昧,這‘泣血’到底是何等物件?竟然能吸引魏將軍。”
“嗬,楚王妃倒是誤會了,‘泣血’並不是物件,不過也可以說是一個物件。”這麽繞口的話恐怕也隻有魏征說的出口了。
“哦?還有這等神奇的事情?”冷藍綾一改常態,追根究底的問了下去。
“楚王妃可能有所不知,雪月樓乃是錦官城內最有名的青樓,而‘泣血’是雪月樓的第一藝伎,而她每月她隻為一個客人獻藝,恰好本月的名額已經被定了去,可是皇……主上卻想一睹她的技藝,所以我才不請自來,想楚王爺可能有能力幫到我。”
“原來是這樣。”冷藍綾說著看了一眼魏征,隨後又看向楚翎風,“爺,你一向樂於助人,會幫魏將軍的,對嗎?”
楚翎風沉默了兩秒後回答道:“既然夫人開口了,本王還能說不嗎?”
“哈哈……那我真要多謝楚王妃了,哈哈……”魏征大笑道,眼裏閃過了一絲狡詐,“好了,我也不多打擾了,王爺我等你的好消息,告辭!”
“魏將軍慢行。”楚翎風並無親自送魏征出府的打算,他隻是站在原地想著剛才的事情,尤其是那一句“‘泣血’並不是物件,不過也可以說是一個物件”這句話,他的言下之意是他不僅僅想要‘泣血’,更想要雪月樓鎮樓之寶“泣血秘笈”,據說這套秘笈是一種可以蠱惑人心的秘笈,使人喪失意誌聽從他人擺布,就像是活傀儡一樣。
皇上不可能知道這種秘笈的存在,而能夠調動魏征從邊境回來的也隻有他,那麽是皇上聽說了雪月樓的‘泣血’之後才會想要一睹她的風采?那麽這秘笈呢?難道是魏征自己的意思?他想用來做什麽呢?
“爺……爺……”冷藍綾不知道楚翎風為何想的這麽入神,但是她能肯定,剛才魏將軍差點情急說出“皇上”二字,那就代表這件事情肯定和皇上脫不了幹係,也許這“泣血”有些來頭也說不定。
“什麽事?”楚翎風終於回過神,看向冷藍綾。
“爺,如果你不想玷汙你的名聲不如……不如找個人代替你去雪月樓吧!”冷藍綾試探道。
“你知道雪月樓是什麽地方嗎?”楚翎風反問,你可知道為何一個將軍都不敢去這青樓?
“不是一個青樓嗎?”冷藍綾略帶天真的回答道。
“是青樓沒錯。”楚翎風看了一眼冷藍綾,搖搖頭,又道:“但是卻是一個聚集了眾多武林高手的青樓,每逢月末都會有一群江湖人士前去雪月樓,為了得到下月‘泣血’獻藝的機會,如果隨意派人去的話,惹怒‘泣血’則會死在眾人的亂刀之下,你,可懂?”一口氣說完整句話,楚翎風隻覺得自己對她實在太多言,她不過就是一個弱女子,哪裏知道這些事情。
“其實……其實我有一個建議,不知道當不當說。”冷藍綾在聽完楚翎風的話之後,有些憂鬱的說道。
“但說無妨。”楚翎風有點難以置信,這樣一個弱女子,難道還能有什麽奇思妙想不成?
“不如讓上次救過我的白衣先生去。一來,他身份不明,或許是個囚犯更或者是個強盜。二來,他雖然是救過我,但卻出現在新房內,破壞了規矩,於理不合。這兩條就足以要了他的命,雖然藍綾不懂武功,也看不出什麽路數,但是他以一敵二,足以證明他身手還算可以,如果他死在‘泣血’維護者的亂刀之下,那麽就是他命裏該死,如若不然,還可以幫爺完成這次不太好應對的事情。”
聽完冷藍綾的話,楚翎風忽然有些佩服她,這麽短的時間內居然想到了這麽多,但是她為何隻提這白衣男子?是因為他救過她?還是別的什麽呢?
“就依夫人的意思辦吧。”楚翎風雖沒想明白到底她心裏是如何盤算的,但至少現在他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也隻好照她的意思去做了,姑且試一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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