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立命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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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受過很多苦,不再輕易相信別人,不過我等得起,柳老頭他們等不起。隻要你現在去抽簽,到時候不管你與婉兒有緣無緣,我都會帶你去山東,同時舍下一張老臉不要,也得去少林寺幫你去討一顆‘大還丹’,以解你**之毒!”孟橋拍了拍陸雲飛的肩膀,聲音沙啞而滄桑,與陸雲飛相處數月,他自然知道陸雲飛每個月圓之夜便會毒發一次,“我與你父親一見如故,義結金蘭,又怎麽會騙你?”
陸雲飛眼神複雜,奈何穴位被製,根本無法說話。
“就這樣帶他去?”柳鐵麵露猶豫,總覺得自己是在強行把婉兒嫁給陸雲飛,心中不是滋味。
“還有比這更簡單的辦法麽?”孟橋反問。
柳鐵沒再說話,想了想,直接提著陸雲飛施展輕功離去。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孟橋頓了頓,自言自語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隻想給你找個安身立命的地方,恭南世家,是一棵大樹啊!”孟橋卻萬萬沒料到,他不是在幫陸雲飛找個立命的地方,而是找了個要命的地方。
柳鐵帶著陸雲飛一路飛簷走壁,不幾便來到莊前,借最後飛向擂台之際右手暗中使勁幫陸雲飛把穴道解開,同時把陸雲飛往前推了一下,待兩人到擂台上,陸雲飛恰恰恢複自由,比他站得靠前一點,沒任何人看出端倪,隻以為是他與陸雲飛一同施展輕功飛上擂台。
猛然間,竹樓上的玉清子站了起來,馬途站了起來,台下的天山派與華山派弟子全都站了起來。
是他!陸雲飛!
玉清子等人的臉色瞬間一變,相當複雜,是陸雲飛,柳錚口中的陸大哥竟然是陸雲飛!唯獨玉清子旁邊的燕無雙,銀牙緊咬,臉色失去血色。
原本還留在擂台上的三人表情也各不相同,張義天一見到陸雲飛,臉上神情變了數變,隨即遠遠的向台下看去,遠處原本激動異常的張騫立馬禁聲,一聲不吭的縮到眾華山派弟子身後。
當年張嘯山與兩位拜把子的兄弟韋長官、譚輥一手創建中原鏢局,經過幾十年打拚,成為中原最大的鏢局。按理說像柳隨誌八十誕辰這樣的大事,張嘯山怎麽著也得親自登門祝壽,可是由於數月前張嘯山親自押往廣西的一趟鏢出了點亂子,張嘯山與譚輥至今還在廣西奔波,這次隻有二當家韋長官前來祝壽。
韋長官為人嚴厲,跟張嘯山差不多,是張騫最害怕的幾個人之一,所以他寧願與華山派弟子呆在一起,也不願與韋長官等中原鏢局的人呆一起,當然,陸雲飛與他之間的恩怨也是原因之一,他心中發虛。張義天原本想趁這個機會跟父親張嘯山說明一切,結果張嘯山沒來到,隻好暫且壓下,心想等這邊事了,到時候再從長記議,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陸雲飛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天下英雄麵前。
張義天一時間思緒萬千,不過他還是及時的‘提醒’張騫,讓張騫不得有任何主張。不管怎麽說,慧觀大師確實是死在陸雲飛的劍下,現在陸雲飛出現在擂台上,玉清子等人不可能再繼續隱瞞慧觀大師已經圓寂的事實,此時隻要不把‘**賊’一事鬧開,或許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
另一邊的李霍看了看陸雲飛,微微一怔,總覺得在哪見過,隨之想起曾在玉門關與陸雲飛見過一麵,不過那時候陸雲飛渾身是血,臉上也有血跡,所以一時間沒認出來。“是你,我們又見麵了!”李霍對著陸雲飛笑道。
“陸大哥!”柳錚早就跑到陸雲飛跟前,偷偷用眼角看了看陸雲飛,生怕陸雲飛責怪他,畢竟之前所做的一切,陸雲飛毫不知情。
陸雲飛臉上浮出一絲苦笑,此時的他哪還有心情去責怪柳錚,甚至連責怪孟橋的心思都沒有,隻是覺得這世道真的很滑稽,自己辛辛苦苦逃了幾個月,從新疆逃到中原,最終卻當著天下英雄的麵出現在這裏,該來的,終究是要來啊!
陸雲飛並不是想逃避慧觀和尚死在自己劍下的事實,他隻是想去山東,想找出自己的身世,了結心願之後,自然會親自上嵩山給少林寺一個交待,可惜,可惜自己的身世剛剛有點眉目的時候,卻成了階下囚。
陸雲飛看向竹樓,那裏有一個人正麵無血色的看著他,一身白衣的燕無雙。
其實當陸雲飛還沒落到擂台上的時候,似乎心有所感,於千萬人中一眼就發現了燕無雙,那雙眸子依然清亮透澈,宇間的冷意一如天山的冰雪,化解不開,隻有她,是唯一相信自己的人吧,陸雲飛心中竟然升起一股暖意,嘴角展露出一個笑容,一個溫暖而誠摯的笑容。
看著那個笑容,一臉蒼白的燕無雙心中沒由來的一抖,銀牙緊咬,雙唇緊閉,眸子裏透出一股濃濃的哀傷,握著劍柄的左手因用力過度而失去血色。
兩道身影先後從竹樓上飄下,落在離陸雲飛不到兩米遠的地方,一個是玉清子,一個是馬途。
“陸雲飛,你好大的膽子!”玉清子話一出口,讓所有人一愣,眾人不明白玉清子為什麽會這樣說,難道陸雲飛得罪過她?即使陸雲飛有什麽地方得罪過她,也沒必要當著柳老爺子的麵,在人家孫女的招親擂台上出麵責難吧?
“陸公子,當日一別,你我已正邪不兩立,世事果真難料啊!”馬途長歎道,一張老臉不無悲傷,想當初他十分欣賞陸雲飛的為人,邀陸雲飛一同去天山,卻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反而害了慧觀和尚的性命。
馬途的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感覺到事情有點不對勁了,正邪不兩立?馬途當然代表著‘正’,那‘邪’指的是誰,便呼之欲出了,難道台上那年輕人竟然是邪道中人?眾人心頭疑雲陣陣。
“你們與陸公子認識?”柳隨誌皺了皺眉,問道。
“回柳老爺子,我去年與眼前這位陸公子在甘肅通渭的一條道上相遇,結伴前往天山,在蘭州時分別,然而今年初我與天山派同門一起來中原時,發現陸公子與一樁命案有關!”馬途向柳隨誌拱手道,眼睛看向慧海與慧圓兩位和尚,尋思著怎麽開口,既然陸雲飛出現在這裏,關於慧觀和尚的死,就不能再隱瞞下去了。
命案?
所有人都看著馬途,等著他說下去。
馬途瞥了一眼玉清子,又看了看陸雲飛,潤了潤喉嚨,向慧海與慧圓沉聲道:“兩位大師,數月之前,慧觀大師在甘肅圓寂,正是死於這位陸公子之手!”
什麽?所有人都是一震,嘩的一聲全都站了起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慧觀大師死了?被眼前這個年輕人殺死的?
慧海和尚臉色劇變,而慧圓和尚更慎,猛的站起身,把整座竹樓都震動了一下:“什麽?你再說一遍!”
“慧觀大師已經圓寂!”馬途沉聲道。
“放屁,那天你們不是說我師兄已經回少林寺了麽?現在又這在放什麽狗屁!”慧圓和尚性情直爽毫無心機,說話一向直來直去,現在一聽說自己師弟慧觀死了,更是粗口連連。
“那天眼見柳老爺子大壽將至,怕衝了壽辰,影響天下豪傑共商大事,所以忍痛隱瞞,推說慧觀大師已經回到少林,其實指的是慧觀大師的骨灰已經送往少林,現在凶手就在眼前,所以唯有說明實情!”馬途年逾五十,已是知天命的年齡,不過麵對慧海與慧圓兩位大師,無論是輩份還是年紀都算是晚輩,所以慧圓粗口連連,他絲毫沒在意,倒是對於慧觀和尚的死,他心中著實悲痛異常。
“啊!”慧圓一聲大喝,提著那根兩米長的熟銅禪杖從竹樓上飛了下來,整個竹樓一陣顫動,慧圓和尚原本站立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個窟窿,那些竹杆完全被震碎。
柳隨誌飛身而下,擋在慧圓身前:“慧圓師兄,先不要衝動!”柳隨誌生怕慧圓一不小心把陸雲飛給打死了,要知道陸雲飛身體弱於常人,被慧圓隨便搖幾下估計都得散架。
慧圓哪裏聽得下,見柳隨誌擋著自己的路,呼呼呼就是幾拳,沒什麽套路,單純的想把柳隨誌逼開。
柳隨誌無可奈何,砰砰砰與慧圓對了幾掌,慧圓火起,掄起禪杖就橫掃而出。
“住手!”慧海和尚一聲斷喝,慧圓一頓,禪杖硬生生停在半途,在少林寺中,存慧圓唯一敬畏的人就是慧海,即使是方丈慧樸有時候都管不住。
慧海和尚經過最初的震痛之後,很快恢複明智,此時一臉肅穆,一動不動的盯著陸雲飛:“陸公子,我師弟慧觀真的死在你劍下?”
陸雲飛把眼光移向肅穆的慧海,又看了看一臉悲憤的慧圓,點了點頭,卻是一聲不吭,有馬途在,有玉清子在,自己有說話的必要麽?
轟,台上台下無不震動,慧觀大師真的死了,死在陸雲飛的劍下!
慧圓手中的禪杖一抖,想再次揮出,不過卻死死忍住,大喝道:“你是何人門下,受何人指使?”
陸雲飛默不作聲。
“說不說?”麵相粗烈的慧圓此時如同一尊披著袈裟的凶神,“我師弟一生降妖除魔,豈能死得不明不白,你若不如實交待,和尚今日就超渡了你!”
柳隨誌擋在慧圓與陸雲飛之間,一臉凝重的看向陸雲飛,眼角的餘光看到遠處那個頭戴草帽呆立不動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陸雲飛與孟橋有著莫大的幹係,與陸家莊也有著莫大幹係,不能輕易處置,不過慧觀的死同樣非同小可!姓孟的,你這次可給我捅了個大婁子啊,估計你也想不到,陸雲飛竟然會殺死慧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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