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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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顧家祖宅的紅燈一盞盞亮起。嚴如下樓後走到門庭前,抬眼看到院前停著的車子,眼底頓時染上幾分喜色,“二少爺回來了嗎?”

    “太太,二少爺剛回來。”傭人垂首站在邊上,如實回答。

    嚴如心中一陣激動,轉身就要上樓,卻正好見到下樓的兒子,“以寧,你回來了啊,晚上想吃什麽?”

    顧以寧握著手中的資料袋,神情淡淡,“我還有事,不吃飯了。”

    “以寧。”嚴如皺眉,上前兩步擋住兒子的去路,臉色有些不好看,“最近這段時間你常常不回家住,是在躲著媽媽?”

    “沒有,”顧以寧麵色沉寂,道:“儷星那邊的事情我剛接手,很多比較瑣碎,我一個人住可以隨便點。”

    “這裏是你的家,有什麽讓你覺得不隨便的嗎?”自從顧唯深的事情鬧出來以後,顧以寧幾乎都在外麵一個人住,連祖宅都很少回來。

    嚴如的質問步步緊逼,顧以寧皺眉,抬起的視線透著不耐,“媽,我以前也經常不回來住,那時候你可從來不多說什麽。”

    “以前和現在不同了。”

    “哪裏不同?”顧以寧反問,“以前有顧唯深在前麵擋著,有他去應付顧載成和顧家的所有人,我們都可以逍遙自在是嗎?”

    嚴如斂下眉,臉色漸漸難看,“兒子,你何必把話說的這麽難聽。”

    “這是事實。”顧以寧回答,眉眼辨不出喜怒。

    她這個兒子,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脾氣。嚴如無奈的歎口氣,再度望向他的眼神柔和下來,“以寧,媽媽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如果不是因為有你,媽媽何需要隱忍這麽多年?這些年媽媽受的委屈和眼淚,你從來都不知道。”

    母親的話,到底令顧以寧有幾分動容。他抿了抿唇,眼底的冷色逐漸回暖,“媽,這不是你的借口,既然我是你的兒子,那你最應該清楚,我想要的是什麽。”

    顧以寧的聲音不高,但字字都點在嚴如心頭。她眼眶紅了下,繼而抬手拉住兒子的手,道:“以寧,現在連你都怪媽媽?”

    “不是怪,隻是我不能認同你的做法。”顧以寧抬起臉,眼見母親含淚的目光,終究心軟下來,“好了,我還有事,現在要出門。”

    “你要去哪裏?”

    顧以寧轉身的動作頓了頓,思慮片刻後才開口,“我約了董妙妙聽音樂會。”

    “喲,那可是正事了。”嚴如忽的展顏,一改剛剛的淡漠表情,“以寧啊,人家董小姐學識和家世都與你相配,你要好好和人家相處。”

    “嗯。”顧以寧應了聲,他拎著車鑰匙走到車前,瞥眼站在高台前的嚴如時,發現她直勾勾盯著自己,臉色有些憔悴。

    無論怎麽樣,嚴如都是他的親生母親,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顧以寧歎口氣,抬起臉看過去,道:“我過兩天回來吃飯。”

    “好。”兒子的態度有所轉變,嚴如歡喜的點頭,然後看著他把車開出大門。

    庭院中的車燈一閃而過,隨後又恢複冷清。嚴如站在門前,盯著早已遠去的車身,神情漸漸變的暗淡。

    “老爺呢?”

    “老爺出去了,沒說什麽時候回來。”邊上的傭人聲音很低,生怕惹惱太太挨罵。

    門前懸掛的紅燈被晚風吹拂的左右搖擺,嚴如看眼地麵投影的光暈,不自覺冷笑聲。這個家裏的所有人,都在怪她是嗎?

    可為什麽他們不想想,這三十年來,她在顧家過的究竟是什麽樣的日子?

    “太太,今晚還要準備花膠雞湯嗎?”有傭人小跑過來請示,往常的這個日子,廚房都會小火慢燉花膠雞湯,等著三少爺回家吃飯。

    可如今三少爺已經離開顧家,這規矩還要不要繼續,大家心裏都沒底。

    嚴如臉色微微一變,語氣瞬間變的尖厲,“從今以後,再也不許準備花膠雞湯,誰敢再讓我聽到這四個字,你們就給我滾出顧家。”

    “……是,太太。”傭人嚇白了臉,一溜煙跑回廚房,趕緊把花膠雞湯的材料全部丟掉,再也不敢多嘴。

    客廳中的氣氛霎時變的壓抑,嚴如瞥眼空蕩蕩的沙發,眼神不自覺掠過一絲黯然。這個家裏,越來越冷清了。

    市中心的音樂廳,去年新翻蓋過,上月才重新開放。白色圓頂的拱形設計,有種歐式的富麗堂皇,高高的羅馬柱沿著四邊排列,仿佛令人置身另外的國度。

    平時白日裏,音樂停門前總有不少人來拍婚紗照。這會兒夜色降臨,音樂廳周圍亮起燈光,音樂會的廣告牌也被點亮。

    顧以寧到的時候,董妙妙已經到了。她站在台階前,遠遠就看到高大帥氣的男人,神情冷峻的走過來。

    “二少。”董妙妙笑著跑上前,順勢挽上顧以寧的胳膊,“你來了。”

    顧以寧皺眉,盯著董妙妙伸過來的手,眼神微冷,“嗯,路上有點堵車。”

    “沒關係,時間剛剛好。”

    前方開始檢票進場,董妙妙拉起顧以寧站到隊伍裏,一個勁盯著他笑。雖說顧以寧總是冷冰冰的樣子,但架不住他長得好看呀。像是董妙妙這樣的純情少女,哪裏能夠抵擋住顧以寧的冷冽魅力。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董妙妙那顆少女心就遺落在顧以寧身上。她很早前就過年顧以寧,隻不過顧以寧從來都不知道。而且那時候,顧以寧還在讀書,聽說他身邊也有女朋友,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卻沒想到幾年後,顧以寧竟然能夠答應同她交往?

    顧以寧答應同她約會的那天晚上,董妙妙整晚都沒睡著。她躺在床上傻笑,心底那份掩藏許久的歡喜,再也壓製不住。

    音樂會檢票的隊伍後麵,有雙犀利的目光緊緊盯著前方那兩人。夏朝露攥著手中的入場券,眼見顧以寧眉眼溫淡的同身邊的人淺淺交談,臉色頓時冷下來。

    晚上七點鍾,音樂會準時開始。階梯式的大廳中燈光黑暗,夏朝露單手托著下巴,視線不自覺落向前排中間的位置。

    顧以寧高大的身形即使坐下,也會勝於旁人。而董妙妙小鳥依人般坐在他的身邊,時而佯裝無意的看他一眼,又時而拿起飲料遞過去,盡顯戀愛中女人的甜蜜。

    嘖嘖嘖。

    夏朝露低斥聲,轉而將目光投向舞台中央。今晚的音樂會來自國外一個知名音樂團體,音樂會的門票算是一票難求,夏朝露知道的晚了,好不容易找人托關係才搞到一張票。原本她想著開開心心來聽場音樂會,卻不想還沒進場就看到顧以寧和他的小女友?

    這還真是掃興啊。

    一個半小時後,音樂會圓滿結束。夏朝露打開洗手間的門出來時,恰好看到站在盥洗台前洗手的男人。

    男人眉目依舊,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水流中滑動,竟然有種莫名的性感。夏朝露眯了眯眼,繼而走到他的身邊,輕笑了聲,“原來二少的口味變了呀,現在喜歡董小姐這種柔柔弱弱的扶柳型?”

    低頭洗手的男人,動作專注,似乎並沒有因為身邊女人的話而受到半點幹擾。顧以寧將水龍頭關上後,抽出張紙巾把手擦幹淨。

    夏朝露最討厭他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以前他們每次吵架以後,他就是這幅模樣,故作清高的不理人。可那時候的夏朝露,總會先跑到他麵前,裝作很委屈的樣子圈住他的脖子,朝著他的俊臉就是一通親。

    那時候的顧以寧總會嫌棄的抬手,抹掉她留在他臉上的口水。但她絲毫不在乎,隻會把更多的口水留在他臉上。鬧到最後,顧以寧被她鬧煩了,就會一把將她丟到床上,狠狠壓著她問,“下次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每次夏朝露都會這麽回答,然後主動抬起腿圈住他的腰,壞壞的磨蹭。

    隻有在那種時候,夏朝露才能看到顧以寧眼底的神情與平時的冷漠寡淡不同。哪怕後來她被這個男人折磨的全身都要散架,她也還是很開心。他們鬧到最後,也就分不清到底誰對誰錯,是誰先冷戰,又是誰先和好了。

    那些曾經的記憶,並不會因為時間而褪色。夏朝露目光微抬,盯著顧以寧擦手的動作,忽然又想跑上前,圈住他的脖子狠狠親他。

    吧嗒。

    顧以寧將用過的紙巾丟進垃圾桶,深邃冷冽的目光劃過麵前的人時,眼底的神情異常平靜,“夏小姐操的心,是不是有點多?”

    頓了下,男人掠過的視線泛起一絲寒意,“就算妙妙柔弱了些,卻也總好過夏小姐。”

    顧以寧繞過麵前的人,打算離開,但夏朝露迅速上前半步,擋在他麵前。她眯了眯眼,紅唇緊抿,“董妙妙哪裏比我好了?”

    死纏爛打,當年的夏朝露最慣用這一招。顧以寧淡淡笑了笑,往後退開半步後,薄唇微動,“她哪裏都比你好。”

    “……”

    話落,男人越過她的肩膀,頭也不回的走遠。

    夏朝露狠狠咬了咬牙,瞪著走遠的男人心口火氣高漲。

    顧以寧,你大爺的!姐姐要是不能把你睡服,她就不姓夏,哼!

    晚上十點多,顧以寧把車停好後,坐電梯上了樓。電梯門打開,他一邊想事情一邊向前走,還沒走多遠就聽到有吵鬧聲傳過來。

    碰!

    夏朝露站在一扇緊閉的門前,雙手使勁拍著門板,“顧以寧,你開門啊!”

    她的手心漸漸拍紅,可裏麵的人沒有絲毫回應。她氣不過,抬起一腳踹了下大門,叫道:“顧以寧,你敢不敢開門?!”

    身後似乎有某處氣息靠近,夏朝露即使喝過酒,還是能夠敏銳的發覺。她慢慢轉過身,果然看到出現的男人。

    下一刻,她皺眉跑過來,抬手揪住顧以寧的袖子,“你這麽晚去哪裏了?是不是帶董妙妙睡覺去了?”

    麵前的人身上有淡淡的酒氣,顧以寧輕不可微的皺了皺眉,並沒有搭理她的話。他斂下眉,繞過她的肩膀,打算不予理會。

    “顧以寧!”

    夏朝露再度跑到他的身前,這次卻忽然張開雙臂,緊緊圈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胸前,“讓我聞聞,我要檢查一下,你身上是不是有別的女人的味道?”

    懷裏的人探著臉過來磨蹭,顧以寧臉色沉下來,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高起來,“夏小姐這是喝醉了,跑我這裏耍酒瘋?”

    “我沒醉。”夏朝露覺得下巴痛,抬手想要掰開他的手,可惜男人的手勁很大,她怎麽都弄不開,隻好放棄。

    “沒醉?”顧以寧冷笑,望向她的眼神越來越冷,“既然沒醉,為什麽跑來我這裏?夏小姐難道忘記了,你是厲家二少爺的未婚妻。”

    心尖驀然緊了緊,夏朝露臉色微微有些發白,“我……”

    “需要我給厲俊打個電話嗎?”顧以寧已經拿出手機,緊緊握在手心。

    夏朝露勾了勾唇,猛地踮起腳尖堵住他的嘴巴。

    大概她的動作太快,顧以寧沒有反應過來。唇上傳來的甜膩感覺異常熟悉,顧以寧抬起的手硬生生停在半空中。

    溫熱,柔軟的小舍肆意滑動,顧以寧平靜的眼眸深處逐漸變的深刻,直到他的嘴角被懷裏的人狠狠咬了下,他才回過神來。

    “顧以寧,你騙人。”夏朝露抬起頭,那張明豔肆意的臉龐印著得意的笑,“董妙妙哪裏有我好?她連你敏感的地方在哪裏都不知道吧。”

    頓了下,她再度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蠱惑,“快點開門。”

    顧以寧眼底的神情一瞬間冷下來,他盯著懷裏的人,露出譏諷的笑意,“怎麽,你和厲俊平時都是這麽玩的嗎?他玩別的女人,你玩別的男人?”

    別的男人?夏朝露眯了眯眼,他怎麽可能是別的男人。隻不過顧以寧的話,存心羞辱,她自然聽的出來。

    “嗬嗬。”

    夏朝露深吸口氣,看向他的眼神依舊懶散輕浮,“對啊,我們就是這樣玩的。那麽二少,你敢不敢玩?”

    “二少?”顧以寧冷著臉,“你分得清是哪個二少嗎?”

    心口翻湧的怒意洶湧,夏朝露努力忍住,嘴角依舊保持優雅得意的笑容,“當然分得清,畢竟我未婚夫閱女無數,他在床上從來不讓我吃虧。”

    啪——

    身後那扇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夏朝露隻覺得身體一輕,緊接著整個人便被顧以寧攔腰抱起來。

    碰!

    男人雙臂翻轉,轉瞬將夏朝露丟進大床中。她吃痛的皺眉,卻被男人俯下身壓住,“夏朝露,這是你自找的。”

    身上的衣服很快都被撕破,夏朝露眼眶微微一紅,終究還是把這份委屈咽下去。是啊,她可不就是自找的嗎?自找上門被他虐,誰讓她犯賤呢?

    一整晚都在做夢,季笙歌睜開眼睛時,眼前還沒來不及散去的驚恐畫麵。她掀開被子下了床,赤腳走到窗前。

    這個夢,她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做過了。也不知道為什麽,最兩日來,她又會夢到兩年前的那一幕。

    兩年前的那天晚上,季笙歌因為在家受了委屈,就跑去酒吧喝酒。那天晚上她坐在吧台前,給閆豫打電話沒有打通,心情更加煩躁。

    點了杯酒喝過後,她就開始覺得不對勁。全身燥熱,手腳發軟,她想要開口求救,但身邊卻沒有人幫忙。最後有個陌生的男人過來,將不能反抗的她帶走。

    當她被塞進陌生男人的車子裏,眼見那個男人把車越開越遠時,心中的絕望和恐懼徹底將她淹沒。如果不是後來那輛車在高速路口被警察攔截住,那麽最後她的結果會怎麽樣,她都能夠預料的到。

    那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也是從那以後,她再也不敢去酒吧,也再也不敢喝外麵的任何東西,哪怕是水,她都不敢喝。

    咖啡機滴滴響了聲,季笙歌走到廚台前,倒了杯咖啡握在手中。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兩年,可她回想起來,依舊心驚肉跳。當年她被解救出來後,曾經追問過警察怎麽能迅速的將她解救出來。

    那時候警察告訴她,因為有人打電話提供了那個男人的車牌照號,他們才能迅速鎖定位置,在高速路口攔截。

    後來的很多時候,季笙歌都會想起這件事,心中始終也都有個疑問。究竟是誰打電話提供了車牌號?

    喝過咖啡,心中躁動的情緒漸漸平複。季笙歌回到浴室洗過澡,換好衣服出來後,便拿著車鑰匙出門。

    季笙歌雙手握著方向盤,看著車窗外飛逝的景物,微微有些出神。她抿起唇,將車從路口轉彎,開去豫娛樂。

    不久,衛茵見到進門的人,神情一怔,“笙歌,你怎麽來了?”

    “有關路演的細節,我想和你們商量下。”季笙歌胡亂找個理由回答。

    衛茵笑了笑,拉開椅子,“坐下說吧。”

    有關《晚安鬱先生》的宣傳工作,目前由閆豫全權負責。他這會兒還在外麵聯係場地,並沒在公司。

    季笙歌盯著麵前的茶杯,深吸口氣後,才開了口,“衛姐,有件事我想問問。”

    “什麽?”

    “兩年前閆豫大哥離開娛樂圈,是不是因為蘇嫣的陷害?”

    聞言,衛茵眼神一沉,繼而放下手中的筆,“你真的不知道?”

    心底某處狠狠揪了下,季笙歌眼神沉下來,“我應該知道什麽?”

    麵對她的反問,衛茵目光似有躲閃。她聳聳肩,道:“也許是我多嘴了,其實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阿豫也不希望再有人提起。”

    衛茵越是這樣說,季笙歌越是覺得這中間有問題。她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心跳的速度都加快起來。

    “衛姐,你不能告訴我嗎?”季笙歌目光迥然的盯著麵前的人,衛茵尷尬的搖搖頭,道:“我也不是很明白,其實當年這件事,隻有阿豫和蘇嫣兩個人最清楚。”

    季笙歌咬了下唇,心中莫名有一絲慌張。不多時候,她拎著包走出豫娛樂大門,還沒上車就接到電話。

    “季姐,勤哥在片場受傷了!”電話那端,葉蓁的聲音很急。

    “怎麽回事?嚴重嗎?”季笙歌拿出車鑰匙,立刻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大概二十分鍾後,季笙歌將車停在市醫院門前。她鎖了車進去,直接往二樓急診室的方向趕過去。

    葉蓁在電話裏說的不夠清楚,但大概意思就是說,今天片場出了小事故,有一組燈架鬆動,致使片場的鎂光燈墜落。大燈掉下來的時候恰好砸向攝像機前的葉冰和商勤。幸好有人及時出手,把正中的商勤推開,避免他被大燈砸中麵部。不過商勤和葉冰兩人還是被大燈剮蹭到,受了傷。

    而那個推開商勤的男人,就是顧唯深。聽說大燈掉下來的時候,他抬手用胳膊個燈架檔開,自己也受了傷。

    二樓急診室門前,葉蓁看到季笙歌出現時,瞬間顛顛跑過來,“季姐。”

    “商勤怎麽樣?”季笙歌語氣關切。

    葉蓁往前指了指,道:“勤哥倒地時碰到了頭,這會兒正在檢查。”

    季笙歌沒在多問,轉身就往前麵走。經過一間開敞的病室時,男人背對大門而坐的背影異常熟悉。

    她往前的腳步頓了頓,忍不住抬頭看過去,隻見護士手裏拿著消毒水,正在為坐在椅子裏的男人清洗傷口。

    “你要忍著點哦,傷口裏麵有髒東西,需要清洗幹淨。”醫生帶著口罩,小聲安慰麵前的男人。

    顧唯深眉眼微動,臉色也看不出什麽異樣。清洗傷口的那種痛,季笙歌曾經親自嚐過,這會兒她盯著男人挺直的背脊,下意識就想抬腳進去。

    前方走廊傳來一陣腳步聲,季笙歌眼角餘光見到趕來的女人,原本抬起的腳尖,瞬間又收了回來。

    虞宛神色匆匆趕到醫院,一眼就看到站在急診室外的季笙歌。她冷冷沉下臉,大步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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