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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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地亞歌是這個小漁村一個普通的漁民,一家三口人,老兩口長年居住在漁村,靠在海邊打漁為生。這些漁民的魚,每天都有往返在漁村和洛杉磯之間的商販來收購,當然,他們跟那些開著大型機械船隻,前往深海去打漁的漁民不同,他們在海邊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而那些大型機械船隻的漁民,往往一出海但是數天,與他們相比,聖地亞歌這類漁民雖然收入與他們相比要少一點,但日子相比之下,倒是要舒坦得多。如今,兒子已在洛彬磯買了房子,也在洛彬磯工作,一家人日子過得倒也舒坦。
聖地亞歌準備再過幾年,再賺些錢,就放下手中的魚網,到城裏的兒子那裏居住。所以這幾年來,聖地亞歌總是很賣力的工作,天一亮,就劃著小木船,到海邊打漁,直到小漁船滿了,才回到家裏。看來的今天的運氣好,收獲不錯,三網下去,小木船差不多就要滿了。
“呼!”聖地亞歌將手中的漁網掄得渾圓,準備今天早上再下一網,然後收工回家,然後,再下海。
這一網下去竟有些沉重,竟比前幾網還有沉,聖地亞歌心中一喜,看來今天的運氣真不錯,在這個時候還有這麽好的運氣。
聖地亞歌揪緊了心,慢慢的將網向上收攏,這些魚在水裏的力氣是異常凶猛,特別是這些大家夥,如果激怒了,不說自己的這個小船就此報銷,就連人也有生命危險。這些魚雖然凶猛,但一脫離水麵,那可就由不得它了。
聖地亞歌的心情越來越好,也越來越覺得奇怪,今天這網裏的大魚怎麽沒有一丁點兒動靜,怎麽就沒有反抗,乖乖就跟自己上來了,是不是自己經過幾十年的打漁生活,技術已經爐火純青了……聖地亞歌絲毫不敢大意,仍舊慢慢的將漁網收縮,小心翼翼的將魚網拉出水麵。
網裏的大魚終於浮出了水麵,聖地亞歌長歎了一口氣,一個長長的東西慢慢的拉了上來。但是突然間,拉網的雙手僵硬在那裏:網裏竟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美國白人男子,原來白色的皮膚在海麵的浸泡下,已開始脹,全身的衣服在海水的衝刷下,已經破爛不堪,血肉模糊,多半是被海裏的漁類經過一陣猛烈的親吻,原來,自己今天所打之魚全都是聞著這人的腥氣聚集而來,這家夥運氣真好,幸好沒有將鯊魚之類的大家夥引來……
聖地亞歌不作任何思索,雙手毫不停留,用力的將網裏的人拉了上來,平放在船上。數年來,這些漁夫在海裏總會遇上一些溺水的人,對於這些久在海邊打魚的人來說,救人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這家夥真沉!”聖地亞歌用手往鼻子上一探,竟然還有一絲遊絲般的氣流。這人肚子鼓鼓的,顯然是被海水灌滿了。
第27回“哎唷!哎唷!”隨著聖地亞歌在這個白人男子胸脯上一下一下的用力,小船在海水裏開始一升一降一蕩一蕩的。“管他呢?先把肚裏的水壓出來再說!”
“哎唷!哎唷!!”隨著聖地亞歌不斷用力。
這個男子的嘴角開始慢慢的吐出水來,然後,全身出一陣陣難聞的怪味。
“哎唷!”隨著一陣急烈的咳嗽,男子的嘴巴像打開的水龍頭,從腸裏胃裏嘩嘩的流出了一股和著異物的白色“水流”。
聖地亞歌輕微的皺了皺眉頭,用水勺舀起海裏的海水輕輕衝去這男子的全身的穢物,慢慢的將身體清洗幹淨。
男子在“哼”了一聲之後,又開始暈了過去,躺在船上一動不動。
這男子就是昨天晚上被張沫打下聖莫尼卡灣的愛羅華,經過在海裏整整一夜的漂流,到了這個小小的漁村。
“老婆,快來幫幫忙,今天不但收獲不小,還救了一個人!”這些善良的漁民總把救人當作樂事。聖地亞歌的妻子是一個叫迪瓊的溫淑中年太太,跟聖地亞歌一樣,也習慣的把救人當作樂事,一聽見聖地亞歌在叫自己,就立即放下手中的活兒,急忙走上前去。
“快,快!抬進屋裏去,讓他好好休息一下,給他做點海味,大補一下,哎!多健壯的小夥子,怎麽就掉海裏去了?”迪瓊看著愛羅華修長的身體,惋惜的說道。
愛羅華身向軀本就十分龐大,加之在水裏長時間浸泡,變得更加沉重。嬌小的迪瓊咬緊牙關,費力的抬著愛羅華的雙腿,聖地亞歌抱著愛羅華的頭部,慢慢的將身材高大的愛羅華抬進屋裏的床上,放平。
“打個電話,叫醫生?他好像受傷了?”迪瓊看了看愛羅華的身體,全身就像有重物擊後淤紫色,急忙對聖地亞歌說道。
“不用,這小夥子全身健壯得像個牛牯子,身體又沒有受傷,睡一會兒醒來了就好!”聖地亞歌探了探了愛羅華的鼻子,又用雙手輕輕的捏捏了愛羅華全身的骨骼,見並沒有受傷的樣子,於是說道“他隻是被水噎住了。”然後打開藥箱,拿出紫藥水,一邊用棉簽一點點將傷口清洗,一邊說道“這小子命也真大,幸好沒有撞上鯊魚。”
不知過了多久,愛羅華慢慢的蘇醒了過來,隻覺得頭腦脹,嗓子幹啞,全身就像被撕裂了般撕心裂肺的疼痛。“我還活著?我竟然還活著?”愛羅華的意識在不斷掙紮。
全身上下一片疼痛,此時,愛羅華又仿佛回到了以前,就像自己小時候獨自一人被鄰家的一群孩子暴扁了一通之後孤苦無助的感覺。於是,又強忍著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由於長時間的暈睡,頓時感到一股灼人的光芒直射雙眼。慢慢的,慢慢的,眼睛終於睜開了,眼前,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中年婦女正關切的看著自己。
“你終於醒來了,你知道嗎,你已經暈睡整整一天一夜了!”坐在床前的中年婦女驚喜說道,那樣子就好像見到自己久別重逢的親人。
“醒來就好,醒來就好!”那中年男人高興地說道。
“我這是在什麽地方?”愛羅華問道。
“哎呀,這是在我們小漁村,昨天早上,我家老頭子下海打漁,把你救回來的。我們已經在床前守了你一天一夜了,醫生也來過了,雖然醫生說沒事,但我們還是不放心,還是守在你的身邊。”那個中年婦女說道。倆夫婦見愛羅華半天沒有醒來,怕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急忙幫忙叫來了醫生,醫生說愛羅華隻是昏迷了過去,身體並無大礙,倆人又才放下心來。
“多謝你們二位相救!”愛羅華看著眼前的一對中年男女,十分感激的說道。
“不客氣,小夥子,你什麽事情想不開呀!怎麽跳到海裏?幸虧你命大,遇上了我們家老頭子!哎,不然……哎……”那個中年婦女說道。
此時,愛羅華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生的事,艾麗絲沒有被自己殺死,自己卻受傷了。以前在洛克家族的時候,深得洛克家族的信任,自己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如今,自己就像一個落了毛的鳳凰,什麽都沒有了……愛羅華又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任憑悲傷在全身彌漫,全然不理會這個中年男女在說些什麽。
那個中年男子正是昨日在海上救了愛羅華的聖地亞歌,那中年女子正是他的妻子迪瓊。
“你剛剛醒來,身體虛弱,還是多休息一會兒吧!我們去給你找個東西補補。”聖地亞歌和迪瓊見愛羅華很少說話,對自己的言語也不甚感興趣,以為是受傷嚴重,身體不好,於是迪瓊關切的說道。兩人關上房門,讓愛羅華自一人留在床上。
愛羅華在床上活動活動了筋骨,感覺全身疼痛難忍,但全身的零部件基本完好,所幸並無大礙,隻是體內的護體盔甲被變形金剛的重力擊得粉碎。那日張沫隱隱看到的青光正是愛羅華的護體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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