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台前幕後。義州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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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後世的曆史上,對這個在酒桌上達成的協議稱為“義州密談”。

    這是一個讓無辜的朝鮮人民流血流淚的協議,在後來朝鮮人的史書中如此述說:“兩個強盜坐在酒桌邊,密謀著,無比卑鄙無恥的惡行。”

    這個評價,還是相對公正的。

    哈大全和尚可喜的確不厚道,談工作就談工作唄,還要惦記鄰居家的財產,貌似還要白拿,真是不厚道,太不厚道了。

    從哈大全的角度來講,他一開始是想用錢買的,是尚可喜太積極,非要去搶一把,然後免費贈送給哈大全。

    作為一個混混,白給東西不要,那就是傻。

    哈大全後來跟身邊的人如此解釋:“我當時啊。真的是想花錢買船的,我沒想去搶,都是尚可喜這廝唆使我的。”

    尚可喜則說:“是哈大全這廝暗示我的。”

    這兩玩意都不是好人。

    工作談完了,就開始娛樂吧。

    按照中國人的傳統,在酒桌上談工作,談完工作,一起娛樂娛樂,可以增進合作關係。

    這種行為模式已經延續了幾千年了。

    所謂“食不言。”的聖人教誨,能遵守的人實在很少。

    哈大全帶著尚可喜離開小廳,到了酒館最大的廳房“聽音廳”,義州上下文武官員都到齊了,鬧鬧哄哄的幾十人。

    很快一隊樂師和舞女就被帶了進來,義州剛剛經曆過戰火,要找賣藝的實在很難,徐士安也不知道在那裏找到的人,換了別人,恐怕還找不來。

    樂師四名,舞女六名。

    六名舞女都十五六歲的樣子,長相都十分的俏麗,雖算不上角色,站在一起也是一道風景。其中五人穿著粉紅色的衣裙,隻有一個女孩子穿了一套藍色的衣裙。

    穿藍衣服的女孩走上前恭敬的說:“兩位大人,這是歌單。”

    哈大全仔細打量這個姑娘,圓圓的小臉,有些微紅,十分的可愛。哈大全接過歌單。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啊。”

    “小女人。陳鈴兒。”

    好土的名字,一聽就是花名。等到她人老珠黃的時候,這個名字大概會屬於其他姓陳的女孩了。

    “陳鈴兒。不好聽,太土了。我給你取個名字,以後你就叫流蘇吧。”

    “謝將軍賜名。”

    哈大全翻開歌單看了半天,沒有一個認識的,這裏都是明朝流行的小調和詞牌,與ktv的歌單完全不一樣,不是觸屏,更不夠新潮。

    哈大全是主人,按理是要第一個點歌的,他不點,別人也不好點。

    哈大全又翻了幾頁,終於找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滿江紅》嶽飛的詞牌。

    不用換了,就這個。“就這一滿江紅吧。會唱嗎?”

    “會。”流蘇托著歌單退了回去。

    很快古樸的音樂聲響起,流蘇站在下邊用清麗悠揚的女聲唱起來。

    “怒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一曲終了,在場的人無比血熱沸騰。能在這裏的人,都是不怕死的,怕死的都跑到關內去了,心裏最大的願望就是砍死努爾哈赤報銷朝廷,全都是不怕死的爺們。其中徐士安除外,他是被哈大全扣留下來的。

    徐士安站起身舉著酒杯說:“哈將軍一心為國,天地可鑒,屬下敬哈將軍一杯。”

    “士安。你真會說話。”

    誰都喜歡聽好聽的,哈大全也不例外,人心中最渴望的東西就是被肯定。

    捧臭腳的人很多,馬上有人提議。“我等今日能夠再次相聚,都是哈將軍的功勞,有哈將軍在,剿滅達虜指日可待。”

    “對。對。對。”

    “我等在敬哈將軍一杯。”

    哈大全很滿意,很自豪,喝的很高興,男人啊。特別是一大群男人,如果喝醉了,會幹出很多不正經的事情。比如調戲民女,詠唱一些*詞小調。

    “二八嬌嬈冰月精,道旁不吝好風情。*柔軟春含露,柳骨藏蕤夜宿鶯。枕上雲收又困倦,夢中蝶鎖幾縱橫。倚緣天借人方便,玉露為涼六七更。”

    徐士安夠缺德,哈大全聽了好一陣才聽明白,這古人真是了不得,講黃色故事還這麽文縐縐的。

    在眾人的吹捧和叫好聲中,徐士安一時興起又來了一手詩。

    “來時正是淺黃昏,吃郎君做到二更深。芙蓉脂肉,貼體伴君;翻來覆去,任郎了情。姐道情哥郎弄個急水裏撐篙真手段,小阿奴做個野渡無人舟自橫。”

    這就有點不自覺了,也更加的露骨。

    就連出來賣唱賣舞的六名舞女也一起羞紅了臉。她們是出來賣的。如果宴會結束,那位大人高興,必定要侍寢。在遼東的官員武將都要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看破了生死的爺們們,想喝酒的時候喝酒,想玩女人的時候,也不會猶豫。

    氣氛如此的活泛,哈大全也喝的有點高了,他搭著尚可喜的肩膀說:“可喜。你現在有妻室嗎?”

    “還沒有。”

    “這麽說,兄弟你還是處男啊,這可要不得啊。”

    尚可喜臉一下子憋的通紅,哈大全的聲音大了些,幾乎所有人都看向尚可喜。哈大全很不自覺,聲音依然很大。“要不得。要不得。兄弟你看流蘇怎麽樣,讓侍候侍候你,把你的童子雞宰了吧。”

    尚可喜真想拿桌上的雞腿把哈大全的嘴巴堵上。

    下麵的流蘇臉更紅了,雖然不是良家婦女,如此當眾被人說,還是覺得不好意思。

    “我……”尚可喜真的無語了。

    “去吧。去吧。”哈大全點收喚道:“流蘇。尚兄弟醉了,你扶尚兄弟下去休息。”

    “是。”流蘇羞羞答答的走過來。“去吧。去吧。”在哈大全的催促下,又一個處男從世界上消失了。

    尚可喜剛走出大廳,背後傳來哈大全的歌聲。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何惜百死報家國。忍歎惜更無語血淚滿眶。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我願守土複開疆。堂堂中國要讓四方。來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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