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有好好聽我講話嗎？在那兒傻笑個什麽勁兒啊！”

    伸手在理奈的眼前晃晃，確定她的眼睛沒有毛病後，娟子嘟著嘴把手縮了回來：“真是的，前兩天呆，這兩天傻笑，可憐的理奈，我看你真的要休息一陣了…”

    “去去，瞎搗個什麽亂！”反應過來娟子在嘲笑她後，理奈的第一反應就是翻天似的大鬧起來，“我想到了好提案，正在那裏暗爽呢！你，不要把我當傻瓜啦！”

    “好提案嗎？好好，我們也來聽聽，一起暗爽可不可以啊？”不知從何時開始，勝雄、裕二，以及在辦公室裏的全體部員都湊過來豎直了耳朵，擺出傾聽的搞笑樣子，連那個看上去一向冷冰冰不去接近他人的阿政也把身體向前有意識的傾斜了一大段－－因為理奈和娟子的辦公桌就在他的辦公桌前麵。

    “一起聽還叫暗爽嗎？你們幾個別在那裏瞎起哄！”抄起桌子上的書卷成卷，理奈了飆似的對準滿臉壞笑的同事們那些目標明顯的腦袋一溜煙的敲過去。最後在書本來到勝雄頭頂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停了手，放回書本雙手托腮，苦著臉“唉”了一聲。

    “唉！”所有的部員都整齊的隨了一聲，然後嘻笑著各自回去工作了，隻有勝雄和裕二兩位領導級人物留在了原地。看著魂不守舍的理奈，勝雄故意把裕二支到了娟子那邊協助進行素材製作，自己卻搬了把椅子坐在了理奈對麵，笑眯眯的看著呆的女孩。

    “怎麽？戀愛了？要小心啊，戀愛中的女生是最容易犯傻的。快放假了，到那個時候再叫上你的心上人一起去好好遊玩一番。現在，我想你還是專心工作更好些。”

    “是…”理奈小心翼翼的吐了吐舌頭，展開了眼前的資料本。看著她埋頭工作的樣子，再想到昨晚遊雲回家時沒有像以往那樣拖著疲勞的身體打開電腦投入工作，而是帶著和理奈一樣有些傻呆呆的笑容去鋪床休息的情景，勝雄滿意的笑了。

    （難道是…真是這樣的話，傻老弟，你豔福不淺呢。）

    “啊呀，難得好一個長假，真是該想想是不是慰勞大家一下了…”走出ocg部的辦公室，勝雄有意識的對裕二說，“在長假的前幾天，由社裏出資組織大家去櫻島或是衝繩玩兩天，怎麽樣？”

    “櫻島？衝繩？好遠！”裕二倒抽一口冷氣，“會長，這樣恐怕會浪費了長假的剩餘時間的。挑點近些的地方吧，至少也要在四國…室戶衝怎麽樣？”

    “室戶衝的話，去年不是去過了嗎？要近的話，找哪裏不行？琵琶湖、華嚴瀑布、富士山、親不知子不知…都是不錯的地方嘛。難得一個長假，總不至於讓大家去橫濱甚至龍安寺或是上野公園一類的地方玩吧？和歌山和吉野山也比這些近得可憐的地方要強啊。”

    “真是的，本來我打算要說去上野或是龍安寺的，你就這麽反感江戶文化麽…唉，一次定太過麻煩了，幹脆，分成幾個小組分頭找地方去玩好了。”羅嗦到最後，裕二不耐煩了，一拍自己那有些昏的腦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你帶上喜歡去四國和九州那邊的，什麽阿蘇山、櫻島…隨便你們去，至於我，去負責本州和北海道的旅遊路線好啦，反正我也是企劃部的，搞計劃方麵，我比你在行。”

    “好呀，不過北海道可歸我了，去吃點拉麵喝點小酒兒似乎也挺不錯的？”還沒等勝雄回應裕二的提議，不知從哪裏鑽出來的遊雲就已經一把搭上了二人的肩頭，“話說，我今天早來了二十分鍾，不替我慶賀一下嗎？老哥，還有高佃？”

    “稍後去一下我的辦公室，商議一下你這月的出勤獎金扣除比例。”拉下臉的勝雄丟下這樣一句便快步離開了，留下裕二一個人在走廊裏拍目瞪口呆的遊雲的肩膀哈哈大笑。

    “老…老哥～我難得早來一天，你就這麽打擊你可憐的兄弟的工作積極性麽啊啊啊～”

    十二點五分，會社的餐廳。

    “哎？要去旅遊？！”一聽到裕二這樣說，正在用餐的娟子幾乎跳起來了，“我…我不行的！放假時我要回名古屋的家裏去啊！”

    “哦，上帝，好個戀家的稱職社員！”遊雲又在一邊神經兮兮的起哄，“看在娟子她這麽熱愛家庭的份兒上，老哥，不多放她兩天假麽？兩天的時間，足夠我們在北海道吃上一頓熱氣騰騰的拉麵了吧。”

    “如果認為合適的話，老弟你就打個申請報告上來吧。記住，你是ocg部的名譽部長，多放她兩天假造成的損失有多重，你自己有數。”勝雄挑挑眉毛，舀了一勺米飯慢條斯理的嚼著，“或者你願意放棄自己的所有假期來換娟子小姐的兩天假？這樣的話，我會很高興的替你代筆那份增加她的有薪假的申請報告的。”

    “千…千萬不要！”看到露出一副苦大仇深表情的遊雲，娟子趕緊打圓場，“其實…會長，我隻是想趁這難得的機會多和家人團聚幾天，你不要難為社長他啦…”

    “可是這是ocg部組成之後的第一次集體活動…當然，建部那天的宴會不算…你不參加的話，很可惜啊。”這次就連裕二都露出了遺憾的神色，“要知道，讓會長鬆口去組織大規模的集體遠足的機會，一年也隻有一次而已啊！要是你不去，絕對會遺憾的！”

    “但…但是，第一年我想還是先回家看看的好…”盡管聲音再小，但是頑固就是頑固，這可是娟子的意識裏唯一和她性格有衝突的地方。

    “唔，兩全其美嘛…”從坐下就餐外加開始出遊的話題以來，理奈就在旁邊一直小聲的嘀咕著這樣一句話。直到所有人都靜下來盯著她，她還是在咕噥這句話。

    “理奈，你想到什麽好主意了嗎？”短暫的麵麵相覷之後，貴為會長的勝雄第一個開了口。

    “嗯，在稍許提高普通包的罕貴卡片的比例的同時推出一些增加平卡和銀字比例的大型卡包，尤其是新手包，資金的應用和卡片的搭配方麵…”滔滔不絕的說著，理奈突然現大家盯著她的眼神有點怪異，於是奇怪的問，“…怎麽了？你們怎麽都那樣看著我？我的臉上有什麽嗎？”

    “你啊，如果說娟子是戀家的類型，你八成就是戀社的類型了。”遊雲伸手刮了一下理奈的鼻尖，讓她驚叫了一聲，眾人都隨之哈哈大笑起來。

    “理奈，放假時想去哪裏玩？別在休息時也想著工作，腦袋真的會傻喔。”勝雄笑著點點太陽**，“你想去哪裏散心？隨便說一個地方吧，看在你那位麵子大得出奇的心上人的份上，就算是你打算去南極看企鵝，我也絕對不會持反對意見的。”

    “是…是…”理奈的表情還有點茫然，似乎還沒把腦子換過來。而一邊的遊雲卻惡狠狠的瞪了自己的老哥一眼，迅的把話頭搶了過來：“這個…理奈，你不用太在意老哥的話了，放你假去南極看企鵝這種事他根本沒膽去做，不過日本國內，你可以任意挑地方，我打包票…對，這話是我，梅比烏斯的社長火馬遊雲說的！”說著，他用力的拍著胸口，以致於因為胸口承受不了如此大力的拍擊而使他一時間陷入了咳嗽連連的尷尬境地中。

    “我倒是無所謂啦，遊…社長你來決定吧，我聽你的。”理奈終於恢複了常態，但臉上卻是一副誰都看得出的小女人表情。

    “好！我來決定！”遊雲豪氣十足地站起身來，手指高高的指向餐廳頂部，“我宣布，假期開始時，我們一起陪娟子回名古屋的家裏去度假！”

    “哢啦”一聲，本來晴朗的天空中炸起一道驚雷，把坐在這一桌邊的所有人手中的餐具全都震掉了。一時間萬籟俱寂，隻有背景響起了歌舞伎登場時的那一聲沉重而古樸的男聲：“嗚－－呼－－”隨後，不知是誰在顯眼的地方舉起了一條橫幅，上麵用大筆狂草豪放的寫著“日本一傾奇男；火馬遊雲”。

    娟子：“對…對不起，風太大，我沒聽清…”

    裕二：“一震之威，以致於此…”（不愧是和遊雲是同學，他應該也是中國通…＝＝）

    理奈：“這是幻覺，是幻覺是幻覺是幻覺…”

    “很好，請為你剛才所講的負責。”雙手交疊的勝雄，為在座眾人的胡言亂語下了最終定論，“這次的出遊計劃，交給別人負責。我們幾個…最多再加上兩三個人，一起陪娟子回名古屋去探親，畢竟那邊大家應該都沒怎麽去過，肯定有得可玩吧？…啊，如果娟子你覺得不便，我們也可以和你分頭行動，如何？”

    “不…不，怎麽會有不便…”娟子拚命的擺著手，她沒有想到，自己現在的一舉一動會那麽受這些好朋友甚至大人物們的關注。本來從前上學時，她自認是一個相當平凡的存在，連朋友大概也隻有紀紗一個而已吧？呃，海馬瀨人？和他大概隻是作為同學的簡單友誼而已吧？最多，是看在紀紗的麵子上罷了。認識這麽長時間，娟子從他那裏得到的最大好處就是白喝了一次茶，當然，那次還是紀紗要求的…（不清楚這段故事的朋友們，去看看km！的特別篇吧…）

    “那就是說，我們可以有幸到你的府上去做客嘍，娟子小姐？”遊雲涎著笑臉舉起雙手，擺出一副歡呼萬歲的模樣，“那麽，決定了！這次開小差…呃，出遊的費用，由我和老哥來全權負責！”

    “是由你來全權負責，別把我這個隻拿空頭股份的掛名會長算進去。”故作不滿的瞪了遊雲一眼，勝雄又開始假模斯樣的裝窮，“誰不知道，當今梅比烏斯的社長火馬遊雲一天的開銷是多麽的驚人。隻是每天砸在女人身上的錢，恐怕就足夠一個五口之家生活一年的了。一次小小的出遊，還用不著伸手向家裏要錢的吧？”

    “我冤哪，老哥！”遊雲叫起撞天屈來，“你…你是不是私自給我上報的開銷帳目後麵加了好幾個零啊？老天有眼，和我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我的出手有多麽的拮據！尤其是那些女人，你以為她們為什麽和我分手的？隻是因為一起逛街時我舍不得掏腰包而已…”

    “哇哦，真虧你說得出口，舍不得掏腰包？如果你舍得掏的話，整個會社都讓你給舍進去了吧？”勝雄擺出一副斤斤計較的麵孔，對著自己的老弟大加評判，“這次的出遊，由你請客，不許向家裏賒一日元！如果做不到，趁早到成田機場坐下一班的客機去北海道吃你的拉麵吧！”

    “不…不公平！”遊雲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由我出錢的話，老哥你們又出什麽？打算吃著我的喝著我的還坐享其成的話，我絕對…絕對不幹！”

    “當然不會，我們都有重任在身。先是娟子小姐，她可是這次的重頭人物，導遊這任務夠重了吧？其次是行李方麵，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高佃君需要經常和導遊小姐呆在一起，那麽，行李就勉為其難的交給你來管理了！”

    “啥？”娟子和裕二都一起驚叫起來。

    “導遊？我…我沒做過，做不來啊！而且，我家附近除了那古野城古跡這一類的地方，也沒有什麽可以值得去的地方啊？”

    “喂喂，會長你別亂說話啊，什麽叫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我需要和娟子經常呆在一起？而且，你的意思是讓我扛行李？我是人，不是牛車啊！”

    “我們這次需要的是野外踏青，不是去遊覽名勝，不然的話，直接越過娟子小姐你的家，到稍遠一點的長濱在琵琶湖上泛舟或是直接南下遊覽華嚴瀑布就可以了嘛。”勝雄又恢複了笑容，擺動著手指，一副把所有人**在股掌之中的得意表情，“至於裕二君，平常你在企劃部的工作總是動腦子，身體大概會嚴重缺乏鍛煉吧？讓你來管行李不是對你的虐待，是對你進行強身健體的特訓喲，特訓！”

    “特訓…我謝謝您了…”裕二整個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軟軟的癱到了餐桌下麵。娟子輕呼一聲，趕緊伸手把他扶住。她的身手在此刻是如此利落，以致讓其餘看到這一幕的人產生了一個下一刻她就會手腳麻利的把裕二當作一張紙整個卷成卷的錯覺。

    “至於理奈小姐，這次出遊的開銷預算、必備物品和出遊期間的消費對象調查這一類的…簡單的說，就是負責花錢的工作就交給你了。你的心思比較縝密，而且也能迎合得上現代青年的流行風尚，所以呢，由你來支配我老弟的錢，想必他也不會有意見的吧？”神秘的一笑，勝雄又加了一句，“對了，別想著替他省錢喲。他手裏的錢足夠周遊全球十次了，當然，假如我們有那個時間的話，我是考慮來那麽一次啦…”

    “停！停！”看著插不上嘴隻能不住點頭的理奈，遊雲的眼都直了，“這世界上有哪個領導支持下屬去亂花別人的錢的？這是教唆，這是明目張膽的犯罪呀！”

    “花自家人的錢，不算犯罪。”勝雄以一句話就堵住了遊雲的嘴巴，“另外，我會再添加兩個成員，負責保安工作的阿政，還有負責紀律方麵的莉香。出遊是件大事，遊客們的安全和整體的紀律自然非常重要，對於這兩位，我可是物盡其用呀。”

    “搞…搞什麽，這不是在押犯人呀！”這次連理奈都抗議了，“莉香姐還好說，可是，為什麽連阿政那冷冰冰的家夥也要一起跟去？難道嫌現在的天氣還不夠冷麽？”

    “好了，說實話，阿政不是個喜歡合群的人，這你們應該也知道。要他挑選出遊隊伍的話，估計他會選擇留在宿舍裏睡大覺。”收起嘻笑的麵孔，勝雄有點嚴肅的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對他也太殘忍了點。我希望我的社員們是一個整體，彼此間不要有隔閡。而且你們如果用心和他相處的話就會現，他其實是個相當不錯的朋友。”

    “嗯，關於他過去的事情，我們也多少知道一點…”裕二點了點頭，“當然，陪娟子回家這件事，還是要問過他的意見才好定奪。另外，莉香小姐那方麵…”

    “她對我下了通牒，說在這個長假裏，我不能離開她身邊過一個小時。如果我違反的話，就用鐵鏈把我拴在辦公室裏。你們知道，她是說得出做得到的…”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勝雄又開始長籲短歎，“所以不帶她去的話，我會很麻煩…”

    “哇哈，一物降一物啊！老哥你終於也吃虧啦！”眾人一起大笑，遊雲尤其笑得更大聲，“不如我們現在就把莉香嫂子找來，你來當著他的麵，我們把工作職責重新分派一遍，這樣如何呀？”

    “不必了，剛才會長分得挺好，我讚成。”冷靜沉著的女音，讓正在大笑的幾人一起打了個寒噤，笑聲幾乎是同一時間停了下來，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遊雲的背後。遊雲隻覺得自己背後的汗毛都炸起來了，帶著一絲僵硬的笑容轉身，向身後披著白大褂的女子打招呼。

    “喲…喲，莉香小姐…”

    “我在那邊聽得很清楚，貌似這次出去玩是遊雲你掏錢，是麽？”上下掃了遊雲幾眼，莉香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冷笑，“很好，我這些天一直有些想買而沒錢買的東西呢。貌似你最喜歡為我們女性同胞掏錢買東西？恭喜你，我來實現你的願望吧。”

    “不…不必了吧…”遊雲的汗水已經開始像衝淋浴一樣布滿臉上了，“莉香小姐你可是原田製藥的會長千金呀，不應該缺錢花的。而且這…這次有大哥關照你呢，我那一邊…”

    “花自己家的錢，我會心痛。你大哥的錢要用來治…呃，整頓會社以及提升股價，我當然也不會做損公肥私的事。所以，委屈你一次了吧，社長大人。”莉香的話斬釘截鐵，絲毫沒給遊雲留下半點討價還價的餘地。若不是最後被開工時的鈴聲驚醒，陷入麻木狀態的遊雲基本上就已經以為自己是一條被廚師擺在砧板上的魚了。

    “上帝保佑，這輩子是沒指望了，下輩子…下輩子您一定要可憐我，讓我去當一個可以隨意把男人當陀螺轉著玩的女人吧！”

    “我說，真的沒問題嗎？”

    “哎？什麽？”叼著筆杆沉思的娟子，給理奈的話打斷了思考，不由得抬眼向她望去，“什麽沒問題？我的這個素材麽？既然沒問題，送交遊雲社長申批就是了，不用這麽反複確認吧？”

    “早上還說我呆，這一陣你還不是在呆！”理奈貼著桌麵，整個人向娟子湊近了幾分，“這麽多人一起去你的家…你父母怕吵麽？會有意見麽？我們要住在哪裏？難不成就住在你家？那樣的話，會不會太打擾了啊？住飯店的話…跑來跑去的是不是又太不方便了呢？”

    “不會，我的父母和家人都很喜歡客人啊，而且家裏以前是開旅店的，後來生意不好關門了，不過客房還留下很多就是了，要住在我家，我求之不得啊。隻是，附近沒什麽好玩的地方，可能會很無聊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展感情，展感情啦！”理奈興奮的直做著“雙雙對對”的手勢，“比如會長和莉香小姐，你和高佃君…”

    “還有你和社長吧！”故意把音調提高了一點，娟子狡猾的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嚇得理奈馬上把手捂在了她的嘴巴上。

    “小點聲，我的娟子大小姐！你胡說什麽呀，什麽我和社長…哪裏有的事情嘛！”

    “得了吧，看你們兩個眉來眼去的，再加上會長和莉香小姐一直在旁邊敲邊鼓，再不明白的就真是傻瓜了！”娟子這次壓低了聲音，但表情依然狡猾。整天和遊雲那樣的人在一起工作，這樣的表情，娟子沒看過一百次也看過八十次，神似做不到，形似還是能學個**分的。

    “那…那是…事實上…”一提到遊雲，理奈就禁不住的忸怩起來。原先開朗無比的陽光女孩，這一陣卻活像一株含羞草一樣蔫蔫答答的低著頭，看見這副情形，傻子也想得到“不打自招”四個字了。

    “哈啾！”

    “感冒了？拿紙去擦擦。”對於遊雲那一個響亮的噴嚏，勝雄所做的也就隻是遞過一卷衛生紙而已。他們兩個現在正在勝雄的辦公室裏，當然，交談的內容自然不會像勝雄所說的扣出勤獎金那麽兒戲而已。

    “呀…最近天氣的變化還真是麻煩…”遊雲搖搖頭，接過勝雄遞過來的紙隨手放在了手邊的茶幾上，“老哥你剛才說，石動電子那邊…聘請了新的常務社長？”

    “雖然具體是什麽人還不清楚，不過肯定是針對我們的。這幾天我們的股價連續震蕩，就是他們在試探性的測試我們的反應呢。”站起身來在茶幾麵前來回踱了幾步，勝雄的眉頭慢慢的鎖了起來，“遊雲，不是我多慮，對於石動電子持有的那部分股份，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做一個徹底的解決。不然時間拖得太長的話，恐怕會有大麻煩。真沒想到，石動這老家夥對於我們當初擺了他們那一道是那麽的耿耿於懷，居然設計我們到這種地步…對了，赤美小姐那邊，沒有什麽具體的消息傳過來嗎？”

    “赤美被她父親調到中國去談生意，恐怕一時半會兒是插不上手了…”遊雲把後背靠在沙上，語氣沉重的說，“石動這老家夥，對一切可能生的事情都做出了預防措施，這樣一來，倒是棘手得很了…”

    “唉，當初我針對石動電子的對策，難道做錯了嗎？難道真的是我做錯了嗎…”喃喃的念叨著，勝雄停下了腳步，突然用手按著太陽**，整個人慢慢的軟倒下去。

    “老哥！”遊雲吃了一驚，急忙從沙上一躍而起，翻過茶幾一把扶住勝雄的身體。勝雄皮膚的血色仿佛一下子全給抽幹了，整張臉不但煞白一片，而且扭曲得不成樣子，完全沒有了原先的俊美，取而代之的是痛苦，一種接近於猙獰的痛苦。

    “不…噝…不要聲張…去…快去我的…抽屜裏…拿藥…別告訴莉香…”

    遊雲費盡全身的力氣，好不容易把勝雄扶到了辦公桌後的皮轉椅上，立刻打開抽屜取出當初從莉香那裏拿到的小藥瓶，從裏麵倒出一片藥塞進了勝雄嘴裏，然後迅的從一旁的飲水機打了一杯水過來給他灌了下去。勝雄的臉色此時已經變得相當的難看，嘴唇都已經青紫一片了。

    “不可能，這個病不是不會在白天作的嗎？難道…難道是…”

    “真不甘心…”像個孩子一樣蜷縮在皮轉椅中，勝雄雙手抱著頭顱，身體不住的顫抖著，失控的淚水從眼角瘋狂湧出，齒間不斷的吐出斷斷續續的話語，“如果我能…和普通人一樣…我會…把梅比烏斯…推上…世界巔峰…我…我會…對莉香…說…我…我…我愛她…可是…我…看不到…看不到…那一天了…”

    “別這樣，大哥！”竭力的用雙臂穩住勝雄的顫抖，遊雲的聲音幾乎嘶啞了，“你會好的！等我派出去的人從南美帶著草藥回來，你就能實現你的願望了！現在求你別對這個世界絕望！這不是你呀，我的老大哥！”

    “嗚…嗚…”這一次，從勝雄的嘴裏吐出的是孩子一樣的哭泣聲，“我會好好聽話…爺爺…不要把我關進那個棺材…我不要進去…我會聽話的…求求你…爺爺…”

    “那個老混蛋！我要把他從墳墓裏刨出來，把他的骨灰拿去喂狗！對，還有石動家的那個老東西，遲早我也要一把火把他燒成灰！我，說到做到！”把勝雄連人帶椅子緊緊的抱住，遊雲咬緊牙關。等懷中的顫抖終於停下的時候，他什麽也沒多說，隻是恨恨的吐出了這幾個字。

    六九中文首發（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