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無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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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一不願意?一一,不願與卿月……”他手上力道加重,抓得越的緊,急切相問。

    “不是!是我……是一一不配!”她急急搶白,硬是掙紮著掙脫出他的手。

    他有些微的愣怔,呆呆看她,滿眼的不解。

    她別開眼去,淚已溢出眶外,一滴一滴的滾落下來,她脹痛著喉,又補充道,“是一一福薄,配不上公子……今日之事,全在一一不是,錯在一一,公子……公子權當浮華一夢……”她說罷,便不顧卿月,轉身疾跑離去。

    一思掩唇,輕咳幾聲,愁思加深,抬手撫上繡繃上那嫩綠的翠竹。她喜歡竹,不止竹堅韌不屈,有如她的個性,更因竹子蒼翠欲滴,那樣清姿秀韻,清逸雅致,特別是映在白色緞子上,更是越的清秀翠綠,惹人遐想。那樣的韻味,總覺得像賀修,淡淡的儒雅,淡淡的冷,周身散著清逸俊雅。而今,更是越的像淩卿月。

    咳咳,她不免又輕咳幾聲,心中酸澀異常難忍。那日回來後,風芽及時給備了熱水,泡了熱水澡,還喝了幾碗薑湯,並未感染風寒,可還是烙下這小咳,即便用了宮裏送來的止咳藥,依舊不見好。

    許是聽聞她五哥仙逝,皇後還親自來慈雲寺探望,問候一番,見她輕咳連連便命人送來了止咳的藥丸。

    “主子,帕子尚多,你身子還未複原,還是休息要緊。”風芽見她輕咳連連,便又忍不住提醒她。

    “無礙……”她回以苦澀淺笑,淡淡吩咐。

    她自當知道自己的帕子夠用,隻是她繡的根本不是帕子。她隻是想為他做點什麽,他為她兩次撕破衣裳,她隻想單純的為他做一件衣裳以作補償。

    隻是她不知道做了又有何用……她能補償他什麽……

    她又輕咳幾聲,淡淡問,“今日,他來過沒有?”

    “未曾。”風芽回,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好奇問,“淩大人為何每日必來拜訪?還每次都問小的,‘一一可在’。”

    “你如何回的?”一思心一沉,頓覺疼痛。

    自那日過後,淩卿月早朝後必來拜訪,可她又怎能見他?!即便她如此想見,即便她如此想,可她還是不能相見。這本不該生的情是她挑起的,就該由她結束,在還來得及的時刻早早結束。

    “我按著主子教的,說一一已經離去,太子妃放她離去了。可是他似乎不相信,依舊每天都來。公主,一一是何人?隨我們來的還有一一此人嗎?為何風芽不知曉?”風芽滿腹疑問,終究忍不住問了出來。

    她憋了很久,早想問,但看公主麵色極差身子又不適,便忍了下來。

    一思不答,撚針繼續繡著竹,忽然針刺手指,她嘶一聲放下繡繃,騰出手來,將食指含在口中,用力吸住。

    手指連心,那般的痛直通心底,一思疼痛難忍,仿佛要痛出淚來。她眼波淡淡,幽幽說,“一一,乃已逝去之人,早在八年前便已逝去……”

    風芽似懂非懂,哦了一聲,看了看一思,還想問些什麽,卻被門外急切的敲門聲止住了問話。

    她幽幽歎氣,自說自話,向院外走去,“唉,想必是那淩公子又來了。”

    一思身子微顫,緊握著繡繃,緊緊的握著,握得手心疼,依舊不曉得鬆下力道,仿佛隻有這般的疼痛,才能清楚的提醒自己,才能令自己明白現時是何身份,是何處境。

    出乎意料,風芽不過片刻便已回來,手上多出一籃子蜜望來,嘴裏念叨,“好生奇怪,門外竟是無人,隻有這一籃子蜜望。主子你看,是何人所為?”她滿是疑惑,舉著籃子問一思。

    一思這才放下繡繃,起身來看。柳條籃子,滿滿一籃子蜜望,黃色的果實飽滿誘人,散著濃鬱的果實馨香。一思心生疑慮,在南秦還有誰人知曉她喜食蜜望,有誰需用此方法送與她?

    難道是五哥?難道是五哥的暗衛仍在身邊?還在做五哥吩咐過的事?

    一思伸手隨手拿起一個來,黃澄澄的果實,個大而沉,仿佛是現代進口的澳芒,一個能頂她一頓飯量。那樣沉,仿如巨石,她竟覺得有些沉重,仿佛一不用心就會力不從心要掉下來。果實那樣的黃,那樣的亮,仿佛是耀眼的光,浮華如夢的光,耀得人眼疼澀……

    她輕輕放下蜜望,垂下眼瞼,低聲說,“把它供在佛堂裏,五哥心慈,必能得到佛祖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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