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被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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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陌生男人倒也沒有為難一思,全然把她當一位客人。他把她帶到一座別致的宅院,領到一間形似臥房的地方,便對著珠簾紗幔裏的人說了聲,“主子,人帶來了。”
簾子的人並為答話,那男子回了話便留下一思獨自退了出去。
一思站在紗幔外,緊握著錦帕,揪眉疑惑凝望那淡粉色絲綢紗幔,心中頓覺了然,忽然明了是誰請她來敘舊。
她的手緊了緊,心中不免也緊了緊,強裝鎮定說,“一思見過王爺,不知王爺用此等方式請弟媳來有何要事?”
打一進來一思便覺得這宅子精巧雅致,皆別具一格,隱約的透著奢華。宅子裏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極具用心,盡顯工匠心思。而進了這屋子,這奢華便展現的淋漓盡致。
而她認識的人中,僅有一人對儀表外在甚是考究,衣著永遠是華麗的,用的住的一定是最好的,那便隻有桀驁不馴的浪蕩子淳於哲。
“思思口氣越加的冷淡了啊?本王如此幫你,你謝反倒冷眼相對,這真叫人心寒傷心啊……”淳於哲在簾子後頭,咯咯笑出聲來,似抱怨更多的卻像是罵俏。
一思被他如此一提醒,心中不免緊張,刺傷他那時的慌亂便不由自主的爬上了心頭。她頓了頓,稍稍調整心態,緊緊握著手,含糊說,“一思不明王爺何意?”
淳於曦曾說,哲王在金鑾殿上指認是秦葬刺傷與他,於情於理她是該感激與他,可今日她要感謝了便承認了她刺傷南秦大皇子。她現時尚不明他虜她來此是為何意,她不能貿然隨意就承認了那殺頭之罪。她便與之打起太極,探明他的真實意圖在做打算。
“嗬嗬,思思真是好沒良心。自然是指本王為思思隱瞞的事!”淳於哲也和一思打起了啞謎,邊說邊命人拉開了紗幔,令其能正視一思。
紗幔間,他依舊衣著華貴,穿得花枝招展。他此刻正斜斜的靠在床榻上,勾著唇角,邪魅的笑著,桃花眼依舊魅人與無形,一手撐頭,受傷的邊在上方,那邊的手耷拉著,仿佛尚未痊愈。儀態雍容,盡顯媚態。
一思看了一眼便移開視線,對他的舉動越加的不明。她惶惶不安,依舊裝傻福了福身說,“弟媳愚鈍。”
淳於哲桃花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笑笑,戲謔似的說,“那本王就提醒一下思思,雨中溪水間,思思和誰人一起?思思尚在慈雲寺為父皇祈福,時日尚未滿便溜出寺來又是做什麽?思思要不要本王一一點明啊?恩?”說到此處,他便直勾勾的盯上一思的眼,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又說,“二月果真是天下女人之最愛,個個女人都逃不過他的魅力……真是羨煞他人啊……思思說,是也不是?”
一思驚,不為他的語氣,不為他意味深長的笑,隻為他對她的行蹤如此清楚。風芽一直說仿佛身後有人,難不成就是他為之。可他如此做又為何事?他對太子妃如此關切又為什麽?
她忽然覺得可怕,淳於哲此人似陰魂不散的鬼魅,一直糾纏在左右,不急於毀滅她,卻是深深的傷害與她。
她是手越握與握緊,指甲已深深的刺進手心,出陣陣刺痛。她滿心恐懼,麵色依舊冷冷一笑,她道,“王爺此次將一思虜來,便是提醒一思不能越禮麽?還是王爺本是監管這禮儀之事?”要說越禮,他做的何其之多,她在告訴他,他沒有資格說她越禮。
她鬆了鬆手,又說道,“太子殿下的小病重,身為殿下妻子才前去探望,如此解釋,王爺可否滿意。王爺乃殿下唯一的皇兄,王爺傷身,弟媳前來探望,這樣的解釋,王爺是否接受?”
她抬頭正視他。他依舊勾著那意味不明的笑意,深深看她,並不答話。
他用她私自出來探望卿月一事要挾,而他虜她來此也一樣的越禮。她給了他台階下,說是自己前來探望,他不語,她便以為他默默接受這台階。她便又道,“王爺精神奕奕,看來並無大礙,那一思便就此別過,繼續為父皇母後祈福。”她福身作揖,而後說道,“王爺,告辭。”
說罷,她轉身便走。豈料未跨出門檻,那四個婢女便提著劍堵在了門外,攔住她的去路。她冷冷一笑,停下腳步,問,“王爺這是何意?”
“思思聰慧,不會不知道本王是何意!本王說過會讓思思愛上本王,本王明日便啟程回封地,思思不在本王身邊,如何愛上本王,恩?”他咧嘴一笑,說得雲淡清風,仿佛他要帶走的是一個婢女,而不是南秦的太子妃。
這淳於哲雖是不容世事,行事也毫不遵循禮儀,可她畢竟是太子妃,他如此帶她出去,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一思大驚,“你,你對慈雲寺……”
他勾起唇角,笑得邪魅,輕鬆一笑說,“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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