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大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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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思聞言微愣,她不知道卿月要離京遠行。即便心中知曉不可能,可聽聞他將離去,原是還會那般的痛苦不堪。她隻覺心悶痛異常,腿腳皆有些虛軟,她抬眸望去,在眾多的賓客裏尋找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就坐在席間,微微含笑迎接著邊上同僚不斷的恭喜賀喜之詞,隻是隻有一思能看懂,他的眼底卻是隱藏著悲涼,那般的無奈,那般的不舍,那般的憂慮。酒過三巡,他稍稍休息,眼也不由自主的迎了上來,四目相交,雖中間隔著那般的遠,隔著無數個人頭景物,卻依舊仿若隻有倆人,仿佛在繁華熱鬧的席間,隻有靜靜的倆個人存在。

    眼波流轉,數不盡的愁思,數不盡的愛戀。

    一思驀地心口疼痛,便慌忙別開眼去,人多口雜,如被人覺她的犧牲與恥辱便如同白費。她心底苦澀,暗暗哀痛想:其實,走了也罷,走了便似逃離的陷人的沼澤,對於卿月和自己,隻有好處,隻有好處……

    她臉上徒然便得越差,皇後撫上了她的手,喚她,“思兒,如有不適便先回去休息,大家都能體諒的。”

    一思心存感激,微微點頭,便福身告退。轉身前,她的眼又一次不由自主的瞄向卿月的方向,戀戀不舍……可終究要一別,隻是她想最後看他一眼,今日一別不知何年才能相見,她想要將他的英姿印在眼中,永刻在心底。

    隻是,隻那一眼,她便有些克製不住,眼眶忽的濕熱起來,她頓覺失態,立馬回神,趕忙逃離而走。

    她匆匆而走,仿佛是逃離洪水猛獸般急切,她怕有一刻遲疑便控製不住自己滿腔的情愫。

    那是賀修,她清楚的明白坐在那邊的是賀修,可她與他即便有倆世情緣,卻依舊不能有果……心仿佛被撕裂般,疼得麻木,以往他在便仿佛總還留有一點念想,而今他要走便仿佛連念想都被帶走,一點不剩……他與她之間仿佛斷了線,便沒了關係……

    一思頓覺淒苦難耐,腳步停下再不能行走。她慢慢蹲下,仿佛極累,她隻想抱著膝而後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賀修常說,“不開心了,哭出來便好,我會將肩膀借給你,終身免費。”隻是如今,她卻隻能抱著自己的膝蓋,隻能如此……

    “太子妃。”一思即將放聲大哭時竟有人輕輕喚她。

    她調整心情,抬頭相看,原是一位陌生的侍從。她站立正色問,“你是何人,尋我何事?”

    “小的乃送信之人。”他回稟得畢恭畢敬,說著便伸手拿出一個錦盒來遞給一思,“這是二月公子轉交,公子有口信,說亥時,摘月。”

    一思將信將疑,但摘月一事是她第一次見卿月,也是卿月第一次見她,委實有意義,卿月相邀在亥時摘月之地相見也於情於理。她接過錦盒就要打開,卻被那侍從阻止,他說,“太子妃不可,公子又說,在亥時打開。”

    一思心中有些微的疑惑,但她沉靜在卿月遠離的悲痛中便也忽略了那層疑慮。她緩緩點頭應允,便獨自去往水月閣。

    隻是她不知,到了水月閣,到了亥時,她打開錦盒時,會是那般的結果……

    錦盒裏麵竟是一方絲帕,繡著翠竹和一四的絲帕,那是她的帕子!她拿出帕子仔細端詳也不明卿月將這絲帕歸還於她是何意!以卿月情意是不可能與她恩斷義絕的。這絲帕是代表何意?她百思不得其解,卻在講絲帕再放入錦盒時隻覺心口火熱難耐,而後隻覺渾身燥熱異常,仿佛適才被烈火烤過!

    她心驚,隻覺不妙,扔了錦盒便要離開,豈料身後竟猛然出現一個黑衣人來,還順勢擒住她,將她擁在懷間,黑夜中他迷離的桃花眼閃閃亮,微微含著邪笑,隻道,“我們又見麵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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