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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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於寅噗一下便跪了下來,低頭拱手恭敬道,“太子妃恕於寅冒犯之罪。”
一思揪眉,看著跪地謙卑的於寅,心中不免又犯疑惑。
太子妃,於寅又叫她太子妃!
她正色,無情道,“一一隻是賀家莊無名村婦,不是什麽太子妃。”
於寅愣怔,依舊低頭,繼續道,“卑職知曉太子妃並非無情之人,卑職隻說了一句‘主子有事,整個南秦便會和大藍一樣命運’,太子妃便盡釋前嫌出手相救,還是以那樣的方式救殿下……可見太子妃……”
於寅著重了“那樣”兩字,仿佛在隱射著什麽。
一思一驚,當時隻為救人倒未曾想過後果。
對於古代人來說,人工呼吸委實大逆不道,而她不顧男女有別便那樣嘴對嘴的為淳於曦做援救,在於寅他們眼中便成了她對淳於曦乃是餘情未了,乃是依舊有情。
她一震,忙打斷於寅,撇開關係道,“情況危急,如此救他乃是迫不得已,你說的沒有錯,他對整個南秦來說極為重要,他身係這南秦所有百姓的安危。如果你懂此法,你也會去做,不是嗎?”
於寅微愣,如若他知曉這樣能就主子,他定然會那樣做。她在告訴他她救主子乃是為了義不為情!
於寅心中一沉,他知曉主子先前犯下的錯任誰都難以原諒。可自打主子在二月公子新婚那夜折回賀家莊,他口中念念有詞“十四,一四,一思”時,他便明白主子再回不了頭。
那時他便明白主子在大藍時念念不忘的十四公主原是一思而並不是什麽羽公主。
主子在今年元宵時節獨自去了大藍,他和二月公子怕他出事便尾隨其後,找到他時他便一直念念說要娶大藍十四公主為妻。那時時局動蕩,二月公子當時還調笑主子說他為南秦和大藍都做了一件大好事。
他也曾為主子打聽過這個十四公主,當時有一人曾很是不解的問,“十四公主?”頓了頓才恍然大悟說,“你說的是羽公主吧!”憑他的警覺他是看出一點不對勁的,隻是主子曾提過過“羽公主”這三個字,他便也未放在心上,隻回了是。
現在想來倘若他當時問個清楚,興許就不會有而今的誤會,那樣主子便不會像現在這般痛苦。
於寅深深自責。他跟隨主子多年,他對主子了解至深。
自他跟隨主子以來,主子每個元宵必不會在皇城,因為皇城的元宵會讓主子記起很多不開心的往事,他跟隨主子時皇後雖已經去了兩年,但多多少少他也聽說過皇後是如何而去。那是為了主子,主子至今不會水也因皇後為救他死在水中便再沒有碰過冷水。
主子在外人眼中仿佛是樣樣精通的能人,霸氣、凜凜威儀仿佛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天神。可誰也不會知曉主子怕冷水,他從不碰冷水,他不喝冷水,從不用冷水洗手,他連冷的湯水也不會碰,即便夏日炎炎他也不會碰。皇後的死在他小小的心靈上重創了一個大大的傷疤,而那個疤痕似毒瘤般一直深深的折磨著主子,可是而今,主子卻為了追得太子妃而不顧一切的下水,那般大的恐懼他也可以視若無睹,於寅不知世上還能有什麽可以抵擋得住主子的愛……
於寅心中一痛,悔恨之感更深一層,他解釋道,“卑職知曉太子妃是顧全大局之人,卑職也知曉太子妃以往的忍耐也隻為顧全大局,卑職更知曉太子妃恨殿下那般欺淩你,恨殿下那般無情無義,薄情寡義,隻是太子妃可知其實事實並非表麵所示,主子他其實並非那般暴虐成性,關於前太子妃葉青嵐,關於手刃妻妾之事,那些皆是有原因的,即便主子那般待您,也是有原因的……主子他心心念念的那人其實……”
於寅說得真誠且急切,他是想將主子的好一並說了出來,他是想倘若太子妃知曉主子這一切隻因認錯了人,那麽太子妃仁慈,定不會再那般恨主子,假以時日定能冰釋前嫌從歸於好。隻是他話未說完就被瓷碗落地的刺耳聲音給製住了話。
一思的手肘“不小心”碰到了那碗藥,碗落在地上碎了,也撒了。
於寅震驚,一思未說一句話,卻完全表明她的意思。
覆水難收,湯藥撒了便沒了,碗碎了便不能再不能複原回原來的碗。主子已經將她送給了二月公子,她便不會再成為他口中的太子妃。她的心在二月公子身上便再不會回到主子身上。
於寅愣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他看了眼一思。
一思此刻也正看著她,她道,“於寅乃是聰明人,有些話不必說得過明。以後也別在稱一一為太子妃,即便稱秦姑娘都比稱太子妃合適。太子妃……不適合一一,一一也不能再是太子妃……”
於寅明理機智,知曉她的用意,她不願聽,也不願再做太子妃,即便主子如何好都與她無關,她不會在是主子的太子妃。
於寅不由心口一沉,艱難道,“是卑職唐突,請秦姑娘恕罪。”他定定的看了眼那破碎的碗,又道,“藥撒了,卑職叫人再送一碗來。”便起了身,鞠躬退了出去。走至門口他又止步,頓了頓輕聲說,“不論姑娘如何想,卑職知曉在主子心裏,一四就是他的太子妃,永遠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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