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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侍應生全部離開後，聶老對高媛媛問道：“那個遊戲怎麽樣？”

    娘炮助理和白領麗人也同時放下手下的生蠔，看向高媛媛。

    “一般，沒太大的意思。”高媛媛言不由衷道。

    “可是根據我最新得到的統計報表。”聶老翻開他的手機，通過投影共享出一份表格，“全球同時在線人數過億，這是沒太大的意思可以辦到的？”

    “我玩過那個《永恒》。”娘炮助理插嘴道，“很擬真，做得很真得一模一樣，第一感覺就像到了歐洲中世紀，那古堡風情……”

    “謝謝你，章楶。就是因為有你們這種人那個《永恒》才會那麽火。”聶老毫不留情地說道，“要我說，他們當初就該研古代架空背景下的，或者五代十國。”

    “聶老，那樣有關部門就不會給這個項目通過審批。”白領麗人淡聲說出了她的理由，“破壞民族團結。”

    “誰都知道他們怕的是誰，但我們已經可以不依賴於石油了。”聶老拿了一個生蠔，取了高媛媛身前的那一排碟子依次沾了醬汁後才送入口中，他一邊嚼著可以說五味俱全的生蠔，一邊說道，“他們管民族主義叫什麽來著？”

    “納粹。”白領麗人一針見血道。

    “媛媛，你覺得將資金拆借給投資這個項目的人怎麽樣？”聶老對自家的寶貝外孫女問道，“這個《永恒》，你覺得還能紅多久，半年？三個月？”

    “恐怕五年以上，這個遊戲可以探索的地方實在太多了，我們目前所在的世界隻是整個背景內的冰山一角，還有許多未知的地域沒有被探索，或者開放。”高媛媛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娘炮助理，“其實有個人可以更好地回答你的問題。”

    “章楶，我忘記把我的眼鏡從車內帶出來了。”

    聶老順從外孫女的意思，找了個借口支開了娘炮助理。

    娘炮助理一臉鬱悶地離開包廂。

    “這個人你也見過。”高媛媛接著看向在聶老身邊作小鳥依人狀的白領麗人。

    “她在初中時就和我在一起了。”聶老對高媛媛說道。

    高媛媛出聲冷笑：“外婆從小就和你在一起了。”

    聶老頓時心懷愧疚地轉過身，向擺出一副楚楚可憐姿態的白領麗人說道：“或許你想要去用下洗手間？”

    “恐怕時間會挺久。”高媛媛接著說道。

    白領麗人順從地站起身，她隻是在走出包廂前，留下了一個遺憾的眼神。

    “媛媛，我覺得好像有過份了。”若是白領麗人鬧騰一番，聶老或許還不會覺得如何，但她如此的通情達理，如此的善解人意，為什麽自家寶貝外孫女還要像防賊一樣防著她，就因為是名不正言不順的續弦？

    “清明的時候你可以在墓碑前向外婆懺悔。”高媛媛毫不客氣地說完，便轉換話題道，“外公看上了哪一家公會。”

    “當然不會是你們古斯塔夫，我對信譽不好的外國人沒興趣。”聶老也不再之前的那個話題上糾纏，他認為孩子大了，總會明白自己的想法，“是眾星之海，夏家投資的眾星之海，他們家的子侄瞞著大人找到了我們銀行，準備借這個數。”

    說著，聶老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千萬？”高媛媛出一聲小小的驚呼。

    “若是能用五千萬入股眾星之海，到是相當不錯的投資，這家俱樂部的背景很好，股權結構也很清晰，運作兩三年後上市不成問題。”聶老一邊把玩著道，“但關鍵還是，值不值得投資。”

    “這你得問我之前和你說的那個人。”高媛媛吸了一口柳橙汁道，“他和夏家的牽連很深。”

    “誰？”聶老饒有興趣地問道。

    高媛媛指著身前的空位說道：“那個廚師。”

    “姓林的？他怎麽會和夏家有牽連？”聶老有些不敢相信地皺起了眉毛。

    “外公，章楶那個娘炮有一句話沒說錯，《永恒》做得和真得一模一樣。”高媛媛摩挲著透著寒意的玻璃杯，仿佛是在摩挲她在《永恒》內那對心愛的弧刃一般，“那個叫林淩的廚師，是古斯塔夫的大敵，他自立的一個小型組織中，有一個夏家子弟，夏娃。”

    “那個不願意聽從家族指派、整天和一個變性人混在一起的女孩？”聶老也聽聞過夏娃的事情，當然是當作八卦段子，“宗族規矩就是糟粕，看把一個好好的女孩壓迫成了什麽樣……他們有結合的可能性沒有？”

    “外公！”高媛媛知道聶老的意思，她在他說出口之前就伸手堵住他的嘴，“不許你說那件事。”

    “不說不說。”聶老失笑著連連搖頭。

    “夏家坑過一回這個林淩，不然夏家在西部規劃的那個新能源基地中，會有一座屬於他的垃圾焚燒爐與配套氣體肥料廠。”高媛媛緩聲說出了她掌握到的情況，她看著有些驚愕的聶老，笑著道，“夏家子弟的嘴巴和他們的腦袋一樣，都是縫隙，我用一個電話就問出了實情。”

    “你和那個林什麽的以前便見過？”聶老卻從高媛媛的話中聽出了其他意思。

    “還是敵人。”高媛媛毫不避諱道，“換做公會裏那些傻瓜理事會的白癡們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恐怕會製造出一場車禍讓一個人永遠消失的程度。”

    “喔，那可真糟糕。”聶老拿餐巾擦拭了下嘴角，“傻瓜理事會們的白癡可才在郊區舉行過他們的傻瓜儀式，那群連三清都隻拜老子的野蠻人。媛媛寶貝，告訴外公，你準備拿這個消息怎麽做？”

    “外公也期待著一場內線交易吧？”高媛媛看著聶老，得到一個肯定的回複後，她說道，“外公在期限方麵不妨做些手腳，然後我們可以支援這位玩家主廚搞定眾星之海，他們不是他的仇敵麽？”

    “落井下石可不是正人君子的行為。”聶老搖著頭道。

    “您可以用股份收購的方式將他們拉出坑內，夏家的子弟都是誌大才疏的貨色，相信他們很願意接受一筆援助用以放棄這個公會。”高媛媛的嘴角露出一抹陰毒的笑容，“到時候，我們再把玩家主廚的身份賣上一筆好價錢。”

    “你舍得嗎？”聶老看了眼漲紅了臉的外孫女，他的外孫女是他從小抱在膝蓋上一邊查看公司報表一邊長大得，在某些方麵可以說完全繼承了他的才能，不像他那個拐騙走自己學考古的寶貝女兒和那個藝術家混賬父親。

    不過，高媛媛還是從她的父母身上繼承了一些在聶老看來不怎麽好的品質，如同她的外婆一樣，都是口嫌體正直。

    “不提那個人了。”聶老看看時間，也應該讓他的助理和秘書返回包廂，不然這些熊本生蠔可都要浪費了。

    “他有女朋友。”高媛媛低下頭說道。

    “你外婆也是一個結了婚的女人，他的丈夫是一個好人。”聶老回憶道，“但感情是雙向選擇。”

    高媛媛撲入聶老的懷中撒嬌道：“但我不想離開您。”

    “你可以選擇不結婚。”聶老看著身前的杯子，想到了他曾經的情人，如今孤獨長眠於墓地的那個美人，“就和外公一樣，我不是照樣有你這個外孫女，有你母親那個不肖女和你父親那個不爭氣的女婿？”

    “我就知道您會這麽說。”高媛媛支起身體，對聶老做了一個鬼臉。

    “不這麽說你又怎麽會舍得離開外公呢？”聶老得意地說道。

    娘炮助理和私人秘書返回包廂。

    “猜猜我在樓下看見了誰？”娘炮助理剛剛屁股親吻到坐墊，便迫不及待地說道，“那個小年輕廚師，拿著一個保溫盒衝進廚房，他是從正門進來的。”

    白領麗人看了眼都不打算接口的聶老和高媛媛：“然後呢？”

    “然後我伸腿絆了他一跤。”娘炮助理一臉得意地說道，“他摔了一個狗吃屎，整個人都滾到自行車道了，就算這樣還死死地抱住手裏的那個保溫盒，要是後麵的那輛車沒及時刹住，那樂子可大了。”

    白領麗人立刻後悔接這個蠢材的口。

    “你還是人？”高媛媛抬起頭，冷目盯著娘炮助理。那凶厲的眼神，讓聶老一陣恍惚，他仿佛回到了幾十年前，他的情人得知自己要結婚後看向自己未婚妻的眼神。

    “媛媛。”聶老顫抖著手抓住高媛媛的手，他瞪向臉上還掛著笑容的那個娘炮助理，“章楶，下次不要做這種事了，不然不要怪我不講情麵。”

    娘炮助理畏懼地縮下頭，看向自己餐盤內的那塊生蠔。

    侍應生進門撤換了餐盤，同時端上了用羅莎紅生菜打底、搭配酥炸起司的西班牙生火腿。

    “祝各位好胃口。”侍應生送上西班牙生火腿後便準備離開。

    “不好意思，你知道不知道，你們的那個廚師有沒有摔傷？負責我們這一間的。”白領麗人主動開口問道。

    “對不起，我不知道小廚房的事情。”那個侍應生歉意低下頭，退出了包廂並關上了門。

    高媛媛如同嚼蠟一般吃了一塊西班牙生火腿後，終於按耐不住內心中的焦急。她拋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唇邊後對聶老說道：“外公，我去趟洗手間。”

    說完，她便飛奔出了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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