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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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個嶄新的一天,也是猴子最盼望的一天,因為這一天,他有可能實現日薪3千大洋的美夢。
雖然有99.9%的可能,這種日薪是曇花一現,而且永不再開,但是他依然很期待,或者憑借這一點,他以後處女朋友的時候,就不會沒什麽可以吹噓的而冷場了。
據說,如果男人不知道怎麽對女朋友吹牛皮,那不打光棍,也隻能在“鬥戰剩佛”中選擇了。
而何晨,他在練拳。每天早上,他都會晨練一會兒。他練拳的樣子很古怪,速度很慢似是太極,但架構看上去又像是五禽戲——
虎撲、蛇形、大鵬展翅、猴子偷桃……
一邊鍛煉,一邊戴著耳麥聽歌,聽的是一首很動情的歌,那是邁克學搖滾翻唱《傳奇》的《fairytale》,演繹卻有升華——
…………
什麽時候我才能再見你一麵
什麽時候天開始不下雨
什麽時候星星再一次閃爍
什麽時候這種痛苦開始結束
我真的永遠不會在溫暖的陽光下見到你嘛?
我們之間的距離真有千年之遙嗎?
難道我真的就永遠不能在皎潔的月光下擁有你嗎?
…………
(注:起點沒辦法打空格,英文會很怪,就用中文吧)
但此時,在門外的寒風中,一個中年男子,身著黑色長風衣,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看上去很知識分子,在何晨的屋外敲門,敲了一陣子,又掏出手機來看了看時間。於是沒再敲了,而是站在門口,因為腳下冷,不斷地踱來踱去……
何晨練完拳,拿著玻璃杯出門漱口,打開門,看到了門外的中年男子,他一刹那愣住了,零碎的表情在他臉上閃現:揪心、鬧心、內疚……不一而足。
“毛坨。”中年男子溫馨地笑了,在寒風中像是盛開了一朵美麗的菊花……
這個親昵的稱呼令何晨差點墜淚,他和那些大學的死黨,一般都在姓前加一個老,比如他就叫老何,但是被父親這麽一呼喚,他才想起,其實自己很年輕,還沒長大呢。
“爸。”
何晨醒悟了過來:“快進來!”
他老爸拎了一隻很大的拖箱,何晨過去提了進來,很重,很有貨。
“爸爸,你怎麽來了?”何晨去給父親倒熱水,順手將一溜兒方便麵盒子收進櫃子裏,爸媽向來是反對他吃這些垃圾食品的,見到了難免會囉嗦一陣的。
“喔……我是出差路過這裏。”
“出差?”何晨感覺老爸說話沒有邏輯,他就是一個縣城的中學教師,有啥機會來這大都市出差呢?
“你媽讓你回家過年呢。你這地址,看上去不錯的,鳳凰街朝陽路106號,以為多繁華呢,沒想到是拆遷的廢墟啊,你怎麽能住這裏呢?”
“沒事,不是還沒拆嗎?這是我老板的房子,讓我幫霸占著,跟拆遷辦的那些人較勁呢。這您就別管了,我保證這些家夥不會用挖土機將您兒子給埋了。”
“兒子啊,這大都市競爭很激烈,不然……你就回去吧。明年考個公務員,也是挺不錯的……”
“不回去了,魔都固然不好,但是比起小城鎮,多了一份公平。老爸,在我眼裏,您是一個非常有才華的教師,可您不是做了一輩子教師都沒有升遷的機會嗎?職稱的問題也是遲遲才解決,小地方,那就是沒關係寸步難行的,那小縣城,就是某些子弟的根據地,我是再也不願意回去了,爸,您就別勸我了。”
“可是,你現在這樣?”
“老爸,您不會是看我住在這裏,就以為我混得很差的嗎?那我可不謙虛地告訴您,現在我每月工資都不會低於7千的!”何晨昂首挺胸道,一副底氣很足的樣子。
“真的嗎?”
“那還有假?老爸,您這麽早過來,還沒吃的吧,走!我請您吃……味千拉麵去!”
說著何晨就拽著老爸出門了,進入拉麵館,那明快簡練的裝修風格令何晨覺得自己很有麵子,給父親來了一份味千招牌拉麵,自己也要一碗牛肉咖喱湯麵,一副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樣子。
吃著聊著,何父的表情也漸漸緩和了下來,看兒子雖然住的對方寒磣了些,但是精神頭還是很足的。
“晨兒,你真不回去了啊,這沒多久就過年了。你媽老是在我耳邊嘮叨。”
“爸,我不回去了。趁著過年大家都回去,我去找份更好的工作。老爸,這裏有兩千塊,您回家辦點年貨,給老媽買件羽絨服,就說是兒子孝敬她老人家的。老爸,您就看兒子的,等到明年的這個時候,兒子一定讓這個數目翻上百倍!”
“毛坨,你吹牛皮的水準是越來越高了。不過,老爸還是願意信你,爸媽都有工資,用不上你這些錢,你隻要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就好了,還有,下次我來看你的時候,希望你從那房子裏搬出來了。”
何晨舉手保證:“那一定!”然後又涎著臉說,“老爸,過完年肯定搬,即使我不搬,那些開發商也不答應啊。”
正說著,何晨的手機響了,是猴子打來的電話:“柔mm催了,說讓我們過去啊,我在楊曦鎮等你,速度啊。”
“嗯,我老爸來了,讓她們愛等就等著,不愛等的話,自己處理吧。”何晨話說得很硬,其實是故意說給自己父親聽的,讓自己顯得很牛逼似的。
“原來是叔叔來了啊,那我跟她們說說,離開你肯定打不了。嗬嗬,替我問好啊。古德拜。”猴子溜了。
何父果然關切地問:“是什麽人呢?”
“公司裏的同事,讓我去做事呢。不理他們,什麽事也不比陪老爸來的重要。”兒子對父親撒謊從來不需要打草稿,操練這麽多年了,熟練得很。
“那你去吧,工作放第一位,我會照顧自己,你這最近的菜市場在哪裏,中午我買點菜,你回來吃飯,很久沒嚐老爸的手藝了吧。下午6點多我就回去了,我買了回程車票的,現在可是春運,票緊張得很。”
“別啊,老爸,我在公司吃就行了。”
“不行,老爸難得來一回,怎麽也要為你做點吃的。”
……
送老爸回家之後,何晨將遊戲頭盔兜進包包裏,然後便出門了,出門前跟父親撂下了一句話:“爸,我一會完事帶你去水族館玩玩。”
何晨其實很想一整天陪著老爸的,他們父子的感情很深厚,但是此時卻不得不出門,他為了圓一個謊,就不得不圓更多的謊,他說了是同事,老爸讓他以工作為重,這很沒轍,他便隻能以工作為重了。
雖然帶有欺騙性質,但是何晨自我鼓勵道:“管他黑貓白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隻要一年後賺到足夠的銀子,那就可以衣錦還鄉了。”
他進了網吧,登陸進遊戲。
跟猴子會合後向鎮外打馬而去,大夥兒在還是在楊曦鎮外的摩雲頂會麵。
奇怪的是,除了紫燕弧矢和藍色的困惑之外,還多了一名看上去有點老道味道的老先生。那老先生名叫無崖子,身著道袍,蓄著長髯,麵相很善。
看他和三位美女有說有笑的,就算紫燕在他麵前都不設防,卻不知是何等神聖。
何晨心想:“不是六人滿組了嗎?難道又要節外生枝,想將猴子踢出去?如果再打猴子的主意,少不得就要退出這個任務了。有些錢可以不賺,有些義氣卻是不能失去的。”
他和猴子遠遠地騎馬過去,早就在這些人的視線之中了,看來他們談的話題當中肯定就有自己,不然他人剛到,那無崖子就微微笑著,向他頻頻點頭致意了。
“這位是……”
“uncle。”弧矢答道。
那無崖子拱了拱手,風趣道:“你們小朋友繼續玩著,我雲遊去也。”說完飄然而去,竟真有幾分超然世外的風度。何晨倒是一陣自責,看來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眼前這三名女子,雖然個性很強,卻也不是那種出爾反爾,糾纏細節的磨嘰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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