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是不虛此行啊！”

    來回仔細端詳了幾眼太阿，劉徹越看越心喜。這把劍，與他的武功，幾乎是完美契合。他的武道，以王道與霸道結合，而太阿，又正巧需要心性符合者，方能發揮出其威力。

    至尊九劍！

    第一劍，屠戮！

    劉徹劍指荀子，猛然一劈。

    以至尊為名，可見劉徹誌向。他以王者自居，所以，武功中，暗合帝王之道。這第一劍，意喻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裏。

    劍氣一出，空氣仿佛都被劃破了。

    荀子目光一凝，身前浮現一道無形的屏障，似是由空氣組成。

    哢嚓！

    屏障破碎，荀子身形一晃，嘴角溢出鮮血。這一劍雖然比不上嬴政的聚氣成刃，但他本就有傷在身，如今更是傷上加傷。

    第二劍，誅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凡與他為敵者，雖遠必誅！

    “噗！”

    又一劍，荀子再支撐不住，猛然吐出一口鮮血。

    第三劍……

    “公子！”

    這時，一旁的張良開口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不論如何，已經死了一個師兄，張良不希望，儒家之人都是死在自己手中。即便非死不可，倒不如留給秦國，讓他們當那個惡人！

    聞言，劉徹動作一頓。

    “看在子房的麵上，饒你不死！”

    劉徹當下劍，淡淡道。

    他有心招攬張良，自然樂得賣他這個麵子。一個垂垂老矣的老頭而已，再說了，終歸是己方的人，還是個金丹高手，留給秦國頭疼去吧。

    荀子心中一歎，深深看了張良一眼，也不求死，沉默轉身，扛起伏念的屍體便往外走。

    ……

    荀子走後，房內便隻剩張良與劉徹二人。

    “算算時間，秦國鐵騎也差不多到了！”

    劉徹抬頭，看著張良說道。

    “是啊！”

    張良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不知老師泉下有知，是否會後悔收下我這個葬送了儒家的學生？”

    “有朝一日，儒家會勝過現在十倍，百倍！”

    劉徹一臉肯定的說道。

    張良聞言，淡淡一笑，不可置否。

    “來了也好，不破不立，破而後立！”

    “有的人，就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這一次，正好給他們一點壓力！”

    這一次桑海集會並不是很順利，很多六國後人攝於當年秦國鐵騎之威，不敢輕動。諸子百家中，也有一部分還在觀望。

    已經沒了一個墨家，再來一個儒家，相信讓讓他們變得緊迫！

    劉徹看了張良一眼，瞳孔微縮。

    誰能想到一向外表儒雅，性情溫和的張良，在將自己的師門傳承犧牲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或許，這才是真正的謀士吧，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不過，這也正是劉徹要的，隻有這樣的人，才能輔佐自己成就霸業！

    ……

    房間內，蓋聶正靜靜的盤坐在床，閉目養神。

    咻！

    一道殘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窗前飄過，堪比光速。不過，卻瞞不住蓋聶的感知。蓋聶暮然睜眼，一把拿起淵虹，身形一閃，追了出去。

    “師傅！”

    小樹林內，蓋聶停下腳步，嘴唇輕動，對著靜靜站在他麵前的黑衣人念出這兩個字。

    聞言，黑衣人回過頭。

    其一身普通布衣，看上去就和山上砍柴的普通樵夫差不多。誰能想到，這人便是神秘莫測的鬼穀子，鼎鼎大名的兩大劍客蓋聶與衛莊的師傅。

    “不錯！”

    鬼穀子盯著蓋聶看了一會兒，點頭讚許的說道。

    “師傅前來，可是有事？”

    蓋聶問道。

    不得不說，鬼穀派的聊天方式果然獨特。這若是在後世，能把天聊死。不過，鬼穀派的人似乎有的是高冷路線，從不說多餘的話。

    行事同樣如此，不做沒意義的事。

    所以，蓋聶判定，鬼穀子前來，必有要事。

    聞言，鬼穀子負手走了一步，方才回過頭，斜視蓋聶。

    “我已將縱劍術的至高之劍百步飛劍，給了小莊！”

    鬼穀子說完，目光緊緊盯著蓋聶。

    “為何？”

    蓋聶問道。

    倒不是他嫉恨師傅偏心衛莊，而是，鬼穀派規矩，兩名弟子一開始便是對頭。一人學習縱劍術，一人學習橫劍法，沒有半點偏讓。

    如果衛莊同時學了兩種劍法，是否破壞了規矩？

    以鬼穀子的性格，不該這麽做才對！

    “因為，我本以為，你必敗於小莊之手！”

    蓋聶每天一皺，心中暮然升起一絲波瀾。

    他不是無欲無求的聖人，而是一名劍客，一名對劍道有極深領悟的劍客。雖然一貫漠視一切的作風，但不意味著，他就沒有好勝之心。

    尤其是，當拿他和注定的對手相比較的對手的時候。

    他不認為，他弱於衛莊，即便，他同樣學會了自己的劍法！

    但……那又如何？

    一個高明的劍客，他的出招不會是一成不變的。如果以為洞悉了他的劍法，便能創出克製的招式，那就大錯特錯了。

    真正的高手，在於臨場應變。正如用兵之道，兵法戰術隻是基礎，真正的關鍵，在於臨場應變。

    蓋聶心緒變化之際，鬼穀子的聲音再度響起。

    “聶兒，你的天賦，心性無一不是絕佳，俱在小莊之上！”

    “但，你的性格，卻很難真正做到‘縱橫，睥睨’這一點，你太過執著於心中的追求，無法做到置身於事外，這一點，很可能讓你萬劫不複！”

    “所以，你不是輸給小莊，而是輸給自己！”

    “不過，看了你近來的舉動，後來我改變了主意，或許，追隨嬴政能引導你走向正確的道路！”

    鬼穀子說完，從懷中取出一道紙卷，拋給蓋聶。

    “你和小莊的決鬥正式開始，你助秦，小莊則反秦！”

    鬼穀子說完，飄然離去。

    蓋聶萬萬想不到，鬼穀子之所以對他改觀，是因為從一件事中，認為他學會了變通。那就是，他在殺了田虎之後，居然懂得收取虎魄。

    蓋聶打開紙卷隻看，開頭赫然寫著。

    “橫貫八方！”

    既然爭鬥重啟，那麽就應該重回公平，衛莊得縱劍法，那麽蓋聶也應該得橫劍法。（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