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滄海桑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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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一日,人間千年!
長年在雲中勝地修煉,閉關,楊逍並不感覺時間過的多麽快,然而回到塵世,目睹垂垂老矣,兒孫滿堂的彩兒,他方覺時間飛逝,滄海桑田。
怔怔的呆立在中年婦人的麵前,楊逍的淚眼婆娑,嘴唇顫抖,他想張口,可是喉結湧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隻有豆大的淚水不斷的順著臉頰緩緩流淌。
……
彩兒好奇的打量著眼前對著自己淚眼迷離的白衣青年,這白衣青年極其俊朗,出塵飄渺,好似神仙中人。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好看的人,隻是為何他要對著自己痛苦流涕呢?彩兒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隨即緩緩的打量著前方的白衣青年。
眉角,眼睛,鼻子,嘴唇,彩兒緩緩的將對麵青年的五官自上到下仔仔細細的觀看了一遍又一遍。
三十三載,楊逍的相貌變化實在太大,三十三年前他不過是一麵黃肌瘦的稚兒,如今卻長成衣冠楚楚,俊朗瀟灑的美男子,不過盡管如此,彩兒還是從其五官相貌上看到了一絲幼年楊逍的影子。
“你是逍弟的孩子?”仔細打量了楊逍許久,彩兒臉上有些激動的說道,無怪於她,楊逍的仙緣哪是她一凡塵之人可以想得到的,按照她的思維和楊逍長的像,年紀二十歲出頭,也隻有楊逍的後代了。
楊逍的表情微微一滯,隨即他平了平情緒,有些哽咽道:“彩兒姐,我是你逍弟啊!”
“逍弟,怎麽可能?”彩兒的神情一驚,顯然這超出常理的事情讓她暫時有些難以接受。
不過楊逍很快便解釋了她的疑惑,他將自己和彩兒分別後的經過粗略的講了一遍。
盡管楊逍講的遭遇,讓彩兒難以置信,不過隨即楊逍說了他和彩兒以及楊雪在寒清宮的事情之後,彩兒便再無疑慮,姐弟相認,兩人抱頭痛哭,一旁那吹髻少年也跟著呼呼掉淚。
一番痛哭之後,楊逍詢問起彩兒分別後的遭遇來,彩兒也將自己的以後的經曆告訴了楊逍。
桃源居的老掌櫃姓張,膝下無兒無女,楊逍將彩兒托付於其,他自是欣然同意,彩兒便留在了桃源居,幫老掌櫃打點生意。
後來與店中小二哥梁塵日久生情,便嫁於其,數年之後,老掌櫃因病故去,這桃源居便由梁晨和彩兒共同打理。
桃源居乃南北必經之地,往來客商較多,生意不錯,彩兒和梁塵的生活還算富足,結婚幾年後,膝下便多出了一兒一女,兒子名為梁念逍,女兒則名為梁憶遙,從其兒女名字就能看出彩兒對楊逍這個弟弟的思念之情。
數年之後,彩兒的兒女長大成人,成家立業,膝下各有兒女成對,而彩兒可謂是三代同堂,日子過得也紅火,幸福。
彩兒身旁叫程兒的孫子卻是梁念逍的二子,這念逍乃是一商賈,經商各地,常年不在家,他念及家中父母孤苦,便將自己的孩子托付家中,給老人增添一些情趣……
聽完彩兒的經曆後,楊逍心中暗自替其高興。
講完自己的經曆之後,彩兒拉著楊逍要回桃源居看看,楊逍想了想便欣然同意,他也想見見梁塵這個姐夫。
……
桃源居的樣子較之三十三年前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其經過梁塵和彩兒幾次翻新,如今起碼擴大了一倍不止,裏麵的設施也變得齊全,完善。
一樓的大堂內,楊逍見到了梁塵這個姐夫,此時的梁塵已成為垂暮老者,麵相和善可親,早已不複當年小二哥的形象。
桃源居的規模遠勝當初,其內小二就有四名,還布有專門的算賬先生,隻是梁塵管理客棧甚久已成習慣,閑來無事便會親自坐在櫃台之內,登記往來客官,盤算錢財物料等,楊逍和彩兒走到其麵前之時,其還在專心敲打著岸台上的竹算盤。
“客官,幾人,要住天字房,地字房,還是——!”梁塵頭也未抬,邊打算盤,邊說道;隻是其話語未完,便被彩兒狠狠的掐在了其胳膊之上。
見到夫人陪同一白衣青年來到自己麵前,梁塵便知有事,於是領著楊逍和彩兒以及孫子梁程進入了內堂。
彩兒替楊逍和梁塵互相介紹,對於楊逍的麵貌梁塵很是詫異,不過想到對方乃是神仙中人,其心中也就了然,隻是神情有些不自然,無論是楊逍皇子的身份,還是現在神仙中人的身份,都讓他這平頭小民犯怵,盡管這人還是他的妻弟。
彩兒的兒子遠走全國各地,而女兒也嫁在數百裏之外,很少回家,桃源居內隻有彩兒夫妻和叫梁程的小孫兒,楊逍很快便和兩人相熟。
楊逍在桃源居待了半月有餘,期間他仔細的替彩兒把了一下脈,發現彩兒的病情卻是早年烙下的病根,這病源卻是早年寒清宮的淒苦生活,想到當年彩兒對自己母子兩人的照料,楊逍的心中便再次一暖,他自然不會放任彩兒的身上的疾病不管。
他用了幾枚藥性溫和的丹藥將彩兒的身子調理好,並向之詢問起華天帝的事情來。隻是問及華天帝的時候,彩兒的臉色有些不自然,言語吞吐,事後追問,楊逍方才得知,那個無情無義,也是今生他楊逍父親的華天帝早在二十多年前便已經駕崩。
華天帝的死卻是和楊逍有關,昔年楊逍跳崖,華天帝的議和計劃破壞,而狼厥帝國繼續南下,華天帝理屈,大肆賠償,割地,狼厥帝國方才停止南下。
隻是從那以後,狼厥帝國經常會借機生事,華天帝年邁,早已不複年少之勇,不願輕啟戰端,於是一步步的退讓。
一步步的退讓,造成的後果則是大華國日趨積弱,而狼厥帝國則日漸強盛。二十五年前,狼厥帝國百萬騎兵再次南下,一舉突破至大華國內部,打到鎮南關前。
鎮南關乃是華國第一重關,裏麵防禦工事極強,如果好好防守,未必沒有反敗為勝之機,隻是那守關將士朱雍乃是貪生怕死之輩,將鎮南關關門打開,狼厥帝國鐵騎突入大華國南部地區,逼近乾元城。
爾後乾元城被之攻破,華天帝自縊於華清宮內。狼厥帝國占下乾元城。原本狼厥帝國國主耶律哈達準備定國都於乾元,隻是南方氣候潮濕,狼厥帝國騎兵難以適應,紛紛得病,而南方以及周邊地域又有各地藩王簇擁皇子組成抵抗軍對抗狼厥鐵騎,一時間狼厥百萬鐵騎交織於大華國中南部地區,難以退出。
最終國主耶律哈達決定率領大軍重新返回珈藍草原,隻是臨走之前,他卻指揮麾下士兵對華國境內各個城池燒殺搶掠一番,最後更是一把大火,燒掉了乾元城這個赫赫有名的千年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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