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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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兩天保安團的招兵工作轟轟烈烈的在整個廣源展開了。五百個經過嚴格訓練的鏢師,除了被冷明輝挑出來的獵鷹突擊隊的成員,全部穿戴上他們的新裝備,一身草綠色的傘兵服,腰挎精致的柯爾特手槍,他們成了保安團第一批成員。在冷明輝的命令下,這些人騎著高頭大馬,把征兵告示貼遍了廣源的每一個村莊。出任務的時候大家都是爭搶著去,再遠的村莊也都成了香餑餑,為啥?顯擺唄,自從穿上這身嶄新的軍裝,最誇張的是有些人夜裏睡覺都不肯脫下來。走在街上,滿大街的大姑娘小媳婦都偷偷的看著他們,膽大的嘴裏還撩撥兩句,弄的這些傻大個心裏癢癢的。

    離廣源城幾十裏外的一個有幾十戶人家的小山村,時間已經接近傍晚了,家家戶戶升起了炊煙,青煙繚繞著這個平靜的小村莊。趙鐵頭跟他的幾個夥伴經過一天的跋涉終於在太陽落山之前趕回到了村子裏,這次幾個人在山裏整整轉了三天,運氣不錯,除了一堆山雞野兔外,還打到了一頭足有貳佰斤的大野豬,幾個人費了很大力氣才把野豬從山裏弄了出來。趙鐵頭大號叫趙子龍,因為他這個名字太生猛了,基本上除了小的時候他父母叫過有數那麽幾次就在沒人喊過了,都喊他小名鐵頭。鐵頭是個苦命的孩子,七歲那年父親進山打獵,被熊瞎子一巴掌拍掉了半邊臉,被抬回家裏沒說一句話就咽了氣,隻留下了一杆膛線都磨平了的步槍,這是鐵頭他爸當年用一張大黑熊的熊皮跟老毛子換來的。

    鐵頭他爸這一走就剩下了鐵頭和他娘兩個孤兒寡母的,好在鄉裏鄉親的還都有個照應。日子還能過得去。哪想到禍不單行,有一天土匪摸進了村裏,把鐵頭他娘給糟蹋了,鐵頭他娘一時想不開就跳了井,等人們七手八腳的把人撈出來身體都硬了。就這樣鐵頭成了孤兒,接下來兩年基本上是吃百家飯。要不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呢,鐵頭十歲那年,個子還沒那杆步槍高呢,就一個人帶著槍和僅有的幾發子彈進了山,這一去就是五天。村裏的大人派了很多人進山都沒找到他,就在人們歎氣說一個好小夥子就這麽沒了的時候,鐵頭扛著一頭半大不小的熊崽子回到了村裏,就這一下就把村裏的大人都驚住了。這孩子才多大呀,更讓人吃驚的還在後麵呢,鐵頭告訴村裏的大人,他還打死了一頭大熊,可是太重了他弄不動,隻能扛著這頭小的回來了。大人們按照鐵頭說的地方還真找到了那隻大黑熊,一顆子致命彈從嘴打進去從後腦穿出。後來鐵頭隻留下了熊皮拿去換了子彈,其他的肉什麽的都給村裏人分了,他一個小孩子要不是村裏人給口飯吃早餓死了。

    鐵頭在殺那頭熊之前還真沒開過槍,那時候子彈金貴著呢,不遇見大家夥誰都舍不得拿槍打,都是用弓箭。鐵頭他爸在的時候倒是教過鐵頭怎麽打槍,不過就是一槍沒放過。鐵頭從小就心事重,他一直認為要不是父親被黑熊拍死,母親也不會死,所以一直惦記著殺黑熊給父親報仇。鐵頭一個十歲的小孩帶著比他還高的一杆長槍在山裏整整轉了兩天,最後還真讓他發現了一頭黑熊的蹤跡,直到找到黑熊的老窩。鐵頭並沒有頭腦發熱的拿槍就打,而是用了一天的時間在熊窩的周圍做布置,直到做完所有的準備工作,才來到熊窩前麵。這會黑熊剛從外麵捕食回來,聞到了自己老窩旁邊有生人的味道,正四下尋找呢,鐵頭直接跳了出來,對著黑熊就是一槍,運氣還不錯,第一槍竟然打到了黑熊的胳膊上,不過鐵頭也被步槍強大的後座了弄了一個跟頭,黑熊中槍後發瘋似的撲了過來,鐵頭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抓起槍轉身就跑,一個十歲的孩子當然跑不過一頭發了瘋的黑熊,不過還好,這時候鐵頭用了一天布置的各種陷阱起了作用,雖然不能殺死黑熊,但總是能阻礙它追擊的速度,這才給了鐵頭把黑熊引到最終陷阱的機會。

    要說鐵頭這個最終陷阱完全是天然形成的,一片密密麻麻的樹木中間形成一個窄小的甬道,越往裏越窄。發瘋的黑熊完全沒顧得人這些,讓那麽點一個小東西給自己的胳膊上打了一個窟窿,雖然不會要命,也疼的厲害。樹木形成的甬道越往裏越窄,最後鐵頭那瘦小的身子都快鑽不過去了。黑熊見前麵的小東西終於停了下來,張牙舞爪的撲了上去。結果一下就被兩顆粗大的樹木把身子給夾住了,不管怎麽掙紮也進不去退不出。這會鐵頭也喘過氣來了,端著槍對著黑熊正在咆哮的大嘴巴就是一槍,子彈從嘴裏進去又從黑熊的後腦勺鑽了出去。咆哮中的黑熊眼睛裏黑快失去了光澤,最後腦袋一歪咽了最後一口氣。終於弄死了這頭黑熊,小鐵頭這會渾身都被汗水打濕了,休息好一會才站起身來,然後就發現了一頭小熊歪歪斜斜的爬了過來,估計是聽見老黑熊的慘叫過來的吧,鐵頭幹脆直接又給了小熊一槍。然後在大熊的屍體邊上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扛著小熊回了村子。

    今年鐵頭已經十八歲了,長成了一個強壯的大小夥子,從十歲開始進山打獵,八年的時間,鐵頭已經成了一個出色的獵手。一杆步槍使得是出神入化,隻要是被他盯上的獵物就沒有逃掉的時候,一手弓箭的絕活幾乎也可以說是百步穿楊了。這次進山運氣不錯打到了一頭野豬。幾個人剛走進村子,就看見兩個穿著一身奇怪服裝的人在村口的大樹下正在貼告示,鐵頭幾個人好奇的湊上去詢問告示上寫的是什麽。

    正在貼告示的一個高個子看走過來幾個精壯的小夥子,人人都背著獵槍,這要是當兵可都是好苗子啊。所以很耐心的跟鐵頭他們解釋告示上的內容,廣源保安團征兵,要是能被選上,每個月有兩塊大洋的餉錢。

    “要是當了兵,能發你身上一樣的槍嗎?還有你身上的衣服也很好看,當了兵就發嗎?”鐵頭好奇的問。鐵頭一開始就盯著高個子背著的那支嶄新的毛瑟98步槍看,還有他那身威風的衣服,身上竟然那麽多小口袋。

    高個子看見了眼前這小子一直盯著自己身上的槍看。“這身衣服和槍都是咱保安團的標準裝備,隻要進了保安團人人有份。怎麽樣小子,要不要打一槍試試?”高個子說話摘下身上的步槍扔給了鐵頭。

    鐵頭接過槍,熟練的拉開槍栓看了一樣,真是把好槍啊,拿在手裏沉甸甸的。“我真的可以開一槍試試嗎?”

    “當然是真的,就是不知道你小子槍法怎麽樣。”

    高個子的話音剛落,就見鐵頭飛快的子彈上膛,抬手對著空中就是一槍,一隻麻雀應聲落地。鐵頭又不舍的摸了摸槍,把槍扔給了還在驚訝中的高個子。

    “行啊,小子,跟我去保安團當兵吧,就你這本事,用不了多久就是個班長排長什麽的,要是被少爺看上了,你就有福氣了。”

    “真的像你說的發新槍,新衣服,還給大洋?”鐵頭說道。

    “小子,這保安團是咱們冷家少爺建立的,廣源城冷家知道不?咱們少爺從來就是說一不二,你小子不用懷疑。要不是看你小子有點本事,咱可不跟你廢話,廣源城裏有咱們幾個招兵站,你要是去了就提我,就說宋大個子讓你去的。”高個子說完,招呼同伴上馬飛奔而去。

    鐵頭看這離去的大個子,心裏就平靜不下來了。冷家他當然知道,他常年打獵皮毛都是賣到了冷家的一個貨棧,價錢給的公道。尤其他小的時候,貨棧上收貨人的看他小不容易,每次都多給他一點錢,要是換子彈也會多給他幾發,所以從心裏他還是很感謝冷家的。最重要的是他心裏一直惦記著欺負他娘的那夥土匪呢,總在山上做個獵戶,啥時候能報仇啊,這時候鐵蛋下定決心,明天就去城裏報名,這個兵他當定了。

    不知道是冷家在廣源城素來名聲好,還是每個月兩塊大洋的餉錢吸引人,在這個奉行好男不當兵的年代,冷明輝的招兵工作卻進行的非常順利,這兩天每個招兵站前麵都是排著長長的報名的隊伍。冷明輝剛剛結束了獵鷹突擊隊的訓練,來到城裏看看他的招兵情況,見到眼前的景象,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就在這時,前麵一個招兵站突然傳來了一陣吵鬧聲,中間還夾雜這女人的聲音,冷明輝聽著這聲音怎麽這麽耳熟呢,就撥開人群走了上去。一看,原來還真是這兩個搗蛋鬼,誰啊?答曰:燕子和小雲。原來燕子和小雲來到廣源後,冷明輝就找了個教書先生,教他們讀書寫字和算術。可這兩個丫頭總跟冷明輝要求說她們也要去保安團當兵,吵了冷明輝幾天了,冷明輝也沒同意,結果這兩個丫頭今天自己跑到征兵站來了。征兵的人告訴他們不找女兵,兩個人正在那跟征兵的人較勁呢,冷明輝就來了。燕子和小雲看見冷明輝馬上就老實了,在冷明輝嚴厲的目光下,乖乖的跟在冷明輝身後回了冷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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