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紅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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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郡城門口，袁坤停步不前，仰頭看著類似前世古代的城樓，心中感慨萬千：“清風郡，好一個清風郡啊！來到這個世界已經近十六年了，雖然知道這個世界類似中國的古代，但是還沒好好遊覽過，齊山郡也隻是稍稍走了一下，就被人打擾了雅興。離家兩月，這是我到的第一個郡城，當停留一段時間，好好遊覽一番，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有何不同之處。”
“喂，你站在城門口做什麽？”城衛看見一個衣衫襤褸之人停在城門口發呆，上前問道。
“嗬嗬，勿怪，勿怪，我見此郡頗是不凡，故駐足瞻仰。”袁坤笑道。
“你一個破要飯的，還張口瞻仰，你能瞻仰什麽？要進城就快點，不要擋在門口。”城衛很是不屑，一個破要飯的，說話還文縐縐的。
“嗬嗬，是，我這就進去了。”一個城衛而已，兩世為人的袁坤對城衛的勢利並不放在心上。
“進去之後老實點，手腳幹淨點，不要行偷盜之事，不然有你好受的。”城衛厭惡地揮了揮手。
袁坤無視城衛的冷言，抬腳走進了城。
待袁坤進城片刻，城門口來了大批人群，紛紛湧入城中。城衛對此異常情景詫異萬分，立刻上報了城主，其後城主即派人查探。
進入城中的袁坤找著落腳之處，近兩個月的風餐露宿，需要洗一洗身上的塵土，換身幹淨的衣服，雖然不在意被人當成要飯的，但沒必要裝逼。
“有間客棧，哈哈，好名字，前世小說中的名字竟然出現在這裏，就住這裏了。”袁坤對客棧的名字感到一絲親切。
“喂，要飯的，你……客官裏麵請，您住店還是吃飯？”小二話未說完，立即改口，將袁坤迎入店中。
袁坤深知自己這身打扮很不招人待見，不等小二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走了進去：“住店、吃飯都要，給我一個獨院。”
“客官這邊走。”袁坤跟隨小二，來到一個獨院之中，四處走動看了一下，住了下來。
“就這裏了，我要住一段時間，去幫我買兩套衣服。”小二拿著銀票退了出去。
洗去風塵，換上了新衣的袁坤，一掃原先的邋遢頹廢，變成一個英俊瀟灑的男子，一頭紫發隨意的紮在腦後，嘴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渾濁的雙眼，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妖異。
煥然一新的袁坤來到大堂之中，英俊挺拔的身形頓時引起堂中之人的注意，讚歎、羨慕、妒忌、自慚的眼光紛紛集中到袁坤身上。
“小二，來兩個招牌菜，再來壺好酒。”袁坤環視了一圈，找了張空桌坐了下來。
吃著離家以來第一頓飯菜，飲著小酒，聽著周圍各種各樣的談論，袁坤第一次有了轉世以來第一次身處世中，而非夢中的感覺。以前投胎重生的袁坤，覺得很不可思議，覺得似在夢中，始終無法真正的融入這個世界，家人親情也怕隨時失去，格外珍惜。而現在有了一些實實在在身處世中的感覺。
“小二。”
“客官，有什麽吩咐？”
“清風郡中有些什麽好玩的地方？”袁坤問。
“客官是第一次來此吧，夜晚的清風郡是最熱鬧的，客官可去西街遊玩，那裏商鋪林立，有通天大陸最有名的青樓，還有十方賭場……保管客官盡興。”
小二詳細的介紹讓袁坤遊興大增，夜市、青樓、賭場和前世相比不知會有何不同？這十六年來除了修煉還是修煉，該放鬆放鬆了，修煉之道，一張一弛，才能快速進境。
袁坤賞了一些碎銀給小二，興趣滿滿地逛了夜市，看了賭場，來到了青樓門前，抬頭看去，隻見青樓上掛著匾牌，上麵兩個大字——青樓，不禁笑出聲來：“哈哈，果然是貨真價實的青樓，有趣，有趣！”
袁坤走入青樓，隻見上下兩層，一個大型的空台橫在大堂北麵，男男女女圍著空台杯觥交錯，鶯鶯燕燕在堂中穿梭，人聲鼎沸、十分熱鬧。
“呦，這位小哥，好生俊俏，麵生的緊，是第一來吧。”一個美麗的婦人搖曳身姿，迎麵而來，唇點檀色，額間絲絲淡黃。
袁坤前世做傭兵之時就是酒吧和夜總會中的常客，一眼就看出這個婦人就是前世的媽咪，也就是書上寫的老鴇：“是啊，第一次來，敢問姐姐芳名，可要照顧小弟啊。”
“嗬嗬，好甜的小嘴，我已經老了，可不是姐姐，大家叫我蘭姨”，蘭姨看著袁坤俊朗的相貌、挺拔的身軀，芳心大動，雙手環住袁坤的右手，往裏麵走去：“既然是第一次來，就聽蘭姨安排，一定幫你安排幾個嬌媚的姐姐。”
“聽姐姐安排。姐姐你可不老，體態豐滿，豐韻十足，可不是那些小丫頭可比的，我也不要其他人了，就姐姐你陪小弟我小酌幾杯吧。”袁坤感受著蘭姨胸前波濤在手臂上的摩擦，口中花花。
蘭姨將袁坤引二樓雅間，吩咐上了酒菜：“小哥生的如此俊俏，莫要調笑蘭姨，不知喜歡什麽樣的女子？妖媚的？嬌豔的？清秀的？風騷的？隻要你想要的，蘭姨都幫你找來。”
“姐姐如此漂亮，小弟可不敢調笑你，我說的是真的，我不要其他人，就要姐姐你陪我可好？小弟我還是童子身哦！”袁坤前世是花叢老手，今生還是初哥一個，許久未嚐人事，不禁有些心猿意馬，心想：“這個蘭姨如此豐韻，甚為誘人，如果肯委身相陪，將此生的處男之身交給她亦無不可。”
蘭姨看著袁坤玩世不恭、壞壞地笑容，又聽聞還是個童子，有些春意騷動，絲絲粉色湧上臉頰：“小哥可是欺姐姐年老眼花？一看就知小哥是個花場老手，童子？我不信。”
“姐姐，我說的是真的，小弟真的還是個初哥，不信的話你看看便知啊！”袁坤上前，摟住蘭姨的腰肢，貼著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蘭姨被耳邊細語弄亂了方寸，心中不禁閃過一絲羞意，絲絲春意引得胸前波濤上下浮動，腰間傳來的熱度使得全身好像被螞蟻爬過，陣陣酥癢，整個人軟倒在袁坤懷中。
“討人厭的俊俏小生，姐姐去安排一下，過一會來。”蘭姨用力站直雙腿，推開袁坤，快步走了出去。
“有趣，實在有趣，沒想到在這煙花之地碰到如此妙人，竟然能引得我心動，雖然淪落風塵，眼睛深處卻是清澈，希望她不要讓我失望。”袁坤坐椅上，思緒翻動。
袁坤酌著杯中之酒，聽著門外傳來的尋歡喧鬧，很是懷念。多麽熟悉的畫麵，仿佛就是昨日，卻又似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前世做傭兵之時，槍林彈雨，時時處於生死之間，神經緊繃，常到酒吧或者夜總會買醉尋歡，發泄心中壓抑。
想到初見的蘭姨，又回想起前世的幾次心動戀情，可惜都不長久，沒有善終，萬分傷心，最後看破紅塵回歸少林，希望今生能圓前世之夢，能獲得一份完美的戀情，擁有一個長相廝守、白頭偕老的紅顏伴侶。
過了一會兒，蘭姨回到雅間，關上房門，坐了下來：“小哥，這下你滿意了吧。”
袁坤給杯中填上了酒，遞給蘭姨：“多謝姐姐美意，小弟林軍，年十八，冒昧請教姐姐真名。”袁坤報上和袁雲天商量好的名字。
“我稱你軍弟可好？我俗名花若蘭，比你年長，今已二十有六了，你可別嫌姐姐年老。”花若蘭麵色粉紅，妖媚動人。
袁坤和花若蘭喝著酒，吃著小菜，談天說地，從花場談到人生，兩人越說越投機，袁坤的妙語連珠，逗的花若蘭笑聲不斷。
從聊天中，袁坤知道了花若蘭不幸的過往，感受到了花若蘭的善良、溫柔、豁達和藏在內心深處的無奈悲意，心中大憐，堅定了救花若蘭出苦海，作為伴侶的念頭。
在兩人聊的正歡時，門外的喧鬧聲驟然停了下來。
“軍弟，獻藝的時候到了，可要觀看？”
“好啊，我還從未看過的。”
“軍弟，你又在哄騙姐姐了。”花若蘭起身，打開房門，坐回袁坤身邊。
“蘭姐，小弟說的是真的，說了你也許不信，這是小弟此生第一次踏足風月之所，本來是好奇而來，卻沒想到遇見了美麗動人的姐姐你。”袁坤輕摟著花若蘭，輕聲的說著。
“軍弟，你說的是真的？你那壞壞的樣子，讓人不敢相信哦。”花若蘭滿臉不信。
“真的，小弟沒有騙你。”袁坤說的很真誠。
花若蘭沒有再說話，依偎在袁坤懷中，不知道再想些什麽。
袁坤懷抱美女，欣賞著樓下的歌舞，突然間想要做些什麽：“蘭姐，樓中可有古琴？”
“有啊，你問這做什麽？”花若蘭一時不知袁坤要做什麽。
“快快拿來，我彈首曲子給姐姐聽。”袁坤催促道。
花若蘭叫人拿來了古琴，關上房門，一臉迷惑的看著袁坤。
袁坤端坐琴前，撥了幾下琴弦，深深地看了一眼花若蘭：“姐姐，請聽小弟此曲。”
袁坤十指連彈，一縷淡淡悲意的琴聲縈繞在雅間之中，袁坤的歌聲也隨之而出；
檀色點唇
額間用鴛鴦黃淡淡的抹
銅鏡裏歲月的輪廓
光線微弱
拂煙眉勾描得頗有些多
剪裁成貼花的金箔
閃爍著誘人的獨特光澤
再沒有什麽可以訴說
自從跟隨風塵而淪落
假戲真做又有何不妥
舞榭歌台即使是場夢
也無需去捅破
青樓滿座
隻有風雨聲在門外沉默
那姍姍來遲的我
盡管微醉卻依舊傾城傾國
飄揚的彩繪披帛
就足以把所有的心
全部都捕獲
全部都迷惑
青樓滿座
隻有風雨聲在門外沉默
毛筆已蘸上了墨
正慢慢朝著宣紙寫著什麽
含苞欲放的花朵
在一陣往昔過後悄悄折落
誰能讀懂的落寞
燭光也微弱
映紅了夜色
…………
一曲結束，花若蘭仍然沉浸在曲中不可自拔，淚水順著臉頰滴落而下，染濕了前襟。
袁坤靜靜的看著，眼中滿是憐意。
過了良久，花若蘭睜開了雙眼，對上袁坤的袁坤的雙眼，頓時一陣心慌：“軍弟，此曲何名？”
“醉青樓，乃小弟一時有感而作，姐姐可喜歡？”袁坤仍然緊盯著花若蘭。
“嗯，喜歡，很好聽，謝謝軍弟。”花若蘭眼神躲閃，不敢正視袁坤。
袁坤凝視良久，開口道：“蘭姐，可否給小弟個機會，讓小弟一直彈奏歌曲給蘭姐聽？”
表白，赤裸裸的表白。
聽聞袁坤的話語，花若蘭不禁愕然，不可置信，心中如小鹿亂撞；“他說什麽？他是向我示愛？他想帶我走？這是真的嗎？不，不會的，這不是真的。”
“蘭姐，小弟願攜蘭姐共遊通天大陸，不知可否？”看著花若蘭臉上不斷變換的神色，袁坤再次說道。
“不，不行，我是青樓的殘花敗柳，軍弟不要戲弄我。”花若蘭無法接受，拒絕脫口而出。
袁坤聽著花若蘭自卑、自悲的話，心中不禁一陣刺痛，起身走到花若蘭身邊，把她抱入懷中，柔聲輕語：“蘭姐，不要拒絕，小弟是真心的，不要說些無用的話，我非常人，不在乎那些，同樣也不許你在乎。”
花若蘭聽著袁坤話中的堅定，很是心動，也很感動，但是內心無法接受，也很害怕，猶豫許久，說：“蘭姐相信你，但是我不能接受，我是青樓女子，配不上你，如果軍弟你憐惜蘭姐，給蘭姐一夜溫存，姐就很滿足了。”
袁坤聽出花若蘭的害怕受傷的猶豫：“不，蘭姐，我不是一時衝動，踏入青樓之時，我就被你的身姿所吸引，所以執意要你相陪；從剛才的交談中，我又感受到了你的善良、溫柔、大度和你心中的悲意，這些都深深打動了我的心。我不會嫌棄你的過往，隻想把你擁在懷中，好好疼惜。我不是個輕易濫情之人，不會始亂終棄，也不會三妻四妾。蘭姐，相信我，跟我走吧，離開這裏，開始新的生活。”
花若蘭突如其來的幸福攪的心思大亂，突然用力推開袁坤，哭著跑了出去。
袁坤追出門口，看著掩麵而去的花若蘭，口中十分苦澀，喚過跑堂：“轉告蘭姐，我林軍住有間客棧的天字小院中。”說完給了跑堂一百賞銀，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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