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意境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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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天,一千六百多人的隊伍擴大到了兩千四百多人,途徑北蒙郡、成封郡,補充了食物,更換了馬匹,繼而繼續趕路,一刻不敢多停。

    袁坤一路無語,再度沉默,不同的是,前次是在思考人生,而這次是困於修行。

    “坤兒……”袁雲天策馬來到袁坤身邊,他知道小孫子深思於修行之中,不想在此時幹擾,但是就要到陽明郡了,有些問題不得不談一談。

    “唔……嗯,爺爺,有事嗎?”沉迷與思考中的袁坤聽見了呼喚聲,迷惑緩緩的從眼中散去,雙眼漸漸的有了焦距。

    “坤兒,爺爺有些事想和你聊聊。”袁雲天的眼中有著一絲不忍、掙紮,繼而被堅定取而代之。

    “爺爺你說。”袁坤靜靜的等著下文。

    “坤兒,爺爺想和你談一談袁家的事情。”袁雲天停了一下,繼續說道:“袁雲龍等人的事上,坤兒,你做的過了。”

    “過了?”雖然袁坤當時殺氣衝天,此時卻是十分平靜,仿佛什麽都沒有做過。

    “爺爺不是說他們不該死,而是不該死在你的手裏,再怎麽說他們也是你的血親長輩。袁雲龍、袁雲易、袁雲峰是親兄弟,他們之父對我有養育之恩,而袁雲峰視我如親兄,這麽多年隨我出生入死,所以這些年我對袁雲龍等人的所作所為視而不見。你不該殺他們,更加不該滅殺他們的家人啊”當袁坤告知他在袁家莊的所做之事後,袁雲天就驚呆了,心中無法接受。袁雲龍等人該死嗎?該,勾結外人,戕害族人,謀篡家主之位,罪該萬死但是他無法接受,這一切是自己的孫子做的。

    “爺爺,我不管他們是誰,也不管他們做了些什麽,但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傷害了我的家人,傷害了我在乎的人,所以他們該死這就是我的理由。”短短的幾句話,擲地有聲,遠琨的聲音表達著一種堅決。

    “可是,坤兒,他們也是你的親人啊”袁雲天此時是既感到欣慰,又有些無奈。

    “但是他們害死了母親,也差點害死了你和奶奶,害的父親、大伯他們身陷生死險境,所以他們該死,罪該萬死斷子絕孫就是他們為所做的事情而付出的代價”袁雲天的心態袁坤已經完全把握,說穿了就四個字——婦人之仁。

    “袁雲龍的父親是上一任家主,明勳去請家祖,他肯定會跟隨歸來,到時坤兒你萬萬不可衝動,爺爺會為你做主的。”這才是袁雲天最擔心的事情,擔心上任家主回到族中知曉自己的子孫被斬殺,與袁坤產生衝突。

    “爺爺,不必擔心,孫兒心中有數。不過就算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殺了他們”袁坤的聲音愈來愈堅定,“不管是誰,隻要他傷害了我的家人,傷害了我在乎的人,那我就會滅殺他,不,應該說隻要他有這個想法,我就會殺了他”

    沒有什麽豪言壯語,沒有什麽指天踏地,沒有什麽發誓賭咒,也沒有什麽拍胸跺腳,隻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幾句十分堅定的話,平靜的闡述著袁坤的逆鱗和底線。

    聽著孫子的話語,袁雲天還能說什麽?難道說孫兒說的、做的不對嗎?難道說不該這麽做嗎?

    看著眼前二十歲修為就突破到圓月級、戰力更是深不可測的小孫子,感到自己老了:“好,坤兒,你安心修煉吧,一切有我,天塌下來,爺爺先抗”袁雲天很驕傲,有此孫兒,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爺爺,我會好好守護你們的,不會再讓你們受傷害,為了你們,就算雙手沾滿鮮血,屠盡天下人,亦在所不惜”袁坤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大隊人馬繼續奔馳,祖孫的談話仿佛一粒小石子掉落在池塘中,濺起了一朵小水花後就消失無蹤了,袁坤繼續沉入了思索中。

    一天之後,時至正午,眾人正在路邊休息進食。盛夏的午時,烈陽當空,樹葉一動不動,雖說武者已經不懼寒暑,但是仍然汗如雨下,一旁的馬匹也是鼻孔大張,一道道的粗粗的熱氣**而出。

    突然,幹燥的空氣緩緩的浮動起來,原本靜止的樹葉也被帶動的上下漂浮,空氣漸漸的沉悶,仿佛上空有什麽東西壓了下來。

    不一會兒,空氣的流速加快了,被太陽燒烤的無力而躺在地表的塵土,仿佛重新充滿了活力,高高躍起,隨風而舞,展現其獨有的舞姿。

    耀武揚威的烈日被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紗,不再那麽耀眼不可直視。紗越來越多,越來越厚,遮蓋了天空,吞噬了陽光,向地麵壓來,停留在人們的頭頂處。

    酷熱的正午瞬間雷雲密布,狂風肆虐,雷蛇在厚厚的烏雲中鑽進鑽出,豆大的雨點匯聚在一起,如瀑布一般,從空中傾瀉而下,衝走了炎熱,幫大地降溫。

    袁家眾人不顧瓢潑大雨,在雨簾中踏上了歸途。

    哢嚓——轟

    一道藍色電光從天而降,劃破了雨幕,劈在了地麵,一聲巨響,地麵震動。

    哢嚓——轟

    又一道電光從天而落。

    空中更是雷蛇亂舞,隨意的撕裂烏黑的雲幕。

    騎在馬上的袁坤自第一聲雷響起時,就已經醒來,感受著雨珠洗身的寫意,心神被肆意亂舞的雷蛇所吸引,心中漸漸有了一絲明悟,這些天困擾著他的問題,有了一絲頭緒。

    雷電,散發著無與倫比的霸氣和無窮的毀滅之力,隨意的挪動著身形,所到之處,無不辟易。那種動輒撕裂天空、震裂大地、無物可阻、無物可擋的氣勢和無比威力,讓袁坤感到很親切,漸漸的心神全部沉浸到雷電之中,仿佛他就是那些肆虐的雷蛇,身下的馬匹不知在何時停了下來。

    在風雨中疾馳的人們很快發現了異常之處,一股強大的氣息從後方升起,驚得眾人勒馬回頭,卻看見停在馬上,舉頭望天的袁坤,但是感覺非常奇怪,明明看得見人,卻仿佛不存在似的,感覺到不到一絲氣息。

    和星級武者不同的是,袁雲天一眾月級強者卻是表情各異,有一點卻是相同的,那就是羨慕,袁坤此時的狀態正是他們夢寐以求的天人合一。

    “護不要讓任何人接近袁坤”隨著袁雲天一聲令下,眾人立刻動了起來。

    袁坤紫金色的雙目凝視天空,紫金色的圓月呈現在了額間,兩塊暗金色的盾牌圍著袁坤的身體,緩緩的轉動,周身三米之內沒有一滴雨水。

    雨下的越來越大,空中的雷蛇越來越多,越來越狂躁,袁坤也隨著起了變化,一股狂暴的氣息突破身體的桎梏,衝天而起,和狂舞的雷蛇遙相呼應。

    “哈哈哈,我懂了”過了良久,一聲大笑劃破了壓抑的雨幕。

    呆坐馬上的袁坤起了變化,圍繞著身體暗金色盾牌停了下來,使用了兩次秘法的圓月級頂級強者都無法造成損壞的盾牌,此時卻出現了一道道裂紋。

    “嘣……”看著兩塊盾牌突然間的碎裂,眾人的心中仿佛出現了一道破碎的響聲,在眾人心中烙下了極強印象的盾牌就這麽碎裂了,不知什麽原因碎裂了

    在眾人還來不及表示遺憾或者感慨之時,袁坤卻再次起了變化。隨著守護意境所化的盾牌碎裂、消失,狂暴的氣息不但絲毫不見減弱,反而更加旺盛,狂暴之意成倍提升,貼在身上的紫金色長發漂浮在了空中,發絲上的雨水瞬間蒸發,一條條長發仿佛變成了空中的雷蛇,隨意舞動。

    漸漸的,袁坤身邊的空間發生莫名的變化,好像正在孕育著什麽東西,一股莫名的、不同於狂暴的氣息擴散開來。

    突然,袁坤一躍而起,站在了馬背之上,雙手高舉,掌心向天,五指張開,兩根紫金色的棍樣形狀出現在了兩手掌心之上,棍形長至一米時停了下來,並且向兩邊伸展開來,不一會兒,兩個一模一樣的奇怪形狀出現在了眾人眼中,一米長棍之上是一個巨大物體,成圓形,卻不是圓,有著許多切麵。此物一出現,那股莫名的氣息漲至頂點,和狂暴的氣息相輔相成,讓人有種忍不住要俯首稱臣的感覺。

    “就是這個,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適合我的意境”袁坤看著掌心之上的紫金色雙錘,感受著錘上散發的霸氣,心中萬分心喜,他的意境從防守之盾轉變成了攻擊之錘

    這些天袁坤一直為使用何種武器而困擾,直到在瓢潑大雨中看見了雷電才心有所悟,之所以找不到合適的武器,其根源在於他的意境。

    純防守型意境善守不善攻,所以隻有盾牌才合適,但是他的守護之意並非是完全的防守。他本人也不喜純粹防守,與防守相比,他更加相信進攻,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踏平一切阻礙,掃滅所有威脅,才是最好的守護。

    另外,金剛暴猿王是霸絕無雙的王者,怎麽可能一味的防守呢?

    那麽最好的進攻,最具攻擊的進攻是什麽呢?

    一力降十會,沒有比這個更加合適的了,在絕對力量麵前,所有招式都是花俏的無用之物。

    悟透的袁坤,粉碎了原先的守護化影,同時也找到了合適他的武器——錘,最霸氣、最具攻擊力的兵器,與他的意境和血脈相合;同時錘如拳,與他所修拳法又相容,若有雙錘在手,他的攻擊力將成倍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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