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被扭曲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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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遭到了無數的質疑和來自各方麵的壓力,圍繞著整個鄂木斯克州的邊界的封鎖線還是就這樣建成了。

    而事實證明,花費了數百億美元巨資建成的這道由高大的隔離牆、寬闊的地雷帶和具備重型自動火力的監控哨所構成的封鎖線,並不像那幫目光短淺的官僚們所認定的一樣毫無價值。

    那些被活性化的第八粒子所覆蓋的地區,被官方稱之為“汙染區”。考慮到活性化的第八粒子所帶來的一係列惡性後果,官方給予的這個稱呼真是太合適不過了。在這片“汙染區”裏,因為有數量高達七名“燈塔”的存在,活性化後的第八粒子因此而達到了一個相當高的濃度,由此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大量的“半靈”的出現——由於整個鄂木斯克州的人口高達203.6萬,即使有大量的居民在此前的動亂中出逃,但是仍然有數十萬人滯留在“汙染區”內。有如此龐大的人口基數作為支持,加上濃度極高的被活性化的第八粒子的影響,雖然在此後進行的統計中得出了隻有比例約占十分之一的“半靈”會變得狂暴化,但是即使如此,狂暴化的“半靈”數量也依然是一個很大的數字。

    這些陷入了狂暴化的“半靈”,雖然很大一部分都隻是在鄂木斯克州那比匈牙利或者奧地利的國土麵積還大的廣袤土地上徘徊,但還是有一些會越過寬闊的荒原向封鎖線進發。大部分離開“汙染區”的“半靈”,都會因為無法繼續接觸活性化後的第八粒子而逐漸失去力量——然而諸事總是會有例外,一些比較強大的“半靈”即使在“汙染區”外也依然能夠活動自如。而這些“半靈”一旦闖入到封鎖線以外的世界的話,無疑將再次造成重大的破壞,這顯然是任何人都不願意再看到的。

    自從建成以來,封鎖線就不斷的受到這些離開了“汙染區”的狂暴化的“半靈”的衝擊。而此時在封鎖線的建造上所花費的數百億美元就顯示出了自己的價值,即使是最強大的“半靈”也無法突破由隔離牆、地雷帶、帶電的鐵絲網和小口徑速射炮所組成的多重防禦帶。

    不過,如果需要對付的目標僅僅是這些“半靈”的話,花費重金建造這條封鎖線也就未免顯得有些太小題大做了。在封鎖線剛剛建成的一年半時間裏,這樣的質疑此起彼伏,一度讓.c和俄羅斯當局都產生了是否應該重新審議是否有必要維持這條封鎖線這樣的想法——然而就在此時,證實封鎖線存在的價值的事件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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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前人們一直以為第八粒子隻會對人類產生影響,但是事實證明這種想法是錯誤的。1994年10月17日,也是鄂木斯克事件發生的第四年零一個月整的日子,位於克魯京卡(鄂木斯克州和秋明州邊界的一座中型城鎮,靠近秋明州的阿巴茨科耶鎮)附近的一座監控哨所發出了求援的信號。對他們發起攻擊的是一種外形像狼,但體型卻有一匹成年馬那麽大的未知動物,哨所的士兵報告這些“巨狼”甚至能抵擋七點六二毫米口徑的機槍子彈和從口中噴吐火焰!當乘坐米17直升機的增援分隊從位於克魯京卡的營地趕到那座代號為白木槿花的監控哨所時,哨所裏賴以提供火力支援的兩門雙管三十毫米機炮已經打完了全部的備用炮彈。如果不是伴隨護航的米24武裝直升機及時提供了火力支援,這些奇怪的“巨狼”就已經可以突破封鎖線了——而一旦它們突破封鎖線來到外界,很難想象這些跑動速度可達八十公裏以上、同時又擁有巨大力量的巨狼會造成多大的破壞。

    可以想象這種新物種的出現帶給科學界的震動——類似的生物以往隻在幻想作品中出現過。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生物學家、物理學家、第八粒子學家……來自世界各國的各種學科的研究者都蜂擁而至,試圖揭開這種“奇幻生物”的謎底,而最後的結果也確實令人無比的振奮和……震驚。

    雖然現場遺留下來的大部分屍體都被大威力的三十毫米機炮打得殘缺不全,但是通過骨骼還原和dna鑒定,科學家,們還是很快分辨出了這些“巨狼”的真實麵目。這種既有風馳電掣的速度,又有能抵擋槍彈的強悍肉體,同時甚至還能噴吐高溫火焰的生物,其實隻是普通的西伯利亞牧羊犬——也即是人們常說的哈士奇。

    而至於為什麽哈士奇這種本屬於中型工作犬的常見寵物狗會發生從體型到身體強度等各方麵的改變,以至於變成類似奇幻生物的存在……科學家們很快就達成了共識。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它們也受到了活性化的第八粒子的影響。

    這個結論的得出讓所有從事和第八粒子相關的研究者都陷入了一片嘩然之中。盡管看起來這是最合理的解釋,但是自人類開始使用文字以來,和能力者及第八粒子相關的記載就一直存在,關於第八粒子能影響人類以外的生物、甚至使其擁有類似噴火之類的能力這樣的記錄卻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也就導致了很多研究者對這個結論表示了質疑。

    不過,同樣自人類開始使用文字以來,如此規模的第八粒子活性化的爆發也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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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因為缺乏相關的記載,因此事實上沒有人知道活性化後的第八粒子到底能不能對其他生物產生影響。為此,學術界爆發了激烈的爭論,不過他們的爭論很快就停止了。

    因為,繼“白木槿花”哨所襲擊事件之後,新的由未知物種進行的對封鎖線的衝擊接二連三的發生了。

    體型幾乎和東北虎一樣大小、爪子可以撕裂鋼板的西伯利亞森林貓;全身可以具現出鋼鐵裝甲、能發出可以將人震到昏迷巨大吼聲的西伯利亞棕熊;甚至還有體型如同兔子一樣大小、會發出“皮卡皮卡”叫聲的能釋放高壓電的金黃色電氣老鼠!不斷出現的怪誕生物徹底顛覆了人類的常識,使得最頑固的第八粒子研究者也不得不承認,這些匪夷所思的生物的出現一定和那塊第八粒子的重度“汙染區”存在某種聯係。

    為了證實這一判斷,1995年3月21日,在西伯利亞草原上剛剛迎來春天的時候,一支由美英法俄中五國和.c派出的人員組成的武裝考察隊跨過了封鎖線,在鄂木斯克事件發生後第一次進入了這塊已經被遺棄的土地。

    由於“汙染區”內的第八粒子濃度遠遠超過正常水準的緣故,大量的精密儀器在進入“汙染區”後都會受到嚴重的幹擾——這也是考察隊的發現之一。正是由於這個原因,飛行器無法進入“汙染區”的上空,而鄂木斯克地區北部多湖泊和沼澤,南部則都是丘陵地帶,地麵車輛一旦脫離公路就難以行進。另一方麵,在鄂木斯克事件發生時整個區域內的大部分包括道路在內的各種設施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遭到了破壞。綜合這兩方麵的因素,最後考察隊不得不采取了依靠徒步進入“汙染區”的方式。

    在這次曆時長達三個月、考察範圍幾乎覆蓋了整個“汙染區”三分之二的考察中,考察隊們見到了各種各樣超乎了人類想象的東西。

    早已滅絕卻又再次奔跑在西伯利亞大地之上的猛獁象;長著七色獨角,通體潔白聖潔的獨角獸;騎著骷髏戰馬、渾身被黑色霧氣籠罩的無頭騎士;裝備著自動機槍和光線炮、會對視線之內活動目標發起無差別攻擊的雙足巡邏機器人……

    曆史,神話,奇幻,科幻。似乎人類所有的妄想都在這裏得以顯現。存在於“汙染區”內的七名“燈塔”之間互相產生的奇妙共鳴,令此地的被活性化的第八粒子的濃度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水平,這些第八粒子所釋放出的力量似乎讓現實世界都受到了扭曲。依照當時參與考察的當事人的說法,整個鄂木斯克“就像被這些強大的力量與我們的世界割裂了開來一樣”,每時每刻都帶給人一種身處“平行空間”的感覺。

    而在這次考察中,共有十餘名隊員因為各種意外而喪生,其中還包括數名實力強大的戰姬——當然她們的犧牲不是沒有價值的。通過對“汙染區”的實地考察,研究者們終於確認了活性化的第八粒子對人類和其他生物的影響,獲得了大量關於“半靈”和“燈塔”的情報,最重要的是——

    他們確認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燈塔”和活性化後的第八粒子之間的奇妙的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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