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黑暗之中，死亡降臨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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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晚上七點四十分，地點是c城東側港口區的一條偏僻的街道上，蕾米茲駕駛的悍馬車慢慢的停在了一棵大樹下。這一帶靠近港口區主要的貨輪泊位，附近有很多倉庫，而居住區這樣的地方則基本沒有，這就使這一帶一到夜間就變得極度冷清——也正因為這樣，這裏的市政設施也跟著受到了冷落。
比方說我們現在停車的這條街道上就是如此。長約兩百米寬十米左右的街道上，路燈居然全是壞的，於是這麽大的一塊範圍之內就完全是一片漆黑——當然對於我們這幫身體都經過強化的家夥來說基本沒有什麽影響。蕾米茲能通過增強視覺細胞的感光度來實現夜視，林深葉和傑拉絲則能開啟熱能視野，而擬化基體是e2c預警機的葉雨……則幹脆直接具有雷達成像功能，就連身為具現係能力者的殷琪也有超過常人接近十倍的視力，隻要不是在完全無光的環境裏她就能像在光亮之下一樣活動自如。
至於身為能力者中的菜鳥的我……
蕾米茲讓小葉子給我拿來了我身上這件納米服裏的最後一件配件，也就是——頭罩。
盡管除了摸起來更厚一點和帶有個一體式的風鏡之外，這頭罩看起來和普通的警用黑色麵罩基本沒什麽區別。但是拜這個世界裏明顯比我穿越前呆的世界更進步的科學所賜，這東西裏麵居然集成了可視界麵數據終端和能疊加熱成像圖像的真彩色夜視儀（注一），甚至還整合進了通訊/聽力增強/爆破音屏蔽綜合模塊！（注二）就像你所能想象到的那樣，穿齊了全身裝備之後……哦不，套上了這頭罩之後的我，自然也獲得了在夜間如同白天一樣正常視物的能力。
科技的力量，永遠都是這麽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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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馬車停下之後，蕾米茲熄掉發動機，我們靜靜的又等待了幾分鍾，確認四周沒有什麽異樣之後才下了車。
雖然手表的指針才剛剛指向七點三刻，但是這一帶已經完全沒有人還在活動了。沒有路燈的街道上一眼望到頭全是黑的，安靜得令人覺得有點背後發涼。
四下打量了一下，黑漆漆的什麽我都看不見，於是我就啟動了頭罩裏的夜視裝置……還是什麽都沒有看見。
開啟了熱成像模式之後，我還是連根人毛都沒有發現……這讓我一瞬間不由得懷疑我們是不是被斯克德瑞根的那幫人放了鴿子。不過緊接著，蕾米茲就用一句話打消了我這個念頭。
“走吧，她們在旁邊那條街上。”她這麽對我們說到。
原來是為了避免驚動對方，所以特地把車輛停在距離比較遠的地方……居然忘記了這種常識，這讓我一下子覺得臉上很有種掛不住的感覺……好在隔著麵罩誰也看不到我尷尬的表情。
跟著蕾米茲往這條街道分叉出來的一條小巷子裏走去，七拐八拐轉了幾個彎之後，我們就來到了另外一條街道上。走出這條小巷子之後，蕾米茲左右看了看，然後就沿著路邊的便道向不遠處的一輛大型廂式貨車走去。
看來那就是斯克德瑞根那些人開來的車子了吧。
還沒等我們走到那輛車子旁邊，廂式貨車的後門就悄無聲息的打開了，然後一個纖細的身影就從車廂裏跳了下來。從那一身在夜視儀裏分外吸引人目光的黑色西服上，我認出來這就是那位叫阿蒂妮的大姐。
“你們來得好晚。”她這麽向我們打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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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車廂之內以後，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車廂牆邊擺放的各種叫不上來名字的設備和設備的終端。而在其中一台終端前坐著的……
赫然就是之前蕾米茲打探情報的時候，在那個酒吧裏和我有過一麵之緣的，那位實施了全身義體化的年輕女性。
好吧，為什麽她會出現在這裏？
我還在這麽想著的時候，蕾米茲就已經開始一本正經的和那位被她稱為“素子”的年輕女性開始了交談。
“怎麽，素子，居然這次她們把你都搬過來了？”她這麽問到。
“我隻是在還個人情而已。”毫不在意的聳聳肩，那位有著稀有的深藍略偏紫色頭發的短發女性簡單的回答。
“是我請她來的。”再次關上了廂式貨車的尾門，阿蒂妮轉身走到那位叫“素子”的女性身後，看了看終端顯示屏上的內容。
“素子她隻是過來幫我們對付目標建築物的安保係統的。原本我是不想把這工作交給她的，不過如果沒有她而是靠我們自己來弄的話，恐怕一整個晚上都沒沒法搞定——所以最後無奈之下我就把她找來了。”
原來是這樣。這位被叫做“素子”的小姐既然已經實施了全身義體化，那麽毫無疑問也同樣進行了電子腦化（注三）。能直接和電腦與網絡連接的電子腦，在破解安全係統之類的方麵是比人腦強上太多了。
我正在這麽想著的時候，那位素子小姐再次開了口。
“很好，我搞定他們的安全係統了。”
……這就搞定了？這速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快。一邊我還在這麽感慨著，另一邊阿蒂妮就朝我們招了招手。
“來，各位，我們來分發武器，是要做最後的準備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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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準備？這個用詞還真是讓人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在心裏這麽嘀咕著的同時，我跟在蕾米茲的身後朝廂式貨車車廂的前端走去。而走在前麵的阿蒂妮已經來到了整個車廂的最前端的地方，回頭看了看確認我們都跟著過來了之後，她才伸手拉開了背靠著駕駛室安放的一個大型的金屬儲物櫃的櫃門。
——琳琅滿目的殺人工具立刻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
“因為是黑色行動的關係，所以專門準備了沒有在atf登記過的全新的武器——雖然可能不是各位用慣的東西，不過保證都是可靠、好用，能讓你和對方一起high起來的好東西。”
一邊用輕鬆的語氣這麽說著，她一邊向邊上挪了一步，把櫃門的位置讓了出來。
……這種口氣怎麽聽都是在談論衣服和化妝品之類的東西，而不是這些冷冰冰硬邦邦的用來奪取生命的器械。暗自腹誹的同時，我朝武器櫃裏瞅了一眼，然後就覺得有種淡淡的無力感湧上了心頭。
點45口徑的usp戰術手槍，g36c短突擊步槍，mc51衝鋒槍和g3ka4短槍管型自動步槍，角落裏甚至還有幾支換成了14.5英寸短槍管的hk21e通用機槍。看到這些東西，我不由得無力的用手扶住了自己的額頭。
……這家夥到底有多喜歡hk公司的東西啊……
不對，這是廣告對吧，這家夥一定收了hk公司的廣告費對吧！（注三）
一邊這麽在心裏嘀咕著，我一邊和林深葉一起朝槍櫃走過去，而此時傑拉絲和其他幾位戰姬已經圍到了槍櫃前。
一邊這麽在心裏嘀咕著，我一邊和林深葉一起朝槍櫃走過去，此時傑拉絲和其他幾位戰姬已經圍到了槍櫃前。而接下來的事情，……就簡直和一幫女孩子去逛百貨商場沒有什麽區別了。
隻要有同伴在，女孩子挑選任何東西的時候都少不了嘰嘰喳喳的討論上一番——甚至即使是在挑選殺人武器時都不例外。什麽“這個的肩托似乎太硬了點”啦，什麽“這個倒是很輕巧不過拿在手上沒有安全感”啦，什麽什麽“黑色的似乎不配我的衣服啦”……
聽著她們的議論，我不由得一腦門的汗水。這幫人看起來就一點都不像是來拆人家的店的，完全感覺不到半點緊張感。……不過一想到這些漂亮的女孩子其實都是戰鬥力遠超常人的戰姬……。
……我覺得自己還是別計較這種細節的好。
一頓折騰之後，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認為比較適合自己的那杆槍。披掛完畢之後，大家再次聚集在槍櫃前，開始聽這次行動的召集人——也就是那位阿蒂妮大姐——交代行動的相關事宜。
不過，這位穿著黑色西裝、一看就很嚴肅的大姐所說出的第一句話就讓我囧了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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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真彩色夜視儀：現有的微光夜視儀使用的都是像增強技術，這一技術的核心就是像增強管。像增強管是一種電子管，它的作用是將微弱的光線轉換為電子束，加強放大後轟擊熒光粉發光，這就對熒光粉的餘輝特性有嚴格要求（要比顯像管的與會時間長很多），餘輝時間短了，圖像就會閃爍，餘輝時間長了，就會出現拖影，因此，隻有選用專用的硫化鋅熒光粉才能滿足要求，而這種硫化鋅熒光粉發的就是綠色光。這也就是目前所能見到的夜視儀所顯示的圖像都是綠色的原因。而自1999年開始，包括美國delft傳感器係統公司、麻省理工學院林肯實驗室、美國伍德監視技術公司和俄羅斯喀山光學和機械廠在內的多家企業和實驗室都紛紛開始在獲得彩色的夜視儀圖像這一項目上進行了研究和實驗，到目前為止已經有很多工程樣機麵世，預計在數年內即可見到商業型號投放市場。
（注二）通訊/聽力增強/爆破音屏蔽綜合模塊：顧名思義，這東西就相當於附加了通話器和噪音防護裝置的助聽耳機。此類產品目前已有軍隊試用。
（注三）電子腦化：這裏參考了《攻殼機動隊》的設定，不過這個世界的電子腦化改造尚未得到大規模普及。
（注四）這家夥一定收了hk公司的廣告費對吧：熟悉輕武器的讀者應該都知道，上述所有武器都是德國大名鼎鼎的“黑克勒和科赫責任有限公司”（heckler_&_koch,gesellschaft_mit_beschrankter_haftung，簡稱hk_gmbh），也即hk公司的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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