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白日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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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看似完全不搭界的回答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愣,不過製造出了懸疑效果的少女卻並沒有加以解釋的打算。背後的發動機猛然噴出藍白色的火焰,還沒等我們回過神來,她便在發動機的咆哮聲中撞穿了堅固的防彈玻璃幕牆,像一顆拖著長長焰尾的流星一樣徑直朝那片廢棄的工廠區的方向飛去。

    ……怎麽回事……

    正要通過通訊器向她詢問到底發現了什麽事情,突如其來的劇烈眩暈感就毫無預兆的湧了上來,讓我不由得伸手扶住了身邊的桌子。

    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更為強烈,甚至直接幹擾到了我的平衡感,令我甚至隻有抓緊了桌角才勉強沒有因此摔倒在地上。

    而隨之而來的,還有更為劇烈的頭疼。像是大腦裏被投入了燒紅的烙鐵般的灼痛感一波接一波的襲擊而來,那種痛苦如此難以忍受,以至於差一點就讓我慘叫起來。

    站在我身邊的傑拉絲第一時間發現了我身上的異常,明顯被嚇了一跳的她連忙伸手扶住抓著桌子搖搖欲墜的我。緊接著,坐在我另一側的尤妮安也急急忙忙的站起身來走到我的身邊。她們倆的舉動馬上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於是大家的注意力就從已經消失在遠處的林深葉那邊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怎麽了,大河?小葉子衝出去的時候傷到你了麽?”

    一邊朝我這邊走過來,蕾米茲一邊這麽關切的問道。

    用力晃了晃腦袋讓自己變得清醒一點,我強忍著還在不斷襲擊著我的大腦的眩暈和頭痛,吃力的向她做出了回答:

    “……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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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看到了。

    被莫名的灰色所充斥著的世界裏,在那一片似乎沒有邊際的灰色中,一團第八色的光芒在遠處閃動著。

    雖然距離相當的遙遠,但是我還是本能的判斷出了那團第八色的光芒所在的位置。

    那片廢棄的工廠區,林深葉正在趕去的地方。

    那是匯集在一起的巨量的第八粒子所散發出的光輝。因為匯聚起來的第八粒子數量實在太過巨大,以至於原本微弱的光芒也被放大到了幾乎可以用刺眼來形容的地步。

    而那被集中起來的第八粒子的規模也讓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多的第八粒子匯聚在一起的場景——又或者說,這根本就已經可以劃入噩夢的範疇之內了。

    規模如此龐大的第八粒子,如果將它們中間所蘊含的力量全部加以解放的話,絕對可以將整個c城都一次性從地球上抹去——不,由此所帶來的連鎖反應,恐怕整個地球都會因此而進入傳說中的“核冬天”吧。

    ……這……

    該死,這種規模的第八粒子到底是怎麽被集中起來的。明明距離是如此之近,為什麽偏偏我們全都毫無察覺……

    不由得一個激靈,我突然想明白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阿蒂妮之前無意中說過,使用她們設計的第八粒子儲存裝置的話,儲存在其中的第八粒子因為是被通過物理方法而不是能力所集中起來的,因此蘊含的力量不會有任何泄露——也就不會被能力者察覺到異常之處。

    換言之,也就是說,隻要是利用第八粒子儲存裝置的話,大規模富集第八粒子的行為就可以避開他人的耳目。

    ——就像幾天前的那次行動中,我們在對方設下的陷阱中所見的的那樣。

    而我現在確實看到了原本無法看到的聚集起來的第八粒子。林深葉想必也是因為察覺到了這一點才這麽急急忙忙的趕過去。

    這也就是說,對方已經開始通過能力者來利用那些第八粒子中所蘊含的力量了。

    一旦這麽做的話,集中起來的如此規模的第八粒子馬上就會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己方所在的位置必然會馬上暴露。

    不再顧慮這一點,說明她們的準備工作已經完成……之前草薙素子一直在追蹤著的那個黑客,那位已經和我有過三次接觸、每次都用“旅者”來稱呼我的奇怪的家夥,她給我們的情報果然是正確的。

    這可真是……

    再也不會有比這更加糟糕的消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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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知緣何而起的頭痛來得快去得也快。眩暈感潮水般的湧上來又如同潮水般的退去,這邊我還正搖晃著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的同時,頭暈目眩的感覺就“唰”的消失了。其速度之快,甚至讓我覺得腦袋裏一下子空落落的。

    雖然不知道這種總是毫無先兆的出現的眩暈感以及與之伴隨而來的能看到第八粒子的能力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我看到的那些東西卻沒有錯。才短短的十幾秒鍾時間,從林深葉身上所發出的第八粒子波動已經移動到了相當遠的地方,這讓我也不由得變得焦急起來。

    既然對方選擇在那個地方來準備她們“足以將c城徹底摧毀的毀滅性攻擊”,那麽那裏就不可能沒有擔任保衛工作的敵方戰姬——而且從之前她們襲擊我們基地的情況看來,在那裏的人數也不會太少。這樣一來,獨身一人朝那裏衝過去的林深葉恐怕就有危險了。

    一想到這裏,不安的感覺就再一次從我的心底湧了上來。

    那個總是溫柔的對著我笑的女孩,那個毫無保留的把自己的一切都托付給我的女孩,她會有危險……

    不能讓她一個人去冒險。

    推開扶著我的傑拉絲,我拔腿就往在同一樓層裏的裝備庫跑去,我的納米服上的外掛附加外骨骼防護/動力套件就存放在那裏。

    除此之外,那裏還有能讓我迅速的追趕上林深葉的東西。

    ……但是和對方的距離這麽的近,希望我能夠趕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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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本不需要我的解釋,在我朝裝備庫衝去的同時,房間裏的戰姬們也開始行動了起來。應該是因為對方已經開始通過能力者來利用那些第八粒子中所蘊含的力量的關係,那些被聚集起來的第八粒子也開始散發出不祥的波動,進而終於可以被直接察覺。發現了在這種近距離上集中了規模如此龐大的第八粒子的事實之後,可想而知所有人立刻一片雞飛狗走。拋開一時陷入震驚和驚詫中的她們不談,即使已經在走廊裏跑出了很遠,我還是能聽到從蕾米茲的電話裏傳出來的雷格爾的驚慌失措的吼叫聲。

    “該死的,那份情報居然是真的!你們現在要盡快趕到那裏去——s.h.i.t!居然弄出來這麽大的陣勢,這幫家夥到底在想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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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由女神之翼到底在計劃什麽,恐怕直到現在也沒有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不過,那就不是我應該關心的事情了。我現在唯一需要的,就是盡快趕到她的身邊。

    往左臂上裝上最後一塊裝甲板,我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手腳確定並無異常,然後拿起放在旁邊的槍,轉身走上了不遠處的立式動力裝甲檢測維護平台。

    伴隨著一陣齒輪轉動聲、噴氣聲和金屬的摩擦與撞擊聲,一個四四方方如同箱子一樣的大型附加裝置就連接到了我背後的裝甲板上。

    外掛式附加噴氣動力背包,可以讓我用超過三百公裏的時速在天空中飛翔,以及垂直起飛和降落的玩意兒。雖然所攜帶的肼基燃料隻能使其維持半個小時的續航時間,但是依舊已經足以讓我趕到自己要去的地方了。

    把全封閉的硬式頭盔戴到頭上,伴隨著輕微的“哢噠”聲,位於頸部周圍的連接裝置自動翻起,將頭盔和我身上的外掛附加裝甲牢靠的組合在了一起。接著向上翻起的麵罩也自動降下,伴隨著微弱的排氣聲,我再一次被完全和外麵的世界隔離了開來。

    噴氣背包的自檢程序隻花了不到一秒鍾時間就完成了診斷,視野的右下方亮起了表示“可以正常使用”的三盞綠燈。

    很好,那麽,要去了。

    再次感覺了一下從林深葉身上所發出的第八粒子波動,看樣子她已經快要抵達那片廢棄的工廠區了。

    這樣的話,我也必須抓緊時間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我走出了裝備室,然後向著走廊盡頭已經打開了的落地窗奔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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