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被他們打了那麽多下。真的沒事嗎？”女孩懷疑的問道。

    也難怪女孩會有此疑問，她就在旁邊看著雙方對打，後麵一段時間伍健決意挨打以後，明顯他這邊挨的拳頭比對方要多。雙拳對四手，毫無閃避的打鬥，誰挨的比較多，可想而知了。

    “真的沒事，趕緊走你的。”伍健語氣有點不耐煩了，他今晚心情確實不怎麽樣。要放在平時，他絕對不是這種語氣，沒有直接調戲良家婦女就已經很不錯了。

    “我，你。。。。。。”女孩還跟在旁邊，一時並沒有離去，正猶豫著要跟伍健說什麽。突然腳下一絆，驚叫著往後倒去，估計是腳下踩到石頭之類的東西了。她在黑夜裏這樣倒退著走，難免會遇上這種情況。

    伍健眼疾手快，一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得救的女孩驚魂稍定，她一見伍健正抓著自己從沒被陌生男人抓過的小手，心底一羞，手上用力，掙脫了伍健的手。

    伍健要真想抓住她，就算十個她一起用力都未必掙得脫，現在他根本無意吃女孩豆腐，所以也沒想用力，女孩輕易便能掙脫。

    女孩一脫手，伍健聳聳肩，繼續走自己的路。

    女孩一把伍健的手甩開，就覺得自己實在有些不禮貌。別人拉自己是因為想救自己，自己這樣甩開恩人的手，有些說不過去。她心中滿懷歉意，又跟著伍健追了過去。

    伍健這段路走得很快，等女孩再次追趕上來的時候，路已經走到盡頭。

    路盡頭是一條兩車道寬的橫路，路邊稀稀拉拉的裝著一些路燈，比之前的那條路亮多了；也比之前那條路有人氣，因為路邊有好些正在做夜市的店麵，夜裏無人管束，桌凳都擺出路麵上來了，占了將近半條車道。這些店大多是賣些小炒，因為時間正值吃夜宵的高峰期，所以幾乎每家店都忙得熱火朝天。倒菜入鍋的聲音，食客交談聲，猜拳賭酒聲等等，聲音遠遠傳來，顯得很是熱鬧，而且熱鬧之外，濃香四溢，誘人食欲。

    女孩跟隨伍健走到這裏，心裏更踏實了，沒有了心慌，她有意仔細端詳起伍健臉上及手臂裸露處的傷勢。雖然伍健沒給她好臉色，但她仍想做些什麽。

    伍健依舊沒理她，看到前頭熱鬧的人叢，他突然很想喝酒。也沒挑剔，他就近在幾步遠的檔口停了下來，找張沒人的桌子坐下。

    “老板，你，你們吃點什麽？”一個店夥計模樣的女孩很快走過來問道。問完話她看了眼跟在伍健旁邊，正猶豫著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坐下的女孩一眼。

    “隨便給我炒幾個下酒的菜，順便給我拿幾瓶酒過來。”伍健交待得很是簡潔。

    女服務員看出伍健心情不好，沒敢多說話，說了聲“您稍等”就走了。客人隻是這樣模糊交待，她走的時候心中暗爽，“隨便炒？這生意好做，呆會兒多炒幾個菜，多拿幾瓶酒過來，這生意做成了，老板少不得要讚我一下。”

    女服務員一走，正猶豫著要不要坐下的女孩終於咬咬牙坐了下來。離得近了，再加上檔口燈光比之外麵又亮了幾分，她終於看清了伍健身上與手上挨揍的地方。

    雖然並不清晰，但還是看到了一些表傷，瞧膚色，有不少地方顯陰暗色調，估計都是拳腳造成的傷勢。

    伍健沒把這些傷勢放在心上，不代表她沒放在心上。人家最起碼算是救了自己，既然已經跟到這裏，總不能什麽事都不做。

    她抬頭四顧，看了看周圍的街道。這一帶她很熟，很快就認準了一個方向。她知道那個方向不遠處有家藥店，她想去買些跌打藥給伍健。伍健已經坐下來喊東西吃，她也不擔心人會在她離去後走掉，想到就做，起身就向藥店方向走去。

    伍健情緒低落，根本就沒把心思放在這女孩身上，人在或是離去他都沒什麽知覺。

    已經是淩晨將近一點，藥店早已關門，女孩叫了好一會兒門才把店老板叫起來。

    老板還以為有什麽大事，開門一聽說隻是想買瓶不值多少錢的跌打酒，心裏不是很爽，東西一拿，交易一結束，呯的一聲就把門關上了。

    女孩倒沒覺什麽，臉上還滿是歉意，隔著門再向老板說了聲不好意思才走。

    這一來來回回，花了二十來分鍾，女孩回到夜宵檔的街區時，遠遠看到伍健還沒走。

    這讓她舒了口氣，但，看到桌子上東倒西歪了擺了五六個啤酒瓶，她眉頭一皺，再看伍健臉上，已經是酒意上臉，眼光都有些迷離了。她眉頭皺得更緊。

    “怎麽一會兒不見就喝成這樣了？”女孩小聲嘀咕一句，走了近來。

    女孩往桌邊坐下，伸了伸手，突然不知怎麽向伍健開口，看樣子都很醉了，說什麽似乎都沒什麽意義。

    伍健一直都不怎麽理她的，直接伸手拉人擦藥明顯不行，隻有熟悉的人才會這麽隨便。她猶豫了一下才怯怯的說道：“大哥，能不能把手給我，我幫你擦藥。”

    “你誰呀？我認識你嗎？”伍健心情不好，喝酒太猛，這時已經有七分酒意，哪裏還認得出她來。酒一喝多，舌頭都大了，說話顯得有些不清不楚。

    女孩愕然，見他醉得咬字都不清了，幹脆不說話了，拉起手來就想擦藥。跟醉酒的人說話是白費勁這事她懂。

    “咦！是他們。”突然一個聲音在隔壁響起，還沒等女孩擦藥，就被這突兀的話語給打斷了。女孩正好對著聲音發來的方向，聞言一抬頭，嚇了一跳。“怎麽又遇上這兩個人了？”雖然之前夜色不是很亮，但她還是從身形與聲音上認出了麵前不遠處剛來要吃夜宵的一群人中認出了剛剛說話的人就是之前在無燈橫路中打劫自己的兩個家夥。

    “兄弟們，抄家夥上，兄弟剛剛讓這個家夥打了。”一認出人，在人多勢眾，膽氣大壯的情況下，那兩個之前玩搶劫的貨色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報仇了。

    兩桌離得不遠，那夥人說來就來，還沒等女孩提醒伍健，一個折疊凳就甩了過來，狠狠的砸在了伍健的頭上。

    直到凳子已經把伍健幹趴下了女孩才尖聲驚叫出來。

    “救命啊！你們幹什麽？”女孩邊伸手想扶起摔倒在地摸著頭的伍健，邊大聲叫嚷！她看到伍健頭上都被打出血了，心下更是驚恐。不時向四周張望，向在附近吃夜宵的人投去求助的眼神。

    可惜，她的眼神是投錯地方了。見到這幫人凶神惡煞的出現，再到凳子一往人腦袋上砸，周圍吃夜宵的人早嚇得四散了，隻敢遠遠站在一邊瞧著。女孩求助，他們權當沒看見。

    開玩笑，一般人哪敢惹這種長年混跡街頭的小混混，幫這忙打架，不把小命搭上的話，以後生活也不得安生。

    “我救你媽個頭，臭婊子！”一個二十來歲的金毛混混見到女孩喊救命，火氣大盛，抓起一個凳子就往女孩打過來。

    看著高速揮來的凳子，女孩嚇傻了，怔在原地動也不動。

    正在這危急時刻，突然一隻手伸了過來，正好抓在折疊凳的凳腳上，凳麵就差那麽不到一公分處定在了女孩的鼻尖處。

    “誰他媽偷襲我？”伍健仿佛大醉初醒，懶洋洋的摸著頭站起來叫道，迷蒙著雙眼看向拿凳打人的人。像這種微眯著眼瞧人的方式，眼神是夠淩厲的，不過話一說完他又打了個酒嗝，酒鬼本色盡顯。

    那隻救下女孩的手自然是他的。

    那個被攔下攻擊的金毛隻覺得一股大力握住他手上的凳子，怎麽用力掙紮也掙不脫，心中惱怒，手一鬆，放脫被伍健抓住的那張凳子，很快彎腰抓起另一個凳子嚷道：“媽的，找死。”

    “**！”伍健哪裏容得他輕易再次出手，有人放棄武器，而武器就在自己手上，他怎麽可能不會用，怎麽還可能讓人這麽從容的再找東西攻擊自己。他話音一落，凳子以更快的速度打在了那個金毛的頭上。金毛很配合的倒退著摔開很遠，狠狠的砸在夜宵檔的一張空舊上，桌上擺放的餐具摔了一地，金毛蜷在當中，不知死活的癱著。

    “小金，小金，你沒事吧？”之前搶劫者中的一個家夥見到夥伴被打得不省人事，搶步過去看情況。

    察看傷勢，一個人過去就夠了。其他人眼見有人過去，知機的各人快速抓起一張凳子，把伍健圍了起來。

    “哦！終於有人跟我打架了！”伍健打了個酒嗝，還是醉眼迷蒙的樣子瞧著圍上來的人。

    眾混混怎容得伍健多嘴，見他在與己方這麽多人對峙下仍這般不知死活的玩興奮，都快氣炸了，圍過來的五個人哪還按捺得住，舞起手中的凳子，全往伍健身上招呼。

    女孩在伍健攔下凳子的時候已經退開了圈子幾步遠，並不在攻擊範圍內。她站在外圍瞧著這許多人打伍健一個，隻嚇得閉了眼睛尖叫，什麽有建設性的事情都沒做。

    隻聽劈嚦叭啦一片聲音響起，再然後，周圍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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