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我們之間的那個孩子,才是我做的最大的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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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的門被敲響,挽舟看在站在自己麵前把藥膏擰住的男人,淡聲道:“你去開門吧。”

    男人看她一眼,低低的應下,然後走到門前。

    門外是拎著衣袋的沈良木,沒敢往房間裏看,遞出手裏的東西,“鬱先生,您要的東西我已經買來了。”

    “嗯,回車裏去吧。”

    鬱南淮接過,直接給房門關上了攖。

    沈良木摸摸鼻子,路過鬱南淮之前訂的房間的時候聽見裏麵有小孩子笑的很開心的聲音,他想,鬱南淮這次是要認真的了。

    房間裏,挽舟已經蜷起腿坐著,見他回來,溫著聲音但又顯得禮貌疏離,“謝謝了。償”

    她正要伸手拿過衣袋,鬱南淮卻突然把袋子扔到沙發的另一頭。

    挽舟看著他,“你還要做什麽?”

    鬱南淮扯了扯領帶,在她身邊坐下,沒有看著她,卻是在問她話,“朵朵她,真的不是你的孩子?”

    “我不是已經說過了。”

    鬱南淮過了一會兒才繼續問道:“可是她為什麽會叫你媽媽,而且和你長得這麽像?”

    挽舟真覺得他問這些話都是廢話,不知道是沒有聽見還是怎麽回事,笑著問他,“你是真沒有聽見?”

    她並沒有問他是不是沒有聽懂,因為她覺得他不可能是沒有聽懂。

    鬱南淮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動,挽舟覺得他整個人都在緊繃著,然後聽見他接下來說的話,整個人都覺得好笑。

    “我隻是覺得,她和你長得這麽像,和你的關係看起來也很好,所以就一直都沒有去想過她和你不是母女。然後我想,她如果真的是你的女兒,那麽我就可以做點什麽來彌補你們。她為什麽不是你的女兒。”

    挽舟耷下一隻腿,左腿靠近腳踝的地方一條藤蔓的紋身,鬱南淮之前已經注意到了,但他當時隻顧著給她抹藥膏也就沒問,這下褲腳被拉了上去,正好被露了出來。

    “你這裏?”

    他想起第一次和挽舟去唐莊的時候,她從試衣間出來的時候,後背那個粉色的蓮花紋身,那一瞬間他就覺得這個女人的的確確是和別人不一樣。

    挽舟看了一眼自己的腿,然後漫不經意的道:“我紋第一朵荷花的時候,是在我一個人在國外,我頸後有一塊失火的時候留下的疤,那你猜猜,我紋這個,是為了什麽?”

    鬱南淮閉了閉眼睛,回想起三年前在甲板上將她抱起的時候,左腳留下來的血。

    那晚甲板上發生的一切,鬱南淮覺得自己每每想起來都格外的陰鬱。

    他側過身去,看著挽舟,“我第一次看見你和朵朵的時候,是在德國的機場,那一瞬間我在想,這一定是你的女兒。”

    挽舟垂著頭沒有看他,也沒有說話。

    “然後第二次在臨江別苑見到你的時候,你身後那一大片向日葵,你站在我的麵前,即便表現的像個很久不見的隻有一麵之緣的人一樣,我也突然覺得,朵朵一定要是你的女兒,那樣我才能有贖罪的機會。”

    挽舟的睫毛顫了顫。

    他把他以前做過的事情比作罪,所以現在是在贖罪嗎。

    “你難道不覺得你的這些邏輯很有問題嗎?”挽舟彎著唇角問他,“就算朵朵真的是我的女兒,你用什麽身份來做你所謂的贖罪?鬱南淮,你不覺得自己是在一廂情願?”

    鬱南淮看著她麵上淡淡的諷意,依舊耐心的道:“是不是一廂情願都無所謂,如果你真有一個女兒,是不是我的也無所謂,隻要有一個機會能讓我為你做點什麽。”

    “所以鬱先生,你現在的意思,包括你做的這些事情,我可以理解為你想要重新追我嗎?”

    鬱南淮看著燈光下她亮晶晶的眼睛,好像有萬裏星河在流轉,他眼底翻滾著濃濃的暗色,然後他道:“是,我在追你,所以唐挽舟,你願不願意?”

    挽舟腳落了地,站起身,拿過沙發那邊的衣袋,然後站在他的麵前,言笑晏晏,“鬱先生,你做的這些我可不認為你是在追人的表現。”

    “三年前薄淵為了讓你和我結婚做的那些,三年後我也依舊能做到。”鬱南淮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但是我說這些,也不是告訴你我要用那種方法,我隻是在和你說明,我有很多的方式。”

    “鬱南淮,我們已經離婚了,你能不能有點當前夫的意識?”

    鬱南淮微微俯身,“第一,你的離婚協議書我並沒有簽,第二,如果真是前夫那也沒關係,還有很多離婚後再複合的夫妻,前夫也可以重新開始。”

    麵前的男人似乎這幾年來都沒有什麽大的變化,可挽舟看著這張臉,還是隱隱的覺得有些地方不一樣。

    三年前他大多時候對她都是溫和又淡雅的,極少的寵溺她都快要記不清了,記憶裏最深的一處記憶,是那天在臨江別苑的陽台上,夜風溫柔,他嗓音低沉,說的那一句,如果時間夠長,他可能會愛上自己。

    這幾年她極少數想起時都會想到,他的這個如果,讓她有多少次的後悔。

    她那個時候想,如果真的有如果,他們並不是那麽急促的結婚,他們之前那些事情都可以好好的處理掉,她不這麽忠於防備和孤僻,或許他們的結局並不是這樣的。

    可是她在想這些的時候也清楚的明白,沒有如果,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們一拍兩散。

    挽舟一隻腳退後一小步,看著他,“三年前除去薄淵的原因讓我不得不和你結婚之外,婚後的那些日子,全部都是靠我十幾歲時對你的那一眼心動,或許還有那短短幾個月見慢慢滲透的愛才支撐的下去。可你知不知道,在我慢慢累積這些感情的時候,我們之間發生的那些事情,同時也在磨滅。所以我最後之所以能夠離開,是因為我覺得以前那些支撐我繼續下去的感情,已經消失殆盡了。這種感覺你懂不懂?”

    她說話的時候有在一小步一小步的後退,身後鋪著的厚厚的地毯絆在她的腳下,鬱南淮眼疾手快的環住她的腰身才沒讓她摔倒。

    鬱南淮在她說話的時候一直在盯著她的臉,她眼底所有的神色都是極淡極淡的,他想要抓住她,於是就有了行動。

    手下隔著衣物也能清晰的感知到屬於女人柔軟的身體,鬱南淮低下頭去看她,“你剛才那個樣子,把所有的感受都說出來,不管怎麽樣都讓我欣慰的多。因為至少讓我知道你在這場婚姻裏感情上的變化是由於什麽,接下來的時間裏,我才能明白自己該做什麽。”

    挽舟因為剛才條件反射抓著他的衣袖,聽到他這些話手指更是攥緊,她搖了搖舌尖,看著他襯衣上的一粒紐扣。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三年前做了什麽?”

    她沒有掙開他,隻是麵色寡淡的問出這句話。

    鬱南淮想到三年前她一個人從醫院裏出來,回到臨江別苑一邊哭一邊準備簽離婚協議書的情景,最後他一路跟著她直到徹底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內,全部都曆曆在目。

    鬱南淮的手臂稍稍箍緊,他掀了掀唇,“我們之間的那個孩子,才是我做的最大的錯事。”

    男人的心思不比女人,有什麽話在極度氣憤或者極度悲憤的狀態下都能說出來,口不擇言,但男人不一樣,很多事情他們的心裏都是明白,但就是不會說出口。

    即便他的心裏有千萬次的後悔和難過,在別人眼裏,這個人是一家之主,是父親,是丈夫,他就是無所不能,就是不能像女人和孩子一樣說自己真正的那些想法。

    挽舟的唇色有些發白,總的來說她今晚從一進來開始的臉色就不太好。

    此刻雙手抵在鬱南淮的身前,對於他說的這句話,有最直接的接受的感官。

    她推開他,然後帶著涼意的開口,“你想要和我重新開始,那就要做好我們之間隔著一個孩子的心理準備。換句話說,我的孩子從我的身體裏離開的時候,我在想,我這一輩子,做的最錯的選擇,大概就是和你結了婚。”

    她那個時候,整個人都被重重的壓抑著,所有的想法都瀕臨走向極端,沒有走到最後那一步,是因為她這些年良好的心裏狀態救了她一回。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在消極的情緒裏險些終日鬱鬱寡歡。

    當整個人都被負麵的情緒籠罩的時候,沒有一個想法是積極向上的,所以即便她的心裏不是認為所有的錯都在別人,也隻能這麽認為。

    ---題外話---抱歉啊,我今天實在的不舒服,脖子落枕又加上頭疼的不行,家裏麵還在搬家,所以實在沒有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寫了,所以今天隻有這一章了,請見諒。欠著的三千我有時間給補回來,說話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