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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車的是安遙，他從後麵兩個人上了車就一直目不斜視。

    盡管這樣，江滿樂還是覺得難堪，她靠在另一邊的車門旁，腦袋抵在車窗玻璃上，頭發遮住了小半的臉，無聲的看著窗外。

    唐清則的外套濕了點，他給脫下，然後從旁邊拿了紙巾遞過去，“擦一下，把外套脫了。”

    江滿樂騎摩托車之前特意穿了一件外套，淋了雨濕濕的她也沒脫，但唐清則怕她感冒，就提醒了。

    但是從上車開始就格外安靜的女孩沒給他一點反應。

    她的頭發和衣服都濕了，但她無動於衷，唐清則提高了聲音，“江滿話你聽見沒有？償”

    她的手指才動了動，坐直了身體，轉而看向他，“唐清則，之前我一直因為你是挽舟的哥哥，所以我才事事都聽你的，但你不要忘了自己真正的身份。”

    男人嗤笑一聲，不屑的意味濃濃的透露著，“你在提醒我？江滿樂，做人要懂的感恩。”

    不知道他說的話哪一點刺激到她，江滿樂的反應很大，“我就是因為他媽的狗屁感恩才會聽你的話！結果呢，你就把我當成傻子一樣！”

    唐清則看著她因為情緒激動胸口起伏很大，壓抑著的怒氣一下子就被重新點燃了，“你自己有自尊自愛？說別人之前先搞清楚自己！”

    江滿樂因為他的用詞一時沒反應過來，然後睜大眼睛，“你說我不自尊自愛？唐清則，你憑什麽這麽說我！”

    “你知不知道自己今年才多大？抽煙，飆摩托車，滿口髒話，你這叫很尊重自己？江滿樂，我答應照顧你就有權利去管你，不然你以為你能順順利利的考上檀城高，你以為你能安安全全的活到今天？”

    “我考檀城高是我自己的能力！是，我現在是吃你的住你的，但你以為我想嗎？你不想照顧我，可以啊，不管是誰派來找我麻煩的人你都別管，我不需要，也省的你費心！”

    江滿樂的眼眶有些紅，她倔強的沒讓一滴眼淚留下來，長發和外套濕漉漉更顯得狼狽，“你當我是包袱，那你他媽的別答應啊！我還不相信我江滿樂一個人明天會死在檀城！”

    後麵兩個人吵得激烈，安遙擔憂的從後視鏡裏看一眼，正要開口勸，就聽見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他愣住，連剛才想好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裏。

    江滿樂偏著頭，滿眼的不可置信，“唐清則！你憑什麽打我！”

    “你也不是小孩子，知道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口無遮攔不長記性吃虧的隻會是你。”

    唐清則說完低低的歎了一口氣。

    麵前的女孩一受到點外界的攻擊，就自動的豎起滿身的刺去防備，畢竟是小女孩，生氣難過的情緒一點都不知道遮攔。

    “你的這種性格，說好聽一點就是真實有個性，說難聽一點就是叛逆不懂事。你自己看看，如果你不是這個樣子不懂得收斂，怎麽會成現在這樣？”

    江滿樂現在處於一種什麽都聽不進去的狀態裏，隻是垂著頭，不說話也沒有動作。

    男人又歎了口氣，這一次，他直接伸手去給她把外套脫掉、

    她扯著衣服，就是不讓他動。

    唐清則這下也不硬來，“江滿樂，外套濕了，脫掉，聽話。”

    女孩這才低低的哭了出聲。

    特別安靜，如果不是微微抖動的肩膀，唐清則想，他可能都注意不到她在哭。

    第一晚她到臨江苑的時候，喝醉了酒，和於燦起了爭執，母親受辱，她覺得氣憤。

    自那以後他從唐會給她領回來，包括小時候每一次受批評，從來就沒見她哭過。

    她小的時候，他一點都沒有興趣去了解她，所以沒有什麽接觸，即便因為挽舟的緣故經常見麵，也隻是那種見麵點點頭的關係。

    她越長大，劣性就越毫不加以掩飾，他就越覺得，這個女孩，就是那種眾人口中的壞女孩，奈何挽舟從小到大就跟她關係最好。

    雖然這段時間的相處，他覺得她表麵甚至外界說的不好聽，內心還是很好的。

    現在在他麵前哭，他突然之間就覺得自己手足無措起來。

    外麵路過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這個時間點，已經快接近淩晨一點，街道上又因為下雨的緣故，沒有什麽人，清冷的很。

    唐清則一眼就注意到了，“停車。”

    安遙在路邊停下了車，又聽見後座的男人開了口，“去便利店買兩條幹毛巾過來。”

    於是他下了車，去買東西。

    車內就剩他們兩個。

    女孩還在輕聲啜泣，在這格外安靜的車廂內顯得格外突出。

    唐清則把燈打開，比之前隻有路燈要亮得多，他放輕了聲音，“江滿樂，把外套脫了，濕了會感冒。”

    江滿樂抬起臉，臉頰上有明顯的淚痕，眼睛紅紅的，她一眨眼，眼淚又順著臉頰留下，顯得委屈兮兮，“唐清則，我不需要別人對我好。”

    “你不需要，但你的身體需要。”

    說完江滿樂就打了個噴嚏。

    她捂著鼻子，聲音悶悶憋憋，“我要紙巾。”

    然後她就當著唐清則的麵擤了鼻涕。

    開了窗給紙巾扔出去，江滿樂又給眼淚擦了擦，依舊是生氣的，“你別以為你擔心我感冒我就忘了你是怎麽對我的，從來都沒人敢這麽對我。”

    唐清則看著她，後者給外套脫了下來，直接扔進他的懷裏。

    唐清則無奈的拿起來，和自己的外套放在一起。

    安遙撐著傘從便利店回來。

    毛巾遞給了唐清則。

    一條毛巾搭在她的肩膀上，“把頭發和臉擦擦。”

    江滿樂不情不願的開始擦頭發。

    車子很快就駛進臨江苑的車庫，安遙看著他們兩個，忍不住關心了一句，“唐先生，您和江小姐兩個人有話好好說，這麽晚了，別吵架了。”

    上到樓上，唐清則開門的時候，突然開口，“從你臨江苑住以來，每次出門都是我給你領回來。”

    江滿話。

    燈都被打開，唐清則把兩個人的外套放進洗衣機裏，然後看著依舊站在客廳中間的女孩。

    “你站在那裏做什麽？淋了雨，快點去洗個澡。”

    江滿樂攥著手裏的毛巾，“你沒別的要說的了嗎？”

    “等你洗澡出來再說，別著涼了。”

    他趁她洗澡的時候，回房換了一套幹衣服，然後就去廚房給她煮了薑糖水等她出來喝。

    白色的瓷碗裏薑糖水冒著熱氣，很快又消失不見，一直重複，直到她從房間裏出來，熱氣已經看不見了。

    唐清則坐在餐桌的另一邊等著她。

    江滿樂擦著頭發，拉開椅子坐下。

    “先把它喝了。”

    江滿樂看了他一眼，然後端起碗。

    唐清則盯著她還在滴水的發梢，“你從家裏跑出去，是什麽原因？”

    明明之前就從來沒有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了，他在那種情況下又抽不開身，隻能先讓安遙找人，最後自己再親自去找。

    江滿樂放下瓷碗，力氣有些大，看著唐清則擰眉，整個人顯得別扭又小孩子氣，“那是你忘了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對，但你前段時間已經沒有這樣做了，所以我問你什麽原因。”

    江滿樂吸了吸鼻子，“你還問我是什麽原因？”

    唐清則隻能想到林暖，“因為林暖的原因？她說了你兩句所以你就生氣了？可你平時不像是會這麽容易就生氣的人。”

    “什麽她說我兩句！”江滿樂的眼睛睜大，“唐清則，你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還好意思教訓我。”

    唐清則眼神沉沉的看著她，“你突然之間跑出去，一句話都不說，你不覺得你應該好好解釋？”

    江滿樂被氣到，“唐清則，你知不知道自己答應過我什麽。”

    女孩那晚在書房裏的一舉一動似乎都曆曆在目，唐清則閉了閉眼睛，“我記得。”

    她笑了一聲，“那你呢，我從中午考完試回來就一直在家裏等你，結果你到晚上都沒回來，沒回來也就算了，我給你發信息你也沒回。結果一回來就帶了個不認識的女人在家裏，你覺得我會很開心？”

    “成績怎麽樣？”

    “我真是讓你們失望了，第十一名。”

    唐清則是有些沒想到這個名次，他以為她會考上，但沒想到成績會這麽好。

    靜了好一會兒，唐清則起身去了廚房。

    再回來時手上拎了個盒子。

    江滿樂看著那是屬於蛋糕甜品的盒子，疑惑的抬起頭問他，“這是什麽？”

    “我送完你去學校，在公司附近的蛋糕店做的。”他給蛋糕盒打開，推到她的麵前，然後又遞了勺子過去，“很久沒做過了，你先嚐嚐。”

    江滿樂都有些愣住了，接過勺子，眼神一直落在他的臉上，然後低下頭嚐了一口。

    “蛋糕很軟，比蛋糕店裏賣的要香一點。

    她很認真的點評，然後低著頭吃著吃著眼淚就一滴一滴的滴在桌麵上。

    唐清則抽了一張紙巾放在她的手邊，“哭什麽？”

    “沒，”她搖搖頭，然後又掉了一滴眼淚，“我媽媽還在的時候，我的生日蛋糕就是她親手做的。”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怎樣的話。

    唐清則把蛋糕拉過來，“別吃了，去休息吧。”

    江滿樂搖頭，帶著一種莫名的固執，“不要，我現在睡不著。”

    現在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檀城一天中最安靜的時刻，唐清則看她狀態不太好，就拒絕了她這個理由。

    “現在已經很晚了，蛋糕放冰箱裏，起來再吃也是一樣。”

    她看著他，揉了揉眼睛，想哭又想笑，“我當然知道了，但是昨天是我的生日。”

    唐清則的神情認真，嘴角緊抿，也不再阻止她了。

    許久，他才開口：“抱歉。”

    “是我自己沒有說清楚，你本來就不知道，不能怪你。”她揚了揚唇角，“如果不是你，今年的生日我又要一個人了，我已經，很慶幸了。”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都是不在意，甚至帶著點笑意。

    但越是這樣，唐清則就越是覺得內心是五味雜陳。

    他一直坐在她的對麵看著她，沒有說話，她什麽時候放下勺子，他才開始說話，“江滿樂。”

    他頓了頓，“你昨天從家裏跑出去，就是因為我答應你的事情食言了，所以，你才覺得生氣的嗎？”

    江滿樂拿紙巾的手一僵，沒敢看他，“當然了，不然好好的我也不會突然那樣。”

    她站起身，動作顯得有些急急忙忙的意味，抓緊肩膀上的毛巾，“那我就先回房間了，你也早點睡，晚安。”

    唐清則看著她帶著些落荒而逃的意味的背影，隻是應道：“嗯。”

    關上房門，江滿樂突然就鬆了一口氣。

    坐在梳妝鏡前，看著自己明顯狀態不佳的臉，趴在桌子上。

    她本來就打算趴一會兒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卻沒想到這一趴直接睡著了。

    客廳的燈關上了，門外，走到她房間門口的唐清則站了一會兒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淩晨三四點鍾的時候，她在夢中驚醒，額頭還滲出一層薄汗。

    房間裏之前打開的幾盞落地燈還在亮著，她的心跳跳的很快。

    活動了一下手臂，她躺到床上。

    看著天花板，明明很困了，但是意識卻格外的清醒。

    剛剛那個夢，她夢見自己和唐清則在一起了，然後婚禮上，新娘的臉卻變成了林暖，她猙獰著臉罵她不知羞恥，竟然喜歡自己的哥哥，罵她年紀小小就知道勾一引男人。

    婚禮上的所有人都指著她在罵，嘴臉醜陋，竟然覺得比妖魔鬼怪還要覺得可怖。

    她之所以驚醒，是因為夢裏挽舟也拉著她的手，苦口婆心的勸她不要喜歡唐清則，他們不能在一起。

    一隻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衣領，她把臉埋進柔軟的被褥裏，明明清醒不過，她想要努力去抓住夢裏關於唐清則任何一點點的表情和話，卻發現越是這樣，她就越是想不起來。

    最後還是迷迷糊糊間睡去。

    這下了將近幾個小時的雨半個小時內才漸漸停了下來。

    少女隱晦又格外珍貴的隱秘心事，隨著這場夏夜的雨，慢慢流進泥土裏。

    ……

    ……

    第二天江滿樂就發燒了，病來如山倒，已經很久沒有病過的人這一病就嚴重起來。

    唐清則是做好了早飯，卻遲遲不見她的身影，敲門也沒有反應，他才反應過來可能是生病了。

    他探她的額頭，果不其然，發了很高的燒。

    房間裏的冷氣開得也不算低，但是昨晚她淋了雨，又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兩個小時，這一來一去，就產生狀況了。

    唐清則不知道她回房間之後在桌子上睡著了，隻當她是因為淋浴才導致的。

    他叫她的時候她也能聽得見，就是特別的迷。

    醒不來，他跟她說話她也隻是小聲的又話不對意的回答。

    唐清則看她是病的嚴重，打算給她送到醫院去，但是剛碰到她，她就緊緊的抓住他的手。

    “你要帶我去哪……我不要走……別丟開我……我不去……”

    她一雙眼緊閉，麵上透露著慌亂又焦急的神情。

    唐清則隻好不碰她，隻是輕聲的跟她說話：“我們不走，你生病了，我們去醫院。”

    她開始搖頭，抓著他的手力氣更大，“不要醫院……媽媽……媽媽在醫院……媽媽在醫院沒有的……我不要去，我不去……”

    她拒絕的厲害，好像打從心底就抗拒醫院這個地方，說什麽都不去醫院。

    但她燒的嚴重，又不肯去醫院，唐清則隻好打電話叫醫生來家裏了。

    跟安遙說了一下，唐清則就留在家裏。

    醫生還沒有來，他看她實在難受，就去浴室洗了一條毛巾出來給她擦臉。

    她稍微覺得舒服一點，然後又睡去。

    醫生來的時候，唐清則剛從浴室裏出來，手裏還拿著一條已經打濕好幾遍的毛巾。

    醫生喊了一聲唐先生，然後看向床上睡得極不安穩臉頰不正常紅著的女孩。

    這個醫生是唐家的私人醫生了，認識唐家的人，也認識這個從小就和唐挽舟玩的好的小姑娘。

    唐清則把毛巾放下，走過去，“她燒的很嚴重，抵觸醫院，所以我才叫您來這裏。”

    醫生先照常給她量了體溫，不出所料，燒的很高。

    “江小姐這個情況需要打點滴，然後先吃點退燒藥，好一點的話就可以先把藥停了。”

    唐清則去廚房倒了一杯溫水，醫生先給他開了這一頓的藥，幾顆膠囊。

    他看江滿樂也沒辦法直接吃下去，就把膠囊打開直接倒進水裏。

    她吃藥也挺困難，再加上藥也哭，唐清則扶著她的背喂了好久才全部喝下去。

    醫生開始給她打點滴，她昏昏沉沉的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又觀察了將近半個小時，溫度稍微退下去一點，醫生又重新開了藥給唐清則。

    “唐先生，等著兩瓶點滴打完之後在給她喂藥，到下午如果還沒有什麽好轉的話，我再來。”

    “好，”唐清則伸手接過，“麻煩你了。”

    江滿樂一直睡了醒醒了睡，醒了的時間也是迷迷糊糊的。

    她早上沒有吃飯，中午的時候唐清則就熬了小米粥。

    端到她房間的時候，就看見她歪著身子在拿床頭櫃上的什麽東西。

    “你要拿什麽？”

    江滿樂咳了一聲，“我想喝水。”

    “你躺好，我幫你拿。”

    他墊了枕頭在她的身後，然後倒了杯溫水遞到她的手裏，“小心點別灑了。”

    她一口氣喝了大半杯，唐清則看著她泛白的唇色，接過杯子，“我給你熬了粥，你覺得好點的話現在可以吃一點。”

    發燒嘴巴沒味，粥也是清淡的，所以她沒吃幾口就放下了。

    往被子裏縮了縮，“我想睡覺。”

    “你睡了一上午，先別睡了，等這瓶點滴打完再說。”

    她身體熱的不舒服，空調又不能再調低了，所以就把腳伸了出來。唐清則從廚房回來，看著她從被子裏伸出的腳，上前去很自然的就給握住了。

    異於常人的溫度，他抬眸望去，“你這是幹什麽？”

    江滿樂動了動，“我熱。”

    熱也沒辦法，唐清則去書房裏拿了幾本書過來。

    “不要一直睡覺，看看書吧。好一點去客廳裏坐一會兒。”

    自己的身體軟綿綿的沒有力氣，江滿樂自然也不會勉強起來，就將就著一隻手翻書看。

    她看向還站在床邊的男人，“你今天沒有去公司嗎？”

    “你這個樣子，家裏沒人照顧你。”給她調了調點滴的流速，唐清則拍了拍她的腦袋，“你自己看會兒書，我去書房處理點事情。”

    “好。”

    唐清則在書房裏開了一個短會議，惦記著她的點滴所以結束之後就去給她拔了針。

    出了點血，唐清則按著她的手背，“覺得好點了嗎？”

    江滿樂屈起一隻腿，下巴擱在上麵，“好一點了，但覺得還是沒有什麽力氣。”

    “嗯，別到陽台上吹風。”

    江滿樂拿回自己的手，“我自己按著吧。”

    說著就要下床。

    唐清則站起身，“你去哪裏？”

    她穿著拖鞋，睡衣皺巴巴，“我想去客廳坐一會兒，房間裏太悶了。”

    他就站在原地看著她出去。

    江滿樂窩在沙發裏，懷裏抱著個抱枕，一隻腳搭在茶幾上，電視裏在放電影，她看得津津有味。

    唐清則給陽台的門關了點，又坐在一邊給她削了個蘋果。

    “檀城高有住宿生，你是怎麽想的？”

    江滿樂啃著蘋果，視線都沒從電視上移下來，“怎麽了，你想讓我住校啊？”

    唐清則擦了擦手，“我平時工作時間不確定，我是覺得你要是一個人在家會很急。”

    “還好吧。”江滿樂咽下嘴巴裏的蘋果，“不然我就去住校好了，省的麻煩你每天回來還要給我做飯。”

    “我隻是給你一個提議，畢竟如果住在學校裏的話，你跟別人相處的機會會多一點，當然，你要是想繼續住在這裏，肯定比學校要好，就是沒人陪你。”他解了一顆襯衣的扣子，“我一個人回來也是做飯，多做點和少做點沒什麽區別。”

    她想了想，“那我還是住學校吧，你每天應該挺忙的了，要是有應酬什麽的還要操心我。”

    “嗯。”

    到最後她啃完一個蘋果的時候，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唐哥哥。”

    唐清則側臉瞥她一眼，“怎麽了？”

    “不然你教我做飯唄，這樣這段沒開學的時間你要是不在家的話，我就可以不用叫外賣吃了。”

    身邊的男人隻是恩了一聲，“等你病好了再說。”

    江滿樂吃了藥，已經好很多了，唐清則下午就去了遠唐。

    挽舟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她找到一本烹飪書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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