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被蠱惑的劍仙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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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塵與那猥瑣男子的身形竟在同一瞬間消失。
而當他們身形再度出現時,伴隨著響起的卻是楊塵懶散而無奈的聲音:“喂,士可殺不可辱啊,混蛋。”
楊塵竟然趴倒在地上,被那猥瑣男子一**地坐在了身下!
基本上戰無不勝的少年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當之勢,遭遇了此等屈辱性的敗北!
“快從我身上滾開,混蛋。”楊塵淡淡地說道,“再不滾開就殺了你。”
“就你這副樣子怎麽還能那麽大的口氣啊?”那卷發男子忍俊不禁道。
楊塵不滿地撇嘴,身周瞬間出現了無數的漆黑劍氣,恍若在表演插劍一般地從四麵八方朝著卷毛男子迅猛落下!而那卷發男子麵色一變,竟是再度瞬移離開。
“你果然是無刃宗的傳人?!”那卷發男子用微感不可思議的語氣說道。
之前在楊塵發飆時,卷發猥瑣大叔被漆黑劍氣籠罩其中,並未接觸到劍氣,是以雖感形式像極,但也無法確定。。。此刻親領劍氣鋒芒,他終於從中感察到了無刃宗的特有氣質。
楊塵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一臉不爽地從地上爬起身來,說道:“混蛋東西,什麽是無刃宗。你說的屁話我完全聽不懂。”
但見卷毛男露出了錯愕的神色道:“難道世上除了無刃宗傳人,還有能縱馭無形虛劍的人嗎?”
“無形虛劍?”楊塵打了一個響指,數十道漆黑的劍氣瞬間在他的身邊交錯著劃過,“是這玩意兒嗎?稀鬆平常啊。”
那卷毛男歎了一口氣道:“無刃宗的宗旨乃是——劍無形跡,俠義無痕。你明明是出自名門大宗,奈何為奸佞小人,竟讓自己的雙手沾滿世間最深沉的罪孽!”
“呦,到底誰是奸佞小人啊!連手無縛雞之力的年弱婦孺都能冷血殺害,你可遠沒這個資格來教訓我!”楊塵冷冷地微笑道。
但卷發男子聽到了楊塵的話,卻再度地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什麽?你說那棚裏的老人已經死了?!”
“居然還想用這種方式來混淆我的視聽啊,還真幼稚。。。”楊塵嗤之以鼻。
“等等,等等!這裏真的有地方搞錯了。”卷發男子撓著他的卷發,語氣裏略帶不安地說道。他仔細翻閱了一下之前的記憶,這才回想起來那間小棚裏果然自始至終都沒有傳出活人氣息。
他苦笑了起來,仿佛是在對著不在此地的某人說道:“這果然是你的慣來作風啊,我真是沒有辦法再繼續信任你了。”
楊塵一時也無法判別那卷發男子的此番表現,究竟是假是真,他隻能皺著眉頭,同時在身邊懸浮起數十柄漆黑的氣劍凝滯不動,以防奇襲。
“既然已經被欺騙過一次了,那我該再謹慎點吧,”那卷發男子一臉苦笑地說道,“或許我還該跟你確認下身份,你……真的是殺害先皇雲殤帝的凶手嗎?”
在第一眼看到楊塵時,這疑慮便已浮現在了卷發男子的心頭——畢竟眼前的少年實力與潛力雖然不俗,但修為並未達到那種能夠謀殺一朝之君的超絕水準,而他麵對芙瑞斯特與阿爾托莉婭時所流露出來的溫柔神色,更讓卷發男子大有好感。。。
少年此前發飆將劍氣亂掃,卻連無辜者的皮毛都沒傷到,這完全不像是能犯下弑君大罪的暴徒嘛!
“你……在開玩笑嗎?”楊塵啞然失笑,眼前的這卷毛男子明明是被三皇叔雲參君派遣來斬草除根的,卻問出了此等荒謬的問題,“你,不知道我是誰?”
“唉,根據一些現在看來已經不太可靠的資料與信息,你應該是弑殺我朝第三十三任皇帝雲殤的罪徒吧。”
對於楊塵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的芙瑞斯特聽到了那卷發男子的話語,卻瞪大了一雙金色的美目,困惑地拉扯了下楊塵的衣角說道:“阿塵,你怎麽能殺你自己呢?”
聞言,震驚。
一陣微風拂過,將幾根錯亂的卷發吹得一跳一跳。
卷發男子當場呆若木雞——“皇……皇上!!!?”
楊塵“唔”了一聲,對著卷毛男子揮揮手,說道:“不用磕頭了。。。”
哪料卷發男子雖然身為天朝子民,但不知怎的卻沒有太受懾於楊塵的帝皇身份,他撓頭苦惱地說道:“喂,你這貨就算真是雲殤帝,未免也太過自說自話了吧!我可不打算衝比我弱的人行禮。”
在楊塵不滿的吐槽聲中,卷發男子陷入了深思。
從他出山到此刻,所經曆的一切疑惑與困擾,似乎都伴隨著楊塵身份的明朗而都有了各自的答案。
自從卷毛男子出山,他便一直都行走在一張由謊言所便編織的大網上,越走越深,幾次嚐試掙脫謊言獲得真相的努力,都被主謀者與從謀者不惜代價地完美化解。
漸漸地,他原本心存的疑慮被潛壓到了心底,終於在此刻,才因老人的死與楊塵的自亮身份而凶猛反撲!心中的謎團一個一個地被解開,他終於看清了一切的真相。
“最近用腦過少,居然被這麽輕易地就被瞞騙了。。。”但見卷發男子歎了一口氣說道,“師父,徒兒給你丟臉了。”
由於方才的一次強行瞬移,楊塵此刻的氣息已經紊亂得要爆炸。但少年一臉平靜,在調理之餘,還不忘挖苦:“是你的頭發過卷,吸收你太多養分啦。”
“不過為了防止我再次上當受騙,我覺得你的話的可信度也有必要再確認一次。”
楊塵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怎麽確認?”
但見卷發男子的臉上露出了一個不好意思的靦腆笑容,看得楊塵心裏一陣發慌與發麻。
“我師父說,當‘那個人’捉住我的頭發時,我的卷發會變直。”羞紅著臉的卷發男子如斯說道,“不知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楊塵幾乎是吼著回答道:“沒興趣!”
“開玩笑的啦。”但見卷發男子歎了一口氣,露出沒勁的神色,他輕輕地從自己的頭發上扯了一根下來,又一彈,便讓那根輕飄飄的發絲分毫不差地進入了楊塵的手中。。。
“摘葉飛花。”楊塵正在心裏震驚於卷發男子的可怕修為,卻看到他手中的那根卷發,竟然真的如卷發男子所說的那般,飛快地變直了!
“我了個擦!”楊塵頓時震精了,“居然是真的!你這貨的毛也未免太詭異了吧!”
卷發男子看到了這一幕,隻是如釋重負地籲出了一口氣,說道:“好吧,從現在開始我要一天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你。”
楊塵又一次地失態大喊道:“絕對不要!”
“小垃圾,你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你不知道嗎?這城裏有一支堪稱史上最豪華的官方使團,這個使團裏的每個人都時時刻刻關注著你的行蹤。雖然不知道有多少是像我一樣被騙來當槍使,但至少我們這個天朝使團的老大絕對是鐵了心要將你這個落魄皇帝扼殺。”
“真可怕。”楊塵一臉淡然地說道,完全沒有之前的那般激動。
“你擺著那一副無動於衷的臉,還真是合格皇帝的魄力啊,”卷發男子苦笑著說道,“我在幾個月前剛出山,對於當今的天下格局還不了解,隻知是幼帝雲殤被刺客暗殺,而由雲參君即位登基。。。我被雲參君派來的使者請動,加入了這個使團,目的是將刺殺雲殤帝的罪人當場格殺。”
楊塵再次嘲笑道:“你還真是充分地當了一回棋子啊。”
卷發男子摸著自己的一頭亂發說道:“作為劍仙門下,我卻差點犯了弑君之罪。如果不是西山侯的心太狠太冷,竟將那擄為人質的老婦人殺害,我怕是醒悟不過來。這樣也好,既然意識到了真相,那就沒有必要再呆在這個使團裏了。”
“你確定不要我這個物美價廉的貼身保鏢!?”
“絕對不要!”
“好吧……”
說著,那卷發男子轉身便要離開這裏。
“喂,走之前也留下點有用的情報吧!”
卷發男子背對著楊塵與芙瑞斯特,任由滿頭亂發在風中漂亮,他的嘴角扯出了一道落寞而爽朗的線條,他用刻意顯得滄桑的聲音說道:
“凱,我的名字是凱。。。”
楊塵無力地說道:“你的名字能算是有用的情報嗎?”
“什麽?居然這麽看輕我的名字!這可是劍仙第十四代傳人的華麗名號!”但見自稱為“凱”的卷發男子一臉憤慨地轉過身來。
“給點有用的信息吧。”楊塵已經快失去耐心了。
“既然你說要有用的情報,那好吧。可如果讓你知道,這個使團的主領者是**湧流著皇族血液的八星強者,你會不會因為絕望而跳樓自殺呢?”
“不會。”楊塵歎了一口氣說道,“但看來我得去訂棺材了。”
“呦,你的葬禮可要請我當宣詞人哦!”凱華麗地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楊塵說道,“我會在你的棺材前好好描述,你被我坐在**低下痛扁的慘狀的!”
“……滾。。。”
楊塵淡淡地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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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仙傳人?”待得凱走後,楊塵與芙瑞便立馬沿著阿爾托莉婭離去的痕跡追去,少年一邊快速地移動身形,一邊還在皺著眉頭思考,“居然連世代謫居山河大川的劍仙一派都卷入了,雲參究竟在搞些什麽?”
楊塵思緒紛雜,他一時搜索著記憶中對凱口中的“西山侯”的朦朧印象,一時又無法理解篡位奪權的雲參君,派遣這麽一支人員雜陳的使團來西邊諸國究竟是有什麽企圖。
如果單純地要永絕後患,那麽派遣一支人員精簡的心腹部隊顯然是個更好的選擇,又何必費盡心機,驚動如凱這般的隱逸之士?
楊塵又聯想到了之前被自己偷襲得手的那中年人,看他的表現倘若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怕是難以下手的吧?!
“這支使團的動機很奇怪,似乎不僅僅是衝我來的啊。”楊塵縝密地思索著,卻得出了一個令自己也頗感吃驚的答案。。。
“總而言之,先不管這麽多了。”楊塵甩甩頭將雜念都驅趕了出去,“還是不放心阿爾那丫頭啊,得快點將她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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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歌燕舞,在白日裏也沒有停歇的跡象。
濃妝豔抹的金發碧眼,雪白嬌嫩的腰肢纖手。
一名擁有著讓西方人也感到驚豔的容顏的東方男子,正將頭倚靠在一名歌姬的大腿上,與她調笑著。而他半裸的身軀旁還有一名身著**的女子端著果蔬盆,乖巧侍立。
翠綠晶瑩的葡萄在女子的手與男子的唇間來回跳躍。
正將這種**遊戲玩到性濃之時,門吱呀地一聲開了。
開門進來的男子擁有著一頭卷亂到不可思議的頭發,他的神情淡淡的,對於眼前的這一派**無動於衷。
將頭枕在歌姬腿上的東方男子約莫二十歲,神情與舉止放蕩而輕浮。
他的目光依舊聚焦在眼前擺動的葡萄上,用浮動酒氣的聲音說道:“凱先生,看來本侯辛辛苦苦布置的魚簍被你踢翻了啊。”
一名乳大臀肥的金發尤物主動地要將她**油膩的身軀湊上新來的客人,卻難料被凱冷漠的眼神一瞪,仿佛被一盆冷水徹底澆透,將她熊熊的**熄滅得連火星都不剩。她猶豫著退縮到了一旁。
“你不該殺那老婦人的。”凱歎了一口氣說道。
“嘿,反正她怎樣都是要死的嘛。”擁有驚豔容顏的男子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們這個使團裏有哪個人會心甘情願去做看守人質的工作?與其多一樁麻煩事,還不如殺了幹淨,與我們的計劃可沒什麽影響。”
“你也不該向我隱瞞任務目標的身份!”
“嗯?這話我可聽不明白了,”但見那沉迷酒色的男子緩緩地直起身來,終於將目光放到了凱的臉上,“至於此事我可沒有半點的隱瞞。”
但見凱的臉上掠過了一絲失望之色,他說道:“你雖然心狠手辣,殺人如麻還是一個沉迷酒色的混賬東西,但我還能勉強容忍自己聽從你的命令——因為你至少還夠坦率,你的臉上沒有麵具。可現在看來,你連唯一的優點都被自己親手毀掉了。”
“你在說什麽屁話呢。”但見那男子笑罵道,“你最近又被哪個蘿莉甩了,還是有人嫌棄了你的頭發太卷啊?淨瘋言瘋語的。”
但見凱卻沒有回話,一言不發地轉身便走。
“喂,你去哪裏啊?”男子大聲地在他身後喊道。
“我要去保護你們想殺的人。”
“你有病啊!”在男子的罵聲中,凱的身形瞬間消失不見,徒留一臉怒氣的男子死死地盯著凱消失的地方。
“我靠。”
那男子怒極之下,隨便一揮手,便見一名原本倚靠著他的女子猶如被無形的巨拳擊中一般,轟隆一聲地被打出了門外。那女子口噴鮮血,躺在一地的木屑與斷木之中,眼看是不活了。
擁有著絕美容顏的東方男子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任由受到了驚嚇的女人們紛紛恐懼地尖叫著逃離了這個房間——“究竟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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