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要承擔的(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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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莫高斯這個名字,大陸上所知者不多。因為在使用這個名字的時候,她還沒有穿起那件黑色重甲,隻是一個騎著一頭巨狼,帶著一個仆人,滿大陸閑逛,到處找架打的,有些閑的蛋痛的大小姐罷了。這樣兩人一狼在大陸的荒原上穿行著,憑借著自己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索倫很好的照顧著自己的主人,而莫高斯也自然不會虧待這樣的貼心侍從,於是便將“伊路瓦塔之力”傳授給了他。

    所謂“伊路瓦塔之力”,其實便是今天大陸之上的魔法之力的前身。不過當初因為種種原因,伊路瓦塔之力使用起來的效果在今天是無法想象的。所以憑借著這股力量,能夠更進一步,成就不朽的幾率要比今天的魔法大的多。於是在這方麵頗有幾分天賦的索倫在這短短數年之中,便成為了“邁雅”,距離獲得不朽隻有一步之遙。

    此時的大陸之上,“神魔”隱藏於幕後,利用他們操縱的“君王”們統治著這片大陸上的無數部落。君王則進一步將管理權下放給無數的“爵”,然後自己隻要坐享這些不同等級的爵的奉獻便好。索倫曾經所處的部落便是某位最低等級的男爵的統治地,雖然這位男爵還算是溫和之人,可是無法湊齊食物貢奉的部落首領,還是不得不帶著自己的兒子和剛出世不久的孫子(也就是索倫)離開部落,以示自我放逐,以獲得男爵大人的原諒。

    在這個個人力量極為弱小的年代,離開了部落,無異於死路一條。雖然索倫的爺爺和父親都是部落中狩獵的一等好手,卻也隻能勉強維持生存。於是當他們倆個相繼死去的時候,一個人居住的索倫其實已經注定活不了多長時間了。不過,莫高斯的亂入,改變了他的命運,也改變了這座大陸的命運。

    雖然沒有去找那位令父親和爺爺不得不自我放逐的男爵的麻煩,可是以莫高斯那有些火爆,看到不順眼的事情就要管的脾氣,她最終還是惹上了這些所謂的“爵爺”們。於是接下來的事情,不過是打了小的出來老的,打的老的出來一群老的,然後麵對一群老的莫高斯便帶著索倫落跑。雖然是在外人看來很亂來的日子,可是卻是索倫一生的記憶中最為難忘的幸福時光。

    不過,這樣的日子終有結束的一天。

    當因為某些原因,莫高斯不得不麵對自己的父親,也就是七位“君王”之一的傳位的時候,莫高斯反抗了。於是在反抗逃離的過程之中,莫高斯認清了這樣一個現實——無論是“君王”,還是那些被選去侍侯“神”和“魔”的侍從們,都已經死了,而現在的他們不過是一群被占據了**的傀儡罷了。

    為了給自己的父親和無數被奪走了身體的人報仇,為了讓無數被奴役的人得到解放,莫高斯穿上了黑色戰甲,從此改名為馬爾寇,開始領導那些不堪重負的部落,對抗這些可惡的“神”“魔”和身為活人,卻甘心為他們作倀的“爵爺”們。

    於是,在馬爾寇的反旗之下,一個個各種族的英雄被吸引並集中了起來。比如泰坦族的大施洛夫,這個喜歡放電的傻瓜索倫其實不太喜歡,因為他的食量太大……因為同樣理由被討厭的還有獸人族的卡拖,雖然他比起自己的同族來個頭小的像個矮人,可是食量卻能夠跟比自己大五倍的大施洛夫相比。他們為什麽不能像阿納什(地精盜賊)和伊梅卡(精靈射手)學學呢,雖然火焰之力運用的很純熟,可是索倫卻不是專職的廚師啊!

    雖然如此,可是這樣一支平常吵吵鬧鬧,戰鬥時萬眾一心的隊伍卻是在馬爾寇的率領之下名聲越打越響,規模越來越大了。無數人在馬爾寇的戰旗之下,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自由,看到了平等。他們明白了,隻有學會反抗,自己才能夠擺脫被強者奴役的地位,才能夠自由自在的活著!

    在這支隊伍裏,身為最早跟隨馬爾寇,而且也是唯一知道她本來麵目的人,索倫的實力和地位很特殊。他不僅負責著全隊的飲食工作,而且在戰鬥之時也是堪稱中流邸柱一般的存在,甚至還因為經常客竄軍師,提供自己的分析和判斷而被大家信任依賴著。

    此時的索倫,已經完全擁有成為一名英雄和不朽者的資格,可是他卻幾乎從沒有想過自己的事情,隻是一門心思的放在了如何輔佐自己的主人上。準確的說,在他被救下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決定放棄自我,僅作為莫高斯……不,現在應該是馬爾寇的侍從而存在了。

    其實以他的實力,想要再進一步成為一名不朽者已經沒有了任何技術上的問題,而在已經成為梵拉(相當於主神)的馬爾寇幫助之下再進一步,成為第二名梵拉也不是沒有可能。也許正是因為他的無我,才令索倫遲遲沒有辦法突破邁雅境界,再進一步吧。

    不過索倫卻認為這種無私無我的忠誠,這才是他生命的根本,就像是馬爾寇主人為自己起的這個名字一樣,沒有了這些,自己便什麽都沒有了。

    當然,在中洲隊的旁觀者視角中,自然能夠感覺到索倫之所以能夠將忠誠進行的如此徹底,其心理動機除了感激之外,恐怕更多的是一種深入刻骨的愛戀。這種愛戀,從當初索倫的回頭一眼時便已經被確定,在馬爾寇被神魔以無法想象(隻是索倫無法想象,在中洲隊看來隻是很簡單的星際傳送技術)的力量放逐到了無限遠的外域(也就是太空之中)的時候化為了永恒,所以直到他死去的前一刻,也沒有絲毫改變過。

    是的,馬爾寇被放逐了,雖然當時的索倫並沒有想象到。

    當時的索倫曾經單純的以為,他和同伴們,會在馬爾寇主人的旗幟下戰鬥到最後,並且必然會取得勝利……不過他們錯了。一個以馬爾寇的父親(七君王之一)為誘餌設下的小小圈套出現了,雖然索倫早就認出了其中可能存在的風險,可是馬爾寇還是堅持要前往。

    於是,當神魔們直接出手,將馬爾寇放逐到無限的宇宙虛空之中的時候,索倫的世界轟然崩潰了。那一戰,為了能夠盡可能多的將身陷神魔陷井的同樣們救出,無數戰友倒下了,整支隊伍減少到隻剩下三分之一,人數甚至不滿百人了。可是這一切對於索倫來說都沒有意義,因為她不在了,自己存在的意義也跟著消失了。

    於是此後整支隊伍都很消沉,特別是索倫,更是一副躺在床上待死的模樣。直到伊梅卡這個精靈美女將他一把從床上拖起,狠狠的打了他的耳光,在他耳邊怒吼道:“你還要消沉到什麽?難道你要看著馬爾寇大人的努力白費嗎?如果你繼續這樣墮落下去,馬爾寇大人就真的回不來了啊!”這雷霆般的一吼,才將索倫喚醒。

    是啊,自己不能倒下,無論是為了繼續馬爾寇大人的事業也好,還是為了不知被放逐到宇宙哪個角落的馬爾寇大人的回歸也好。於是索倫振作了起來,穿上了那身黑色的戰甲,以馬爾寇大人的身份,繼續開始戰鬥!是的,馬爾寇大人不會倒下,隻要自己還在,馬爾寇大人一定會回來的!索倫在心底裏暗暗發誓道。

    戰鬥、戰鬥、戰鬥、戰鬥、戰鬥、戰鬥、戰鬥……就連卡拖這個戰鬥瘋子也開始哀歎這戰鬥什麽時候才能結束的時候,索倫在堅持著。

    失敗、失敗、失敗、失敗、勝利、失敗、失敗……大施洛夫這個元氣傻瓜也學會了哀聲歎氣的時候,索倫仍舊在堅持著。

    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將生死看無比透徹的吟遊詩人米尼加也開始為死亡痛哭流淚的時候,索倫還在堅持著。

    不過,這種堅持不是沒有價值的。

    因為索倫的堅持,令眾人即使以最為疲倦的時候,也能夠安心;在最為沮喪的時候,也能夠振作;在最為痛苦的時候,也能夠微笑。

    最終,他們成功了。

    一個偶然到不可思議的機會,索倫和隊友們突破了神殿的防禦,越過了那道聯通星空中的神殿的時空門,殺進了神殿之中,將一尊尊隻能在遠處操縱,近身之時脆弱的有如羔羊的“神”們斬殺於此,甚至還繳獲了一座能夠在星海中飛行的神殿。

    於是,利用神殿中的一些設備,七位已經達到了梵拉級別,無法被殺死的君王們被索倫用神魔們放逐馬爾寇大人的手段放逐到了宇宙虛空之中,與他們同行的還有那些被神魔操縱的不朽強者們。

    不知因為什麽無法落足於地麵的“神魔”們終於屈服了,他們願意撤回對於大陸上生靈的控製手段,以此交換索倫不以那座神殿中的對其他神殿用星際戰爭手段攻擊他們。於此,索倫和他的夥伴們終於成功了!

    當以馬爾寇的名義簽署了那份神聖契約,並監督神魔們徹底離開大陸之後,已經成為梵塔的索倫和剩下的幾位戰友們決定離開,回去過自己的日子。當然,索倫還有一項重要的工作,他要利用神殿中的種種設備和資料,研究出如何在宇宙虛空中召回馬爾寇主人的辦法。雖然不知被投放到哪裏,但已經成為梵塔的索倫明白,隻要與伊路瓦塔的聯係不斷絕,一位梵塔是不會真正滅亡的。所以隻要努力,就肯定會有再見馬爾寇主人的一天。

    於是,此後的千年間,索倫終於利用自己與伊路瓦塔的聯係,成功的摸到了主人的一絲痕跡。為了召回主人,索倫利用星球意識所賜與的伊路瓦塔之力,打造出了一枚可以尋回主人的指環,它正是至尊魔戒。不過,想要利用它來召回馬爾寇,就必須將全大陸上所有生靈的意識集中起來,成為另一個與伊路瓦塔並列對應的存在。為了找到成為這樣一個存在的方法,索倫離開了自己隱居千年的神殿,來到了大陸之上。

    重回大陸的索倫,卻不禁有些失望了。

    當年有幸活下來的幾個戰友,紛紛開始效仿起那些離開的神明,在雲端建立起城堡,將自己位居於萬物生靈之上。然後冊封自己的子孫為王為侯,在大陸上建立起貴族製度,奴役著其他的生靈。

    索倫雖然覺得他們有違當年自己解放萬民的誌向,可是他此時把召回自己的主人列在了第一位,卻是無暇他顧。於是他開始找上一位曾經的戰友,現在的神明,試圖說服他們助自己一臂之力,集合大陸眾生的信仰召回自己的馬爾寇主人。

    這位曾經的戰友隻是思考了一會兒,便滿口答應下來,不過他表示自己隻是控製了一部分的獸人,想要集合全大陸的信仰之力,需要將所有的戰友們都召集起來才有可能。於是索倫不疑有他,便在這座雲中城裏,等待著其他戰友們的到來。

    於是,數日後其他戰友們來了,不過他們卻不是來幫助索倫的,而是要殺掉索倫,奪取至尊魔戒的。在他們看來,自己已經是至高無上的神明了,索倫如果如這一千年來一般縮起頭來當宅男,自然是無所謂的。可是如果他想要站出來,讓大家把神力集中給他,當至高神,這無疑是癡人作夢。

    況且那至尊魔戒擁有伊路瓦塔的認可之力,隻要獲得了它,便能夠成為被位麵認可的所有生靈的代表。這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力量,索倫想要用來召喚馬爾寇,然後再奉獻給她,這豈不是浪費。如果自己能夠獲得的話……

    於是在成為唯一神,甚至更進一步取代伊路瓦塔的誘惑之下,索倫可以保持理智,不過其他神明們卻已經瘋狂了。在他們看來,隻要殺死索倫這個瘋子,奪走了至尊魔戒,他們就將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存在,為了這個,過去的戰友算什麽?殺!

    雖然索倫也是梵塔,可是他卻是沒有信徒的虛弱的梵塔,又如何與幾個擁有大量神力的梵塔對陣呢。於是在這一刻,索倫靈機一動,將至尊魔戒直接扔了出去,帶著一身重傷逃之夭夭了。

    當他養好傷的時候,整個中土大陸已經陷入了一片血海之中。諸位神明中,不論是哪個獲得了至尊魔戒,都會召至其他神明的圍攻。這至尊魔戒的魔力,使得神明絕對不舍得放手,直到被其他神明圍攻到殞落為止。然後新的魔戒入手者,則繼續擔負起被圍攻的命運。

    於是無數神明的信徒被這種亂戰卷入,無數曾經興盛一時的種族相繼的滅絕了。此時的大陸隻剩下了四個主角種族,人類、精靈、矮人和獸人。而獸人遠走東方;矮人滿山挖坑;精靈鑽進森林,大陸平原之上便隻有仍舊有神明存在的人類活躍著。

    於是當索倫回歸的時候,大陸上已經隻剩下了兩個神明。其中一個便是人類的守護神,另一個則是巫師之神。而索倫則選擇在兩位神拚殺到筋疲力竭的時候,帶領著自己從伊路塔瓦的懷抱中召喚出來的不朽者戰友們,一戰將最後的一個背叛者斬落雲端。

    不過當索倫這位唯一尚存的梵塔奪回至尊魔戒的時候,這已經吸取了無數梵塔的力量的指環變成了一個神力的汲取儀,開始瘋狂的吸取索倫的力量。索倫知道,這是至尊魔戒能夠喚回馬爾寇的關鍵一步,於是他便完全放開了對力量的控製,甚至是主動的將力量送入了魔戒之中。於是當索倫由梵塔跌落至一個普通人的時候,至尊魔戒終於從一個雛形,變成了一個吸取了數位梵塔之力,代表了本源意識的本世界無上神器。

    可是魔戒沒有啟動,因為能夠啟動魔戒的,需要是一位神明。而且這個神明必須不是傳統的邁雅——不朽者——梵塔係的神明(其實當至尊魔戒大成之日,能夠被整個世界認可的梵塔已經隻剩下了馬爾寇一人,隻有她才會不被至尊魔戒奪走神力),而是一個類似於dnd世界,依靠生靈的信仰之力,匯聚而成的神明。

    而此時的索倫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全部力量,又如何以一個沒有力量之人的身份,成為一個集中全位麵之力的神明呢?

    於是索倫想到了一個辦法,雖然他沒有了力量,但他有夥伴。在說服了十九名夥伴之後,他找到了一位精靈族的鑄造大師,將十九位同伴的靈魂精華送上,誘惑他將這些精華打造成能夠使人擁有超凡力量的指環。於是這位鑄造大師忍不住誘惑,以畢生精力,終於將這十九枚指環打造成功。不過那些被這戒指的力量所引誘的王者並不知道,這些戒指不僅能夠使他們獲得那些上古英雄們的力量,更能夠借助他們的王者地位汲取信仰之力,傳送給索倫,使他獲得強大的神力以召回馬爾寇。

    接下來的事情,便是魔戒世界的正統劇情了。

    ————回憶到此,告一段落————

    當然,知道了這些事,對於中洲隊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雖然借助索倫的記憶,中洲隊成功的找到了平流層外那座名為神殿,實際上應該稱為飛碟的東西,堪破了神魔的本體。可是中洲隊無疑也接下來了一個大包袱,那就是在神魔手中保護世界,以及召回馬爾寇。

    這是索倫最後的執念,也是最能夠打動中洲隊的地方。

    當然,如果中洲隊不這麽幹,無論是那些神魔也好,還是馬爾寇索倫這對兒杯具主仆也罷,都不可能拿中洲隊怎麽樣。可是中洲隊自己的良心上卻是過不去,總會覺得自己幹了一件無比殘忍的惡事。

    這對於中洲隊來說,無疑是一個大大的魔障,一個處理不好,心魔未渡的心魔發作;心魔期己過的從此被執念糾纏,無法成為五階存在(原著中的鄭吒始終無法成為五階存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他曾經許願要複活中洲全隊,結果卻始終無法實現的緣故)。

    此時的中洲隊成員們可算是明白了所謂的“因果”是怎麽一回事。於是,在獲得了這個世界的控製權之後,中洲隊必須承擔起這兩件重任,不是為了別人,隻是為了了卻自己身上的因果。(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