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前因後果

    那小女孩長的十分文靜，穿著一件帶蕾絲邊的迷你版的公主裙，十分安靜的坐在哪裏，林琅月和她對視了一會見她沒有反應，以為她怕生，便微笑著問道：“嘿小家夥，你叫什麽名字啊。”

    那小女孩依然保持著那個平靜而又安詳的表情，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她，卻沒有任何回答的意思。

    難得是個啞巴？林琅月心中想到，不由得生起一股憐惜來。

    “她是娜塔婭，算是我的徒弟吧。”

    暗影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隨著聲音他也走了進來，手裏還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此時屋內的光線十分明媚，林琅月也終於可以好好的打量一下這個莫名複生的老朋友的，他已然保持著那種冰冷的沒有生氣的表情，戴著一頂麵具，雪白稀疏的頭發披散下來，讓人一看就覺得十分衰老的那種，身上穿著一塵不染的西裝，整個人給人感覺十分怪異，真奇怪他竟然可以走進走出而不被人發覺。

    “你一定是在對我現在的形象感到怪異吧，不過這沒什麽，雖然我有鬥篷的保護可以讓人們無意中忽視我的存在，但是如果真的被發現了，多少還是需要一些偽裝的。”

    暗影一邊說著一邊在床頭坐了下來，將咖啡遞到了林琅月的眼前，喝一點吧，或許會讓你感覺好一點。

    “謝謝，”林琅月接過咖啡，“你說的鬥篷是——”用不著對方回答，林琅月忽然看到了，在暗影的身後披著一件黑色的鬥篷，這件鬥篷似乎是用某種黑色的鳥絨製成的，料子相當的考究，但是看起來十分陳舊，鬥篷的下擺已經有些破碎，真奇怪之前竟然一直沒注意到這件鬥篷。

    “沒錯，就是這件鬥篷，很奇怪吧，你竟然沒有注意到它的存在，事實上著正是它的神奇之處，昨天就是因為它才能躲過你的眼睛，就算是薩格拉斯的詛咒視界也無法看破它的偽裝。”

    林琅月回憶了一下，似乎當初暗影掛掉的時候就穿著這件鬥篷。

    早知道當初就應該拔下來。

    林琅月一邊想著一邊喝了一口咖啡，這種醇香的味道她還是第一次喝到，這讓她稍微有一些感動。

    “關於昨天的事，我想我欠你一句道歉和一句謝謝，對於一個老朋友來說，刀鋒相向實在不是什麽待客之道。”

    暗影卻擺了擺手，“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否則你現在早已經死了，你要知道就算是我的朋友，一旦對我的生命造成了直接的威脅我也是不會手軟的。”

    “你當然不會了。”林琅月說道，嘴角卻露出一絲笑容來，她可不這麽認為。

    暗地裏，林琅月卻也鬆了一口氣，“如果你能理解那就真是太好了，我不知怎麽的就。。。。。。。。。”

    “是因為那兩顆靈魂石。”暗影淡淡的說道。

    靈魂石？林琅月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他說的應該是那兩個恐懼魔王的靈魂石，之前三顆靈魂石一直被她貼身戴在身上，在解圍的時候用了一顆，剩下的兩顆還在她的口袋裏，這會摸了摸，果然已經不在了。

    “真不知道你是太大意還是太自信，竟然把恐懼魔王的靈魂石貼身收藏，要知道就連暗黑泰坦薩格拉斯都是因為受到恐懼魔王的誘惑而墮落的，你覺得你比薩格拉斯的心智還要強大麽？”

    “我。。。。。。。。”林琅月一陣默然，當初她還真就沒有想到過這一點，又或者說，由於在魔獸世界裏恐懼魔王始終是最以一種高級龍套的形象出現的，幾乎哪個著名英雄都可以捏著玩，而那三個恐懼魔王雖然是英雄，但是在劇情裏卻被一個希爾瓦娜斯給輕鬆打敗，因此林琅月下意識的沒有太過重視他們。

    “那兩顆靈魂石呢？”

    “我已經處理掉了。”

    見林琅月似乎鬆了口氣，暗影說道：“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雖然那兩顆靈魂石已經不再了，但是當你打破那顆靈魂石的時候受到了太深的影響，那邪惡的靈魂在你內心留下的陰影恐怕會一直存在下去，你必須一直小心戒備才能保護住自己的心靈不被誘惑，不被控製。”

    林琅月苦笑著說道：“聽起來還挺糟糕的啊。”

    她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苦澀帶著馨香讓她精神稍稍一振，“說說吧，你到底是怎麽又活過來，而且又來到地球的？”

    暗影揉了揉身旁那個小女孩的頭發，“娜塔雅，到外麵看電視去吧。”

    “嗯，”小姑娘很聽話的點了點頭，走了出去，這是林琅月第一次聽到她開口說話。

    暗影目送著小女孩離去的背影，目光也變得悠長起來。

    “當我的靈魂墜入黑暗，我意識到了我依然以某種形態存在著，但盡管我用盡了所有的辦法，我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做任何事情，我就這樣一直墜落著，就在我以為自己將要永遠的墜落下去的時候，一個聲音召喚了我，我看到了一束光，那個人就隱藏在那束光裏麵。”

    “那個人？是誰？”

    “我不知道，”暗影搖了搖頭，“他說要和我做一個交易，我需要為他做一件事情，作為回報，他願意給我一次新的生命，有這種好事我自然不會反對的，於是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被送回到了地球，身旁一個小女孩正在好奇的盯著我。”

    “娜塔雅？”

    暗影點了點頭，“她的真名連她自己都記不得了，這個名字是我給她取得。”

    林琅月覺得娜塔雅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熟悉，但是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聽過，搖了搖頭，還是不想了。

    “那麽那個聲音讓你做的事情是什麽呢？”

    暗影搖了搖頭：“他還沒有告訴我，他說到了時機合適的時候會通知我的，到時候我隻要照做就行了。”

    “如果你沒做到呢？”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我都不知道自己生存的意義，回到這個世界之後該做些什麽，除了照顧娜塔雅，教給她一些簡單的技巧，我大多時間都在沉思。”

    “那你是靠什麽過活呢？”

    暗影道：“我去了一家銀行拿了幾百萬，此後若是我沒錢了就找銀行拿，反正他們錢多的是，不拿白不拿。”

    林琅月不由得笑道：“拿？你說的是偷吧。”

    “嘿，別忘了我可是一個盜賊啊。”暗影難得露出一絲微笑，但是轉瞬即逝。

    “在這個世界待了一段時間之後，我發現這個世界並沒有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裏變的更好，雖然多了更多的高樓大廈，但除了這一點，這個世界卻變得越發陌生起來，我從人們的心中感到了不安和躁動，於是我決定做點什麽。”他的聲音變得低沉了起來。

    林琅月好奇的問道：“你做了什麽？”

    “一些跟你朋友做的差不多的事情，隻不過我做的更認真，更幹淨。”

    “你殺人了？”

    暗影搖了搖頭：“確切的說是殺了一些畜生，我並不認為殺戮能解決問題，但他們確實死有餘辜，每次出手之前我都會觀察目標很久，確定自己沒有殺錯人，那個段國柱，恰好是我的上一個要殺的目標，可惜還沒等我調查完就被人搶先一步了。”

    暗影說著將一疊材料放到林琅月的麵前，“這些對我已經沒用了，送給你好了或許你用得著呢。”

    林琅月拿起那些材料來看了看，眼睛漸漸變亮，一個新打算在她的腦海中冒了出來。

    “對了，既然你昨晚的時候很早就在房間裏了，那麽你想來應該也聽到那個叫威斯克的矮子說的話了吧？”

    暗影點了點頭：“沒錯，我確實聽到了，你想問什麽？”

    “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麽？我是說對於我們僅僅是一個遊戲中的程序這件事，我實在難以相信啊。”

    “我倒是不覺得有什麽難以置信的，雖然我確實無法判斷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不過我們這個世界本來就有很多無法解釋的現象，宇宙的奧秘無窮無盡，不是我們這些凡人可以妄加猜測的，不過我倒是覺得你問錯人了。”

    “那我應該問誰？”

    “去問和威斯克立場相反的人，把雙方說的話結合起來，或許你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林琅月眼前一亮，“你是說——我明白了。”

    和威斯克立場相反的人自然是李十一和高六了，不過在著之前，她還要做另一件事情。

    王啟明疲憊不堪的推開了自己的房門，白天開了一天的會，主要討論的就是關於段國柱的那件案子，他這個原本作為段國柱的接任者本來應該是明年才上任的，現如今突然上崗明顯有些準備不足，尤其是對於段國柱這件案子的調查結果，簡直就是不著邊際，他現在是完全不知道該怎麽進行下去了。

    還好目前案子已經被人接手過去了，隻要再做一份關於人事總結報告這件事就算完結了。

    他一邊想著一邊將提包扔在沙發上，一開燈，眼前的景象頓時嚇了他一跳，一個穿著黑色緊身皮衣的女人，正微笑著看著他。

    即使是大黑天那女人也戴著黑色的墨鏡，看不清麵孔，不過從身材和墨鏡之外的皮膚明顯是一個美女，頭發是罕見的銀色，或許是染的，因為從那女人的身材和臉型上看並不像是一個西方人。

    對於美女這種生物王啟明還是很感興趣的，但是這樣一個像黑客帝國裏麵那種打扮的美女三更半夜突然在房門緊鎖的屋中冒了出來，那感覺絕對不會是香豔的。

    “你，你是什麽人？”

    “給你送東西的人。”林琅月說著將一疊材料扔在了他的桌子上，一邊逼近他一邊說道，“聽說你跟段國柱很熟啊。”

    王啟明一下子汗就下來了，難道她就是幹掉段國柱的那個人？心中越想越是害怕，“不不不，我跟段國柱一點交往都沒有，其實說起來我們還有過過節呢。”

    “嗯，你的話聽起來挺像那麽一回事的，不過老實說我並不是很在乎，這裏有一些關於段國柱的材料，你想辦法讓媒體發出來，這件事就這麽算了，當然如果你不這麽做也沒關係，”那女人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在他的臉上輕輕的劃著，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總覺得那指尖簡直像刀子一樣鋒利。

    “當然如果你不發的話，下一次我帶來的就恐怕就不止這些文件了，你明白麽？”

    王啟明忙不迭的點了點頭。

    那女人見了轉過身去，來到窗前，雙手撐在窗台上，看著窗外的夜色，似乎在欣賞著上海的夜景。

    就在王啟明猶豫著是不是出聲的時候那女人忽然間一翻身就跳了出去。

    王啟明開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踩反應了過來，他猛地撲到窗前朝下麵看去，哪裏還有什麽人影。

    “這裏可是十五樓啊”他喃喃自語的說道，目光落到了那些文件上。

    第二天，當林琅月來到遊戲工作室的時候，那些打工者都已經到其了，正在悠閑的玩著遊戲，大部分都在玩魔獸，因為林琅月還沒有讓他們進行具體的工作，大家看起來都有些散漫。

    林琅月並沒有顯露出身形來，她已然保持著潛行的狀態，溜進了網吧老板的辦公室，這裏如今是蒙還徹的房間了。

    蒙還徹正坐在電腦前發呆，一臉的茫然，倒是讓林琅月砍了有些無奈。

    雖然已經知道在昨晚那件事情上自己做的有些過頭了，但是林琅月並不打算為此感到內疚，說到底，她也是被人逼得，最多以後遇到這樣的情況低調一些就是了。

    不過對於蒙還徹，她還是十分內疚的，畢竟上了人家的姐姐，又把他耍了一通，雖然自己是被恐懼魔王的邪惡力量給影響了，但多少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

    再加上還需要蒙還徹為她服務，她覺得自己有必要開解一下對方。

    “嘿，在想什麽呢？”她突然顯露出身形，拍了拍蒙還徹的肩膀說道。

    她這突兀的出現顯然嚇了蒙還徹一跳，急忙道：“沒什麽，我下去工作了。”

    林琅月卻拉住了他：“其實你不必躲著我，昨天的事情其實並不是我幹的。”

    蒙還徹有些懷疑的問道：“不是你幹的？那你為什麽要承認？”

    “嘿，當時我可是費了好大力氣才把那些入侵的惡魔給解決掉啊，而且還受了傷，結果你一進來就對我大吼大叫的，換了誰也受不了啊。”說完林琅月臉上露出一絲委屈的表情。

    這美女受傷的樣子果然很有殺傷力，蒙還徹還竟然真就信了，頓時不好意思起來，“那真的是對不起。”

    “沒什麽，你也是一時的熱血上湧嘛，沒什麽好道歉的，對了，你看今天的網絡新聞了麽？”

    蒙還徹對林琅月的態度突然變得這麽友善還真有些不大適應：“沒有啊，怎麽了？”

    林琅月朝著他的電腦使了個眼色，“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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