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冷月雙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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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邊的通道不算長,大約五六丈的模樣,很快滕文嶽便鑽過通道,來到一間不算太大的密室裏麵。

    密室大約就是三四章大小,放眼望去,整個密室之內空蕩蕩的,除了一張青石榻之外,並無他物。

    看樣子此間密室乃是洞府主人起居休息之處,不過密室內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法器法寶修行秘法存在的痕跡。

    滕文嶽也不失望,不還有另外一間密室沒有進去嗎!

    既然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滕文嶽也就沒有在此處久留,簡單看了兩眼,便又原路返回洞府前廳,向右邊的通道走去。

    右邊的通道也不是太長,和左邊通道一樣,大約五六丈的樣子,滕文嶽很快便鑽過通道,來到一間和左側差不多大小的密室裏麵。

    看到的景象卻讓滕文嶽大吃一驚,禁不住後退了一步。

    一具淡白色的骷髏躺在密室中央之處,骨架還隱隱閃耀著慘白色的靈光,給人一種頗為陰森的感覺。而在骷髏的右手指骨之中,還緊緊攥著一根玉笛,盡管這根玉笛的靈息已經非常微弱,但明顯是一件法寶。

    從這件玉笛法寶判斷,這幅白骨的主任生前最少也是一位結丹期的高手,很可能就是此間洞府的主人,但顯然不知已經死去多少年,否者也不可能隻留有一副赤luo裸的骨架。

    但不管生前多麽厲害,隻剩下一副骨架,顯然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根本沒有什麽威脅。

    滕文嶽微微一驚之後,很快便平靜了下來。

    凝神略微觀察了這具骨架幾眼,目光便落到那根玉笛之上。

    滕文嶽看著那根玉笛,不自禁地湧起一股喜悅的情緒。

    雖然隻有一根玉笛,但畢竟是古修者所遺留下來的法寶,能有此收獲,也算不虛此行了。

    不過滕文嶽並沒有貿然去收取這件玉笛狀法寶,想了想,揚手施法發出一道咒風向骨架卷了過去。

    呼啦一聲,骨架突然從胸口和腰部的位置散裂開來,斷成三截,沒有任何抵抗便被咒風吹離了三尺多遠。

    滕文嶽卻是一驚,怎麽一道咒風就能讓這具骨架斷成三截?

    凝神看去,隻見骨架斷裂之處非常齊整光滑,竟像是被某種極度鋒利的利器攔腰斬斷一般,根本不是咒風所能達到的效果。

    滕文嶽突然明白過來,這件洞府的主人絕對不是壽元已盡自己坐化而亡,從骨架斷裂的情形來看,應該是生前被某種利器將身軀斬斷而亡。

    隻不過將其斬殺的那件利器威力實在太過強大,將其斬殺之後,這間洞府的主人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便倒地而亡,從而無盡歲月的摧殘下,血肉羽化之後,留下的骨架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仿佛仍是一具完整的骨架。

    若非自己小心謹慎,以咒風試探,根本就無從發現。

    想明白這一點,滕文嶽不禁驚心起來。

    這具骨架生前最少也是一位結丹期的修士,而且從此間洞府毫無淩亂之感的情形來看,竟然是幾乎沒有做任何抵抗地便被人用利器斬殺,能舉手之間便將一位結丹期的古修士斬殺,對手該是何等境界的高手!

    到底這個古修宗門的對手是誰,才會招惹來滅門的災難!

    滕文嶽驚心之下,不禁暗自猜測起這個古修宗門劫難的前因後果來,不過這些事情就算想破腦袋也摸不到半絲頭緒,便無心再琢磨,還是收取法寶要緊。

    經過咒風這麽一試,滕文嶽也就放心下來,他緊走幾步來到緊撰著玉笛狀法寶的那支手骨之前,俯下身,伸手握住這支玉笛狀的法寶。

    若是平時,由於法寶認主的緣故,被他人收取之時必定會加以反抗。但此時這件玉笛狀法寶的主人,也就地上的這具骨架已不知死去多少年,失去了主人精元神魂的滋養,在無盡歲月的摧殘下,玉笛的靈力已所剩無幾,內中主人所留的精血印記更已是漸趨消散,所以滕文嶽收取之時,玉笛法寶根本沒有做多少抵抗,隻是微微掙紮了一下,便順服地任由滕文嶽撰住,不再動彈。

    滕文嶽自然不會客氣,用力一扯,沒想到這具骨架的手骨抓的很緊,竟然沒有掙脫開,連帶著骨架胸部以上那截骨架都被扯了起來。

    滕文嶽沒有辦法,隻能皺著眉頭將緊撰著玉笛的無根指骨一一掰斷,這才將玉笛拿了出來。

    將手中的骨架往地上隨意一丟,隻聽嘩啦一聲,竟然丟到了胸部和腰部之間的那截骨架上,兩截骨架在地上翻了一個滾,露出了一個灰色的乾坤袋。

    滕文嶽全部心神都在手中這支玉笛之上,餘光雖然瞥見了被壓在胸部和腰部之間那截骨架下麵的乾坤袋,卻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正要細細查看一番手中的玉笛之時,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仔細一想,突然反應過來,那是這位古修者的乾坤袋!

    滕文嶽頓時狂喜起來,再也顧不上手中的玉笛,胡亂將將其放入自己的乾坤內,趕緊俯身把地上這個小小的乾坤袋裏撿了起來。

    不消說,這肯定是這位古修者生前所擁有的乾坤袋,隻是剛才壓在骨架之上,沒有發現。

    幸虧他生前死死抓著那支玉笛法寶,即便化為骷髏之後也不鬆手,這才使得他收取玉笛之時把胸部以上的骨架也扯帶了起來,然後無意間那麽一丟,正好砸中壓著乾坤袋的那截骨架,並將那截骨架砸開,這才使它露出出來。

    若非如此,恐怕無意間就會和可能是此行最大的收獲失之交臂了!

    滕文嶽感歎著自己的好運氣,正要查看乾坤袋裏都有些什麽東西,突然異變突生。

    洞府外麵驀然隱約響起一個女子驚喜的叫聲:“師姐,快來看,這裏有個古修者的洞府!”

    接著又隱約傳來一個女子驚喜的聲音道:“哎呀,還真是一個古修者洞府,咱們姐妹兩個怎麽這麽好的運氣!”

    先前那個女子的聲音又隱約響了起來道:“師姐,還等什麽,咱們趕快進去吧。看情形應該沒有別人來過這個地方,這下咱們姐妹兩個可撿了個便宜。”

    話音剛落,便聽到兩個輕巧的腳步聲響洞府內走了進來。

    滕文嶽心中一緊,又有其他人來到了此地,發現了這間古修者洞府,而且聽其說話的口氣,最少是兩個人。

    以一敵二,這種愚蠢的念頭,滕文嶽從未想過,更不會犯傻去做。

    當然,他不是沒有戰勝兩個人的手段,一顆天煞滅神雷,不說兩個化虛期的修士,即便是築基期、結丹期的修士,一舉將它們滅殺也不在話下,不過這種不可再生的異寶用一顆少一顆,若非關鍵時刻,滕文嶽斷斷是不會隨便使用天煞滅神雷和對付對手的。

    現在看來,這兩個女子說什麽不會放過這個古修者洞府,為今之計,隻有先找個隱蔽的地方藏匿起來,若能躲過去自然最好,若是實在躲不過去,到時候再做打算。

    滕文嶽打定主意,立刻四處觀察一番。

    這件密室應該是這間洞府的主人打坐修煉的地方,裝飾擺設很簡單,其它地方都一目了然,唯有靠後牆的地方修築有一個高約兩尺的法台。

    這座法台距離密室的後牆還有大約一尺的距離,法台很寬,大約一丈,人叢通道進來,根本看不到法台後麵的情況,乃是此間密室唯一可以躲藏的地方。

    滕文嶽也沒有別的選擇,隻能趕緊走到法台後麵,俯下身來,盡量收斂氣息,躲藏起來。

    希望兩個女子看到密室的情形後,誤認為已經有人早她們一步將古修者遺留之物取走,然後失望離開,否者隻能全力出手將兩女滅殺了。

    不長時間,兩個輕巧的腳步聲便來到了洞府的前廳之中。

    接著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響了起來,微微有些失望的情緒在內道:“怎麽什麽都沒有?”

    聽其聲音,應該是自稱師妹的那個女子。

    清脆的聲音剛剛落下,另外一個比較溫柔的女子聲音響了起來,帶有安慰的語氣說道:“著什麽急,不是還有兩間密室嗎。”

    聽這個聲音,正是那位師姐的聲音。

    隨後兩個輕巧的腳步聲便向左邊那間密室方向走了過去,不長時間,兩個腳步聲又從左邊的密室中出來,向著右邊這間密室方向而來。

    滕文嶽越發小心起來,把斂氣術提升到極限,徹底將氣息收斂了起來,不敢露出分毫。

    很快兩個輕巧的腳步聲便穿過通道,來到滕文嶽現在處身的這間密室之中。

    腳步聲一頓,師妹清脆的聲音立刻響了起來:“師姐,不好,已經有人先咱們一步來過了。”

    不難聽出她語氣中的驚訝和深深的失望之情。

    滕文嶽一動也不敢動,根本看不到兩女的容貌長相,隻能側耳傾聽兩人的說話之聲。

    師姐溫柔的聲音接著響了起來道:“師妹,這裏什麽都沒有了,寶貝早就被他人取走,為了安全起見,咱們還是趕緊離開此地。”

    聲音雖然決絕果斷,不過也不難聽出其中的失望之意。

    滕文嶽卻是心中一喜,事情果然向他期待的方向發展著,不由期盼兩女說到做到,趕緊離開此地。

    師妹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帶著些許的不甘和失落,說道:“太可恨了,居然有人早咱們姐妹一步取出走古修者遺留下來的物品,白讓咱們姐妹激動了一回。”

    師姐溫柔的聲音接著響了起來,勸慰她道:“什麽東西都是身外之物,都不及咱們的生命重要,得不到便得不到吧,隻要咱們姐妹能平安返回師門,我已經別無所求了。師妹,別看了,咱們還是趕快離開此地。”

    讓滕文嶽高興的是,師妹無精打采地答應了一聲,接著兩個輕巧的腳步聲便向密室外走去。

    滕文嶽長長出了一口氣,事情終於按照他所期盼的那樣發展著,兩女已經決定離開,終於可以稍微放鬆一點了。

    可是沒有高興太長時間,異變又生。

    就在兩女輕巧的腳步聲剛剛走到通道內時,洞府外突然隱約傳來響起了一個粗悶的男人壓著嗓子說道:“奇怪,明明看到兩個小蹄子進來了,為何這會卻不見了,難道還能飛了不成?……”

    話音未落,另外一個粗重的男子聲音響了起來,聲音中蘊含著難以抑製的驚喜之情:“五師兄,七師兄,這裏有個古修洞府!”

    接著一個陰沉的男子聲音響了起來,帶著得意和輕鬆的語氣道:“七師弟,八師弟,兩個小蹄子肯定進了這個古修洞府,走,該咱們師兄弟活動一下手腳了,追了兩個小蹄子這麽長時間,沒想到居然能找到一個古修洞府,這也是咱們師兄弟的福分。記住,找到她們後千萬不能留手,咱們師兄弟三人要齊心合力,務必將她們二人一舉擊殺。”

    粗悶的男子聲音響了起來道:“放心,五師兄,這兩個小蹄子殺了九師弟,深仇大恨,非報不可!”

    話音剛落,三個粗重的腳步聲便向洞府的方向而來。

    滕文嶽鬱悶得直想吐血。

    從後來的這三個師兄弟的對話便可得知,肯定是這師姐妹二人殺了某個宗門的弟子,惹得人家師兄弟盯上了她們,跟過來找她們報仇。

    本來這兩個女子是死是活跟他是一點關係也沒有,不過此時卻是不同。

    對方是三個人,而這對師姐妹隻有兩人,應該不是對方的對手,說不定出於懼怕,也會象自己一樣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而這間密室能躲的地方隻有自己現在所躲藏的法台之後,一旦如此,豈不是會發現自己的存在?

    但這樣還就罷了,出於敵人的威脅,兩女即便發現自己,或許也不會聲張,但問題是對方斷定把兩女堵進了這間古修洞府之內,肯定會對洞府進行徹查,如此一來,且不是要把自己也牽連進麻煩之中!

    滕文嶽無奈至極,不過此時卻沒有任何辦法,隻能暗自期望兩女有些血性,出去和那師兄弟三人大戰一場,千萬不要給自己招惹來無妄之災。

    不過事情顯然並沒有按照滕文嶽期望的那樣發展。

    聽到洞府外說話的聲音,兩女輕巧的腳步聲立刻戛然而止。

    接著師妹稍顯驚慌的聲音很輕敵響了起來:“不好,師姐,那家夥的同門要找咱們姐妹報仇,他們有三個人,咱們姐妹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怎麽辦呀?”

    師姐聽起來更沉穩一些,雖然也有些驚恐,但聽起來還能稍微冷靜一點:“別怕,咱們先找個地方躲一躲,能躲得過去自然最好,若是躲不過去,……那咱們姐妹就誓死一搏,未必就能讓他們如意……”

    師妹輕聲答應一聲,接著兩個輕巧的腳步聲便飛快地向滕文嶽藏身的地方而來。

    滕文嶽嘴角抽*動了一下,恨不得一掌將這兩個給自己招災惹禍的師姐妹給劈了,心裏大罵著,卻沒有任何辦法阻止。

    想想還是算了,事到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很快,兩個輕巧的腳步聲便來到法台之後。

    兩張如花似玉的年輕女子的麵容出現在滕文嶽的視線中。

    兩女都穿著一襲紅色的短衣,花容月貌,身材姣好,看其穿著打扮,應該是昆吾山冷月穀的弟子。

    不過此刻她們再沒有最初的那份驕傲冷然神態,俏臉上滿是緊張的之情,顯然是對洞府外的師兄弟三人極為懼怕。

    “……”

    師姐妹二人剛想俯身鑽到法台後麵躲起來,轉眼之間,卻發現了滕文嶽的存在。

    根本就沒有意料到這種的情況的發生,驚心之下,花容失色,張嘴就要驚叫起來。

    “如果不想死的話就給我閉嘴。”

    滕文嶽對兩女已經無語,都說胸大無腦,她們的胸也不大,怎麽也沒有腦子呢!

    也不看看是什麽時候,還敢叫喚,豈不是明白地告訴洞府外師兄弟三人我們就藏在這裏,快來找我們吧。

    不過此時根本不是計較這些事情的時候,在兩女還未驚叫出聲之前,便壓低聲音,惡狠狠地瞪著兩人一眼,製止了她們的驚叫。

    “……”

    兩女也非真正的蠢人,隻是驟然見到滕文嶽躲在法台之後,過於驚心,但馬上便反應了過來,知道此時不是驚訝的時候,否則難免被對方察覺到行跡,趕緊捂住嘴唇,將即將出口的驚叫聲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隨後俯下身來,迅速躲進了法台後麵,緊挨著滕文嶽藏身起來。

    “你是什麽人,為何會躲在這裏?……”

    稍微平靜了一下心神,其中一位眼睛很大的女子便戒備地看了滕文嶽一眼,壓低聲音施展凝音之術在滕文嶽耳邊問道。

    由於法台大小有限,為了隱藏行跡,兩女不得不緊挨著滕文嶽蹲下,不過倒也有利於他們說話。

    聽其聲音,應該是兩姐妹中更有主意的那位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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