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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尼和傑西卡下到二樓的時候，正好看到亞曆山大和另外一位老者聊得起勁。

    那位客人大約六十多歲的年紀，下巴上留著長長地山羊胡子，本來應該是白色的，卻因為主人的邋遢而顯得灰撲撲的。他有一顆又圓又亮的大光頭，一個小小的紅鼻頭長在他肉呼呼的臉上，配上兩顆綠豆一樣的小眼睛，看起來滑稽又可笑。引人矚目的他的身材，矮矮胖胖的，再加上短小的四肢，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圓圓的肉球。

    見到兩人從樓梯上下來，亞曆山大用他那洪亮的聲音向托尼介紹道：“這是我的老朋友阿爾弗雷德·泰勒，我跟你提到過的，多倍控製法的創造者。”

    托尼有些吃驚地看著眼前形象滑稽的老者，怎麽也無法把令人驚豔的多倍控製法和他聯係到一起。

    亞曆山大又指著少年對阿爾弗雷德說：“這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個小子，托尼·李，我打算讓他代我去參加這次的聚會。”

    初次見麵，兩人握了一下手，托尼發現老者的手也是肉肉的，幾根手指又粗又短。

    “聚會？”收回右手，托尼忍不住問道，“我似乎聽到你說要讓我代你去參加聚會，也許我應該先了解這是什麽樣的一個聚會？”

    亞曆山大聳聳肩，望著阿爾弗雷德說：“老朋友，我最近一段時間確實是走不開，這小子完全可以代替我去，不過還得你自己說服他。”

    “阿爾弗雷德先生……”托尼直接把目光投向一臉無奈的後者，他早已經習慣了亞曆山大不負責任的風格。

    “是這樣的……”阿爾弗雷德開口解釋道。他們所說的聚會，是由伽德士城裏一個名叫賽佛隆的自由召喚師發起的。參與聚會的對象都是附近區域的一些自由法係職業者，主要目的是互通有無，同時也交流一下各自在研究領域的心得體會。

    雖然每個人的研究方向，甚至連職業也不盡相同，但這樣的交流卻往往能起到觸類旁通的效果。而且一個人的能力極為有限，特別是他們的身份不被大眾認可，要搜集材料什麽的也比正式職業者困難得多，在聚會的時候把遇到的困難提出來，往往會有意料之外的收獲。

    因為以上的幾個原因，這種一年一次的交流會，成為了周邊的自由法係者們不容錯過的盛事。一開始聚會的參與者還隻局限於加的是周邊的自由法係者，到後來輻射範圍逐漸擴張到了大半個北部地區。

    這個聚會亞曆山大本來使每年都有參加的，但是三年前他購買的魔動雪橇車出了故障，加上他的腿又不方便，於是就連續缺席了三年。偶爾缺席一兩年聚會的情況在其他參與者身上也時有發生，所以他的缺席一開始也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等他連續三年都沒有出現之後，因為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所以這次聚會之前，他的老朋友阿爾弗雷德專程跑了一趟來看他。

    不過既然發現他根本沒有任何問題，阿爾弗雷德自然是極力邀請他參加這一次的聚會。

    老者在他們的圈子裏名氣不小，不過和他近年來鑽研的魔偶學無關，而是因為他早期在藥劑學和生命煉金學領域的深厚基礎。要知道大部分的自由法係者根本就沒有接受過係統的學習，學徒出身已經是難得的“高學曆”了。誰知道亞曆山大的構裝體義腿正好處於關鍵時刻，根本沒辦法分身，所以他向阿爾弗雷德推薦了托尼。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阿爾弗雷德眨了眨他的小眼睛，“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參加？”

    托尼惡狠狠地瞪了亞曆山大一眼，要他放下才完成了一半的構裝體蜘蛛，去參加這個由一群老頭組織的聚會，想要提起興趣的確有些難。

    “小子，沒人能左右你的意願。”亞曆山大做出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態，“不過我建議你最好去看看，也許會有一些預想之外的收獲。把自己關在實驗室並不能解決問題，偶爾也需要放鬆一下。這是一個活了七十多歲的老人家給你的忠告。”

    很少見到老者這樣一本正經地樣子，托尼微微愣了一下，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老者眉開眼笑地朝他的老朋友擠了一下眼睛，得意地說：“我就說過，這小子一定會答應的。”

    等明白自己做了什麽，少年不禁有些懊悔，腦袋裏閃過老者剛才說的那番話，又想起那具讓他束手無策的矮人族魔偶；他突然間覺得，老者所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阿爾弗雷德先生，請問聚會的日期確定在什麽時候？”托尼考慮了一下問道。

    他感到自己確實需要放鬆一下，不過那隻能在他完成構裝體蜘蛛之後。

    “這個月的25號，那時候北地最寒冷的日子正好過去，往年的聚會也差不多都是這個日子。”

    “那就是說還有差不多二十天。”托尼自言自語道。

    “沒錯！”阿爾弗雷德說，“不過我建議你最好提前三天到場，事實上大部分人都會這樣做。一天的時間太短暫了，有些問題討論兩三天是常有的事情。當然，前提是你能夠抽出足夠的時間。”

    如果專心製造構裝體蜘蛛的話，半個月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托尼在腦海裏盤算了一番，這才給出了明確的答複：“沒問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想我會提前三天趕到的。”

    雖然沒有成功邀請到亞曆山大，不過有少年帶他參加這次的聚會，阿爾弗雷德也算完成了任務。

    對於這個多倍控製法的創作者，托尼一直懷著深深地好奇，現在見到本人，自然不能輕易錯過。夜晚的時間，他抓住機會和這位其貌不揚的長者聊了很多屬於魔偶學領域的話題。似乎是所有自由煉金術師的通病，和亞曆山大一樣，阿爾弗雷德在魔偶學基礎方麵也有不少缺陷。不過在操縱魔偶的技巧方麵，他確實可以稱得上是獨樹一幟，除了多倍控製法，托尼又得到了不少有益的啟發。

    而經過這次討論，也打消了阿爾弗雷德最後的一絲憂慮。托尼深厚的基礎知識令他獲益匪淺，他已經毫不擔心這個少年是否有資格代替亞曆山大參加此次聚會了。

    第二天上午，因為還要邀請其他幾位與會者，阿爾弗雷德用過早餐之後就匆匆離開了哨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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