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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托尼在樓前發呆的時候，阿爾弗雷德那張滑稽的臉從二樓的一個窗戶裏探了出來。再見到兩人後，他興奮地揮揮手道：“嗨！托尼小友，我在這兒呢。快上來吧！”

    他連珠炮一樣把話說完，也不等托尼反應，就急忙把腦袋又縮了回去，好像有什麽要緊的事情一秒鍾都不能耽誤一樣。

    雖然有點不清楚狀況，托尼也不再猶豫，拉著傑西卡進入門裏，直接上樓梯朝二樓走去。

    還隻走到樓梯中間，就聽到上麵傳來激烈的爭論聲，吵吵嚷嚷的就像是貧民窟的菜市場。

    然後就聽到一個堪比亞曆山大的洪亮嗓門把所有聲音都壓了下去：“我還是認為這個召喚陣是溝通水元素位麵的，你們看召喚陣中心的這幾個關鍵符文，和我曾經在一本書上看見過的代表水元素的神文非常相似。周所周知，古代召喚師使用的符文百分之八十都是由神文衍化而來的，所以我完全有理由認為這個古代召喚陣是溝通水元素位麵的。”

    經過短暫的沉寂，另一個聲音反駁道：“那也不一定，神文衍化符文的事實卻是存在。但不一定是相似的符文和神文所代表的意義也想近，我就知道有意義完全相反的……”

    嘈雜的議論聲又再次響起，很快將這個人的聲音淹沒在滔滔眾口之中。

    等托尼和傑西卡踏上二樓地板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二十多個年紀可以做他爺爺的老頭圍著一張大圓桌，吹胡子瞪眼地爭論不休。

    他一眼就看到了儼然是一隻皮球阿爾弗雷德，此刻他正積極地投身於探求真理的事業中，和一個瘦高個老頭爭得麵紅耳赤，難怪剛才會表現得那麽奇怪。

    看樣子他今天要是不爭出個結果來，肯定是沒功夫理會別的事情了。

    托尼用詫異的目光打量著阿爾弗雷德，他聲音不大，和對方相比不占優勢，隻好用手勢來加強自己的說服力。大概是因為處於下風，托尼見他不時跺兩下腳，帶著渾身的肥肉上下抖動，那樣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透過人與人之間露出的縫隙，托尼注意到被圍在中間的大圓桌上放著一個直徑一米多的金屬陣盤。上麵的陣圖線條複雜，顯得晦澀而古樸。奇怪的是，匆匆一瞥之下，托尼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難道以前見過？托尼有點迷惑了。剛才還沒上樓的時候就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這個陣圖應該是一個古代召喚陣，又不是煉金陣；而且現代召喚陣他都沒接觸過，更別提已經淹沒在曆史洪流中的古代召喚陣了。他可不記得自己在這方麵有什麽研究。

    就在托尼疑惑不解的時候，熊貓豆豆跳了出來，用它童稚的聲音說：“主人，經過不完全對比發現，這個古代召喚陣的主體構架，與得自矮人寶藏中那具魔偶胸腔內的陣圖相似度超過60%，疑似出自於同一技術體係。至於進一步的分析結果，需要完整的古代召喚陣線路圖。”

    “什麽？”托尼差點驚呼出聲。這兩天放鬆得比較徹底，他已經完全把那具矮人族魔偶放在了腦後，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有了意外的發現。

    剛才他隻看見了這個古代召喚陣的一部分，所以熊貓豆豆得出的才會是不完全對比。想到這裏，少年鬆開正好奇地四下張望的金發少女，一頭鑽進圍著桌子的一群老頭中間，三兩下擠到了桌子前麵。

    托尼這才有機會看清楚這個古代召喚陣的全貌，正如熊貓豆豆說的那樣，他也發現了這個陣圖和得自矮人族魔偶中的有一部分相似之處。隻是相似的部分屬於陣圖的主體結構，幾乎全部掩蓋在繁複的符文和輔助結構之下，如果不是有熊貓豆豆提醒，少年可以肯定自己最多是覺得有些眼熟，而沒有辦法在短短的時間內看透陣圖的本質，那結果多半就是他和這個對自己有重大意義的發現擦肩而過。

    既然發現矮人族魔偶體內的陣圖來自於古代召喚陣體係，至少找準了研究的方向，不會像以前那樣雲山霧繞了。

    等熊貓豆豆成功將整個陣圖掃描完畢，少年又不動聲色地從桌邊擠了出來。

    說實在的，桌子附近實在是過於嘈雜了，聲音大得連托尼的耳朵都感覺有點不舒服。又在旁邊聽了一會兒老人們爭論的話題，說來說去都是幾句差不多的意思，沒有再發現任何有價值的信息，這時正好見到傑西卡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嗬欠，托尼也覺得留下去不會有更多的收獲了，於是向房間一角的黑衣侍者招了招手。

    侍者微弓著背，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兩人麵前，恭敬地問道：“請問有什麽吩咐嗎？”

    “我們想去休息一下。”

    “好的，請跟我來。”侍者走到樓梯旁，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兩人跟著侍者下樓，一路來到一樓的一個偏廳裏，卻意外見到了一個熟人。

    一頭火紅長發的少女驚訝地看著兩人，麵帶遲疑地帶了個招呼：“嗨！傑西卡，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看她那猶豫的表情，托尼就知道她也和成熟青年一樣，因為兩次見麵時傑西卡著裝的巨大差異，而有些不敢相認了。

    傑西卡一臉驚喜地看著紅發少女，“阿納斯塔西婭，見到你實在太高興了！我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呢。”

    上前和紅發少女輕輕擁抱了一下，傑西卡興奮地說：“我陪托尼過來參加賽佛隆先生舉行的聚會。你呢，你怎麽也會在這個地方？”

    “賽佛隆先生是我叔叔的朋友，我暫時住在這裏。”看得出來，紅發少女也為能在這裏見到傑西卡而微微有些興奮。

    想也想得到，這處宅邸裏到處都是一些年紀大得足以做他們祖父的老頭子，談論的又是一些召喚術、煉金術、通靈術之類的沉悶話題。對於兩個青春少女而言，這實在是一個無聊透頂的地方。

    現在兩個女孩子湊在一起，很快就嘰嘰喳喳聊做一團。

    孤零零站在一邊，托尼若有所思地望著兩個聊得正起勁的少女，傑西卡臉上興奮地紅暈讓他心生感慨：對於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來說，也許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才是她應該擁有的。

    想到在那座冷冷清清的哨塔中度過的日子，雖然金發少女從來沒有抱怨過，卻也可以想象那樣的環境對她來說是怎樣一種煎熬。少年有些自責地意識到，這段時間自己忽略了太多傑西卡的感受，是需要好好反省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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