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叫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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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叫爺(上)
被人堵上,短暫的錯愕之後,齊日升忽然記起,十年前就發生過這麽一樁事,堵他們的就是左憲章和典有義。難道自己穿越成自己,過去經過的一切,都要重新來一次嗎?
不過,情況還是有了一些變化。
譬如說一個顯著的變化是,十年前的那天晚上,事情發生的地點在湖的對岸,那邊也有一片小樹林。
然後,一切的發生,都差不多一模一樣。
吃別人嚼過的饃沒味道,這話好像是一個有名的人說的,也不知道吃自己嚼過的饃,味道好不好?
齊日升看見,小徑靠湖邊的地方有幾塊大石頭,他和蘇茜茜就曾經坐在石頭上,蘇茜茜的臉,輕輕偎著他的肩膀,他的手,摟著蘇茜茜的腰,場麵應該是溫馨而曖昧的。
可是,被人堵住的場麵卻不溫馨了,蘇茜茜嚇得尖叫一聲,緊緊抱住齊日升的一隻胳膊,也打斷了齊日升的沉思。
“你們這是……想幹什麽?”明亮的月光下,蘇茜茜認出是左憲章和典有義,這才仗著膽子問。
“蘇茜茜,你走開,這兒沒你的事,我們和這小子說幾句話。”站在前頭的典有義說。
“我……不走,你們要打,連我一塊打。”蘇茜茜的聲音有點顫抖,但是義正詞嚴。因為是熟人,他還是有些膽量的。
這兒的變化就比較明顯了。
八年前,齊日升回手拍拍蘇茜茜的肩膀說:“你走吧,遠一點等我,我們男人之間的事,自己解決。”
“日升,我……”當時,蘇茜茜有點猶豫。
“好了,走吧,啥話也不要說,我們也是說幾句話,他們不會把我怎麽樣的。”用和顏悅色平靜的口吻,齊日升手上也使了點力量,把蘇茜茜推走。
現在,還是同樣的動作,同樣的話,他隻加了一句:不要報警。一到這個場景,他啥都清楚了,十年前,蘇茜茜走了以後打電話報警,害得他後來還被警察好一頓盤問,差點被以傷害罪起訴。
下麵好像還有變化,他已經記不太清了,再說,那種事情也沒必要記在腦子裏,占內存,是吧?
看著蘇茜茜漸漸走遠,典有義嗬嗬一笑說:“媽的,倒挺纏綿的。憐花惜玉啊!蘇茜茜被我們老板看上了,你小子不會不知道吧,竟然還與我們老板作對,現在傻眼了吧!小子,乖乖的把胳膊伸出來,讓爺廢了一隻,爺好回去給老板交差,這件事就算了結了。”
個子高大、身材魁梧的典有義居高臨下,笑嘻嘻的看著齊日升,有一種我為刀俎,人為魚肉的心態。他估計,廢了齊日升的一條胳膊,蘇茜茜也不看上了,漂亮得晃眼的姑娘,誰願意找個殘廢啊!
“左胳膊還是右胳膊?”聽了典有義的話,齊日升懶洋洋的問,同時向後看了一眼。
“嗬嗬!媽的賊眼看什麽,老子挖了你的眼珠子當泡踩。”站在齊日升背後的左憲章雖然說得凶惡,語氣裏卻也有調侃意味,臉上也是笑眯眯的。
“嗬嗬!還左胳膊右胳膊,又不是買肉,前腿後腿的肋條的,如果讓哥們選的話,那就是右胳膊了。”典有義也不著急。
他們兩個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歡玩貓捉老鼠的遊戲,看見欺負的對象惶恐不安的樣子是他們最大的樂趣,如果嚇得屎尿齊流,味道雖然不大好,那就更有意思了。
同時也想起錢豐的交代,“最好打斷一隻胳膊,粉碎性骨折的那種。”同時也記得錢豐交待時臉上的不屑表情和說完後嘴角那一絲冷笑。
讓左憲章想不到的是,齊日升竟能平靜的問出是左還是右,明顯是裝逼!這種話,一般是沒人能問得出來的,斷左胳膊和斷右胳膊,有區別嗎?
好像……似乎是有區別的?右手總比左手靈活些,不過,一個學醫的手術醫生,如果沒有一隻右胳膊和右手的話,那意味著什麽?是不言而逾的。可是,這小子也不該這麽配合呀,好像有一說,人生的最高境界就是如果有人打你左臉的話,那就把右臉也湊上去。他會不會這麽想?
“嗬嗬!小子有種,你想給那條胳膊?”左憲章把壘球棒在手裏掂了掂,一幅拽樣。他也是想試探一下,貓玩老鼠的時候,總要玩夠了才行,看著老鼠在爪子下掙紮,還是很有味道的。不過,要被老鼠玩,那就不爽了。
“好小子,行啊,夠光棍,看樣子,老大交代的敲斷一條胳膊太輕了,再加上一條腿。”這次說話的是典有義。到菜市場去買菜,稱二斤胡蘿卜不夠分量,搭根蔥總可以吧,怎麽了,爺爺就愛占這點小便宜。
典有義的的數量關係似乎把握得不大好,上秤稱,怎麽也是腿的分量重一點。
齊日升記得,當時他的心裏有那麽點兒不爽,現在依然很不爽,他媽的太狠點了吧,老子是學心血管外科的,外科需要做手術,做手術靠的是手,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廢了胳膊,手還能存在嗎?那不等於斷了老子後半輩子的生路。
現在,已經不存在不爽了,好像當時是他先動手的,那時還是年輕,沉不住氣,現在有了閱曆,已經能沉住氣了。
他裝出一副可憐相說:“你們看,我已經認識了二位,都在一個城市裏生活,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能不能饒了兄弟,以後也好見麵。”
齊日升也想玩貓捉老鼠,他玩不比那兩個玩,玩就要玩出點藝術來,他的話和行為,確實有些貓捉老鼠的藝術味道了。
可是,典有義和左憲章不懂藝術,給不懂藝術的講藝術等於對牛彈琴。典有義也感覺不出齊日升話裏老鼠的味道。左憲章覺察出一點,但是也來不及和典有義交流,算了,夜長夢多,還是按照老板的吩咐,終規終距的敲斷老小子一隻胳膊,不節外生枝了。不再說話,突然掄起壘球棒朝齊日升身上招呼。
八年前,齊日升雖然先動手,和他們還是搏鬥了一會的,現在的齊日升當然不是當年了,既然左憲章不講語言藝術,要用行為藝術說話,他隻得奉陪了。輕輕一閃身一伸手,動作不大,但是利索巧妙,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抓住左憲章掄大棒的手做了個扭的動作,就聽見“嘎巴”一聲,左憲章的右胳膊就耷拉下來了,大棒落在地上,“當啷”一聲響亮。
左憲章“哎喲”一聲還沒喊出來,齊日升又是一閃身,同樣的動作之下,又是“嘎巴”一聲,掄起壘球棒的典有義左胳膊也耷拉下來了。
隨後,齊日升一腳側揣在左憲章的左膝蓋,一腳側揣在典有義的右膝蓋,“嘎巴”兩聲,劇痛之下,兩人都是身子一歪,倒在地下。
齊日升是把兩個人的腿和胳膊整脫臼了。
出身於骨科世家的齊日升拆骨卸骨還是很純熟的,就和庖丁解牛一樣,遊刃有餘,成為一種下意識的動作。
打架的人如果胳膊脫臼或者腿脫臼,這個架還打個什麽勁。耷拉下來的樣子不好看倒在其次,主要是沒有反擊的力量了,那是很令人沮喪和無奈的。要想再出手,隻能像蜀山劍俠傳中的神仙妖怪一樣,把元神從泥丸宮裏放出來。或者像某些神魔鬼怪小說一樣,受傷以後還能用法寶。可惜的是這放元神和施放法寶都屬於高技術高科技項目。兩位還沒有開發掌握
八年前,卸掉兩人胳膊腿之後,他隻是奚落了幾句,就去追趕蘇茜茜了,留下兩個斷腿斷胳膊的家夥鬼哭狼嚎的呻吟叫喊。還是接到報警趕過來的警察讓他給兩人把胳膊腿接上的,至於他當時奚落的是什麽話,也記不清了,下麵成了全新的。
他拍拍手,笑嘻嘻的看著二位躺在地上掙紮呻吟,好大一會兒才說:“嗬嗬,還好吧,感覺滋味不錯吧,要不要再把再把另外一隻胳膊腿也弄斷了?弄斷一邊好像不大協調。”
貓戲老鼠的時候一般味道是很好的,如果反過來被老鼠戲,那味道就差點了。媽逼的,弄斷胳膊腿還要協調,你以為是平衡木啊!兩人眼中噴出的除過怒火外就是恐懼。
“哥……哥們,這是誤……誤會,我們那個啥……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有本事找……找我們老板去,別在我們這些小人物身上撒氣行不行?”胳膊腿耷拉了,不服軟似乎不行,左憲章這個眼前虧是不能吃的。
典有義哼哼著不說話。
“老板是誰,錢豐嗎?”齊日升還是笑眯眯的,這個笑眯眯的樣子所帶來的恐懼並不比沉著臉差。他知道是錢豐指示的,卻偏要從他們嘴裏說出來。
“是……是錢豐。”左憲章很痛苦的點點頭說。
令齊日升沒想到的是,賣錢豐,左憲章眼都不眨一下。還是自己的命重要,整成殘廢的滋味也不是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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