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儒門的衰落

    “砰……”

    晴天霹靂，震響天地。

    底部數千裏方圓，高不知多少萬丈，金光綻放，雲霧繚繞，梵音大作的極樂大梵山狠狠撞擊在懸浮半空，在雲端若隱若現，已經搖搖欲墜的天雲宮上。

    號稱“隻要天地靈氣不失，永不被破，永不墜落”，代表著大楚天朝萬古長存的天雲宮，屹立天都之上不知多少年的天雲宮。

    激發所有上古陣法，被滄桑社稷印一拍破了十之**；傾盡全力，激法無數極光柱，依舊擋不住極樂大梵山的撞擊。

    空間凝固，時間靜止。

    數千萬雙眼睛，億萬子民的心霎那間繃緊，死死仰望蒼穹……

    “哢嚓”

    一聲在億萬大楚子民靈魂深處響起的斷裂聲起。

    “呼……”

    恒古屹立在天都之上，屹立在大楚心中的天雲宮宛若流星般從天而降，所過虛無空間紛紛碎裂，無數雜物飛起、無數身影飛起，飄蕩半空。

    “轟”

    落地。

    蒼天轟塌，大地崩裂。

    大楚天都郢都宛若遭遇十二級地震，猛然震蕩一下，數以萬計的建築轟然倒塌，樓閣林立，廣闊無垠的京城五分之一地帶直接被震成廢墟，數十萬懸浮半空的修士被震落，數百萬站立地麵的武者、軍卒、平民被鎮倒。

    一條數百裏長，數十米寬的裂縫出現在京城內，黑氣嫋嫋，深不見底。

    天塌了

    ……

    無數陣法防護的謝府轟然坍塌，直接被震為平地，府邸中數千人被鎮倒地麵，一時宛若幻覺，回不過神來，大部分就這麽坐在地麵，望著蒼穹發呆

    此時，最終撞下天雲宮的極樂大梵山朝京城中部緩緩落下，還有東麵的離稷學宮，西麵的飛廉始皇宮，南麵的無量天魔塔，北麵的黃泉煉獄城，已經離地不過數百米，更是真正的遮天蔽日，龐大得讓人不敢置信。

    “叮叮咚咚……”

    悅耳天音在腦際響起。

    謝影揉了揉雙眼，甩了甩頭，第一個清醒過來，看著周圍呆滯的己方眾人，猛然運氣高喝：“來人傳令所有神威衛軍立刻朝本部聚攏”聲若洪鍾，傳遍方圓數裏範圍。

    先是搶走“虛空之心”，而後以滄桑社稷印和極樂大梵山撞落天雲宮，粉碎大楚的精神支柱，撞塌大楚的“天”。東、南、西、北四具龐然大物為何出現，已經很明顯了，如此龐大的體積，可以裝載無數軍隊、修士了。而且，沒有數萬以上修士聯手施為，即便是鎮壓氣運的社稷聖器，也不可能有如此大威力。

    “大人？”周圍眾人紛紛清醒，親衛統領陳武依舊不敢置信看向謝影喊道，似乎想向謝影確認般。

    “切”“切”“切”……

    眼看己方發愣數百人轉眼被那些襲擊者斬殺，謝影手中偷天筆疾揮，連續數個黑字出現、消失，斬殺數個襲擊者，全部分屍，運氣暴喝：

    “都愣著幹嘛？天還沒塌，地還未陷，天都還屹立著”

    頓了下，做了個深呼吸喝道：“陳武帶五百親兵查看府邸情況，穩定形勢；宣泰、古固率領幸存禦林軍、禁衛軍一起奮力殺敵，殺光這些想要覆滅我大楚的賊子”

    “喏”

    “殺”

    望了望蒼穹，看了看謝影，所有人齊齊高聲應諾，狀若瘋狂暴喝一聲，瘋狂朝那些趁機屠殺己方之人的襲擊者殺去。

    是這些賊子想要覆滅大楚，是這些賊子撞落了大楚皇宮，撞裂了億萬大楚的心

    殺殺殺

    此時所有人都瘋狂了，帶著一絲悲壯默哀的情緒。

    ……

    “你們瘋了知道你們在做什麽嗎？天雲宮落，魔神歸來你們瘋了”

    一聲不敢置信，瘋狂絕望的怒吼在半空乍起，在天地間不停回蕩、回蕩……

    “天雲宮落，魔神歸來”

    無數人還是第一次聽聞如此偈語，包括謝影。

    之前追著敵方紫袍中年的元皇老祖回到了天都，不敢置信看著砸入地麵，入地數十丈的天雲宮，失態瘋狂暴吼。

    “想覆滅大楚……同歸於盡吧”

    “起”

    大地一陣顫抖。

    一座山秀林翠，殿府連綿，宛若人間仙境的山峰在東麵拔地而起，大小絲毫不下那六件聖器，隔著數百裏遠，隱約能聽到其中朗朗讀書聲，能感受到其浩浩學者風，充塞天地之間的至大至剛之氣，浩然的氣概，剛正的氣節。

    “山海社稷殿？應天學府元皇要……”

    八大火鳳衛中僅剩的火鳳一不敢置信看著那盈盈而起的巨大山峰，呻吟喃喃自語，眼露決絕、悲哀。

    謝影眼皮一跳，若有所思看向那座山峰，那座代表大楚儒門聖地，與大齊稷下學宮齊名的應天學府總部，來到京城數月，一直諸事纏身，聞名久矣，卻總是沒合適時機去應天學府，瞻仰儒門聖地的風采、氣息。

    如今看到了，可是……

    眼看四方四座龐大無比的聖器即將落地，拔地而起的山海社稷殿，帶著熾熱白光，宛若流星，猛然朝東麵即將落地的離稷學宮撞去。

    “轟……”

    又是一陣震耳欲聾，震塌無數建築，震死無數生靈的巨響。

    雲霧繚繞，白光大作的離稷學宮直接被撞飛出去，雲霧飄散，白光黯然，撞在由硬度最高的黑耀石淬煉而成，高近五十丈，厚達三十丈，宛若天成的天都城牆上……

    “砰轟隆隆……”

    又是陣巨響，高聳入雲，從未有被攻陷記錄的天都城牆轟然倒塌，衝天塵霧掠起，席卷蒼穹，彌漫大地。

    龐大無比的山海社稷殿倒飛數百裏，沿路撞塌無數建築，再次飛起，搖搖晃晃，朝離稷學宮再次轟去……

    “你瘋了有山海社稷殿，何怕無東山再起之日，你可是即將成神化聖的次神啊”

    “住手你不為自己著想，也為山海社稷殿中的無數學士、孺子想想啊你要他們給你陪葬嗎？”

    “住手”

    十幾道震撼京城的強大氣息，從落在坍塌成廢墟的天都城牆中的離稷學宮飛起，一陣回蕩天地，宛若晴天霹靂的暴喝聲接連而起，紛紛施展出最強絕技，全是驚天動力的無上神通。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一聲宛若天神呢喃，悲壯默哀，縈繞天地，回蕩京城的沉重細語。

    “本座要你們陪葬”

    一聲暴喝宛若滾雷陣陣，宛若雙十少年的元皇老祖淩空虛浮，無數烏黑亮麗長發散開，無風自動，轉眼化為雪般蒼白，右手緩緩舉起，宛若托天而起，元氣暴動，空間漣漪，一個肉眼可見的山河社稷幻境出現在元皇老祖右手之上，猛然轟向再次飛起的山海社稷殿上……

    “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

    子曰：人能弘道，非道弘人。

    子曰：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子曰：儒家天、地、人三法印：以大同世界為彼岸乃天印，以合和為根本乃地印，以仁愛為主體乃人印。

    ……

    無善無惡心之體，

    有善有惡意之動。

    知善知惡是良知，

    為善去惡是格物。

    ……”

    與此同時，山崩林毀，殿閣坍塌的“山海社稷殿”中掠起陣回蕩天地，縈繞滄桑，宛若莘莘學子高聲朗讀，卻是山海社稷殿中無數學士、學子、儒者齊齊奉獻所有力量和信仰。

    一股充塞天地之間，至大至剛至陽的氣息掠起，使得山海社稷殿整體白光大作。

    “呼……”

    原本搖搖晃晃的山海社稷殿一振，速度飆升，再次化為流星猛然朝還未飛起的離稷學宮轟去，破空聲刺耳，沿路所過，撕破空間。

    無數道身影從倒在廢墟中的“離稷學宮”飛起，倉惶逃竄。

    “砰、砰、砰、砰……”

    擋在山海社稷殿前方的數十個強大氣息紛紛爆體，被蘊含著強大至極力量的山海社稷殿撞成虛無。

    遍布京城各處的無數強大氣息全都屏息，看向讀書聲響徹天地，浩然氣息直衝九霄的東麵……山海社稷殿。

    “轟……”

    一陣驚天動地巨響，山海社稷殿轟在尚未飛起的離稷學宮，宛若火星撞地球。

    煙塵彌漫，大地龜裂，堆積如山的城牆廢墟直接被震散、清空，京城東麵坍塌千裏長的城牆，直接被清理得一幹二淨，宛若郢都隻有三麵城牆。

    大小勝比巨大山峰的兩件儒門聖器，詭異地齊齊消失原地，失蹤

    儒門雙聖地，大齊稷下學宮，大楚應天學府。

    稷下學宮至寶離稷學宮，應天學府至寶山海社稷殿。

    無數年來，儒門雙聖地一直誰也不服誰，一直暗中較量高下，今日終於如願以償。

    可是，結局誰也料想不到

    黯然的結局……玉石俱焚

    不能代表了儒門雙聖地的徹底隕落，但明顯代表了儒門雙聖地的衰落，也代表了儒門的衰落。

    仁愛、智慧、正直的儒門，蘊含的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苟且偷生則寧願玉石俱焚的氣節。

    人、需，為儒

    ……

    “轟、轟、轟……”

    連續三聲巨響，大地震顫，西麵的飛廉始皇宮，南麵的無量天魔塔，北麵的黃泉煉獄城安穩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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